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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倚梦回-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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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蝴蝶的突然出现令两人有点意外,原本吵吵闹闹的气氛也冷了下来,白玉堂板着脸不说话,展昭虽然一直是笑眯眯的但是也不说话。庄蝴蝶跟着两人也有几分尴尬。
正如所说,李然是个穷书生。
展昭一只手拽着白玉堂,另一只手轻轻的扣了扣门,就怕一用力就把那破门给敲下来了。白玉堂在大老远看见这屋子就不愿过来了,展昭是生生把人拖过来的。
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应门,展昭正着急就见白玉堂一抬脚,这破门很成功的被破坏了,展昭气的直瞪眼。白玉堂潇洒的拍了拍占了灰的衣摆,一脚就踏进去。
庄蝴蝶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展昭嘴里不停地叨叨着擅闯民宅最终也跟了进去。
屋子里积了些灰,好像很久没人进出过似得。大堂中间只有一张很陈旧的木桌子和几把有嗲瘸腿的椅子,桌子上零星的堆了几个空酒坛子。白玉堂推开了一扇竹门,就见一个穿着灰衫的书生倒在床上,连鞋袜也没有脱。
白玉堂嗅了嗅屋子里的酒气就不乐意进去了,拽了拽展昭的袖子,“这人该不是死了吧,你看看去长虫没有。”
展昭白了白玉堂一眼,“不要乱说话啊你。”说完就见到白玉堂朝着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庄蝴蝶正站在二人身后,下意识咬着自己的下唇,肩膀有些微微的颤抖。
展昭冲着白玉堂眨眨眼,然后走进房间,伸手摇了摇那个书生的肩膀,“李然?”见他没反应又摇了摇,“李然!”
这个书生才挣扎的睁开眼睛,“谁啊,走开!吵死了!”
展昭直皱眉,就听到白玉堂冷冷的说了一句,“李然,芍药死了。”
李然果然一听见这话就跟诈尸一样从床上弹起来,眼睛瞪得老大,“芍药?芍药怎么了!”
“芍药死了。”依旧是白玉堂冷冷清清的声音,“自杀。”
那李然愣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颤抖的说,“不可能的,芍药怎么会自杀,不会的...你们一定是骗我。”说着又要躺下去,却被展昭一把抓住衣领子。
庄蝴蝶抹了一把眼泪就撇过头去,“真是想不到芍药喜欢的是这么一个男人,我先走了。”
正要往外走就被白玉堂一把拦下,“庄老板既然来了,一起问问再走吧。”说着一脸嫌弃的自顾自拂了拂椅子上的灰尘。
白玉堂都这么说了,庄蝴蝶也没的法儿,只得坐下。那头展昭也把李然揪了出来丢在桌子边上。李然也坐上位置,下意识的就拿起一个酒杯子,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庄蝴蝶,稍有疑惑。庄蝴蝶索性撇过头去不看他。
而后李然马上收起了表情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你们究竟是谁?”
李然神情里的异样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还是被展昭和白玉堂尽收眼底。展昭不动声色,笑着拍拍李然的肩,“我是开封府的展昭,你就是李然吧?关于芍药姑娘的事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李然神情恍惚,疑惑的看着展昭,“展昭?”而后沉吟半晌,“那么....你们刚刚说的,芍药她....”
白玉堂冷笑一声,“都跟你说了芍药死了,你还在这里沉醉酒香。”
李然手一抖,杯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他有些激动的站起来,脸色通红,“是真的?芍药死了?不可能!芍药怎么可能死了!”
展昭见李然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就想伸手去扶他,还没碰到他的手腕子他就一下子倒了下去。庄蝴蝶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白玉堂也凑过来探了探心脉。
展昭疑惑的看着白玉堂,“你会看病?”
白玉堂摇头,“不会。”
展昭嘴角抽了抽,“那你装什么样子啊!”说着提着李然的一只手将他甩到背上,“我去找大夫,你送庄老板回去。”说完一溜烟就走了。
白玉堂的牙都要咬碎了,好个展昭,你怎么不自己来送人。庄蝴蝶倒是知情识趣,向白玉堂告了一礼便说,“不用麻烦五爷,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白玉堂摆摆手,“那可不行,要是你回去路上出了什么事儿这猫不得把我烦死了。”白玉堂心里自然是有所计较的,这猫八成是想让自己在这庄蝴蝶身上找点线索。
庄蝴蝶也不推辞了,又向着白玉堂告了一礼,“那就劳烦五爷了。”
这厢白玉堂都要把头都挠破了也不知道怎么套话,虽说白五爷风流天下,但事实上白五爷对姑娘家是没法儿应对的。而那厢展昭把李然送到城里的一个老大夫的医馆里,老大夫一把脉沉吟了片刻。
“他这是喝多了,我给开些醒酒茶休息休息就好。”
展昭听了就想抽这李然,拿了醒酒药展昭就直接把李然扛回开封府了。李然在开封府睡了好一会儿,又被展昭灌了好一碗醒酒茶才转醒。刚刚张开眼就见着展昭跟他大眼瞪小眼的。
“呃,展大人....这是....”
“这是开封府的客房。”展昭坐在床边,托着下巴,“你喝酒喝倒了,我就把你拖回来了。”
李然不好意思的跟展昭道谢。
“道谢就没必要了,职责所在。说说你和芍药的事吧。”展昭说着,心里惦记着白玉堂不知道能不能从庄蝴蝶口里套出话来。
李然低着头,看起来确实和芍药感情很好的样子,“芍药,是个好姑娘。那么坚强乐观,她不可能是自杀的,展大人,你一定要查清楚!”
而白玉堂呢,正在挣扎怎么从这个庄蝴蝶嘴里撬出什么来。
庄蝴蝶是何等玲珑剔透,一眼就看透白玉堂心思,笑道,“五爷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我定是如实相告。”
白玉堂一挑眉,也不跟她客气了,“庄老板认识李然?为什么之前不说?”
庄蝴蝶先是一愣,而后笑笑,“李公子是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我并不知道他就是芍药心心念念的李然。有一次开封府下了一阵子暴雨,李然在护城河救了一只落水的猫咪正巧给我遇见。”
白玉堂点点头不再说话,心说这邂逅可是够奇妙的,庄蝴蝶这话说的是滴水不漏。
将庄蝴蝶送到花满楼前白玉堂就上开封府去找展昭了,展昭正好也是刚刚问完李然出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凑到一块儿进了展昭的房间。
路过的赵虎正好瞧见这幕,摸摸下巴,咦以前没听说过展护卫和白玉堂这么亲热啊。啧啧啧,还传说什么水火不容,果然世事无常啊。
白玉堂讲庄蝴蝶所说原原本本跟展昭转述了一遍,就见展昭眯着眼看他,“白大侠,你是怎么问她的?”
白玉堂望天,“她自己要说的。”
展昭叹气,“白大侠真是光明磊落。”
白玉堂捅了捅展昭,“先不说这个,李然那边问出什么没有?”
“那当然,我可比不得白大侠来的君子。”
据李然所说,芍药上个月就跟他不再往来,也是因为如此李然才会喝的昏天暗地的。李然还絮絮叨叨了许多芍药的好处,说什么别人都看不起他是个穷书生,唯独芍药不嫌弃他。又和别的女子不同,不要什么风花雪月反而是常常督促他读书。
可是上个月芍药突然就说不再和他来往便真的断了音讯,也没个交代原因。
而对于庄蝴蝶,李然只说是眼熟,并不记得。展昭告知便是花满楼的老板后李然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说芍药常常提到她,是个好人。
“这么说来李然听起来不像是凶手。不过也说不准因爱生恨了。”白玉堂说道。
“我总觉得庄老板也有些奇怪。”展昭若有所思,“李然应该也不是不记得庄蝴蝶了。但是庄老板又不像是凶手,除了芍药之外其他几所案子都和她没什么关系啊。”
至此,其实二人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
“说起来别的案子....”白玉堂思索了一会儿,“我们现在的线索和调查方向都是围绕芍药的,不然换个思路从别的案子下手看看?”
展昭略略犹豫了一下,“可是,其他的大部分都已经下葬了,而且我也调查过确实没什么线索。都做得很完美毫无破绽。”
“难道只能守株待兔了吗。”白玉堂皱眉,然后突然很嫌弃的看着展昭,“我说,我干嘛跟着你瞎紧张,查案明明是你的事儿,我俩才认识多久。”
“哎呦。”展昭勾着白玉堂的肩膀,“一见如故同甘共苦什么的什么的嘛,白五爷江湖情义计较那么多干嘛!大不了晚上我请你吃饭!”
白玉堂嫌弃的把展昭的手拎下去,“吃什么,又是哪一个路边摊?”
“你不要这么嫌弃嘛,早晨你不是也吃得挺开心吗!”展昭又往白玉堂那里凑近了点,“晚上想吃什么,衙门大街街口的牛肉面挺好的,便宜大碗味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