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结交 疯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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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结交疯父
洞外风雪狂掠，袭卷天地，洞内却是一片安和，静谧无声。
聂风早已习惯了颠簸流离的日子，靠在墙壁上整理着这一天的经历，很快的似睡非睡，一点也不觉得不舒服。
可眼前意外的出现步惊云的身影，聂风眨了眨眼睛，定神去看，只见黑衣少年微微低头似是在细细打量着什么。
聂风这几年也是鲜少遇到与他同龄且有共同语言的少年，看着步惊云心中便起了结交亲近的心思。
“你在看什么？”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仔细着压低了声音好避免吵醒鬼虎。
步惊云冷着眉眼，只随意的瞥了聂风一眼，顿了顿，慢慢的伸出手，指向前方的地面。
敏锐的看到地面上的一道裂痕，聂风微微探身，转转眼珠，“这个是什么，看上去并不宽但很深。”他伸手比划了比划，“很窄，只够.....”
“插一柄剑。”步惊云淡淡的接话。
而且这个宽窄很熟悉，步惊云微微眯起眼，眼前浮现出一柄样式奇古的乌鞘长剑。
“恩......你说的没错。”聂风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目光放在步惊云腰侧斜佩的长剑上，“可是鬼虎好像不是用剑的。”
“不错。”步惊云抱起双臂，冷漠表示认同，但其实，他的心神在这时候被裂痕旁边的一块青石所吸引。
“可这裂缝好像就是剑插-进去留下来的没错。”
这一次步惊云没搭理他。
聂风眨巴眨巴眼睛，自顾自说着，“应该不是鬼虎留下来的吧，也有其他可能，虽然鬼虎认识的人可能不多，可其中说不定恰好就有几个用剑的。”
只是不知道是关系好的朋友，还是敌视的仇人，聂风心想着，蹲下身子，想要探手去碰触一下那道裂痕。
手指触及缝口时，脑海中便浮现出一个字来——冷！
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还要冷，就像是一道森寒冰冷的剑气直接的、凌厉的刺到手心里，然后从手心迅速的窜进心脏，狠狠的冻结了血液。
聂风被冷的打了个寒颤，冷汗冒出，反射性的缩回了手。
过大的动静唤回步惊云的思绪，他看着露出愕然表情的聂风，挑了挑眉，明白了前因后果，想了想，也弯下腰伸手去碰触那道裂缝。
也感受到了那股冷，但这种冷意对步惊云来说好像天生就能适应，他细细的感受着这股冷意之下的剑气，随即露出了丝丝的笑容。
“你感觉到了什么？”聂风直觉的察觉到步惊云转好的心情，露出好奇的表情，“你认识拥有这种剑意的人？”
步惊云轻轻的点了点头。
真的认识啊，聂风想了想，试图将话题继续下去，便追问，“他是你什么人？”
什么人.....步惊云微微抿唇，踌躇着这个答案的定界，并且不断的在心中询问自己，脸上也不由显现了出来，而因此，冷漠的眉眼间多了人气，带了些孩子气的稚嫩。
“你喜欢他？”
黑色瞳孔骤地收缩。
步惊云本能的瞪向聂风，后者愣了愣，微微偏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急忙补充道“因为你现在看上去轻松了很多，没有刚开始那么....恩.....酷？”
看着步惊云的冷面，聂风默默的将‘窒息以及感到绝望的凝滞感’这句话咽下。
步惊云默然的在心头将这句话念了几遍。
不知道是哪种莫名的情绪让他心中有了波动，他脸上略略浮现了些许犹疑，定定的盯着聂风，开口道：“我不知道。”
“......”聂风茫然的回看过去。
“他对我有恩，也教了我剑法，可我还是不知道。”步惊云缓缓的说，“我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人与人之间总有一种关系羁绊着，或许是亲人、朋友、仇人、知己、情人、搭档.....因为有了这种关系，他们之间才会与旁人不同，才会更亲密些。
“我想，他对你这么好，你们总归是很不错的关系吧.....”聂风犹犹豫豫的说道：“可是这种定义不是很容易吗？你为什么很迟疑的样子？”
步惊云没有说话，脸上微微显露出阴郁的神色。
他不愿意告诉聂风在心里一直让他介怀的事情，快四年了，可从始至终，西门吹雪从没有唤过他的名字，一次也没有。
是不是，他哪里做错了什么.....
见步惊云许久也不说话，聂风斟酌着是不是要说些什么打破寂静，可是看着对方侧面，似乎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的样子。
忽闻洞外传来一阵异声。
聂风和步惊云同时转过头去看。
这种声音听起来已经离得很近了，聂风不假思索的往洞口跑去，朝洞外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脸上立刻变色！
只见一黑影从五丈开外的地方一步步逼近山洞，身材高大威猛，扑面而来一股凶残弑杀的疯狂刀意，虽然来着并非是什么洪水猛兽，可来的却是比大自然中任何一头猛兽更加凶猛的野!
聂风的父亲，曾经的北饮狂刀，今日的嗜血疯刀——聂人王！
聂风惊惧万分的回头警告洞里的步惊云和鬼虎，低声喝道：“是我父亲！”
皱皱眉，步惊云几步走到鬼虎旁边，刚一停步，就见鬼虎睁开眼睛，目光凝起，一个翻身，轻巧的站了起来。
聂风的声音和表情都实在是充满了惊惧和恐怖，鬼虎看得一怔，并不能理解，虽然说天下的孩子都害怕严父，可这孩子怎么怕的这么厉害，比看到猛兽还要恐惧。
见鬼虎站好，步惊云眼中闪过一丝战意，但他也很快的想到了一件事，拧起眉，看向聂风。
聂风回头看看洞外聂人王离这里的距离，随即奔回洞里，忙不迭的朝鬼虎和步惊云说道：“必须躲开，我父亲....是个疯子，他会杀掉他看到的任何人的！”
“你父亲是什么人？”鬼虎忍不住问道。
“北饮狂刀——聂人王。”这时回答他的却是步惊云。
看着不动如山的步惊云，聂风顿了顿，这才想起对方高深莫测的剑法，眼中闪过忧色，口中也不停顿的说道：“其实我到这里来就是追我父亲的，我一心只想阻止他杀戮.....求你们，让我一个人将他引开吧。”
他知道步惊云很厉害，想来鬼虎能施展出那么厉害的步法也绝对不会差，若是父亲真的跟两人对上，胜负先且不说，无论哪一方受伤或者身死都不会是聂风愿意见到的。
聂人王沉重的喘息越来越近了，就像是疯兽发出的喘息，起伏间也带着浓烈的血腥杀气。
聂风已经急得像火烧的蚂蚁一般了，不断的回头去看洞口，又以请求的目光看向鬼虎和步惊云，他对他父亲的爱，他对步惊云和鬼虎的诚，没有半点虚假。
步惊云深深的看了聂风一眼，转身走进山洞深处的一个阴暗角落。
见步惊云这般举动，鬼虎怔了怔，但也很快的反应过来，几步跨向洞内一深深陷进去的地方，缩成一团，呼吸也轻不可闻了起来。
在他们这样做完的时候，聂人王已踏进洞里！
一眼便已发现了洞中的聂风，也不和儿子说半句话，聂人王就像是嗜血的野兽，大步的冲到洞内深处，仿佛要将他目光所及的一切撕裂，弑杀！
聂风束手站在原地，他并没有阻拦，事实上，他也根本阻拦不得。
但聂人王没有发现猎物，无法展开一场杀戮的盛宴，眼中不由的涌起极度失望的神色，看也不看聂风，将北饮刀放在地上，自己也气冲冲的坐在地上。
他这一坐，身上的杀气却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的炽烈张狂，扭曲着，激荡着，像是要在这半密闭的洞穴里绞碎其他看不顺眼的东西。
聂风站在原地没有动，两父子之间没有任何言语，他也找不出任何话题来，未唯恐一言之失再让父亲发疯。
可这样的静其实并不适合，尤其是在这只有呼吸声的洞穴里。
暗处的步惊云静气凝神，他仿佛与这洞穴里的石壁一体，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连温度也没有，他手中没有拔出的剑缓慢的提起，只在半空中稍稍顿了顿，随即便对准了一个方向。
是的，呼吸声！
突然的，聂人王眼中精光一闪，狂暴的刀气伴随着他的动作势不可挡的朝鬼虎藏身的凹陷处劈去，那把雪饮刀简直就像是一道瀑布，惨白的，渗人至极！
这样的突然让聂风根本阻止不及，眼见那把雪饮刀就要劈向凹陷的石壁处，那里鬼虎的身影也已沉不住气就要激射而出。
但也在此时，一道幽黑的光不显眼却万分迅速的划过半空，划过洞内，狠狠的砸在满心都是劈开鬼虎的聂人王的身上。
聂人王的身影晃了晃，刀也不稳的顿了顿。
这幽黑的光是步惊云的剑鞘，这砸的地方也是聂人王身上的穴道，可一个穴道自然是封不住聂人王的。
聂人王显然不在意自己被偷袭了，咧嘴狂笑道：“哈哈！老子早就在几十丈外察觉到此处藏有高手，果不其然，杀！”
他转身就将刀锋对准了剑鞘所传来的地方，再也不看激射向洞口的鬼虎。
步惊云眯起眼，秋水般的剑在昏暗的洞穴里显然至极，还没等他和聂人王刀剑相交，此时的聂风却是毫不犹豫的扑向聂人王。
一把抱住他的疯父，并且迅速的对步惊云大喊道：“快！打晕他！快过来！”
乍听此言，步惊云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
聂人王见儿子制住自己，不由愤怒大叫道：“小子，真是白养你这小子！赶快放开我，不然宰了你！”
他双目睁红，看上去一副怒不可遏、神智失常的疯狂模样。
步惊云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疯人，心中的战意倒是慢慢消退了下去，这种情况，他也不再期待与声名远扬的聂人王一战了。
他的步伐很是灵活的欺身至聂人王面前，飞快的点了聂人王浑身的八个大穴，这点穴功却是西门吹雪所传。
去而复返的鬼虎却是看着步惊云的手法眼前一亮，不由的露出欢喜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结交 疯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