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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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愉快接受了叶孤城给出的厚脸皮的评价，于是小剑更愉快地继续着她的厚颜无耻，几乎就不肯从叶孤城肩上下来了。对此，小剑的说法是：“反正之后的路我完全不知道，所以全听主人的！”
叶孤城其实有点怀疑他化鬼后初初有意识时见到的那个冷淡至极的小剑魂和现在肩上的厚脸皮小无赖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了……不过这实在没得怀疑，而且现在这样，似乎也不糟。
“主人，你说神仙呆的地方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不知道，但应该是凡人觉得最好的地方吧，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千方百计要求仙问道。”
“因为他们蠢啊。”这语气还真是理所当然。
“……”叶孤城总觉得小剑不该用这话将凡人一言概之，却不知道该怎么纠正。因为对现在的他来说，即使将世间所有凡人都按照小剑的话定义为蠢，对他这只鬼也没什么影响，所以他干脆也就顺势默认了。
“我只知道我不喜欢神仙，也不喜欢凡人。”小剑一如既往地坦诚，“大概主人你会问，那我是不是喜欢妖精鬼怪。但我答不上来，因为我不知道。哪怕是拿夭夭作比，我也不知道。”
叶孤城静默片刻，方道：“……我倒不曾想过要问这个。”叶孤城目视前方，缓缓说着，“小剑，你不喜凡人，但我曾是凡人，昔日你又为何要认我为主？”
小剑微侧过头，眼中便是叶孤城的侧脸。还活着时，他便是人间女子眼中的俊郎君，那些凡人女子见到他便是双颊泛红眸中含情，可小剑从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心动——她是剑，她没有心。
但正因为她只是一柄剑，所以纯粹。认主也好，将他残魂夺下藏于剑中也好，她觉得是他便认定了，她想去做便如此做了，从来就没有过为什么。所以答案也永远只有那一个：“没有为何，因为是你，因为是我。”
“主人你是凡人，我即便是不喜凡人也会追随于你，主人你化身为鬼，我即使不知道自己对鬼怪是何想法，我也依旧追随于你。你是凡人时，我便认定你是我的主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都是我的主人。”
所以就算她再怎么不喜凡人，若叶孤城不适应死、觉得既已身死因而无畏，她便会寻尽方法让他活，让他重新成为他该有的样子、活着睥睨苍生的样子。即使那是她眼中的愚昧存在，但只要是他，便不一样，和任何都不一样。她只有过一个主人，也只会有这一个主人。
小剑的心思叶孤城自然不会明白，但她的话，叶孤城却是记下了。之后是一路沉默，当叶孤城停下脚步时，抬眼望去已能见到远处那寺院轮廓。
叶孤城从前自然见过寺院该是如何模样，香烟袅袅，佛声阵阵，可这寺院古怪，故而这些都不曾有。这里里外外都没有浓重得在寺院外就能嗅到的香火气息，反而有一种别样的香气。
小剑抽了抽鼻子多闻了几下，然后在这令人心旷神怡的芳香中——打了个喷嚏。所谓大煞风景当如是……
若是凡间常人，自是见不到小剑也听不到小剑的动静的，可寺院中却突然有个声音口宣佛号：“二位施主远道而来，何不入内饮一杯清茶。”
叶孤城带着小剑沉默着踏入寺院正门，而片刻前那种心旷神怡的感觉立时消减了几分。叶孤城微蹙眉，随即敛起面上异样，走向传出声音的大殿。
既是进了寺院，叶孤城入乡随俗，见着那坐在殿中的老和尚便合掌作揖以示尊重。他肩头的小剑却满不在乎地左看右看，如此行径若落在信徒眼中必是要大加指责她对佛祖不敬，可老和尚仿若未见，只是有来有往地合掌还了叶孤城一礼。
叶孤城对老和尚和小剑对对方视而不见的状况只作不觉，询问道：“大师可是此间主持？”
老和尚又宣了一句佛号：“老衲只是一游方僧人，数年前路经此处，心有所悟，便在此参悟佛理。”老和尚到此时才显出了对进门便四处打量的小剑的宽容，“二位施主来此想必是为了观景，若不介意，老衲可引二位在这寺院内游览。”
叶孤城自然顺势道谢。
这寺院并不大，看屋檐殿柱的年代似乎有些久远，格外引人注意的是大殿四面墙上的壁画都十分精美。壁画上各绘有水陆道场诸佛万象，唯有东面的壁画上与众不同，十数个散花天女或飞天而舞或旋身散花，姿容艳丽，祥云环绕。
小剑这时才似乎不再好奇，和老和尚搭起了话：“老和尚，你在这多久了？十年、二十年，或者三十年？”
“老衲专于佛法，并未曾留意。”
“那你在这里见过很多人吗？听说有很多人来这里找你求长生不老的法子？”
老和尚口宣佛号：“老衲确是见过不少来求仙问道之人，但老衲已言明并不知晓如何更改天命，是以那些施主均已离去。”
叶孤城没理会他们两个的对话，视线方从绘着水陆道场的壁画移到东面的壁画上，却一瞬间如置幻境。定下神来才发现，周遭一切已完全改变，再不是那间安静寺院，放眼望去皆是殿台楼阁不见尽头。身边皆是听讲座上老僧宣扬佛法的僧人与信徒，叶孤城抱剑立于其中，既不合衬也不突兀。
叶孤城正打量着四周，却有一枝花自不远处被抛入他怀中。叶孤城将花执于手中，循着花被抛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几个如那面画壁上一般身姿动人的女郎聚在一处看着他，俱是掩面而笑，含羞带怯如他手中含苞待放的花。
几个女郎互相推搡着，最终一个看来最是娇小的女郎上前两步，依旧轻掩着唇边笑意，朝叶孤城招了招手，然后指向了她们身后的长廊，显然是示意叶孤城随她们去。之后那女郎也没看叶孤城有没有跟上来，走回了原处后，与先前的几个女郎笑着一道沿那长廊逐渐走远。
叶孤城执剑在手，又四下看了一遭，便也随在那几个女郎身后与她们一道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