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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物是人非事事休 ...

  •   风清辰有些漠然地看着架在脖子上的长剑,褐色的头发在风中飘扬。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似乎颇有些兴致的看着这微妙的场景。绯色的长裙和以往一样张扬的飞舞,树叶沙沙的响着,阳光在树缝中跳出,照射在两人的脸庞上,耀眼得让人不知所措。如果不是架在中间的那把长剑,倒是可以让人遐想万分。
      “还不动手?”风清卓冷笑着望着边上的女子,“不要告诉我你舍不得。”最后一句仍一如往常的带上了轻佻的戏谑,生死都至之了度外。
      女子没有答话,眼中的杀气无人能及,全身的肃冷让人不寒而栗。
      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消失,淡漠。只剩下那抹天空蓝与绯色,风一如既往的吹着,像要永远见证着这一刻。
      “为什么不杀了我呢?”女子已经放下了剑,顺着已经离去的二人的方向,默默而决绝的走去。她的脚步极缓,用力的,离开。要记住什么,或者是要遗忘什么。
      最后,她停住脚步,声音却像从天边传来:“我要打败你,但不是在你无反击之意时。我会用自己的力量,击败你。”

      时间回到大约一个时辰前,素衣杀手的一声惊呼显然让前来的女子有些不知所措。她停下了凌厉的剑招,却未放下手中的长剑,有些警惕的望着眼前的男子。男子并未蒙面,清晰的面容让她有了一刹那的恍惚,好像记忆中的某个笑脸。
      “你不认得我了?不会吧,当时你已经十四了啊!哦,对了,大概是我变化了不少吧。”看着男子耍宝似的自言自语,女子终于忍不住小声地念道:“寒水……师兄?”男子爽朗的笑了,笑容一如既往的干净,却又添加了丝丝成熟男子才拥有的暖意:“真的是你呢!还是一样的绯色,还是一样的长剑。记得你曾经说过,用长剑是为了不让对手靠近,穿绯色是为了不让自己了解那片血腥……”
      女子低下了头,眼前的素衣男子显然也让她沉浸到了那一片两小无猜的往昔。
      “呵,邂逅的场景还真是让人感动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让人想起了这个似乎承担着反派角色的人物的存在,“不要忘了,这可是在我的地盘。”只是声音中包含着的似乎更多的是委屈与嫉妒。绯衣女子一愣,是自己的错觉吗,此时的风清卓不再是自己相随了十年的放浪不羁的男子,更不像是霸名威震四海微笑间杀人无数的天下第一,更像是一个渴望糖果却不敢靠前的弱小顽童。
      她在心中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今天到底怎么了。好像一切都有些乱了套,正准备开口询问些什么,却听见身边好不容易重逢的师兄的怒喝:“风清卓,把兵符交出来!”
      冰夕与风清卓皆是一怔,冰夕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动了动嘴角,扭头望向了风清卓。风清卓一脸无奈,俊朗的脸上显露出的是极不相称的死不认账与吊儿郎当:“虽然我是很无聊,也想过抢皇位坐坐。毕竟……”他斜眼望了望冰夕,接着说,“但是还没采取行动,就算抢了兵符,我又没有皇家血系。没有用啦,我才不会去帮助那些诸侯篡位……无聊,我已经是天下第一了,荣华富贵也够我过了。我没想过变更强……”
      我在解释些什么啊。他有些懊恼的想,和他们啰嗦些这些干什么。
      “为什么,”被点了穴道的女子有些幽幽的开口了,“诛杀我们冷家?”
      风清卓又是一愣,随即有些恍然大悟,他细细的看了看边上的女孩,带上了些刻意的夸张:“原来你就是十年前因为我的失误被放走的小孩啊。咳咳,女大十八变这句话真不是盖的,哪像那丫头一边都没有。”说着有意无意的瞟了瞟冰夕,冰夕撇着嘴扭过头。他又望了望有些发怔的无岭,终于带上了一丝严肃:“其实呢,当时我还只是堂里的一个小混混,什么事都只能听大哥的意思。所以……”声音低了下去,甚至带上了点惭愧,“我不知道。”最后一声出奇的低,让寒水和无岭都有些不可致信,这真的是江湖中传闻的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风清卓吗?
      寒水偷眼望了冰夕一眼,这丫头此时正露出了很想死的表情,又带些招牌的不屑。他有点想笑,重逢的喜悦让他怀疑此时在做梦,但是即算如此,他还是马上想起了另一个问题,虽然他并不完全相信风清卓的话,但他实在想不出撒谎的理由。
      他顿了顿,再次看了冰夕一眼,他不能确定冰夕是否知道这些消息,他更觉得奇怪的是冰夕与风清卓的关系,但他相信她不会是敌人。终于他下定了决心,问道:“风清卓,我们……我们紫鸻阁是你灭的吗?”
      他看见冰夕的身子狠狠的震动了一下,转过脸来是满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她不知道,寒水心中被这四个字所充斥,沉重的悲痛涌上心头。
      而风清卓,他满脸的不知所谓,他晃动了一下脑袋:“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的吗,他真的不知道吗?难道这么多年的仇恨都是玩笑,他有些不甘心,最后问道:“那木宁师兄呢,当时在冷家和冰冰在一起的碧衣少年。”
      风清卓的脸色终于有些变了,他沉默了很久。风轻轻在天空到处闲逛,知了叫着所有人却都不知所觉。半晌,谁都没有说话,但结果已不言自喻。
      寒水的脸色铁青,所有的仇恨不加掩饰的摆在了脸上。无岭的脸阴晴不定,淡淡地摆上了忧伤。而风清卓低着头,满脸的懊恼与愤恨不加掩饰,根本就看不出丝毫天下第一的影子,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等待批评的孩童。
      而冰夕,她仍冷漠的站在那里,而她的长裙前所未有的静止着,全身散发的是一片静冷的肃杀。然后她抬起头,那样缓缓的抬起头。满脸泪水。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忘记这一刻,不管是寒水还是风清卓。都是相识多年的至亲之人,而这是十年来风清卓第二次看见她流泪。而寒水,第一次看见那个从小冷漠倔强的小师妹哭泣,一下子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冰夕浑然不觉,她只是狠狠地擦了擦脸,仍一如既往淡漠的走到风清卓面前。那一刹那,风清卓甚至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跟他闹嘴,可是没有,她像打量一个陌生人一样打量他,就像当年一样凌厉的眼神。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是的,当年他赶回去时就剩下那名碧衣少年在孤身作战,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心中甚至有掩饰不住的爽快。可是现在,他却像吃了屎一样的难堪,这么多年来杀人无数却是头一次这么后悔。
      “是你吗?”淡淡地询问。风清卓的头低得更低了,气氛前所未有的尴尬。
      “真的是你吗?”还是没有回答。
      这一刻,风清卓突然有了一种想笑的冲动,他记起这么多年来经常是自己喋喋不休的说着,而冰夕冷漠的听,一言不发。那是自己总会希望有一天反过来,只是没想到使这种情况。
      “原来如此。”冰夕笑了,笑容中包含的是他不知该如何去理解的光芒。他只见绯光一闪,冰凉的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没有反抗,他甚至有一瞬间想到,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寒水帮无岭解了穴道,然后离开。他们知道,她会跟上来的。

      “喂!你真的不打算理她啊……她可怜兮兮的跟在后面很久了。”无岭一如往常的上蹿下跳的噪舌着,“别这么绝情啦,她可是你失散十年的小师妹也。”
      寒水用眼角偷瞟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冰夕,原本有些松动的心情一下子又紧绷起来。那家伙哪有可怜兮兮的,她正一脸淡漠的跟在身后,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一成不变的好像全世界都欠她五百万的欠抽,最重要的是,在他和无岭很饿的此时,她的手上居然拿着一个香喷喷的馒头而丝毫没有丝毫要他们分享的意思。
      她果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惹人讨厌。寒水愤愤地想到。
      “水哥哥!”可惜边上那个少跟筋的东西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冥姐姐也没有做错什么啊,你干吗生气啊?”
      寒水没作声,无岭就更变本加厉的唠叨起来:“你瞧冥姐姐多可怜啊,你都不理她,她心里肯定难受死了。”
      寒水无奈的叹了口气,终于决定打断她的无止境碎碎念:“你根本不用担心那家伙,她从小就是冷血动物。从小师兄就最疼她,我们朝夕相处十二年,可是她没有为师兄报仇,她可以的。”说完后,寒水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是的,师兄的仇自己是一定会报的,可是自己并未有想过一定要冰冰也背负起这份他背负了十年的仇恨啊。
      “你呀!”无岭的声音低了下来,“真是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呢。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和冥姐姐朝夕相处了十二年,可是冥姐姐也和风清卓朝夕相处了十年呢!要是冥姐姐真的毫不犹豫的杀了风清卓,我反倒会怀疑他冷血,只为了那天下第一的名头。”
      寒水没有说话,但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两位还是这么有闲情逸致啊,看来事情干得很顺利。”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响起,世子身边那名叫做皖的墨衣男子居然好死不死的在这荒无人烟的穷山辟岭出现了。
      “鬼啊……”无岭大叫一声,跳到了寒水身后。两只小爪子抠着寒水的衣服,笑嘻嘻的望着皖。
      皖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无岭:“令妹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啊。”
      寒水苦笑两声,算是对这个无丝毫建设性话题的回答。
      “对了,”皖的脸色一肃,“世子的事……”
      寒水想了想,小心的选择着用词:“事实上,兵符并未在风清卓手上。”
      “哦,是吗?”皖笑了,“原来如此啊。”
      “正……你干什么?”不想前一刻还笑得客客气气的皖突然疾步上前点住了两人的穴道,并反手擎住了无岭,手架在了她的死穴处。
      “世子一开始就料到你有可能如此,谁能知道你是否和风清卓达成了什么协议呢。”他笑着看了看冰夕,“你最好也别动,否则他就死定了。”
      抵着无岭翻身上了马,驾马离去:“我们还会见面不是吗,在你拿到了兵符之后。”
      冰夕有些愤恼的看着该死的离开了的男子,然后转身解开了寒水的穴道:“白痴,我们去追吗?”
      “不用了,”寒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手上有无岭做人质,我不能去惹他。但是同样,我还没给他夺到兵符,他不会动无岭。”
      “呵,”冰夕轻笑一声,“看来笨蛋也有偶尔聪明的时候。”
      两人就地蹲了下来,画起了图。
      “首先,最大的嫌疑人自然是风清卓。”寒水边画边说。
      “不可能。”冰夕想也不想的接到。
      寒水有些不满,强押住怒气装作随意随意的问:“那你看是什么人。”
      冰夕想了想:“东夷,西楚,南蛮,北狄,他们的野心最大。”
      “诸侯国早已不满统治,这点我们都很清楚。”寒水有点不耐烦的打断。
      “我知道你怀疑那死小孩,但是他没有皇室血脉,他获得了兵符也没用。笨蛋,请你冷静点。”冰夕无丝毫的不满,只是依旧冷静地分析,“果然,这么多年没见,你依旧是个只会感情用事的傻瓜。”
      寒水有些吃瘪:“对对对!就你最冷静,就你最聪明。”
      冰夕瞪了他一眼,两片绯红飞上脸颊:“要你管。”
      寒水无奈的耸耸肩,露出一丝苦笑:“好吧。我不管,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去西楚。”
      “为什么?”
      冰夕粲然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笨蛋。”
      如果他不是我师妹,我真想杀了她。寒水气愤地想到,天哪,我永远只有对待这个死丫头时,无法冷静。

      在寒水和冰夕费尽心思想找到兵符,用来解救无岭之际,另一边也发生了很有趣的事情。
      “喂!我肚子饿了啦!”无岭不顾自己正受制于人,而依旧不停的念叨,“大哥,我们吃东西好不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
      皖觉得自己的整个头都大了,他觉得摊上这个丫头真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从他们刚脱离寒水他们的视线起她就在不停的说,他根本就不敢想象之前的那么多年里寒水是如何对付这丫头的,于是他心里对寒水的敬仰之情不禁又加深了一层。
      “肚。子。饿。了。啦。”
      女子一字一顿的念叨,让他终于放弃了继续奔跑的决心。他翻身下马,然后把无岭抱了下来,当然此时他还要忍受着无岭的嚎叫:“你这个色情狂,解了我的穴道啦!不准吃我豆腐,否则水哥哥会杀了你的。”
      他忍不住嚷道:“谁要吃你豆腐啊,我可没有恋童癖。也不瞧瞧你身上有什么吃的。”说完后自觉失言,不禁面红耳赤,满脸通红的模样倒是让他本来刚毅的脸显示出了几分稚气。
      可惜无岭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依旧大大咧咧的骂道:“太过分了。我可是二十好几了,你居然说我像幼童,你是在间接羞辱我发育不完全还是怎么。”
      这样粗俗的言语一直身处皇室内庭的皖又怎么听过,他瞠目结舌的望着无岭,好像望着一朵巨大的食人花,两眼中充满了恐惧。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还不快解我穴道。”
      此时的皖已经是脑中一片空白,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不可以,万一你跑了……我怎么和世子交差。”
      “你们这些男人啊,张口闭口只知道世子世子的,真怀疑他是个绝色倾城的大美人,他你们的魂都勾了。”无岭噘了噘嘴,想了想说,“那你喂我吧,我已经饿得够呛了,再不吃东西就死定了。我死了看你怎么和你的大美人交差。”
      皖只差没把自己的肠子吐出来,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女子。虽是这样想,仍是照言拿出了馒头撕成一条准备喂下。
      “羞羞羞!偷情不知羞。”皖只觉得身上一紧,立刻就不能动弹,他立即知道自己被人点了穴道。心头一凛,自己虽不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能如此轻易的靠近自己而让自己毫无所觉得世间只怕也没有几人。
      他稳了稳自己稍微有些慌乱的心情,像往常一样毕恭毕敬的问道:“不知阁下何人,为何在身后突袭,做出此等为世人所不齿的行为。”说到这,他有些心虚,因为刚才他也是趁寒水不备突袭了他,并且还用一女子所胁。
      对方当然不知他的想法,仍旧叫着:“羞羞羞!偷情不知羞。”树下身形一闪,却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
      只见那老头没有头发,而一下巴银色的长须倒是格外引人注目。他穿着一个布兜,此刻正在不停息的上窜下跳。
      天哪,这又是何方神圣。皖心中暗暗叫苦。
      那白须老头跳到皖的身边细细的打量着他,嘴中嘟囔着:“这么黑,哪里有我儿子一般帅啊。”过了半晌,又好奇的问:“喂。你怎么不动啊!被我当场抓住你们偷情被吓傻了啊。”
      说着还用手推了推皖,谁料这一下倒是气力十足,皖一个八尺男儿竟被当场推倒,直接倒在了无岭的身上。
      皖顿时又是满脸通红,想立即离开却又无法动弹。无岭身上淡淡的香味刺激着他的鼻腔,而她柔软的身子此时正压在他的身下。他第一次与一个女子如此靠近,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一般,他想说些什么,却又口干舌燥,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喂,”无岭娇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他的心口爬动,瘙痒难耐。他定了定心神,心思却总也无法从身下这具玲珑有致的身形上离开。他听见无岭的声音,他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终于听清了那个甜美的声音,“快把这家伙弄开好不好,重死了。”然后又狠狠地对着皖的耳朵叫到:“你该减肥了,知不知道。”
      皖猛地一下清醒了神志,一下子羞愧难当,自己在世子身边多年,早已下定决心不被此事扰乱心智,谁知却被一个小女子轻易动摇。更让他觉得懊恼的是自己刚才一闪而过的龌龊的思想。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在这里你们都熟视无睹。真是伤风败俗,伤风败俗。”而此时的罪魁祸首却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的大吵大闹。
      “那个……”无岭笑眯眯的说,“老人家,我们都动不了,你帮我解了穴道好不好。”
      老头鼓着眼睛望着姿势暧昧的两人:“穴道,那是什么。我不知道。还有你喊我什么,喊我公公。你可是我媳妇。”
      无岭眼珠一转,顿时明白这疯疯癫癫的老头误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媳妇,于是笑容满面的喊道:“公公,我没有偷情。是被这个强盗抓来的,快把他移开吧!”
      老头顿时笑容满面:“我就知道我媳妇最乖了,怎么会偷情呢。”马上把皖一推,皖立即滚到了一旁,无岭有甜甜的说道:“公公,”她扭了扭头,好在头还可以动,把下巴抵到了解穴出,“帮我点这里一下好吗?”
      老头马上捂住眼睛大叫:“不行不行,公公不能欺负媳妇。”
      无岭哭笑不得,想了想,又认真地说道:“这不是欺负,你只要点这里一下,我就可以动,就可以和你回家了。”
      “真的,”老头眼睛一亮,马上一蹦一跳的过来帮无岭解了穴道,“嘻,真的也。”看见站起来的无岭,他欣喜的叫到,然后踢了踢在地上的皖,“媳妇,这强盗怎么办。”
      无岭笑嘻嘻的蹲下身,看着正因为刚才那一踢在吸冷气的皖,若有所思的问:“你说怎么办呢?”欠扁的表情让皖恨不得马上跳起来吃了她。
      “踩死他好不好?”老头兴致高昂的叫到。却让皖吓出了一身冷汗。而无岭仍是欠扁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的:“好不好呢?”更是让皖心中的火飙了上来。
      无岭站起身,笑嘻嘻的对那老头说:“公公,我们还是不要理他,让他被野兽吃了好吧。”
      皖心中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主意毒辣,却也倒是还有身还的可能。他使了使内力,老头的手法刁钻,看来自己是无法冲破了。
      却又见已经和老头走远的无岭跑了回来,一下子心中吃紧,不知道这鬼灵精怪的丫头还有什么诡计对付自己。却见她在自己身上急速的点了两下,笑容灿烂的对自己说:“帮你解了穴道,半个时辰后你就可以动了。只是如果你在这半个时辰内遇见野兽就不怪我了。”
      皖满脸感激地看着无岭清秀的脸庞,满心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随即无岭又把头凑到他的耳旁,耳语似的说:“其实仔细看看,你虽然黑点,脸上还有一点小刀疤印,可是还是蛮有男人味的啦!”
      皖的脸一下子又像猴子屁股般红了起来,他看见无岭满脸恶作剧得逞了的表情跳了起来,朝老头方向跑去,嘴中还嚷嚷着:“拿到了啦。没被他偷东西。”淡黄色的衣衫渐渐远去,像极了一支翩翩起舞的蝴蝶。想到此,他的心中竟涌上了一丝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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