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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支离破碎的心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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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在摇晃,源源不断的暖意被清风卷走,冈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天边金色的朝阳,温暖的阳光自地平线由远而近展开,暴风雨过后平静的海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如一面面打磨光洁的镜子般将阳光分割切碎折射,他不适应的眯起眼睛,悠扬的口琴声自船头传来,远远便望见一个黑色的背影踩在船头的栏杆上如古老三桅船前的雕像般迎矗立,漆黑柔软的长发被海风吹起飘荡在空中,冈觉得这个背影莫名的熟悉,琴声停止了,他看见那个身影转过头对着他露出一个恬静的笑。
“早安,冈。”
“叶……叶白姐?”看着眼前熟悉的脸他惊讶的叫了出来。“怎么会是你?”视线下移,风衣外套上圆圆的号码牌上白纸黑字写着302,叶白姐就是白叶先生吗?
“不告诉你。”叶白从栏杆上跳下来收起手中的口琴,冈这才注意到自己被吊在甲板上方的炮筒上不由得挣扎起来。
“叶白姐快把我放下去,为什么把我吊起来?”
“因为把你捞起来的时候你全身湿透了啊,风干最快嘛。”叶白食指支着下巴无辜的仰头望着他。“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换衣服吧?”形状姣好的凤眼笑成弯弯的月牙,原本打算在冈醒了之后去把他放下来的奇犽见状悄悄的退到酷拉皮卡身边,不管什么时候,别惹女人,你永远都不知道这种生物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不,不想……”面嫩的少年唰的红透了脸,他已经12岁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那我现在干了,快放我下去啦!”
“身上的水干了,脑子里的呢?”叶白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脑子里怎么会有水?!”少年在上面用力的挣扎起来。
“没有水怎么会差点死在水里?”叶白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站在一边的雷欧力推了推酷拉皮卡小声的凑过去。
“我们不去帮冈么?”
“这似乎是人家的家务事吧。”奇犽耸肩表示爱莫能助,这种教育方式在揍敌客家司空见惯,叶白的行为他基本可以理解,冈这次把大家吓得够呛,涨涨记性也好。
“冈的行为的确有些鲁莽了。”酷拉皮卡在观察了两人的行为后决定不去管。“如果当时没有人救他他就被风暴卷走了,想着都后怕。”
“雷欧力是我的朋友,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听到叶白这样的言论冈气愤的晃了晃手臂。
“然后自己也差点死了?”叶白耸肩,做出一个刻意嫌弃的表情。“我会和米特打小报告的哦。我敢保证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你乱跑了。更别提找金咯。”她扯扯嘴角挤出一个假笑。“打小报告我很擅长的。”
“不要!”被叶白的假设吓了一跳,冈挣扎了两下,两臂像是想要去捉住她。
“她什么意思?”看不惯叶白的嚣张样雷欧力皱紧了眉,听她的意思自己好像就活该去死一样。
“意思是让冈在救人前想好计划安排好退路。”酷拉皮卡看着叶白躲闪的身影冷静分析。
“这简直是难为人。”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炮筒下,奇犽看着气鼓鼓的冈一脸无奈。
“下次,我们不在怎么办?”叶白捉住了冈的手,她轻轻蹙起眉头,摇了摇头。“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的下?”
“……对不起,叶白姐,但是即使在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下水救雷欧力的。”冲天的刺猬头稍稍萎靡了,冈低下头,眼神却没有丝毫动摇。他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可也知道叶白对他的担心是真的。
“随便你吧。”本来也没抱大大希望,叶白伸出手将他从炮筒上捞了下来,她把冈挂在这里,也只是单纯的在生气罢了,一时不察差点让他在眼皮底下出了事,这小鬼究竟什么时候能学学体谅别人的心情啊。“考试后我就要离开鲸鱼岛了,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别死了啊……”
“诶?”低头整理衣服的孩子一愣,随后死死地扯住了叶白的衣角。如同沉埋在心底的伤疤被戳了一下,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了金的脸。“你要去哪?”
“找找回家的线索。”理由在脑中转了个弯,出口是十成十的大实话。“我想家了……”神情落寞了下来,叶白推开冈,转身走进了船舱。
“从刚刚我就很想问。”雷欧力看着叶白的背影忽然开口。“那个易容来陪你考试的家伙叫叶白?”
“是啊,难道你认识她?”冈的眼睛亮了起来,如果能找到叶白姐过去的线索,是不是就能帮到她了。
“一年前网路上出现了位号称只要没有脑死亡就能救活任何人的鬼医,名字也是叶白。诊疗费高得可怕。”酷拉皮卡见冈疑惑便出言解释,孩子雀跃的神情立刻沉寂下去。
“这种医生最可恶了。”想到自己无力支付大医院医药费而死去的好友雷欧力不屑的撇嘴。“生命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
“诶?可是叶白姐在岛上从来都是做义诊的啊。”冈无辜的看向雷欧力。“她才不是那样的人。”
直到到达戒备尔岛叶白都没再出现。是被讨厌了么?冈握着钓竿看样叶白登岛远去的身影心里止不住的失落起来。等变得足够强的时候再去和她道歉吧,少年的心思很单纯,如果是因为弱小总惹麻烦而被嫌弃,那么变强就好了。
戒备尔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草丛,山洞,河流,森林,算得上五脏俱全,从野战狩猎角度来讲已经尽可能地将各种环境囊括其中。即使从异世界的专业眼光来看叶白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看得出,猎人协会是花了些心思才选了这里。
丛林里窸窸窣窣的传递着风划过的声音,叶白叼着烟感觉有点无聊。早在出了电梯将自己的牌子黏在胸口前她就已经将这群人的编号记了七七八八,更何况是现在仅剩这几个人,她下了船就站在路口等着猎物走来,待那人跨入树林后当着远处半船考生的面将人打晕取走了号码牌。
战略战术固然重要,可她的目标一不是西索二不是伊路米,她实在没兴趣玩没有悬念的狩猎。这一届考生算上她这个半吊子,勉强有三人会使用念能力,就算用银针将体内的气抑制住了实力差距也很悬殊。
视线落在树后,远处的三块石头堆成了怪异的景观,繁茂的矮灌木攀附其上,她盯着出了神,不由得想起了两年前在缅甸从林里三天一动不动只为开出那一枪的场景。游走在极限边缘的精神与□□的博弈,现在想起来血液还会有沸腾的感觉。
来到这个世界后,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她摇摇头,对着那个方向扯了扯嘴角离开了。
夜色降临,叶白找了一棵树猫了起来,清冷的月光穿过树冠的间隙投影在她脸上,原本就色素匮乏的皮肤显得有些苍白,从军舰岛开始她的状态就一直很差。敏感如她已经察觉到伊路米与她相处时‘刻意’的痕迹了,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如她所想,那位杀手世家的大少爷在看穿她心理状态后就有了行动,难怪她觉得一切都太顺利。
“真傲慢啊……”叶白头抵在树干上干笑了两声,彻彻底底被小看了,真的以为她是那么好控制的人吗?又或者她应该因为自身价值被肯定而感恩戴德?“何必要取代他,做你自己不就好了?”陪伴她的心意是假的,但带给她的温暖是真的,非要取代别人,究竟是太自信还是太自卑?
“换了一个世界还是一样,人人想要‘叶白’,就真的没人想要我么……”看着宛如镰刀的下弦月一句疑问到达嘴边最后变成了叹息。苍白的手指绕过肩膀隔着外套去抚摸背后曾经被蛊虫咬穿的地方,那里已经什么痕迹都不存在了,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蛊毒一次都没有发作过,如果不是血液的解毒功效还在她简直要怀疑蛊虫被留在那个世界了。有蛊虫陪伴就算是入骨的毒也好过孑然一身,叶白自暴自弃的想着,握着戒指的手指用了力。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地下室里的保险机制早就启动了,‘叶白3089号’,她最完美的作品毫无疑问会顺利接手她的生活,没了她世界不会发生任何改变,这本是她最初的愿望,却成了现在最让她绝望的事情。
没有回去的必要,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压在身上的层层重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全然的自由。
问题回到了自身。
人生十六年,叶白第一次思考起来自己的问题。
“我最初,究竟想要什么呢?”
远处锐利的杀气直冲天际,夜宿的飞鸟拍打着翅膀呼啦从上空飞过,黑压压的一片遮住了月光,叶白心里没来由的一慌。
在探明西索下一个目标后,冈便蹲在草丛里努力平复心情,小小的身子绷得紧紧的,只为不错过那一闪即逝的机会。事情比他想象的顺利,七千多次挥杆练出的技术使得西索的号码牌此刻正乖乖的躺在他手心,然而还是大意了,当麻药在血液里扩散时,没来由的,心里闪过了叶白生气的样子,自己是不是又让她失望了?
“哎呀哎呀,真狠心。”在将号码牌还给不乖巧的小果实还附赠了一拳后西索并没走远,他抬头看着树上坐姿放松的少女舔干净手上的血迹。“就这么全程冷眼旁观么?”如果不是她坐在必经之路太过显眼,他根本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
这家伙究竟是怎么隐藏气息的?西索疑惑的打量着叶白。
“这是他的考试,与我无关。”远远看着林间空地上无法动弹的少年叶白的语气平淡至极,刚刚她只是不放心就跑了过来,没想到才被自己教训的孩子依旧行事莽撞,永远都不长记性也是一种很厉害的天赋。
“是么?我刚刚靠近他的时候,你可是散发出了很可怕的杀气呢。”他轻轻一跃坐到叶白身边,动作之轻连一片树叶都未惊扰到。
“才在东面森林里乱来的人没资格说我。”叶白不着痕迹的向远离他的方向挪动,冈还在地上趴着,她不能走远,显而易见西索看穿了一这一点根本不怕她逃走。“三点钟方向来人了。”
“没错哦。”早已察觉到的西索笑着点头,细长的眉眼带着看戏的意味落在叶白身上。即使就坐在身边,他眼睛没在看的情况下还是感觉不到叶白的气。是‘绝’吗?可程度太超过了。
“不去就算了。”见他没动叶白也不气恼,手腕一翻一枚五寸长的银针就出现在指尖。西索认真的打量着她,上次他就很好奇,叶白并没有用念,但是以他的观察力居然没发现银针究竟藏在哪,没去管西索探究的视线,在来人靠近到一百米时,叶白猛地将银针甩了出去,连惨叫都没有,那人的气息就消失了。
“好针法。”西索真诚的鼓掌仿佛是看了一场精彩的表演。
“下一个你搞定。”叶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树干上,她合上眼,身心俱疲的沉重感压得她昏昏欲睡。
“为什么?”西索一挑眉。
“这根树枝是我先占领的,想坐在这就乖乖听话。”梦呓似的回答让魔术师不由得笑了出来。
“领地意识还真强。”
“不要说得我像小动物一样。”凤眼睁开慵懒的横了他一眼。“不想遵守规则就请走开吧。”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因为他么?”魔术师修长的手指指向在空地挺尸的孩子。“他的成长还是不错的哟。”说到这里蓝灰色的眼睛蒙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还差得远呢。”看着西索的表情叶白一阵恶寒,这人果然是个变态。“再怎么成长,不长脑子一样没有用。”
“诶……要求真严格呢。”金色的眼睛眯起来,西索嘴角一挑,抛出了试探。“看他那个样子一定是强化系的呢。”
“啊?”脑海中警铃一敲,叶白皱着眉看着笑眯了眼睛的西索。“强化系是什么?”
“唔……伊路米明明告诉我你已经学会念了啊,不想告诉我吗?真是坏心眼。明明用绝躲过了我的。”西索伸出手拍拍叶白的头,修长有力的手指落在她头顶激起一阵寒意。
警报等级提升,西索究竟是已经知道了还是在骗人?
说起来这两个家伙一直都保持着联系,从来到岛上以后她也没有见过伊路米。说这两个人见过面很可信,可是伊路米怎么会告诉他这方面的事情?如果因为找不到自己而疑惑发问的话倒是有几分可信程度。
不过还是不可信。
自己用银针封住了念力后从来没使用过绝,叶中校的职业水准告诉她这家伙绝对是诈她的。
“似乎有了误会?”叶白疑惑的歪着头看着他,心跳丝毫不乱。
“真可惜……”看了半天没找到破绽,西索兴致缺缺的收回手。还没学会念吗?那是用什么方法抹消存在感的?
“你是不是分数集够了现在很无聊?”在察觉西索坐在自己身边一时半会没打算离开,叶白焦躁的摸了一根止疼的烟点上,她手臂上的伤口还没愈合,视线划过西索落了蝴蝶的肩膀,她有点心疼自己的药。“要么?”将烟盒向前递过去,手腕熟练一抖一支烟立刻跳出一截。
“没错,已经集齐了哦。”愉快的声音让叶白强忍住推他下去的冲动。伸手抽出烟卷,在叶白诧异的注视下揽过她的脖子。“借个火。”叼着烟而显得含糊不清的声音听起来莫名的低沉性感,叶白用力的吸了一口烟,借着火势西索成功的将嘴里的烟卷点燃,狭长的凤眼注视着她,薄唇轻启,混着草药香的烟极具调戏意味的喷在叶白的脸上,她猛地伸手推开西索,用力过猛的撞上树干惊飞树上夜宿的鸟儿,树叶哗啦啦的落了一身,不知名的鸟儿拍打着翅膀在月色下远去留下一路不知是抱怨还是嘲笑的叫声,万籁俱寂。黑暗将感官无限放大,叶白感觉自己乱了步调的心脏简直要破胸而出,她按住胸口,偷眼看向在烟雾中似笑非笑的魔术师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烧了起来。“沾到树叶了哟。”白皙有力的手穿过烟雾,在叶白略带慌张的注视下取下了她头上的落叶。伪装裂开了哦,他这样想着,蓝灰色的眼暗了下去。
“啊……多谢……”叶白别扭的移开视线,努力的平复狂跳不止的心脏。
“叶白。”在烟草作用下显得沙哑的声音忽得在她耳边响起,不知何时西索已经贴到她耳边,温热的呼吸轻柔的洒在本就烧起来的肌肤上让叶白险些跳起来。
“做什么?”她故作镇定的向树干方向移动。
“我们打个赌吧。”见叶白几乎整个人贴在树干上西索的心情止不住的愉悦,看来接下来几天不会无聊了。
“我拒绝。”即使被搞得方寸大乱叶白也有着拒绝危险的本能。
“哦呀?可是我想吻你。”魔术师用无辜的语气说着调戏般的话语,他想看看底线究竟在哪里,在果实成熟以前,他需要忍住的杀意与欲求有了另一个发泄渠道。
“……所以说你觉得你一定能赢然后顺理成章的让我乖乖被吻?”狠狠的将烟蒂掐灭丢出去,叶白觉得烟草都止不住自己的头疼了。
“对啊。”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因为我不想弄伤你,但是这样吻你你一定会挣扎逃跑。”叶白看着眼前苦恼的男人,漂亮的日蚀眼被下垂的眼睫遮住了大半,鬼使神差的,似乎是被那难得的温柔迷惑了,在男人诧异的注视下她伸手抽走了他口中的烟,她倾身,淡色的唇轻轻的覆上去,略高的体温就这样传递过来。西索没有想到叶白居然会主动吻过来,他一早就感觉到叶白今晚的精神状况很糟,不过此刻他丝毫没有乘人之危的罪恶感,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抱住单薄清瘦的躯体,在感觉到叶白迟疑的躲闪后他伸手按上叶白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极具侵略性的吻掠夺着叶白口腔中为数不多的空气,乏力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猩红的烟蒂划着火光如坠落的流星般消失在草丛中。叶白只觉得体内有一团火,在西索熟练的逗弄下逐渐燃了起来,她抓住最后一丝理智用力推开意犹未尽的魔术师。
“够了。”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摇摇头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怎么这样嘛,人家可正在兴头上呢。”西索的手依旧揽在叶白的腰上,凌乱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身体轻易的传递到他手上,他看着她绯红的脸颊无声的紧了紧手臂,她的味道远比想象的好,可还不够,还没触及到底线,他不想松开。
“已经够了。”呼吸平稳了些,她坐直身体看着一脸不满的男人坚决道。看着叶白蒙上一层水光的双眼他伸出手轻柔的抚上仍滚烫的脸颊。
“再吻一次,好不好?”已经明白了眼前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额头相抵,他用温柔魅惑的声音商量道,敏锐的察觉到叶白的动摇,现在他迫切的想看到当那一根理智的弦崩断后会有怎样的表情。不待叶白回应他就霸道的吻了上去,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但这都与他无关不是吗。
明月高悬,静谧的树林里温柔的月光轻轻的照在重叠的人影上,晶莹的泪滴顺着光洁的脸颊滑下,魔术师停下动作温柔的舔去蜿蜒的泪痕,只有这样的程度吗?他恶意的抬起叶白的下巴,对上了一双空洞的眼。
“你是……故意的。”耳边传来细微的窸窣声,叶白的眼睛恢复了神采,她伸出手抵在他胸口拉开距离,西索看到了她插着银针的指甲。
用痛觉唤回理智吗?想到这里他笑了出来,血液缓慢的升温,他双手握成拳,克制着喧嚣的战意。“不要把人想的这么坏嘛。”
“一个两个的都一样,你们还真是看不起人啊。”叶白收回手,面无表情的拔了银针。“我的心还没宽容到给你们留下那么多可乘之机的程度。”
“哦呀?”似乎……有了意料之外的收获啊。叶白身上的杀意如有实质的蔓延过来,西索兴奋的看着她,感受着体内血液沸腾起来的躁动。
“你知道对待你这样的人我一般的方法吗?”叶白脸上忽然绽开一个笑,漆黑的日蚀眼冷的刺骨。月亮悄悄地躲起来了,幽幽森林一片漆黑,叶白出手如电,一根七寸长的银针被她整根戳进西索的神厥穴,前所未见的攻击方式让他气息一阻,常年战斗养成的爱观望的坏毛病让他吃了一记暗亏,命门被刺使得他瞬间全身麻痹,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两片温热的唇轻轻滑过他嘴角后天地归于寂静。
随着云朵的离去,月光再次洒了下来,身体恢复了知觉。不过几秒的空当,身边的树枝上只剩下了一盒烟,叶白已经消失不见。
失去了目标,被叶白激起的战意不减反增,他双手扣在手臂上全身因亢奋颤抖着。
“叶白……”比预计得有趣多了。血液在血管里奔腾着,西索弓着身子侧头看着那一盒烟,嘴角因亢奋扭曲的扯成一个诡异的笑,他的指甲深深嵌进肌肉里,“叶……白……”
冲天的杀意惊飞了林中夜宿的寒鸦,成群结队的黑影拍打着翅膀逃离是非之地。叶白回过头,对着天上的飞鸟扯了扯嘴角。
“撩完就跑,就是这么刺激。魂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