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如是我想》云琐青峰

9、棋与棋，交相错落

　　十九

　　“进藤！”棋院里，和谷从对局室出来，与进藤光迎面相遇。
　　“和谷呀！赢了？”这个问句已经在无意中成了相熟棋士之间的招呼词了，只要当时对方脸色不是太难看。
　　“嗯。下星期就开始第二届北斗杯选拔赛了呢。”两人偕同走出棋院。
　　“加油！”进藤光真心希望和谷能一起参加北斗杯之战。
　　“会的，我一定能。”和谷眼中散发着自信的光彩。“――你今天没有比赛吧！”才想起。
　　“我是来看塔矢比赛的。”塔矢亮已经进入名人战循环赛，自己又还在本因坊预赛....
　　“结果怎样？”能进入循环赛的都是强手，和谷不能靠推断得出结论。
　　“他赢了。”而且赢得漂亮....
　　“...阿光也快要进入本因坊循环寒了吧！”
　　“再胜两场就可以了。”一定能胜的！进藤光有这个决心。
　　“加油！”和谷回赠先前收到的真诚。
　　打谱可以一个人，对局需要两个人，围棋－－－应该是需要所有热爱它的人吧！

　　“进藤...”
　　进藤光循着呼唤声看去，只见社清春拖着行李小跑过来。
　　“社？！”有点吃惊“你怎么来了？距选拔赛还有一周呀！”
　　“反正假期，我想提前来找你与塔矢下棋。”关西那边能与社力争的同龄人几乎没有，年长者当然有，但还是面对同龄的强手更令人振奋啊！

　　“这两个家伙现在各项比赛忙都忙死，哪有时间与你下棋。”和谷不屑的插嘴。他与社、伊角等也报名参加了头衔战预赛，不过都先后被‘清除’了。
　　“那我与你下也行呀！”意思是：你总有空吧！

　　“你！哼，”和谷头一甩“今年进藤不参加选拔赛，我顶他的位。”意思..（都明白吧！）
　　“就凭你！”社当然不会口软“我现在连打败进藤的信心都有。”
　　“是吗～～？”本来在一旁看戏的人不得不出声了“要不现在就到棋院找棋盘来试试你信心的牢固度？”
　　“有何不可！”经过一年的磨砺，社对自己很有信心。

　　“我看现在免了吧。”突然插进另外一人的声音“今天是这礼拜最后一天了，进藤不想再见到那扇子了？”
　　“塔矢！”进藤光回头看见塔矢亮就在他身后，刚才几人太专注（斗嘴与看斗嘴），竟然没觉察他何时来的。“哎呀！”现在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一直有比赛，刚才我是打算要去的，看到社，一时忘了。塔矢去吗？”

　　“当然。”
　　“去哪儿？”和谷没听懂这两人讲的是什么。
　　“去你家楼下。社也一道去吧。”进藤光拿出手机“嘿嘿，顺道叫上伊角、讶木等，我们去‘踢馆’。”

　　因为今天没有比赛的伊角、门胁等人正好约在一起下棋，所以一个电话过去，年青一辈的几乎都来集合了。浩浩荡荡的走到和谷家楼下，在棋会所前站住，进藤光转身问和谷“你不知道这有个棋会所？”

　　“不知道。”和谷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店面“楼梯在后面，我去棋院从侧面就走了。这是什么时候多了个棋会所的！？”
　　“上星期塔矢就是因为它而没来。”还是愿意解释清楚。
　　“哦...”和谷了然了，为什么进藤光会比自己先知道这个店。

　　“今天的目的是免费下棋！”进藤光开始煽动群情。
　　不等他说完，塔矢亮已经自行进去了，其他人也随进藤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星野炤还是不变的浅笑，但却没有起身的打算“进藤，安排客人位置并清茶侍奉。”
　　“星野炤！”满面豪气走进来，却受到这样的指使，怎么不令人气急！

　　“你已经缺时半天了，我正在考虑是否计较。”说完，星野炤对愣在门边的一干人等点头示意“请进去坐啊。”
　　和谷看了又看，突然想起“你..你是...”

　　“邻居。”星野炤替他说完。“清茶在第五个格子里，给这位邻居用大杯。”转头看着和谷，灿然一笑“与小杯同价。”
　　“哼！”非常的不满，但想到这是约定，进藤光只有埋头找着清茶“你们自己随便坐。”

　　第一场气势战宣告失败。众人虽不解，也只有暂时先坐下了。看见塔矢亮根本没有注意门口发生的事，而在与一个小孩下棋，于是大家都围上去观棋了。

　　“阿炤～～”佐为小心翼翼从接待台下探出头来“他们都进去了？”
　　“嗯。你蹲在下面干什么？”
　　“他们刚才的样子好凶，我本想出去接阿光，但被瞪回来了..”
　　“........”

　　进藤光把茶泡上端去的时候，观棋的一干人等随之在另一角坐下。和谷忍不住问这是怎么回事。当进藤光简略的说完前因后果之后，所有人没有号令却行动一致的扑入了展厅，然后...然后...
　　“又是一群上钩的鱼儿。”星野炤的话。
　　“都呆掉了，他们真的很喜欢围棋！”佐为欣慰的声音。
　　“为你们默哀。”在一边自泡自饮的人言。

　　当众人踏出展厅时，加贺川与塔矢亮已经在复盘了。
　　“今天这盘总的来说，小川下得很好，已经打破原来的习惯棋风，下出令人耳目一新的棋了。”逐一指点之后，塔矢亮总结发言。
　　“这要谢谢塔矢哥哥的帮助。”加贺川鞠躬致谢。塔矢亮说这是交换，平等相往，不让其称老师。经过两个星期的多次对局，加贺川深刻体会到眼前这个看似谦谦君子的人的慎密、强劲的棋路与棋力。面对如此一个对手，不得不自然放弃保守心理而寻隙一切机会攻城掠地。

　　“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再高明的老师也不可能把一个没有天份与努力的人教导成高手。塔矢亮收着棋子“小川没有固定的老师指导你吗？”没听他提起过。
　　“没有明确的老师，我以前在星野哥工作的一个棋会所里的时间比较多，那里的大叔们都是我的老师（与某星说的一样～～）。不过....”加贺川想了想“星野哥算是我的老师。看他、与他下的棋最多，给我复盘、讲解的也都是他。”

　　“哦！”塔矢亮转身看看正在接待台与和谷等人谈笑周旋的人“他棋力很强吗？”
　　“就我所知，未曾败过。”虽然那些与他下棋的大叔们棋力确实不怎么样....
　　“你认识他多久？”
　　“三年。”
　　“他下棋的时间多吗？”音调中隐含一丝震惊。
　　“天天从早到晚的下。下棋就是星野哥原来的工作。”加贺川扁扁嘴“现在开了这个棋会所，反而好久都没见他下棋了，也说暂时不与我下，因为不能影响我自己棋风的发展。”到了现在，心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下‘只好一点’这种棋的。

　　果然！塔矢亮惊异的再次看向接待台内的人，他是那个带给加贺川原来棋风的人！侧头看看进藤光，发现他也吃惊的看着同一地方，应该是听到自己与加贺川的对话了。

　　“好了！”蓦地传来和谷抬高的声音“你总得给人一个机会。棋谱的作用在于留为后人学习，只摆在柜子里有什么用？”
　　“这话说得不错。但是你们总得要证明一下你们是不是有看这些谱的资格。”仍是不急不徐的语气。

　　“你要我们如何证明？”社开口道。其他年长、年幼的都等着听结果。
　　星野炤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笑道“难道你们想以唱歌的方式证明自己有看棋谱的资格？”
　　“你...！”社气堵了。

　　“我们以前到棋会所经常组队作战，但是...”进藤光起身走过来“你这人员较少，除了我们现在没其他客人。那老板亲自应战？”他也想看看这个人的实力了。
　　“好呀，我也好久没下棋了。天色尚早，我们五局三胜，快棋。第一局你们谁先下？”
　　“我下第一局。”越智总是在关键时刻抢先发言。其他的人皆缓念了一下。

　　“阿炤，”佐为看着正起身的星野，犹犹豫豫的开口“阿光与小亮在场，他们会不会看出是我的棋？”
　　“他们不容易从你现在的棋中看出是你了，佐为不清楚自己的棋力、棋风的变化吗？”星野炤笑道。

　　“能变到完全不同？”不会吧！
　　“那倒不一定，但肯定不同了。”星野叹气“这伙人以后可能会甩都甩不掉，难道因此就不再让佐为下棋了！”
　　“....”佐为甚是感动。但是～～万一认出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阿光他～～
　　“放心啦，”星野炤笑笑“今天由我下，给他们一个先入为主。佐为也好久没看过我的棋了吧？”
　　“嗯。”从答应让自己下那一天开始，就一直是自己在下。想一想，星野都帮自己摆了快一年棋子了，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让他偶而也下一局...啊...太自私了！自己。佐为对自己大恼。

　　“你又在干嘛？”星野炤瞪了他一眼“要钻牛角尖也等一会再钻，现在别苦着个脸来影响我。”
　　“.....”

　　第一局，越智败。
　　第二局，和谷败。
　　第三局，社败。
　　第四局，伊角胜。
　　第五局....

　　“我输了。”星野炤放弃落子，已看出就算下到终盘，他也会输两目。累死，看来这一年真的太过懒散了～～
　　“但论总局数，你赢了。”其实前三盘过后，就已经可以不再下了，但对面这个人还是要求五局下完。门胁静静的收着棋子，这局他是险胜，而且看得出，对手是累了。如果这是第一局，谁胜谁败还很难说。

　　“所以你们从今以后可以随便看展厅里的棋谱，但不能带出店子。”星野炤揉揉太阳穴，注意力集中太久，有一点酸疼感。

　　“耶！”众人正在感与众棋谱有缘无份之叹，突然听到这句话，大吃一惊。
　　“耶什么耶！你们都是日本围棋的未来呢！但居然有五分之三输给我这个行外人，前景堪忧啊！”说完突然失声笑出“你们的签名我还等着增值呢，我可不想有一天要把它们给当作废纸丢了。”

　　“你是那个...那个..”伊角想起了，“去年夏天棋院门口的那个少年！”
　　其他几个当时在场的人经这一提醒，也都记起来了。
　　“难怪在那天在家门口遇见你，我觉得眼熟呢！原来是你呀！”和谷拍拍自己的头，真是好记性呀！

　　“嘿。”星野炤站起身，“天色晚了呢，我要关门了，你们打算给我守店？”
　　“呃.....”

　　经过商议与激将，最终决定社住在和谷家。社、和谷、星野、小川先后上楼，其他人也在不远的十字路口各自分道扬镳，只有还有一段同路的进藤光与塔矢亮两人在一起走。

　　“塔矢觉得星野炤的实力如何？”刚才在店里一直没有机会交流看法。
　　“只能说很好，不能下最终判定。”没有能让自己震惊，但很有特色。可惜没能与之亲自下一盘，以后有机会吧。

　　“为何不能下最终判定？”
　　“你应该已经看出，虽然是快棋，但每局棋的棋风是大不一样的，棋路的变化也常常出人意料。或许最熟练、强劲的一面并没有彻底展现。”
　　“嗯，”进藤光有点不爽“要不是他以我们两个已经有棋谱观看权为由不许我们参与，我一定不会让他有三胜的机会。”

　　“我怀疑。”
　　“怀疑什么？”
　　“怀疑你是否有那个能力。”
　　“塔矢亮！”某人要爆了。

　　“先别火，”塔矢亮冷冷的一句话浇灭了刚起的火苗“你不觉得他的棋有些眼熟吗？”
　　“我知道。”从第一盘开始就感觉到，星野炤对秀策的棋很熟悉，一些秀策的棋着他用得很巧妙。
　　“嗯，但他并不拘于一格，五局棋中融入了多种棋风。”
　　“正是杂而不精，所以败了两局。”也是实话。
　　“如果他融会贯通了呢？”塔矢亮若有所思的说着。

　　杂而不精与精一而狭，这些问题应该如何解决？进藤光也沉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