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猎人之无一物》莫染清风

4、世界充满恶意

　　“伊路米你这个骗子！”叶白对着镜子看着左边脸颊上三道血淋漓的抓痕从镜面看着站在身后面无表情看伤口的伊路米发出怨念攻击。时间退回一小时前，觥筹交错的酒会上叶白在用银针易容后和伊路米用顺来的邀请函混了进去，原本无比顺利的行动在两人要撤离时一个女人拦在两人面前，那女人毫无形象的拉着易容后的伊路米口口声声说伊路米抛弃了她，身为“狐狸精”的叶白被女人抓伤后内心无比暴躁的拉着伊路米离开了会场。简直是天降横祸。叶白看着一脸无辜的伊路米无奈的叹了口气。
　　“计划之外。”伊路米淡淡道，丝毫不愧疚。
　　“算了……”叶白有火没处发，将手伸到耳后的风府，风池两个穴位犹豫了半天没下得去手。“伊路米。”她转头看着他，闭上了眼睛。“你帮我拔针……”拔针后会因为肌肉恢复撕裂脸上的伤口，叶白即使再怎么身经百战也没办法亲手让自己的脸毁在自己手里。
　　伊路米看着眼前闭上眼一脸纠结的叶白，他觉得这个人很‘有趣’，她实在是太‘好用’了。方才的行动在他悄然退场时，叶白似是一眼看穿了他的目的一般在大厅通过一曲钢琴曲将在场的注意力吸引走大半，明知道自己被当成诱饵还会完美完成任务，好似对这种风口浪尖的事情早已习以为常。
　　现在又在奇怪的方面展现出了示弱与依赖，这个人仿佛天生的傀儡，连情绪都很淡。他垂下眼，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已经一起生活了将近一个月的家伙。
　　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叶白的生活习惯很奇怪，对于照顾人这种事情仿佛是习惯一般，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一点，她失去了曾经需要被照顾的生活重心，一个类似于精神支柱的存在。
　　既然如此……他伸出双手扶住叶白耳后两根针，漆黑的猫眼深邃空洞。
　　就让我取代‘它’吧。
　　“要拔了。”快准稳的双手麻利的抽离了银针，叶白向前半步两手死死的抓住伊路米燕尾服的前襟将头埋在他胸前，伊路米拿着两根针呆呆的站在原地，没多久叶白就抬起了头，脸颊上的伤口被撕裂了些，血顺着曲线优美的脖颈一路滑进晚礼服开得极低的领口中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及其艳丽的痕迹。“还是很漂亮。”思考了半晌，他说。
　　首先，解除对方防备心。
　　“不必安慰我了。”叶白摇摇头从手边的纸抽里抽出面纸擦掉血迹。“晚安。”叶白转身推开套间的卧室门走了进去，伊路米看着她的背影在心里反驳，真的很漂亮。
　　即使是住在酒店套间，早饭也依旧是叶白在做，清晨伊路米在晨光中醒来，早餐的香味成功的让他摆脱了被褥的诱惑。
　　“早啊。”叶白端着一扎豆浆从厨房里转出来。
　　“早。”伊路米看着叶白被缠上绷带的半张脸呆滞了片刻。
　　“这里面有药，加快愈合防止留疤。”见他惊讶叶白指了指脸上的绷带。有办法解决就好了，伊路米了然的点点头。“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下一个任务要猎人执照，我要去考试。”伊路米看着缓缓倒进杯子的甜豆浆面无表情的回答。他想要控制叶白，可似乎时间有些不够用，这家伙对催眠暗示一类的知识堪称行家，虽然他只告诉了叶白关于念的系统知识和基本修炼方法，她在此之前早已自己摸索着修炼了一年有余，在她有修炼操作系潜力的前提下，念针必定会被察觉。“该怎么办呢？”伊路米接过杯子低声自言自语，本打算顺着叶白心里对不知名主心骨失去后的空白期让她在潜意识里将他替换，现在看来这一计划远没想象的那么容易。
　　“考试？”叶白想了想天朝学子们百万雄师过大江的气势又看了看等开饭的伊路米不由得一抖。“笔试么？”问题一出伊路米将视线移到叶白身上，沉默良久。
　　“最好不要有。”虽然语气没什么变化但叶白还是从中听出了不爽。叶白正想说些什么驱散饭桌上的诡异气氛一直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却响了，她走过去拿起手机去了阳台，伊路米盯着叶白打电话的背影并不急着吃饭，他正思索着方法，脑子里又闪过了库洛洛对华夏遗族身份的推测。
　　“伊路米。”叶白打完电话带着古怪笑容看着他。“接下来的几天又要拜托你了。”叶白无奈的坐下将手机丢到桌上。“收留我的房主家的小孩子跑去猎人考试了，我有些不放心。”
　　“房主？”伊路米抓住了重点。听到叶白暂时要留在身边，他心里满意的点点头，驯养计划有时间实施了。
　　“啊……”叶白夹烧麦的手一顿，她这才留意到自己的来历很不好解释清楚。“恩，我在森林里受了伤，被房主捡回去了。”叶白的话是百分百的真话但伊路米却没得到任何有用信息。
　　“没回家么？”难道真的如库洛洛推测的那样？
　　“我不知道回去的路。”叶白摇摇头不是很想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不是很好解释，但是，我被抛弃了。”
　　“中午出发，猎人考试在后天。”见叶白暂时不打算说明，伊路米决定暂时不继续深究。傀儡好用就足够了，没有人在意产地如何。
　　“恩，那我上午先出去一趟。”对伊路米的安排没有丝毫疑问，叶白在吃完早饭后就出了门。伊路米自觉的收拾了桌上的碗盘到厨房进行收尾工作，早先几天还是叶白洗碗，在某天洗碗时看到伊路米坐在沙发上发呆时原叶家大小姐心里不平衡了，凭什么吃她做的饭还跟大爷似的坐着？揍敌客家大少爷了不起么？当年叶家大小姐童年也是作威作福过的干嘛做苦力？于是叶白极其不爽的将伊路米拖进厨房以不洗碗没饭吃为要挟成功的摆脱了洗碗生涯。
　　“你这是……”上午十点，整理行李的伊路米看着走进房间的人停下了动作。
　　“变装啊，怎么样？”叶白推推鼻梁上的墨镜语气欢快。黑色的长发被一顶蓬松的短发代替，本就被绷带遮住大半的脸上架上一副大大的墨镜，骨骼与肌肉进行了少许变化后被一套黑色的西装裹住，叶白还嫌不够严实的在外面穿上一件黑色的风衣领子高高支起。
　　“你那双眼睛挡住也好。”伊路米看着眼前的男版叶白表示赞同，从叶白开始修行念力开始她黑色的眼仁周围就环上了一圈金色，仿佛日全食般，惹眼的很。
　　“主要是不能让冈发现我在跟着他嘛。”叶白无奈一耸肩，站到镜子前上下打量男装版的自己，恩，无懈可击，那傻孩子肯定认不出，她在心里比了个赞。“现在开始叫我白叶好了。”说这句话时她已经调整好声带转而使用男声。
　　“正好。”伊路米点点头转过身去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半晌后转身。“我弟弟也要去考试，我也变下装好了，现在开始叫我吉塔喇苦，嗒嗒嗒嗒嗒嗒。”叶白转身望过去，现在装不认识他来不来得及？叶白，不，白叶在心里怒吼。
　　在叶白的强烈抗议下伊路米同意在进考场后装不认识。
　　“原来你是颜控啊。”顶着吉塔喇苦的脸伊路米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说。
　　“……颜控你妹夫！”叶白没忍住用纯正的天朝语言向伊路米表示了鄙视。“一脸钉子的人和一脸绷带的人站一起很奇怪好不好？”
　　“虽然不明白你第一句说的什么，不过似乎是这样，那再见了。”说话期间电梯已经降到最底层，伊路米在领了301的号码牌后就径直消失在人群里，叶白无力的接过302的号码牌黏在风衣上，看来冈还没有到，她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少年的身影。
　　肯特市的地下室里已经人满为患，叶白靠在墙边看着越来越多的考生在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一颗烟点上，相对闭塞的空气里她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在出发前她就预料到这种状况配好了药，结合自己易容的身份药被制成了烟的形式。在烟草燃烧大半后绿衣少年领着自己路上新认识的小伙伴们出现在考场，叶白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紧张的神经还没完全松弛下来时身边没多远的地方传来一声惨叫，叶白闻声望去手比大脑先动，两根银针噌的射出去扎在失去双手在地上哀嚎不止的考生身上，瞬间止血消声，唰的一声周围的人如摩西分海一般把叶白暴露出来，始作俑者那双蓝灰色的凤眼直直的冲她看了过来。
　　“抱歉，他太吵了。”叶白咬着烟卷故作淡定的收回手。虽然发色和服装有所变化，但那双狭长的凤眼和嘴角怪异的笑容成功的让叶白想起眼前的人究竟是谁，毕竟毫无防备的从五十米高空跳下来的经历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实在太过刺激。
　　“哦呀？”西索看着眼前叼着烟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勾起了嘴角，似乎有点意思？被那双带着莫名情绪的眼看得发毛的叶白将视线移开，恰巧落到站在人群里的伊路米身上。联想到伊路米出发前打的电话叶白心里几乎叹息的想扶额，伊路米知道西索要来，伊路米没告诉他，虽然没有什么一定要告诉自己的理由但西索从上一次见面就一直有意无意的针对自己，叶白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在心里感叹自己交友不慎。叶白放在口袋里的手悄悄的握紧为了易容而摘下来的的戒指，但愿自己在考试里别和他对上，但愿冈那熊孩子离他远点。叶白还没祈祷多久考试就开始了，她摇摇头将不祥的预感甩出脑海慢悠悠的吊在队伍末端。在看着冈和伊路米的小弟搭上话并开始一起跑步时，叶白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揍敌客家族的孩子能力不会差到哪去，冈只要跟紧他应该就不会出什么岔子，然而在进入湿地后，叶白觉得自己的想法简直太甜了！
　　湿地里雾气弥漫，西索的杀气如同水分子一般糅合在雾气中让叶白心里警铃大作，从进入湿地后她就开始加快速度紧紧的跟在冈和奇犽身后，身后身前不断地传来考生们的惨叫声，叶白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不去回忆当年被丢进热带雨林的惨痛回忆。就在叶白的思绪飘向回忆时身后传来了一声惨叫，原本在乖乖跟紧考官的冈猛地一个急刹车掉头就向身后跑，叶白心中暗叫不好立马转身追了过去。步伐慢了几步，浓重的雾气干扰了叶白的视线，她追过去的时候冈已经被西索掐住脖子高高的举了起来。
　　“冈！”叶白咬紧烟卷前滑一步左脚发力右脚猛地向前一推，曲在腰间的左拳由肩膀发力直直的击在西索腰侧，八极拳中最为凶悍的半步崩拳的强大推力使得来不及防备的西索被击得向后滑行了近两米的距离才稳住身形。
　　“诶？是你啊？”西索看着跑过去查看冈伤势的男人揉了揉刚刚被打到的腰。
　　“你认识我？”冈看着眼前的男人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印象里自己不认识这么一个戴着墨镜满脸绷带的人。
　　“有人托我照顾你。”见冈并没有受什么伤叶白站起来面向西索防备着他的行动。
　　“诶？我叫冈，你呢？”丝毫没有危机感的孩子站起来拉着叶白的衣摆。“是谁托你照顾我？”
　　“叫我白叶。至于是谁托我照顾你，测验结束后你就知道了。”叶白将衣摆从冈手中抽出来。
　　“哦呀，刚刚那一拳打得我蛮痛的呢。”西索看着叶白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叶白闻言后撤半步双膝微弓姿势中满是戒备。
　　“如果你没对这个孩子出手我并不想和你动手。”叶白心里有数，和西索打自己完全没戏。她刚才那一拳看似占尽上风，实际不过是沾了偷袭的光，现在半边手臂已经失去了知觉，那混蛋。
　　“恩？这个小鬼？他已经过关了。”西索看着站在叶白身后的冈耸了耸肩。虽然没弄明白西索在打什么主意，但叶白基本可以确定他目前不会对冈出手了。
　　“那冲突解除。”叶白站直身体转身摸了摸冈的头发。“我在终点等你。”西索这一状况外的问题排除后考试可以说是回归正轨，冈的那位金发的同伴也赶了回来，叶白不再打算在打扰冈的考试，更何况西索脸上的笑容让她莫名恶寒，点起一根烟，她转身跑进了重重迷雾。我这算不算逃跑？叶白狠狠的吸了口止痛的草药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那么……要当一个好猎人啊。”西索扛起地上的雷欧力对着冈挥了挥手，腰间那一拳仍在隐隐作痛，西索回忆着刚刚那个男人古怪的招式心中并没有任何印象，迷雾渐浓，他扛着雷欧力在迷雾中远远地看着前方快速移动的黑色背影兴奋地勾起嘴角，看起来会是一个美味的果实？什么时候摘下来比较好呢？白叶？西索想着想着忽然想到那个在跳下飞艇前对自己淡然一笑的小姑娘，一年不见不知道成长了多少，能不能摘下来了呢？“有这么多小果实还真是幸福。”他兴奋的舔舔嘴角猛地加速超过了叶白。
　　叶白抵达维斯康森林公园时西索已经把雷欧力丢到一边站到了易容后的伊路米身边，果然，这两个家伙已经联系上了，感觉着西索看过来的眼神叶白只觉得已经快愈合的伤口更疼了。第二轮考试在叶白看来是极其轻松愉快的，不过也只是叶白看来。
　　“手握寿司是什么东西？”一众考生对着眼前的料理台发蒙。叶白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笑得一脸奸诈的考官觉得这个世界的人切开一定都是黑的。刚刚跑过来的时候似乎有看到河？她点燃一根香烟在大家思考什么是手握寿司时慢悠悠的转身离开。
　　“嗒嗒嗒嗒嗒嗒。”
　　“说人话。”身边忽然传来伊路米恶作剧般的声音叶白目不斜视道。
　　“手握寿司是什么？”见叶白对自己的‘萌点’完全没兴趣伊路米的声音里有些小失望。
　　“醋米和生鱼片的搭配，关键在手上功夫。”说着叶白已经从身边的树上掰下一根细长的树枝。“用说的很麻烦，等会你就知道了。”树枝像打高尔夫球一般挥入水中，不明所以的鱼被巨大的力道猛地抽上了半空，叶白伸手抓住它转身向考场走去。“回来晚了就看不到了哦。”手上功夫？是指抓鱼么？伊路米想了想拿起叶白丢下的树枝。
　　“哇！”冈看着叶白出刀如飞的样子经典的睁大了眼睛，银白色的刀刃在男人的手下如舞者般翩飞起舞，不多时叶白就将不知名的河鱼处理完毕，轻薄透明的鱼肉一片片呈扇形整齐的摆在盘子里，叶白将衬衫袖子挽起露出两根纤瘦雪白的手腕，在一旁看热闹的西索见状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刚刚没有注意到，他这时才发现自称白叶的男人长着一双非常漂亮的手，手指纤细修长，指甲被修剪的整整齐齐，除了左手食指指腹和虎口略带薄茧之外这双手简直比大部分女人的手还漂亮。
　　“请用。”叶白叼着烟将装着寿司的盘子放到门淇面前，粉色头发的女人看了眼盘子里做工无可挑剔的寿司又抬头看了看眼前捂得严严实实叼着烟卷的男人心中疑惑，难道这是遥远的东方来的考生？她夹起寿司，在周围考生们紧张的注视下放入口中。
　　“恩，合格了。”将筷子放回原处她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你是要做美食猎人么？”
　　“暂时没有打算好，这种事情还是等我拿到执照以后再说吧。”叶白闻言耸肩转身走到墙边看着开始忙碌的考生们觉得似乎猎人考试也蛮好玩的。如果做了猎人生活会不会有些乐趣？如果告诉她们我其实只是来帮忙暂代监护人，绝对会被围殴吧。叶白无趣的吐出一口泛着药香的白烟，忙碌的考生们在烟雾的遮掩下显得有些遥远，叶白眯起眼睛看着他们，觉得这层白烟就好像是自己与这个世界间的隔膜一样，虚无缥缈又真实存在，即使真的融入也是掺了杂质，自己的根不在这里，所以开不出花结不了果。
　　“为什么不合格？！”就在叶白发呆的当口那边已经不知为什么闹起来了。
　　“你们统统不合格！”门淇一脚踩在桌子上气势汹汹的指着眼前的考生们。“居然看不起料理！你们这样的人没资格做猎人！”叶白被他们的大嗓门吵得额角突突直跳，她懊恼的按住额角决定继续装蘑菇，总会有人来收拾残局的，反正她每次在龙隐胡闹舅舅和表哥总会来善后，抱着这样的想法她自暴自弃的在没人注意时溜出大门靠着外墙坐了下来。事实证明叶白的想法是对的，就在她晒太阳的当口一辆巨大的飞艇在考场上空停下，一个瘦小的人影从上面一跃而下。
　　“你是刚刚过关的考生？”
　　“啊，没错。”叶白看着眼前从百米高空跳下来依旧安然无恙的老爷子觉得自己真的需要锻炼了。也许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自己的身体强度也能像这群人一样？
　　“那你先上船休息吧，我要给他们加试一场。”老爷子向飞艇招了招手上面放下来一截软梯。“下一场考试在明天，好好休息吧。”
　　“啊……”叶白看着走进考场的老人又转身去看那截软梯心中忽然无数只羊驼神兽飞身而过，这么说上次在鲸鱼岛上西索其实是在找乐子涮自己？就算没有降落伞也该有软梯的吧？居然就那样让自己跳下去了，是想杀人灭口吧？狠狠的将烟卷吐掉，叶白抓住软梯飞快的爬上去找了间客房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才不要醒着，居然被耍了，白痴一样跳下去，被称为龙隐医学部的天才的叶白其实是个傻子，叶白表示自己现在无法保持清醒面对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