《李寻欢的十年》澈末

1、落叶满长安

　　湖是一个残酷的地方，它充满血腥。江湖更是一个精彩的地方，它使无数人神往。它流传着无数关于英雄的传奇，充满浩然正气，饮酒高歌的英雄。这些传奇使江湖永远莫测，永远多彩，它使无数热血沸腾的年轻人不断的加入这个江湖，写下关于他们的故事。使这个江湖永远年轻，永远有信仰。在这无数个传奇中李寻欢使最璀璨的一个神话。他在人们心中代表无限的光明和希望，他的飞刀是正义的化身。他的微笑和他的飞刀一样充满魔力，没人能抗拒的了。
　　星落看着院子中被风吹的有点不真实的背影想，这就是那个传说中无敌而寂寞的神，她似乎能感觉刀萦绕在他身边寂寞与伤痛。咳咳、、、、、李寻欢站这动也不动，眼睛看这午后寂静的天空，任嘴角的血慢慢溢出铁传甲一进门就赶快奔过去，‘少爷，少爷、、、、、’李寻欢转过头一丝笑在他嘴边散开说，传甲你回了来了。铁传甲点点头说，少爷，别站这了，风大。李寻欢说，来客人了，传甲，怎么冷落客人了。铁传甲拍了下脑袋说，瞧我这脑袋。转过头说，星落，赶快过来。星落看着李寻欢嘴角那条刺目的红，心里一下子有痛的说不出话的感觉。她甩甩头，甩掉刚才那种莫名的感觉，跑过去。，李寻欢看着一十五、六的女孩，脸上是一个大大的明媚的笑，像是带着阳光。让人看到心中也有晴朗的感觉。星落走到李寻欢面前说，你就是李寻欢。我是星落。铁传甲说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的女儿，我刚找到她们，非要来见见您。李寻欢笑了说，传甲也当舅舅了，这真是一件喜事。然后看着星落说今年多大了？星落说，你弯下腰我就告诉你。铁传甲说，不许胡闹。星落给他一个鬼脸。李寻欢看到她脸上那明媚的笑说，好。弯下腰。星落抬起袖子就去擦那道虽被擦过，但仍很明显的血痕。李寻欢下意识的退开。星落的胳膊定在空中说，我只是想帮你擦掉血。李寻欢笑了一下说，我忘了。铁传甲说，以后不许这样，拍拍星落的头。星落不服气的挥开他的手。铁传甲笑了说，小孩子。然后说进屋吧。星落走在李寻欢身边抬头看道那张虽苍白、憔悴但仍棱角分明，俊美无比的脸想，那个说书的姑娘说的都是真的，李寻欢真的这么好看。
　　渡龙城。满天火光，昨天还门庭若市的路府现在是一片火海。城西火龙，城东路云城是渡云城的两大霸主，一直水火不容，多年来明争暗斗，但谁也没有打跨谁。所以，这次大火和屠杀，所有人都会认为是火龙做的，没有人怀疑这个答案。路云城的地盘迅速归如火龙。路云城的所有堵坊，妓院也都迅速整顿再开业。所有火龙的手下都红光满面，他们都认为他们的老大英雄，这一仗太漂亮的。虽然他们不知道老大是怎么做道的，但他们都很高兴能跟着这样的人。只有火龙再不安，因为他知道，路云城不是他杀的，他业知道，即使他说不是他业没有人会相信，因为连他自己业不会相信。他趁势去收地盘，因为他知道，不收，也不会有人相信不是他做的。这些打地盘是他梦寐以求的，他没理由只背黑锅。不占便宜。
　　安酒居。星落拉着铁转甲的衣服说，舅舅，就让我多呆两天嘛。铁传甲收拾着衣服说，不行，说好了半个月，你已经住了快一个月了，你母亲会担心的。星落撒娇说舅舅，我走了，你就再也吃不到我做的菜了。铁传甲说，丫头，我想吃可以去你家。继续收拾东西说，你今天什么花招也没用，什么花招也该用完了。星落快要哭出来了说，李叔叔那么爱吃我做的菜，我走了，他肯定吃不惯别的菜，他身体不好，吃不好，就更严重，舅舅？铁传甲停了一下说，少爷最近是吃的多点，但你必须回家。星落挫败的坐下来说，舅舅明天不行吗？明天我一定会走的。铁传甲说，不行。这一招也用过了。
　　星落低这头跟在铁传甲和李寻欢后面，铁传甲说，少爷，不用送了，把丫头送回家，我就回来了。李寻欢点点头说，多住几天，不要急着回来。然后蹲下来，看着星落泫然欲泣的脸说，星落。你娘一定想星落了，星落要赶快回家。星落看着李寻欢的眼睛，无论谁被李寻欢看着都会觉得惭愧，因为他的眼里充满了慈悲和了然，更会觉得幸福，因为在他眼里一切都是美好的，你很好的。李寻欢想到再也见不到这个明媚清澈的孩子，竟也有一丝不舍。再也吃不
　　不到她做的菜了，她做的菜水平已经很高了，但也不会高到让李寻欢不舍的地步。毕竟李寻欢什么样的东西没吃过。可能让李寻欢不舍的是她每次做菜前都会很兴高采烈又很认真的不停讲她要做什么菜，会怎样怎样好吃，让人不知不觉中把很正常的一顿饭当成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吃的时候再看到她吃的那么香的样子，就知不觉的多吃点。李寻欢自嘲的想，你也怕寂寞了吗，也想儿孙饶膝吗，享受天伦之乐吗，你不是觉得什么都能忍受吗。咳咳、、、、、、看到李寻欢嘴角有又血流出，星落的泪大颗的涌出来，说，怎么办？怎么办？你还是病的这么厉害。李寻欢抬手把泪抹掉说，李叔叔不喜欢看星落哭的样子，李叔叔不会有事的。星落看到李寻欢习惯皱起的眉想，一定要开心，让他看到多一点开心的事。星落脸上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映着早晨的阳光，像一朵明媚的花。她说，你和舅舅以后会来看我吗，不然我告诉风澈我见过你他一定不会信的。李寻欢给她一个宠溺的笑说，会的，我还想吃你做的菜呢。他怎么能让这么善良的一个孩子失望呢，能给所有人最真诚的快乐。相信所有光明的东西，心像湖水一样清澈。星落看到那个笑，很高兴，因为这个笑不像他平常的笑，对着谁笑却像是对着整个天空微笑，像一朵即将消散的花，让人很伤心。星落最后说，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李寻欢看着马渐渐远去，慢慢的走回安酒居，朝阳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渡云城。铁传甲自一进渡云城就觉的不对，但有说不出那里不对。直到看到路府一片废墟，星落疯一样的跑过去，爹，娘，你们在那，你们不要星落了吗！！！铁传甲抓住一个人问，路府的人呢？那人看他凶恶的样子哆哆嗦嗦的说，全死了，死了好多人。铁传甲楞在那，刚找到的妹妹这么快就没了，心里的火烧红了他的脸。看到星落狠很的咬着手，泪流满面，拉开她的手说，有舅舅在，有舅舅在。星落一直哭，她从没想过有一天父母会不在，怎么会这样，再也不会有娘给自己做衣服，教自己刺绣，再也不会有爹爹教自己武功，带着她，告诉所有人这是我路云城的女儿，脸上全是自豪。心很痛，痛的不能呼吸。铁传甲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找到凶手，要报仇，呆在城里肯定不安全，他们既然做的那么绝，就更不会放过星落，斩草除根。铁传甲把星落带他在这个城里的一个朋友家，一个他认为绝对安全的地方。他要去报仇，虽然他没在城里待多久，他也知道路云城和龙三的势不两立。他在暗处抓了龙三的人，他们承认是自己干的，他一定要去杀了龙三。他知道龙三身边有很多高手，他也知道龙三一定知道星落回来了，现在渡云城发生的事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所以他带着已经不哭不闹，没有一点生气的星落转了那么多圈，甩了一直跟着的人，才去把星落送走。对方一直没出手，是因为还没摸清他的底。他在等，他们也在等。可是当铁传甲冲到龙三的住处的时候，他以为他找到了最好的机会，可是当他进来后，屋子的灯一下子全亮了，龙三坐在大厅中间说，恭候多时了！铁传甲知道是自己失算了，能活着出去的可能不大，他不怕死，可是他怕少爷和星落没人照顾。但既然来了，仇是一定要报的。铁传甲说既然知道我要来，就应该知道我来干什么。就让我今天杀个痛快。龙三很悠闲的把头前倾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吗？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进来了？铁传甲说，你是找我聊天的吗？我不说废话，你该知道血债血偿。铁传甲看出他和龙三之见的地板下全是机关，他想找到过去的方法，就努力压着性子和他说话。他不知道龙三为什么给他这个时间。龙三说，路云城不是我杀的，火也不是我放的。铁传甲手快要握出血了说，大丈夫，敢作敢当。你真是小人。龙三说，好吧。拍拍手，几个人把星落带进来了，刀在脖子上，可是星落却没有任何反映，只是看着龙三，眼里一片平静，心里全仇恨。龙三看着铁传甲在滴血的手说，你觉得在渡云城还有我找不到的东西吗，你现在有耐心听我把话说完了吧。铁传甲厉声道，说。龙三，这就好。然后接着说，我知道没人相信路云城不是我杀的，我也知道你是铁传甲，而铁传甲的主人是李寻欢，如果这个世还有谁相信路云城不是我杀的，这个人，一定是李寻欢。而你是路云城妻子的哥哥，李寻欢是不可能不管的。李寻欢一定能找出真凶。铁传甲想，事情变的越来越复杂，他不知道一切是怎样的，但他不会让少爷扯进来的，他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铁传甲说，我为什么相信人不是你杀的。龙三一个手势，星落脖子上的刀就有血渗出，沿着雪白的刀锋，铁传甲眼里像是要喷出火，可是他过不去，他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可是他还不能死，他一死，星落就一定会死。龙三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也不愿意牺牲了性命却吧错了仇，我可以杀了她，还有你，你再厉害，在我家里，你是怎么也走不出去的。但我不会杀了你们，我会放了你们，这是我的诚意。铁传甲冷静下来说，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为什么要找真凶，不会是为了清白，你会在乎那吗？龙三说，当然，打败路云城不是件丢人的事，我为什么不承认。但不会有白捡的便宜，这个人可以一夜间灭了路云城，也可以灭了我。路云成的实力我最清楚，我不否认我打不败他，就像他也知道他打不败我一样。我不知道这个凶手有什么目的，这才是最可怕的，我不希望自己死了，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死的。铁传甲带着星落走了说，如果是你，不论生死我一定还会来杀你的。我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让我走。龙三说，我相信李寻欢，我相信你。
　　铁传甲看着布娃娃一样不哭不闹，不说话，不睡觉。吃东西就吐后来才能勉强吃点东西。
　　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能查的都查的，可是没有任何线索。可是这么多天了没有一点进展，可是不论怎样他都不能连累少爷。第七天，星落坐在房门前看着哪个大太阳恢弘的落下去，看到眼睛很痛，痛的想流泪，可是却流不出来，她看到李寻欢白衣胜雪的从夕阳中走来，李寻欢走到星落面前看着
　　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生气的孩子，想到几天前还明媚的样子。眉头皱起来，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经历这种痛苦。他拍拍星落是头说，星落，是李叔叔。星落茫然的看着他，用力咬自己的手，看是不是幻觉，自己没有亲人了，只要舅舅了，而李叔叔来了，他来了。李寻欢用手绢去包星落咬到出血的书，在他有点凉的手触到星落的手时，星落的泪涌出，难过的像不能呼吸。星落抱着他哭，他的怀里暖暖的，让她明白自己还活着，这几天，她觉得一切都是冷的，冷入骨髓。找不到地方躲。原来他的怀抱是暖的。她就一直一直哭，哭到睡着，她已经很久没有睡了，睡不着，无边无际的噩梦。李寻欢看着怀中的人儿，虽睡着了，但仍那么伤心，那么恐慌，抓住他的衣服不放。放下星落，盖好被子。李寻欢走到外面。铁传甲说，少爷你怎么来了。李寻欢说我都知道了。铁传甲说，谁
　　告诉少爷的，李寻欢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知道了，我们不是兄弟吗，兄弟不应该有难同当吗？铁传甲说，少爷，这是传甲的事，我会处理好的。李寻欢说，传甲，那就是我闷久了，出来活动活动，你不是经常要我活动活动吗，对身体好
　　。铁传甲不再说什么，他的少爷对谁都好就是不会对他自己好。李寻欢说，我今天去城里走了一天，也见到了龙三，路云城确实不是他杀的。铁传甲说，为什么？李寻欢说，就在路家出事的前一天，路云城和龙三在争夺一家城中心的赌坊，龙三不惜血本的买回了那件赌坊，如果龙三真有那么强的势力，或是有一个必胜的计谋，他为什么费那么大的劲去争一个明天就是自己的东西。而且龙三刚有一个儿子，他是一个爱子如命的人。还有，为什么要放火，是怕被人从死者身上发现凶手的来历，而龙三不怕人知道是他做的，更没必要放火。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几点，还有各个方面的消息表明他不是凶手。李寻欢说，明天我会砸去路府一趟。铁传甲说，那儿是一片废墟，我没发现什么。
　　？李寻欢说那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不管怎样都要去看看。李寻欢停了一下说，不知道凶手是谁，星落很危险，你要照顾好她。铁传甲说，我会的，你早点休息。
　　李寻桓走在成片的废墟间，满目苍凉，无数条人命。李寻欢拾起半片残刀，看了许久，回到客栈，李寻欢说，传甲，你过来。铁传甲说，少爷，有什么发现吗？李寻欢说，这件事和皇宫有关。铁传甲吃惊到，是皇上干的？李村欢说，不能这么说，只是和皇宫有关，我在废墟里发现了半把刀，是皇宫护卫用的，而且我向铁匠求证过，那种铁是民间没有的，是属国的贡品，普通人不可能有。铁传甲说，怎么和皇宫有关，不管是谁只要是凶手，我都有报仇。李寻欢拍拍他的肩膀说，不要伤心了，你是怎么找到你妹妹的。铁传甲说，说起来，真是巧，那次，在渡云城，吃饭的时候，遇到几个地痞欺负人，我就教训了他们一顿，我从小带在身上的那块半块玉却也在打架是掉了出来，那块玉我和我妹妹各有一半，妹妹在很小的时候被人贩子给拐走了。当时，路云城也在，看到了我的玉，就问起我关于玉的事，说她娘子有个和我一样的半块玉，结果就去了路府，她真是我妹妹。我妹妹的命真苦，她被人贩子转买到杭州翠烟楼，虽长在青楼，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直是清白之身。幸好遇到了路云城，嫁给了他，刚有好日子。说完，铁传甲告诉自己，妹妹我一定回替你报仇的，你受了那么多苦。
　　李寻欢对星落说，我们去杭州好不好？星落点头。李寻欢说，星落，人总会长大，会遇到很多不好的事，但，有些事，过去了，是无论你做多少努力都换不回来的，要学会接受，学会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星落说，我已经长大了，我会努力开心的，因为我知道爹和娘希望我活的开心，但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凶手。李寻欢说，好，我想吃星落做的菜了。
　　杭州。悦来客栈。似乎每个城都会有悦来客栈，悦来，多好的名字。但漂泊在外的人有多少喜悦呢。铁传甲说，少爷，明天我和你一块去吧。李寻欢说，你留下来照顾星落。李寻欢不让铁传甲去，因为他知道在那问出的消息，什么都有可能。没有一个哥哥听到自己的妹妹在那个地方会不伤心自责的。
　　翠烟楼。 杭州最有名的青楼。最有名的青楼自然有最漂亮的姑娘。李寻欢对面坐的正是这儿最漂亮的姑娘、水依。水依姑娘不仅漂亮，而且才华横溢，虽在风尘，但气质高雅，让人看了觉得不可亵渎。无数公子才俊，散尽千金，只为一堵其容，一听其音。一曲完。水依说，公子不应该在这种风尘之地。李寻欢笑了说，姑娘错了，我是有名
　　的浪子，这才是我该在的地方。水姨说，既然有名，可否让小女子听听公子的大名。李寻欢说，即是无根浪子，这是风月场所
　　何必徒留牵挂，风月都是不可留的东西。水依说，是啊，卖尽笑颜，谁能记得？李寻欢说，以姑娘的美貌和才气。任何人见了都不会忘记的。水依说，公子是在宽蔚我吗？李寻欢说，我说的就是我想的。水依说，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谢谢公子。这也不是个能说真假的地方。高兴就为真，不高兴就为假。李寻欢说，水依姑娘，能否帮我一个忙？水依说，我早就看出公子不是为水依而来，公子这样的人怎么会为了一个风尘女子而来？声音充满自嘲。李寻欢说，我确是慕姑娘之名而来，只是顺便打探一位故人。水依饶过桌子走到李寻欢身边给他斟了一杯酒说，小女子这一声能遇到公子这样的英雄，也不算白来人世一趟。李寻欢笑了一下说，不敢，姑娘抬爱了，我只是个普通人，可能连个普通人都不如，我是个病人。水依说，如果说李寻欢是个普通人，所有说书的人都没饭吃了，那还有传奇可讲。李寻欢停了一会说，姑娘怎么认出在下的？水依说，我说我是猜的你信吗？李寻欢说，姑娘冰雪聪明，有什么事不可能呢？水依笑着说，能得公子这样夸赞，又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帮的？李寻欢说，多谢姑娘，我想问，十五年前翠烟楼的净月姑娘，楼内是否还有当年和她熟识这人？水依说，我只是听说过她，知道她的词，她的曲。但我没见过她。公子再来一趟吧，水依一定会帮你问到的，楼里的事我还是能问清楚的。
　　李寻欢再此走进翠烟楼，老鸨就笑容满面的走过来说，大爷，水依姑娘在楼上等着呢。李寻欢点点头，拿出一张银票，老鸨笑的更是合不拢嘴，这么出手阔气的大爷，谁不喜欢，而且这位大爷竟然长的那么俊，那么斯文，还有种天生的高贵气质，让人不敢放肆。老鸨摇摇头，想不明白，就不去想，有银子就好。李寻欢走上楼，水依今天一身浅粉色的一裙，像风中一朵娇嫩的梅花。水依说，公子，请坐，水依今天为公子准备了一舞，公子若不介意，水依就现丑了。李寻欢说，这是我的荣幸。舞起，舞的清尘脱俗，也缤纷多姿，舞出了一朵花的美，更舞出了一朵花摧弱和寂寞，有一个风尘女子深深的悲凉。一曲舞完，只有公子能看到这支舞，这支舞是水依为公子而跳，李寻欢心里也是悲凉说姑娘错爱了，姑娘一定会找到能托付终身的人。水依苦笑了下说，水依还能有什么要求呢，能见公子一面已是不可求。低下头，收拾好心情抬头说，公子的事，我打听过了，我找到了一个当年服侍过净月姑娘的姐姐。李寻欢说，有劳姑娘了，那么净月姑娘当年是否见过什么特别的人？水依说，是有位人称三公子的人在楼里呆了几天，是位特别的客人。李寻欢说，关于那位客人有没有什么详细的东西吗？水依拿出一幅字说，这是那位客人当年写错仍了的，而她喜欢就一直留着。说完嫣然一笑说，据说那位客人气宇不凡，很多人会动心的，应该那位姐姐也动了心，所以才会保留着一幅被仍掉的字画。李寻欢看到那幅字的时候楞了一下，他认得那是皇上的字，他见过皇上的字，而且印象特别深。他回过神来说，水依姑娘，今日真是多谢姑娘了，学欢还有事就不打扰姑娘了。水依说，公子慢走。李寻欢要下楼时，听到水依叫，公子。就停下来，转过身。水依
　　漂亮的眼睛上
　　蒙上了一层水，更加明亮。她依着门边说，公子不会再来了吧？李寻欢不知该怎么回答。水依走过来说，我本想，今天不把公子要问的事告诉公子，那样公子明天就还会来，如果告诉公子，你就永远不会来了，水依本想明天告诉公子的，可有怕耽误公子的要事。她的声音好听的像冬天里照在阳光里，很温暖，可是这声音里还有无数的百转柔情和凄苦。李寻欢说，寻欢让姑娘伤心了，姑娘他日一定会遇到真的知音，他定能懂姑娘的千般好，对姑娘呵护有加，寻欢只是姑娘一时错爱，姑娘不要伤心，一定会很快忘了寻欢的。水依笑了说，是啊，我一定会很快忘了公子的，水依不就是别人口中，无情，薄情之人吗？李寻欢，水依姑娘，不要看轻自己，姑娘在寻欢眼里永远是善良美好的。水依打断说，公子，已经够了。公子不必为水依担心。水依说，我能听公子喊我一声我的名字吗？说完看到李寻欢眼里有一丝不解说，让公子见笑了，公子不愿意就当刚才水依失言。李寻欢说，水依。
　　悦来客栈。李寻欢没有告诉铁传甲什么，他要好好想一想，如果那个人真是皇上，推算一下星落的年纪，很有可能就是公主，可究竟还有什么事发生则一点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也解释不通。他不能确定，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一如雕塑。
　　翠云楼。安水说，小姐，你这几天都心情不好，是因为前几天来的公子这几天都没来么？水依说，他是再也不会来了。安水说，小姐一直在想他吗他真有那么好吗？水依笑了下说，你不懂的。她想，安水是不会明白被他认真看着时的幸福与美好。果然被李寻欢温柔对待过的女人，怎能再把别人放在心上，怎么能忘了他？水依说，我却要忘了你他了，遇见已是最美，水依有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