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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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善意留饭，却又无奈地表示让叶孤城吃完就快离开，免得无辜遭罪。叶孤城根本不需饮食，只随意动了动筷子，听完老人讲述后就去村西头查看情形的小剑就已经回来了。叶孤城当即表示要去看看，老人劝阻不了，无奈目送他走了出去。
叶孤城按照小剑的指引来到那最初开始折损人命的晒谷场。场中一片凌乱，荞麦四处散落，显见得出事之后已经无人在意这些忙碌了许久的收成。场中血迹斑斑也验证了老人所说，那鬼每次抓人都把尸体丢在了这里。想来当时的场景定然可怖，也就只有他们这些留着等死熬日子的人还敢壮了胆子来收尸。
四下看了看，叶孤城突然凝目注视于某处。当日夭夭给自己的宅院又套了一层假外壳，叶孤城只觉异样却无法分辨，而今他修为在身自是变得尤为敏锐：“确实是鬼。”因为那鬼经常出没，此处鬼息犹存。
“还是只神智不清的鬼，或许是收成时的热闹扰了它也未可知。”小剑说到此处有些不解，“可这村子看样子也不是第一年收庄稼了，怎么今年才出事？”
说着，小剑的身体又浮至更高处，有了更广阔的视野，小剑很快就发现了不同之处：“主人，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了，在那边——”小小的手向指向了更西边。
此处无人，也不是先前随意行走，便没了顾忌。叶孤城与小剑皆是身形轻便，几个起落便到了小剑所指之处。此处离晒谷场不远，虽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叶孤城和小剑都能感到鬼息浓厚，这底下分明是块破败坟地。
“大概是日子久了，坟头又常被风吹雨打的，就垮了。又或者，本来就是被草草埋了，也就没人知道这是个坟头。”小剑说得漫不经心，人世种种她从来都不上心，“后来的人只以为是这地方破败，也没发现那么深的地方埋了尸体便开垦了土地……只是都这么多年了，这鬼当初坟地变成了耕地都没发怒，怎么现在反倒跑出来了呢？”
或许是感受到了陌生的气息，小剑已经能听到地底下传出的动静了，看来这只鬼十分警醒，而叶孤城则面不改色地缓缓拔出剑来。
其实听到小剑形容这鬼神智不清时，叶孤城就隐隐有所想法。当那居于地底的鬼终于现身时，错乱不堪的鬼息也印证了他的猜测——这是一只在修炼过程中出了岔子的鬼！
夭夭告知叶孤城修炼之法时就曾提过，鬼身修炼万般艰难，一旦有所差错，便有可能化为厉鬼为祸。
这墓中老鬼许也是枉死，却似乎能忘却一切躲在墓中修炼至今，这一点倒比当日的柳氏女强上许多。只可惜这老鬼修炼到紧要关头正遇上农忙时的热闹，一朝乱了心神便失了清明，成了为祸的恶鬼。
那墓中老鬼甫一现身就向叶孤城扑去。乍一看去那鬼竟是一头红黑参半的头发，满面胡须，行动间极之怪异扭曲。小剑知道叶孤城不会喜欢她出手相助，只浮在半空看两只鬼一来一往。
其实厉鬼也不过是个说法，嗜血嗜杀嗜人肉都被称为厉鬼。可眼前这半红发的鬼就有些奇怪了。依照村里的情形来看，死去的人尸体都被留下了，显然这鬼不打算吃人肉。而尸体说是血肉模糊，可却没有四分五裂肢干横飞，那这鬼看来也不是嗜血那类的。可若他是嗜杀之鬼，这村里早该连携家带口逃难都没机会了，至今却是隔几日才死一个人。
小剑越想越有些闹不懂，干脆也不想了，继续盯着底下的两只鬼。
墓中老鬼修为不低，可一次岔子就几乎让他修为折损大半，剩余的修为本该在应对叶孤城这修为浅薄的新鬼时游刃有余，却因为动作僵硬反而显出劣势，节节败退。可是鬼这种存在本就虚无，没有实体的东西又怎么会显出僵硬来？
察觉了不对劲，小剑的全部注意力都凝在了墓中老鬼身上。
那老鬼身无他物，却因修炼日久一指一掌皆可作兵器用，指掌间更有一股黑气，对人对鬼都必是伤害极大。可奇异的是，这股黑气竟是时隐时现。老鬼每一次动作时黑气必定暴涨似要肆虐周遭万物，但顷刻间老鬼就会动作一滞，再继续时毫无章法，连带黑气也一并隐去。
这样的情形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不止小剑觉得不对劲，叶孤城对对手的古怪行径也觉得有异。剑客出剑时剑势时机缺一不可，那墓中老鬼一再如此，自是露出了好几处破绽被叶孤城一剑又一剑逼之窘境。
叶孤城只是一意对敌不作他想，小剑却渐渐明白过来：难不成，这墓中老鬼并没有彻底失了神智，还保留着最后的几分清明？
这念头一起，所有的事便都想明白了。这墓中老鬼被坏了修行，糊涂时便被嗜血本性影响，从墓里出来往有活人气息的地方去，只想着杀人吃肉。可每次杀了人，还留着的几分清明又阻了他把人吃下去，克制着逃回了墓里，如此反复。
但修炼有误，那几分清明也根本克制不了多久，若非今日叶孤城与小剑路过，只怕明日那村里剩下的人都只能尸骨无存了。而现今，那这老鬼仅剩的几许清明也只能控制着自己不伤害眼前这没染上过活人血腥味的新鬼，委实已撑不下去了。
老鬼自然识得那剑上剑意厚重剑气纵横，这样的剑，斩妖驱鬼都不在话下。于是残存的神智在一招一式间留出破绽，求败不求胜。
明知必败而战，明知必死而战——有些像，却是截然不同。那墓中老鬼终于没了还手之机，叶孤城手中长剑直直刺去。剑刃所向，小剑的目光也变得锋利肃杀。那样的人，全天下只有一个，也只会有一个，其它的，便是有那一瞬的相像也绝对不可以！
一剑即中，老鬼发出一声哀嚎，声若响雷，难怪村民们会听到雷声。剑入鬼身，不若进入人体时的阻滞之感，可叶孤城分明能感受到剑意暴涨，那老鬼的鬼身似被凝固，然后片片碎裂，转瞬灰飞烟灭彻底归于虚无。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