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神经病婆娘！》桃晓夭

39、第三十九章

　　苏云跟着方青瑶父亲的脚步离去，方青瑶一脸迷茫的望着两人的背景，摸不清父亲的想法，踌躇在原地愣了许久，陆江在后面怂恿。“愣什么，还不敢紧跟上去。”方青瑶这才回过神，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父亲背对着苏云，朝路过的行人扫了几眼，待人都散去，扭过头问他。

　　“听说你找别的公司挖脚严乐，而且还花了大血本。”

　　苏云没有表态，只问了句。“他告诉你的？”

　　父亲否定苏云的说法，又朝经过的人望了一眼。“我自有我知道的办法。”见苏云仍旧不语，方青瑶父亲又加了句。“你就打算一直这么站着？”

　　“是我放消息说他要跳槽的。”苏云说。“给他开的价钱也不低，没想到他会拒绝。”

　　“你大概是不知道我和他爸的关系，他自然有不想走的理由。”

　　“包括方青瑶？”

　　方青瑶父亲停下来，轻笑一声，明白了苏云的企图，直接了当的问他。“按你这说法，如果我要不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你是不是也想方设法把我支开，或者直接弄死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苏云解释。“我...”

　　“那就别把我女儿当借口。”方青瑶父亲打断苏云，收回脸上残留的笑意。“我上次在公司和你说的话没变，如果你一个月内还不能处理好你父母的关系，那就趁早断了，不要在我面前搞这些把戏。”随后，扬长而去。

　　苏云与父亲说的话，里面全是方青瑶闻所未闻的事情，包括苏云与父亲的见面，包括苏云与父亲的约定，还有苏云自作主张的可笑行为，现在回想起严乐为难的神色，她大概也知道严乐为什么会支吾半天的理由，原因只不过是怕方青瑶再生矛盾而已。

　　方青瑶不明白，为什么关系上越进了一步，却再也没开始的坦率，自已和苏云如此，欣小悠和陆江也是如此。

　　欣小悠依旧神龙摆尾般苍促的出现在方青瑶的视线里，陆江父亲刚住院的时候，方青瑶曾找过欣小悠，找了几次未果，又在小区楼下撞见她，那时候，她好似一夜未合眼般疲惫，裹着外套将脖子缩在里面，眼角带着淤青，像是刚被打过的样子。

　　“你眼睛这怎么了？”方青瑶忧心的问道。

　　欣小悠躲开方青瑶伸过来的手，冷冷的吐出一句。“没事，不小心撞到了。”

　　可任凭方青瑶怎么看，这伤也不像是被撞到的样子，欣小悠被方青瑶看的心虚，索性头一扭，又逃之夭夭了。

　　再后来，方青瑶接到欣小悠的电话，告诉方青瑶自己还是在上次去过的医院，上次同样的地点，问方青瑶能不能过来陪她一趟。

　　方青瑶没有拒绝，也没再问任何多余的话语，到医院的时候，欣小悠还是坐在上次同样的位置上，手中拿着病历和挂号单，眼中却不见了上次的恐慌，脸上的淤青还未全愈，露出的手腕又新添了几道伤痕，是被抓过的痕迹。

　　从手术室中出来，方青瑶上前搀扶欣小悠坐下，欣小悠皱着眉，手捂着小腹，倒也顺从的坐了下来，而不是一味的冷言相对。

　　“是不是最后一次了。”方青瑶问她。

　　欣小悠仰着脸无谓的笑起来。“谁知道。”说完，又艰难的起身离去。

　　陆江父亲的病来的突然，有急转直下的意思，父亲住院的这段期间，陆江忙着咖啡店与医院两边来回的跑，人也瘦了一圈，平日里爱嬉笑调侃的陆江，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方青瑶经常到医院呆几个小时，可到回去了，两人也没说上几句话，倒每次去，都能听到陆江的母亲哭着脸说起陆江的婚事来，陆江面无表情的听着，只有母亲埋怨到欣小悠时，脸上才会有些细微的变化，眼如心死般寂静。

　　陆江说。“听你们的。我结婚就是了。”

　　母亲终于停止哭泣，父亲也露出宽慰的神情。

　　到后来方青瑶问陆江。“你想好了吗？”

　　陆江将请帖递给她，方青瑶接过，垂下头看了下，是三张，陆江说。“一张是给我内...”陆江惊觉，立刻改口道。“是小悠的。”

　　方青瑶为难的看着陆江，陆江又笑道。“做不成恋人，也该做朋友，毕竟这么多年的情份在。”最后又装作不经意的加了一句。“她最近好吗？”

　　方青瑶挤上笑容，欣小悠带着淤青的脸浮现在眼前，陆江见方青瑶不回答，又故作轻松的打断。“唉，我问你这个做什么，你记得一定要把请帖亲手给她，我就不去了，省得让她误以为我还缠着她。”

　　方青瑶默默的将请帖收好，陆江这才安心的露出了笑，开口道。“结婚那天，你们记得都要来，慕林和小娅我就不喊了，就咱几个聚聚。”

　　陆江执意要方青遥将喜帖交给欣小悠，生怕小悠会错过一般，这或许是陆江心中最后的一点残念，想要借着机会见欣小悠。

　　方青瑶知道，如若陆江结婚了，按两人的性格来说，这次见面就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同样是结婚，可陆江却让人不禁满怀感伤，完全不等同于参加慕林婚礼时的感动。

　　慕林结婚后，方青瑶就没再与慕林私下联系过，也不忍去打扰慕林期盼已久的生活，那日那方青瑶将陆江的喜帖递给苏云，不经意间问起慕林的近况，原以为幸福美满，过着神仙眷般生活的人，却被告知要离婚的消息。

　　方青瑶不可置信的望着苏云。“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

　　苏云满脸严肃的点头，方青瑶这才信了他的话，而再见到慕林时，他已没了当初纯真的模样，干净的脸上也蓄满了胡渣，一副消沉低靡的模样，那颗能把人嗑出血的虎牙，和他眼前的模样格格不入，慕林告诉方青瑶，原来小娅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自己的。

　　方青瑶不敢妄自定论，只能劝解慕林，是不是和小娅有了误会，慕林痛苦的摇着头，到结婚后才知道，原来和慕林交往的那段期间，小娅一直和别的男人在联系，那个男人有钱却也有老婆，小娅怀了孩子，又不敢打掉，这才有了这出闹剧，后来无意间被慕林发现两人的拉扯，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就这么莫名奇妙成了冤大头，还是满怀感激的冤大头。

　　慕林说。“我这辈子就活该掉进女人的坑里！”

　　方青瑶看着慕林，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几句，只能由着他自暴自弃，当是做了发泄。

　　方青瑶问慕林。“如果小娅没有骗你，你还愿意娶她吗？”

　　“我又不是傻子。”

　　方青瑶又问他。“那如果小娅把孩子打了，你还愿意和她重新开始吗？”

　　慕林可笑的看着方青瑶，吐出一句。“我又不是疯子。”

　　“那你爱她吗？”

　　“以前爱，现在不爱了...”

　　或许在大多数人的眼里，爱是单纯的，容不下背叛和欺骗，爱情不能背负太多，没有谁能真正容忍对方的犯错，爱情它来的快，去的也快。

　　可方青瑶知道，陆江却是把欣小悠刻在了心上，想要抹掉原来的模样，就只能在刻的字上再划几刀，用疼痛来麻痹自己。

　　方青瑶最后还是把陆江的喜帖交给了欣小悠，欣小悠接过时，手指不自觉的颤了颤，然后紧紧的捏在手里。

　　她深深吸了口气，却将气屏住，这才缓缓打开了手中的喜帖，红灿灿的喜字印入眼帘，新郎写着陆江，新娘是她从未听过的名字。

　　到最后，两个人的名字印在了同一张喜帖上，新郎是陆江，可她的名字却在送呈那一行，看起来，真是讽刺。

　　欣小悠说。“瑶子，陆江要结婚了，可我真想和他过一辈子。”说完，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放声哭了出来。

　　方青瑶听着欣小悠的哭声，低声碎语，她说。“小悠，是你自己将陆江拒之门外的。他父亲住院这么久，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除了鬼混堕胎，你还做了什么，你不仅废了你自己，也废了陆江，你知不知道...”

　　“我没想过会这样，我只是...”

　　“只是什么？”方青瑶接过话，声音依旧很低，像是用尽了所有精力的样子。“有一个这么傻的疯子心甘情愿的爱着你，你还折腾什么，有再大的事，你也没想过和我们一起面对，你只会自甘堕落，是不是陆江太顺着你，让你忘了他的承担，是不是我们的友情太平顺，让你忘了信任。”

　　方青瑶说。“我只问你这一次，那个打掉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欣小悠红着眼，早已泣不成声，除了摇头，已经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整个人透着苍凉，她将头埋在臂弯里，往事如梦魇般涌上心头，压得她快要窒息。

　　方青瑶安静的望着她，等着欣小悠的答复，心中的酸楚激的她快要涌出泪来，许久后，欣小悠抬起头，脸上洒满泪。

　　欣小悠说。“瑶子，我是被那浑蛋强、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