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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Part 12 ...
时光流转,刹那经年,那一季季的花开花落凝注的岂止是时间?
黎洛卧在床上望着窗外青青的树和淡碧色的天空。南国的暖冬,还是曾经的模样,那么睡去的这五年,改变的会是什么呢?
叩门声响起,门外传来苏维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她依旧望着窗外,漫声回答。
“睡得好吗?”
“我没有睡。”
“那你在做什么呢?”
“我一直在想事情,想了好多好多。我希望可以把忘掉的事全都想起来。”
苏维静静地望着她恍惚却又凝注的双眸,“刚刚醒过来,还是不要想太多事。”
他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洛尔博士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你一切都很正常,小黎子,你和这世界上所有健康的人一样,过去的那五年,对你也好,对我也好,都只是睡得太久的一场梦。所以你什么也不要想了。”
黎洛转过头来,望着他,眼神依旧是恍惚的样子。她伸出手来,拖着苏维的手,喃喃的问:“对不起,可是我想不通,怎么会是你,陪了我这么久?”
“为什么不能是我?”苏维垂下了头,轻轻地抚弄着她细瘦的手指,“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可以陪你五年?”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不通。我还记得出事以前,我们就已经分手了。你不是早就离开我了吗?怎么又会在我晕迷不醒的时候陪了我整整五年呢?”
“分手?我们从来都没有分手,那时候我们刚刚毕业,被分到了两个城市,我不想过那种几个月都见不到你的日子,我需要钱,所以想拼一下,所以那只是一个约定,我们都认同的约定,我们没有分手,从来都没有。”
他抬起头来,望着黎洛依然迷惑的眼睛,“我现在告诉你为什么我会陪你五年,如果你不醒来,我会一直等下去的理由,因为我一直在为了一件事后悔,一件早就该做,却拖了很久的事,早在我被打断肋骨躺在病床上,你来看我的时候,早在那个有着月光的夜晚,你第一次立在我家院子中央的时候,早在大四情人节那天晚上我吻你的时候,早在毕业后你被火车拉走的时候,早在我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来到你工作的学校的时候,我就该做的事。这件事就是,在那些时候,我忘了告诉你,我爱你。如果老天注定让我为此付出代价,让我为我犯下的错误而接受惩罚,我想这五年的时间足够了,如果陪你五年,心痛了五年,伤了五年还是无法弥补我犯下的错误,那么我希望老天继续惩罚我,只是,惩罚我一个人就够了。因为这五年里,伤的是你,痛的是我。而我,宁愿这伤痛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
黎洛凝望着他,眼眸迅速被泪水淹没了,她伸出手臂,倾身投入他的怀里,紧紧地环着他的头,把泪水埋在他的肩头:“对不起,你不要怪我,我是笨蛋,我从来不知道,也无法相信,你是爱着我的。原谅我吧,我是睡太久晕了头,我的身边,我的眼前只有你,我怎么还怀疑你呢。你陪了我五年,照顾了我五年,如果不是你,我想我大概不会活下来,谢谢你,谢谢你爱我,谢谢你等我。”
苏维轻轻地揽着她单薄得象一片秋叶般的身体,眼眶也湿润了。他说了谎,可是他并不觉得,因为他对她讲得全是事实,五年来,他无数次地懊恼自己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自己有多么爱她,所以就算不在身边,他也真的是等了她五年。现在,她就在他怀中,时间好像回到了他们相识的最初,那么就让一切都这样继续下去吧。小黎子。
韩氏疗养院,四楼四一三室。
澄阳呆呆地望着空空的床铺,眼神散乱,刘主任和一干护士们凑在他的身后,全都不讲话,惴惴不安。轻轻地转动轮椅,澄阳来到黎洛的床前,忽地,他转头望着刘主任,“你不要骗我,她真的没有离开这世界对吗?”
刘主任一怔,这问题还真是难答,因为他实在不知黎洛到底去了哪里,可是他还是很快地点了点头:“没有,不是讲了吗,今天上午失踪了。我可以担保她没有死亡。”
“没有死亡。”澄阳喃喃的重复,缓缓地,一丝微笑在他的嘴角泛起,让他那张帅气的脸瞬间恍惚起来,好像落入了一层淡淡的雾中,“那就好。我猜她是醒过来了,睡了这么久,当然要出去走走。真好,这真是太好了。你们为什么要沉着脸呢,她醒来了,你们不为我高兴吗?”
大家面面相觑,猜不到他心底是怎么想的。
护士长喃喃地说:“对不起,院长,我们在医院里找不到她。”
澄阳还是淡淡地笑着,他望向窗外,夜色抛洒进来,空明无比:“找不到就算了,她一定是走出医院了,没关系,走累了,她一定就回来。就算……,不回来也关系,无论怎样,都比躺在这张床上要好不知多少倍。你们累一天了,去休息吧。”
众人纷纷散去。
澄阳许久才把头扭转回来,望着空空如也的床,疲累和困乏取代了脸上轻盈的笑容。
“她为什么要走?就算走,也起码留下一句话来。”他问房间里唯一没有离开的刘主任。
刘主任摇摇头,事情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他无法解答。
“帮我找她,就像帮我一次次地把她从死神手里救回来一样。好吗?”
“我会的,澄阳。不过,这件事有些离奇,虽然我知道医生不该相信宿命论。可是如果我们无法找到她,我们也不妨这样理解,因为你一直不肯放手,所以她选择自己离开。”
“不要再劝我了,我想她一定是醒过来了。帮我找到她。其它的话我不想听。还有,明天开始我想接受复健。”
刘主任诧异地望着澄阳,因为复健的事他不知劝过澄阳多少遍了,可是他总是不听。
澄阳笑笑,说:“别用那种看恐龙的目光瞪着我,我只不过是想体会一下什么是自由的感觉。”
失踪了一周以后,苏维终于又出现在安嘉的面前。安嘉静静地望着他坐到对面的休闲椅上,本该立刻爆发的小姐脾气在看到他冷漠无比的眼瞳以后竟立刻消去了,只剩下满怀的惴惴不安。
“你,有事,也不交待一下。害得公司里这几天人扬马翻的。”她终于不疼不痒地开口。
他挑挑眉,然后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纸信封,放在桌案上,缓缓地推给她。
“董事长,对不起,我准备辞职。”
“什么?”安嘉瞪大了眼睛,云里雾里地猜测了不知多少遍,没有想到他居然要离开,“为什么,做得好好的。”
“我打算出国定居。”苏维安然望着她,内心对她还是有一丝歉意,“你父亲身体不好,你又不懂经营,所以公司的企划和营运都是我来做,我会在离开前把人事关系和所有的事都处理好,请你放心,公司不会有事的。”
“你做什么啊,我们结婚以后真的要出国吗?你,不是该,和我商量一下吗?”她傻傻地说,还是不想面对现实。
“对不起,程安嘉小姐,我不能和你结婚了,因为我找到我心爱的人了。你没有忘记那片海吧。”
“轰!”安嘉的脑子被这句话炸得一片空白,她立刻回想起几年前,在一个极深的夜里,她乘坐着苏维的车子在暗夜里飞奔,海的气息浓重得仿佛要淹没那夜,而他凝望着那片海,眼眸有着内敛的疯狂。她惊声尖叫,可是他们的车子还是深深地陷入了海水里。那夜,在海滩上,她凝望着身边的苏维,觉得他的身上散发着罂粟一般致命的吸引力。她对他说她爱他,而他遥指着那片海,对她说他的爱早就丢到那里了。她说,她,不,在,乎。
她一直以为,她可以打败他心中的那片海,第一眼看到苏维,她就在他的眼底里看到了他对权力和金钱的欲望,所以她相信一定可以用她所拥有的一切力量征服这个男人。
她没想到结局居然是这样的。
她拈着那纸辞呈,目光涣散地问:“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对吗?”
“是的,从来没有。”他站起来已经准备离开了。
“那么,现在你身边的女人是怎样做到的?”
“做到什么?”
“让你忘掉你的那片海。”
“忘不掉的,她就是我的那片海。”
苏维离开了,安嘉抓着自己的头,大笑然后痛哭起来,从未失败过的她,第一次败得这样彻底,而且她发现自己居然好像一个白痴,别人竟是如此的“不屑”她。
她哭哭笑笑地闹了好一会儿,心里还是想不开,扭头瞥见案上放的裁纸刀,胸口顿时升上了的一股怨气,于是伸长手臂,一把抓过来……
很好的一天。
黎洛趴在阳台上遥望着远方淡淡的山峦叹惜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错过了五年的时间,眼前的世界竟是那样的明艳美好。她努力地想把自己投入现实中,可是脑中多数时候想到还是那个自己曾栖身的小小的村落,那场肆虐的洪水。不知道班上的孩子们现在怎样了,记忆中,所有的孩子都被救起了,应该会没有事吧。山村小学一定会被重建的,因为世上的好心人总是很多。
对苏维,她依然感到很陌生。满满地占着她记忆的还是那个分别以后每日都会互通短信的人。毕竟,那一次恋情,轰轰烈烈,两个人都是无法自拔的。可是那都是过去了,用了五年的时光做为分割线,她知道自己应该也必须用所有的感情珍惜现在。五年啊,对着一个毫无知觉的人不离不弃,他是怎样做到的呢,被一个人这样爱着,那也许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呢。
她想起昨天晚上苏维揽着她在阳台上看星星,说了好多好多的话,记忆中几乎比她自认识他以来他讲的所有话的总和还多。他说他要去辞职,然后带着她外国去。他告诉她他在法国和瑞士都注册了公司,他要带着她去享受人生。他整整说了一个晚上,象个孩子一样。
她微笑着,突然很想立刻见到苏维,然后给他一个惊喜,于是跑到他的房间,翻他的口袋,翻出了一张名片,在名片上看到了他供职的那间公司的地址。
黎洛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来到了公司,一路通畅地寻到了总经理室。她礼貌地对守在外间的秘书小姐说她想见苏维。
那个秘书小姐盯着她,目光中有种她无法理解的探索的意味。
“请问小姐你有没有预约?”
她老老实实地摇头。
“我是他的女朋友,想来约他吃饭,你可不可以帮我看一下他有没有空?”
秘书小姐一听她的话,惊得一双杏眼几乎翻到眼影的外面,口吃地说:“你,你,你说,什么?”
“我想约你们总经理吃饭。”她也配合着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是我们总经理,的,女朋友?”
她怔了,不行吗?
“那个,这个,那,我们总经理去医院了。你,你也去?”秘书小姐已语无伦次了。
“你说什么?他去医院了,”黎洛吓了一跳,“他生病了吗?”
女秘书打量着眼前这位自称总经理女朋友的女士,见她明眸皓齿,皮肤苍白晶莹,仿佛可以掐出水来,纤细的身材自有一番翩翩的姿态,回想这些日子里苏总的出位表现,内心立刻生出许多自己编织的故事来。喃喃地说:“他没病,是我们董事长出了意外。”
“他们去哪家医院了,我可以去看看吗?”
“韩氏疗养院。我们董事长一家指定的私人医院。”女秘书一边说一边转着圆圆的眼睛上上下下把黎洛看了个仔细,心中的故事很快就又蔓生出了枝节。
韩氏疗养院?黎洛心里一动,觉得是蛮熟的名字,她也没细想,向女秘书道了谢,转身走了出来。
正午,阳光洒金铺银,她立在公司的楼门外,心头突然涌起一种难言的感觉。
仿佛,空气中有一种穿透的力量,强烈地袭击着她的心脉。
她叫了出租,对司机师傅说她要去韩氏疗养院。
安琪奔到姐姐病房时已经是正午了,上气不接下气地望着病床上那个已做完处置的女人,真是无法相信她就是自己那个任性骄纵的大姐。安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发丝零乱,头用力地扭向靠墙的方向,脖颈上的大筋清晰地可以数出根数来。
她的双手用纱布重重地包裹着,鲜红的血丝隐约可见。
安琪看着她的样子眼眶一下子红了:“姐,你为什么做这种傻事?”安嘉不答,整个人象凝固住了一般。
端坐在一旁的苏维站了起来,对安琪说,“我把她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安琪望着他,见他眼眸里一片冷淡,她无法置信地大叫,“我姐这个样子,你还要去哪里?”
苏维淡淡地回答,“你姐姐是自残的,与我无关。”
“苏……”,安嘉听到门响,一下子扭回了头,声音嘶哑,脸上泪痕纵横,却仍是一脸的不舍。
苏维按着门把手,踌躇了一下,忽地扭回了头,目光凌利如刀一般地落在安嘉的脸上,“程安嘉,你听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讲话,如果说以前我对你还有一点点的歉意的话,现在也全都变成厌恶了。我拜托你有点自尊。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的心有多冷,对你我从来没有伪装过,我如果想走,也不是你用这种方法可以留住的。所以你以后还想要自残,最好离我远一点,因为如果还有下一次,你就算死到我眼前,我都不会看你一眼的。”
安琪无法相信那个印象中一直以来温文儒雅,少言少语的准姐夫居然讲出这种绝情的话来,她傻傻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掉,再扭头看着自己脆弱无助的姐姐,呆住了。
出租车平稳地滑行到了韩氏疗养院的院门外,黎洛从车上走下来,左右望望,心头那抹悸动更加强烈了,她走进医院的大门,踏过碎石子铺成的甬路,穿过爬满藤蔓的凤仙花架,停在奶白色的住院楼下,望着楼门旁湿湿的青石台,还有甬道尽头那两三株樱花树,虽是初见,可她竟会觉得无比的熟识。
仿佛在心底最深的一个地方,一直躲藏着一个密地,就是如此的容妍,一般的样貌。
她怔怔地立在青石台旁,樱花树下,脑中好像满满的,可是偏偏又是一片空白。
不知是为了什么,心底一忽儿涌起了一首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不对,不是从心底涌起的,分明就是在耳边响着。仿佛就在一个月夜,在那青石台上,一个人正在自己的耳边低喃,她合上双眼,想分辨出那人的模样,可是他在云里雾里藏着,她看不到他。
苏维从楼门里走出来的时候,正望着黎洛立在樱花树下,微闭双眼,做出了用力倾听的表情。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衣服,立在淡白的樱花树下,竟象出现在他眼前的幻象一般。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怎么可以出现在这里!
他奔下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向外走。黎洛吃了一惊,诧异地望着苏维,可是苏维却不理她,一味地拉着她往外走,好像这里是一片禁地,再留一秒钟就会被诅咒附身一般。
“小黎……,小黎老师……”
黎洛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她,那声音无比熟悉,和刚刚吟诵心底的那首诗的声音竟是相似,不知是现实的,还是又在耳边形成了幻听。
“苏维,你听到有人叫我吗?”
“哪有人。”苏维挽着她的臂膀,一味地催着她离开。
也许,那声音真的是幻听吧。
青石台畔。
樱花树下。
风中,樱花飘洒如雨。
韩澄阳推着轮椅从楼门前出来,他恍惚地看到了一个背影,于是下意识的喊了两声,可是那个背影却渐渐远了。他没有掌控好轮椅,竟从楼门前的缓坡前脱手滑了下来,一番天旋地转后,他的身子重重地摔了出去。
毫无知觉的双腿无赖地摊在地上,他用双手撑起身子,靠在一边儿的树上,累出了一身的汗。再一次,他为自己笨拙的身体而皱起了眉头。
眼前突然一花,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是一张姣白的面孔,望着他,嘴角泛起了美丽的笑容,“原来是你喊我啊,你不是澄阳吗?”
灿灿白白的阳光下,她就立在他的面前,发丝尤在风中轻轻地飘动着。就象每次在梦中的相识一般,她立在他的面前,吐气如兰,还是五年前的模样,五年前的飘飘如仙。澄阳的眼眸一下子湿润了,眼前的她,也波动了起来。
很快,她的眼睛向下望去,喃喃地:“你的腿怎么了?”
他的心一下子慌了,恨不得把那双腿藏起来。她扭头看到了不远处的轮椅,便跑过去,口中还呼喊着一个名字:“苏维,你快过来帮忙。”于是,他又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那样的健康,高大,有型有款,毫不费力地就把他抱回到轮椅上了。
然后他看到她很自然地挽起了那个男人的臂膀,他觉得自己的头好像裂开了一般。他用力地想,拼命地想,可是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一刻,他望着眼前的两个人,发现他们那样的帅气和美丽。五年来,他竟然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矮,矮得好像就要陷入地底下去了一般,矮得像一只海滩上缓缓爬行的龟。
咖啡厅。
正午的阳光迷离若雾。空气中恍然若有幻彩。
窗前,一只奶白色的圆桌亭亭而立。三个人团坐在圆桌的周围。
微风徐徐从窗外吹进,夹带着从医院内湖飘来的淡淡的水汽,清凉冷冽。澄阳额前黑玉般的头发在微风中轻轻舞动,他静静地听着黎洛讲述她和她的男友的故事,那故事还真是动听,相识在纯纯的校园,相恋于英雄救美之后,五年来天人相隔,不离不弃。
他转头仔细打量那个男人,这个为了心爱的女人断了四根肋骨的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守候”了五年的男人。对面的男人也在冷冷地望着他,他在撒谎,可是他为什么还能理直气壮地坐在自己的对面,一副笃定的表情,那双冷冰冰的眼瞳一点儿愧意都没有。好像事情本就是故事中的那个样子。
澄阳垂下了头,拿过圆桌上的咖啡来品。他用舌尖尝着那微苦的味道,眼前晃动着黎洛的笑容。
她讲了好多话,她要说什么呢?澄阳,五年前的那段情,你忘了吧。没错,就是这样的。她那么近地坐在那个男人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脸上的笑容灿烂明媚一如阳光。
眼前是皆大欢喜的幸福,我怎可以阻挡。
算了吧。不是早就认定了吗,只要她醒来就好,如果谎言可以成就一个天长地久般,毫无瑕疵的爱情,我又何必拖着我残破的身躯去破坏呢。
他淡淡地笑了,阳光明媚,水汽氤氲,他的笑容轻盈如一株初开的花方吐的蕊,那笑容在他俊美的面孔上中有着香薰的气息。
“小黎老师,我祝你幸福。”
如果是在五年前,他绝对不会这样做,如果他的腿没有事,他绝对不甘讲这些话。可是如今时光已蹉跎,他的心在长长的等待中也早已懂得不是所有的付出一定会得到什么。所以,他藏了所有要讲的话,到最后只是深深地祝福。
安琪抚慰了姐姐,看着她平静地睡去,转头看窗外已是黄昏。轻轻地出了病房,走下了楼,来到咖啡厅,她看见澄阳孤伶伶地坐在窗边,一天浓重的暮色压在他的身上,轮椅边缘发出冷冰冰的光芒。
点了杯蓝山,她走到他身边。
“我可以坐下吗?”
他看看她,笑了,“请坐。找我有事吗?”
“到医院来就一定是找你吗?我来是因为我姐姐发生了点意外。”
“需要我帮忙吗?”
“应该不需要,她的问题,不是脑外科医生可以治得了的。”
他点点头,望着窗外浓重的雾气不再讲话。那黄昏,透过窗棂,好像贴了人的鼻尖儿,油画儿一般地贴身而来,亲近得让人好生心软。澄阳陷在那油画中,眼神迷离。
安琪浅浅地品着蓝山,瞥向澄阳,“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
“没事,”他淡淡地笑开了,“有一个病人出院了,做为她的医生,看着她幸福,很开心。还有,就是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一个傻瓜。”
今天很热,一直在带考,汗水象溪流一般,深感其间不易。
祝参加中考的孩子们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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