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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生如夏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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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
应着这声呼唤,我轻轻地睁开眼。
那梨花带雨般的温柔面容,狠狠的撞进了我的灵魂,连带许多几乎让我昏厥的记忆,如潮水般扑面而来。
“妈妈——”
嘶哑的声音,吐出了久违的呼唤。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西狩流星,仍是这个名字,仍是这个身体。
这个刚满十四岁的小女孩却有着如夏花般绚烂的生命。
象,抑或不象,这样的身份与这样的记忆让我熟悉而又陌生。
也许是个从头再来的机会?
可我这样的生命,又能走到几时?
生命的开始与结束,都不在我的掌控之内。
我拥有的,只是逐渐消失的现在而已。
在医院里安静的度过漫长的复健,我终于获准出院,回到了久违的家中。
站在门口,我有些感慨——
简单的一楼一底小庭院,却温馨无比的让我驻足。
“流星宝贝,欢迎回家!”
父亲站在门口,宠溺的笑着,等我过去。
妈妈牵着我的手,温柔而坚定。
“恩……对不起,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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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又修养了近一个月。
在我都怀疑自己快生锈的时候,父亲终于在晚餐上提到了上学的事。
原来,就快开学了。
可是——
“冰帝?”
“……”
父亲的态度很诡异——
记忆中的父亲,很温和爱耍宝,但那只是在家人面前。
在外面,面对着家人以外的人,他有着让所有人惊叹但臣服的铁血手腕。
“我知道了……”
我不会拒绝。
因为我想好好珍惜他们。
珍惜他们所有的一切,珍惜他们为我做的所有一切。
但是看着父亲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还是没来由的有了不太好的感觉。
而且,冰帝……
嘛,算了,不过就是混到毕业而已。
二年级,还是高中!
我没来由的抽了。
天知道我到底有多少年没上学读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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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后悔,拒绝父亲要送我来学校的提议了——
大巴在校门不远的地方停下是没错,可校门离校区貌似还有很长的距离……
依我现在的德行,散步过去的话估计也就下课了。
呢——
我支着下巴皱着眉郁闷的望着华丽丽的大门发呆。
要不,翘掉得了?
不过,今天刚刚报到,能翘么?
我不确定中。
“呀!!?”
身边传来不甚确定的关西腔。
我更郁闷了,怎么好死不死第一个遇上的就是他呢!
“这就是老爷子说的,穿成这样的惊喜啊……”
其实我很想无视他的——
就算我穿男生制服,那又能怎么样?
我只是不想穿那种随时都会走光的裙子而已!!
“不认识我了?”
似乎好气又好笑的他,很用力的揉乱了我原本柔顺的短发。
我原本是想躲的,却因为他那莫名的眼神莫名的忍住了。
“这才几年,就全忘了?”
最终,我还是抱着脑袋大退三步,不爽的瞪着这匹关西狼。
“喂……再揉就成秃子了……”
“呵呵……”
仿佛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某狼的笑容灿烂的不成人形。
“傻笑什么?”
我很顺手的把书包扔给了他。
“有空的话,带我去校长室吧。”
第一天报到呢——
“乐意为您效劳。”
绅士的一弯腰之后,某狼很是自然的,牵过我的手。
我有些反应不良的被他拖着往前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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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转到了忍足所在的班?
传说中的忍足老爷子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想当初婉转的告诉他我跟忍足在一起是不可能的时候,他还特和蔼的拍着我的脑袋说我还小,不过咱们两个孩子相处久了之后的事儿就说不一定了。
——老狐狸!
……………………
“那么,下面请西狩同学先做下自我介绍吧?”
班导的话打断了我的回忆。
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西狩流星,请多多关照。”
“……”
这一片可疑的寂静是怎么回事?
我不解的望着显然有些僵硬的班导,直到他有所反应的轻咳。
“西狩同学还真是惜字如金啊——各位同学,西狩同学是刚刚从美国回来的,而且西狩同学只有十四岁,作为哥哥姐姐的大家不能欺负他哦……”
容我抽一下先——
“老师,请问我的座位在哪儿?”
实在受不了班导犹如推销般的宣传我的个人资料,我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虽然不礼貌,但我也没办法了。
“呃?——”
于是,班导老师愣住了。
忍足微笑着拍拍自己身边空位。
我不由得挑眉,冷笑着指着角落里的座位。
“老师,那里行吗?”
“诶?——”
趁老师还没反应过来,我拎着书包就走了过去。
无视忍足反光的镜片后莫可名状的眼神,拿出课本一副认真准备听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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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分钟,我便抗不住了。
还真是无聊啊——
用课本支住自己的下巴,我昏昏欲睡。
又不好第一天上课就不给面子的逃课吧?
哎……
刚叹出一口气,就接收到了忍足询问的眼神。
我转头,继续无视他。
在这个诡异的地方,跟这些所谓的王子交集过甚的孩子都没有好下场。
嗯,以上!
——呼
是我想太多了。
趴到桌子上,困意顿时袭来。
怪了,我已经睡了大半年怎么还会这么想睡?
难道说这位老师的音波功的催眠效果太强了吗?
……流星……
是谁?!
这么杀风景的扰人清梦?
我不耐的挥手,手腕却在瞬间被捉住,同时听到了某人欠扁的笑声,顿时清醒。
抬头,对上了某狼原本很养眼现在却十分碍眼的笑容。
“还真是不华丽啊,nei? Kabaji?”
“Wushi!”
我黑线一大把的扭头。
紫发的少年笑的华丽丽的朵朵花儿开的看着我,眼中有一丝玩味。
嘁——
我冷哼。
“午休时间,吃饭吃饭!”
这家伙又开始无视我的意见自说自话了!
“走吧!”
又拖我?
——我不爽的刹车。
看着不解望着我的忍足,我笑着伸出了双手。
某狼无可奈何的揉了揉我的头发,在我身前蹲下。
很好——
半睡半醒的我就这样被忍足背到了天台。
这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我眯着眼视而不见。
可是眼见我的出现后,顿时有人起身抗议。
“侑士,这小子是谁啊?!”
我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向日岳人么?
好的,我记住你了。
被忍足放到角落里坐下,终于半靠在他肩上找到了舒服的位置。
“先吃饭?”
不吃,困死了——
“他怎么比慈郎还能睡?”这声音,又会是谁?
“说起来,慈郎人呢?”忍足的声音。
故意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么?
“Kabaji,去把慈郎给本大爷抓回来!”
“Wushi!”
好冷的笑话,我不由得往忍足身边挤了挤。
“决定好参加什么社团了?”
也许知道我并没有真的睡着,忍足开始没话找话。
“剑道社。”
说起来,不知道班长有没帮我把表格填好。
“不如来我们网球社吧!”
某狼开始了他显而易见的诱拐行为。
“YADA!”
当然,我拒绝的十分干脆。
“为什么?”
某狼哀怨了。
“……”
干嘛要告诉他?
这种没营养的对话还是不要继续的好。
算了,我睡觉!
唉,为什么会这么困啊——
下午的时候,是在保健室醒来的。
忍足趴在床边,我的手被他轻轻握着。
十指交缠,我些微的动静,便已将他惊醒。
“醒了?”
一只温暖的大手已经附上我的额头。
想当初,那个拉着我的手,问我“守护你一辈子好不好”的小P孩,已经长大了呢!
“不是在天台的吗?”
我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的。
“看你睡的很香,所以带你过来的。没休息好吗?”
——恐怕我是休息的太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
轻轻拂开我额前的碎发,那里有块形似樱花花瓣的粉红色伤痕,是车祸的见证。
我车祸的事被父亲全面封锁了消息,虽然住的本就是忍足家的医院,可是老狐狸还是会尊重我这种非常时期的非常意见的。
要告诉他吗?
还是不要吧,总是感觉很别扭。
我可没那么娇弱!
“啊咧啊咧——侑士你不去部活了吗?迟到的话你们部长大人不会放过你吧?”
迹部大人的话,应该不会容忍他这种行为的。
“部活?”从走神状态复活的关西狼微微挑眉,“你不来的话我怎么会有动力嘛。”
抓抓头发——
“难道你想让我跟一群大男生比网球?我宁愿玩玩自己擅长的剑道。”
我现在可是男生打扮啊!
“……”
他不再言语,伸手揉乱我的头发,我不悦的跳开,却被他一把拉住。
“一起去!”
啊咧?
干嘛又拖我啊!!
——
被忍足拖着穿过那群后援团的女生时,我再次万分庆幸自己早有先见之明的做了男生打扮……
“乖乖坐在这里,一会送你回家。”
望着把我按在正选休息区之后,便自顾去换衣服了的忍足,我不由得飞过去几把眼刀,以谢心头之恨。
——这家伙,自己不能回家,还不让我回家吗!!
场上正在做着各自训练强度的正选们也一脸不解的望着我。
看什么看!
没见过比你们还帅的帅哥吗!
“忍足侑士!你怎么可以带不相关的人,进入本大爷的训练场!”
这不,才一出来就被点名了吧。
忍足抬手推了推并没有下滑趋势的眼镜,笑道:“不相关的人?”
然后一脸别有意味的望着我。
“呐,流星,我该怎么解释呢?”
“……”
我干脆的起身,行礼。
“对不起,打扰了。”
然后,走人。
“喂!”
才不过走了几步,衣领就被人拽住了。
我扭头,不甘心的望着忍足,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到这小子不理我,却偏头望着一旁的迹部大爷。
“这是我家流星,以后承蒙大家关照了。”
我才不要!
挣扎两下无果,郁闷了。
不会要我跟个柔弱的小孩子动武吧?
“本大爷旗下可不收留无用之人,这小鬼也太不华丽了吧?”
我点头,我就是不华丽!
而且我也不会打网球的说。
——所以,华丽丽的无视我吧!
“暂时寄放一下,他不是网球部的。”
忍足无视我的眼刀,笑着说。
“寄放吗?”
迹部眯着眼打量我。
我不悦的挑眉,他的眼光太不礼貌了,还是大家子弟呢!
“忍足家什么时候有这么不华丽的生物了?”
不华丽的?
生物?
我忍……
也终于明白,忍足拖我来这里的原因了。
哼,要我生气吗?
激将法?
我偏不理你,你奈我何!
我睡觉,看你们怎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