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第 7 章 ...
-
“好久不見了~竹中大人。”
一身黑色衣裙,身材相貌都絕美,卻透了股陰暗氣息的女子走到床邊,緩緩坐下,鴉黑的長髮散在床單上,艷紅的瞳藏在過分長的睫毛下,與對方五釐米距離之内對視。
如果忽略死死抓着自己手臂的保镖,还有愤愤不平地站在不远处的齋籐龍興,這個場景倒是相當唯美。
“我可是不想見到你啊~~日子過得如何?”
“拜你們所賜,長政殿死了之後我一直過得……”她說着微微側頭,皺了眉,露出哀傷的神情。“不怎麽好。”
“也難爲市小姐了,跟著誰誰就會遭遇不幸。”竹中玩笑般說出的這番話,在倫敦也有流傳,據説當時在沙龍被稱爲第一美女的織田市還有另一個名字,黑烏鴉公主。“這次是齋籐先生嗎?”
“是啊~~所以才會想要請竹中大人來幫忙。你可是抛棄了誰誰就會倒黴哦~”
阿市保養着絕長的指甲,並將每一根指甲妖冶地凃成暗紅色。現在這位美女就用這雙手在青年綫條優美的臉部與脖子上下划來划去,就算是神經堅強如竹中這樣,也覺得受不了。
“阿市小姐,不介意的話請把手拿開。”他毫不掩飾地說,“我討厭被你碰。”
“説話真是直白……”那雙手開始慢慢爬到臉頰上,最後停在竹中紫色的眼睛下面,“我有一些問題想請教,不知能不能給阿市答案呢~?”
“那要看是什麽問題。”
“jack到底是誰?”
“開膛手啊……”竹中睜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眼前顫動的指甲,裝作想了很久突然說。“其實就是我哦~”
“真的是你!”後面齋籐龍興突然插了一句,阿市怨恨地回頭,低聲道:“齋籐大人,他顯然說的不是實話。”
“這種情況下被人威脅,的卻很難讓人會想說實話。”
阿市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那種仇視的目光,讓他想起這個女子幾個月前在倫敦碼頭懷抱死去的丈夫,跪在地上狂笑的場景。詭異到可怕。
“那就沒辦法了,是你逼阿市這麽做的喲。”
她從裙子下抽出一根皮鞭(汗,這東西隨身攜帶?),拿在手上溫柔地撫摸着,半晌之後,她轉身將這件兇器地給身後怨念的男人。
“齋籐大人~還是請你來吧。我一個弱女子對這種事情會害怕的> <。”(其實這個素我寫這一段的感覺!)
=口=怎麽可能!在場的人心裏同時想。
看到齋籐龍興似乎還在猶豫,美麗的女子把皮鞭往他手裏一塞,貼到耳邊輕輕呢喃:“想想看……那孩子剛才對你多麽不敬,多麽不屑哪。就算大人你有意原諒,也應該考慮,到底會不會被接受呢~?”
她微笑着回頭,很得意看到淡白色頭髮的男子眼神裏有了一絲畏懼。
竹中咬了咬嘴唇,他並非什麽都不會害怕,但是現在屈辱的感覺遠遠多於恐懼。尤其是雙手被人拉開吊在半空,令他不得不跪坐在床上,面前兩個討厭的傢伙露出食肉動物般優越的表情打量自己。
況且阿市的目光明明白白地顯露:這個女人根本不想問出什麽,弄死他才是最終目的。
“如果乖乖認錯的話,我會考慮饒過你。畢竟我是從小看你長大……”
這個男人的無恥瞬間讓竹中覺得憤怒,他毫不猶豫地狠狠回瞪對方一眼,滿是輕蔑地說。
“少來這套了。養育我的是那位大人,不要把他和你相提並論!”
“呵呵~~”阿市掩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這讓齋籐龍興大爲惱火,他也不再猶豫了,狠心提起皮鞭抽下去。
第一鞭乾脆利落地划破空氣抽在背脊上,細小的倒刺勾入皮膚下拉出長長的血痕,竹中細弱的身體顫抖了下,下意識地往後仰起頭,嗓子裏發出一聲極微弱,抽搐般的悲鳴。緊跟第二鞭重疊在之前的傷口上,原本麻木的感覺變作疼痛撕扯神經,肺部受到衝擊,胸口悶得也快要喘不過氣來,他用力伸開手指以此分散注意,因爲某种藥物讓自己神經比別人更爲敏感,幾乎每一寸皮膚上刺激都能清晰感受,現在只會覺得更加痛苦。
“哎呀~想不到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你還真能忍耐~~”阿市饒有趣味地欣賞這幕場景,帶着報復的快樂語調,輕聲,反復哼起一首歌。
Lizzie Borden took an axe,
Hit her father forty whacks.
When she saw what she had done,
She hit her mother forty-one.
……
Lizzie Borden took an axe,
Hit her father forty whacks.
……
她的聲音不算很高,輕飄飄的沒有重量,卻聼得人心裏難受,如同湯匙刮玻璃般讓人毛骨悚然
甜腥的感覺一陣陣湧上來,竹中終于抑制不住地弓起身子開始用力咳嗽,這使得對方稍微遲疑了下,皮鞭準頭一偏,抽過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後頸,蒼白皮膚上立刻浮現出艷紅的傷痕。
對此毫無準備的竹中“啊~~”地叫了聲,隨之身上力氣如被抽干了一般,只靠仍然被死死拉住的雙手才沒有倒下去。凝聚在發稍的汗水滑過下巴滴到床單上,混合唇邊的血跡,呈現出淡淡的紅色。
齋籐龍興猛地扔開鞭子,抱住對方受傷的身子,哀求般地叫起來:“跟我回去吧,半兵衛。求你了~!”
“嘖嘖~~”阿市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滿意這麽快便停下,頗帶醋意地說道,“不行喲~這孩子可是沒辦法自己行走的,你應該‘溫柔地’把他抱回去~~~”
青年並不回答,只虛弱卻堅決地搖了搖頭。
受到拒絕,齋籐龍興也不打算放棄,把對方的臉強行別過來對着自己。而竹中乾脆閉上眼睛不看他。
“半兵衛,你離開了八年,還把自己身體搞成這樣,爲什麽不跟我回去!雖然我曾經做了對不起你們的事,但現在會好好待你的,我可以發誓!跟著那种人有什麽好?他也不過是利用你而已!”
最後一句話顯然刺傷了竹中,齋籐龍興聽到對方異常冰冷地說了句:“不要碰我。”,語氣中的恨意讓他一驚,不自覺地退後。
“你這種人,不配來評價秀吉大人……”竹中苦笑了下,突然感覺眼睛澀澀的,后半句幾乎是吼出來,“我的事不用你來管!就算是利用也好……跟秀吉比起來,你連垃圾都不如!”
完全被討厭了。
齋籐龍興内心世界像崩塌的玻璃塔一樣碎片四濺,難以想象這個從小安靜乖巧無比的孩子會對自己說出如此絕情的話。(這句話怎麽感覺很搞笑?仿佛齋籐公滴脆弱心靈給破壞了orz……)他呆呆地愣了半晌,直到阿市過來扶住自己肩膀。
“阿市……”他反射性地握住這位女子修長的手,狠狠地拉過來,仿佛想要把這只細若芊蔥的手折成半。
“齋籐大人。”阿市皺了眉,對他這種不敢沖罪魁禍首發火,只有遷怒自己的做法非常不屑。不過她也明白,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要交給阿市試試嗎?”
對方把頭埋入手臂:“交給你處理好了。”
得到許可的女子甜美地笑起來,她揚了揚不知什麽時候從畫室找來的刮刀,從小型到中型一共三把。
“幫我按好一點哦~因爲這會很痛的~~”
阿市牽起竹中左手,輕輕撫過手背的皮膚和手指,最後停在圓潤透明的指甲上。
“好漂亮的手啊,手指也很長,真讓我嫉妒……”
她用兩個手指拈起對方小指,朝被壓在床上的男子盈盈看了眼:“不想看我也沒關係~如果改變主意了請隨時開口。爲了讓你有充分時間考慮,我就先從小指開始吧~”
説話中,右手已持起小號的刮刀,往指甲之間插了下去。她動作非常緩慢,優雅地像是茶道或雕刻。先是一點點血絲順著小刀邊沿滲出來,待到刀刃完全插入甲根部,再按住手指將刀口往上一掀,小指指甲就這麽鮮血淋漓地給硬剝下來。
先開始緩慢的鈍痛隨著刀刃深入加劇,待到最後翻動指甲令它強行分離的一刻,疼痛尤甚,感覺到對方手指因爲抽痛而抑制不住地顫抖,卻硬是忍住了不再發出一點聲音,阿市嘴角勾起殘忍的微笑,將這個遊戲繼續下去,是她的樂趣。
“改變主意沒?……下一枚就是無名指哦~”
“放我出去!渾蛋!變態!下水道溼蟲!放我出去!!!”
看着瘋狂砸門的搭檔,元親不輕不重地嘆口氣。
也許向那個古怪的男人求助是今天做的最大的蠢事,比自己刺了自己眼睛一刀還傻。
當時元就還沒看清楚對方是誰,淚眼朦朧地擡起頭,一副迷路小貓的表情。
“誰來幫幫忙……”
想不起他是怎麽說的了,反正那個銀色長髮的男子立刻,毫不猶豫地,甚至有些興奮地答應下來。抱起元親說。
“跟我來吧~”
然後就將他們丟到這不知哪個角落開的旅館,鎖門走掉了。
“不快點處理他的傷口,會死掉哦~就象你以前的那些小貓一樣~~”說了大堆莫名其妙的話,最後丟下這麽一句。元親很奇怪爲什麽這樣一個人也清楚元就的死穴,莫非上次見面后他調查過他們?
一晚上連續被兩次戳中痛処,也難怪現在元就會不管不顧地錘門。
“算了吧……節省點體力,等天亮時候再說。”
元親感覺很累,也許是失血原因,連剛才頭部的陣痛也快感覺不到。他很想睡一覺,又覺得無論如何應該保持意識,思想正這麽掙扎着,突然被人狠狠打了一掌,眼前景象驀地清晰了片刻又模糊下去。
他看到元就坐在自己腰上,雙手壓住他的脖子在用力搖晃:“起來!給我起來!”溫潤的眼淚砸在臉上,偶爾滴入傷口,便會是一小陣的刺痛。
仿佛是第一次看見你哭啊,可惜不能看清楚……
元親無比遺憾地努力睜大眼睛,可惜仍然只能看見紅色與淡棕淡綠色的光影。
“起來!長宗我部元親~~我不允許你死!”
我並不想死,別詛咒我。不過這樣搖下去恐怕真要被你整死了。
眼看似乎這樣沒辦法讓對方清醒,元就一把撕開元親的衣領,貼在胸口聼對方還有沒有心跳,這個動作讓元親心裏小小的雀躍起來,想擡手抱住對方,四肢卻跟灌了鉛一樣沉重。
好男兒元親強烈地開始詛咒自己差勁的體質。
看來書上那些斷了手腳肚子被刺了一刀還能行走如飛的描寫全是扯淡!
還在這麽想,元就又擡手連給了他幾個耳光,這次沒把他打清醒,反而更暈了。
“既然還活着就不要裝死!!”
我沒……感覺自己反抗的聲音弱得自己都聼不見,更驚悚的是元就把雙手放到了他胸口,做出搶救的姿勢。
不會吧= =|||
‘你知道抢救时候用力挤压胸腔,那些被炸碎的肋骨便刺入内脏造成大量出血,最后黑红色的血水从嘴里喷出来,他们虽然还可以说话,还会叫痛,但是已经死定了,这么做不过加速那些可怜人的死亡,为什么你不愿意放弃呢……’
竹中的話回響在元親腦子裏,現在完全成了種恐怖預示。
還沒等他有繼續思考,胸口突然受到衝擊,元親一口氣被硬堵回肺部,半天頭腦裏都是空白一片。
這樣做真的會死人啊~~
“不要死……不要死……”可怕的是元就幾乎陷入某种忘我狀態,不但速度越開越快,力量也在增加。
“哇!”心臟差點被壓停跳的元親跳起來猛咳一陣,甚至沒有意識到對方坐起來的元就又是用力一壓,元親猝不及防的後腦勺狠狠挨了一下墻撞。
“毛利元就!不要太過分了!”
沙啞的聲音終于吼出來,元親突然有了力量把元就推倒在地上,按下他胡亂捶打的雙手,感覺到這樣似乎也不能令對方停下,元親單壓住元就兩只手腕,另一只手摸出手銬將元就右腕銬在床柱角。
“元就。”
他捧起那張漂亮的,沾了淚痕的臉,盡量讓自己聲音安靜低沉。
“元就,聼我說……沒人會死,聼我……”
被銬住右手的小貓依然努力掙扎,將床拉得快散架了,直到元親狠狠扇了他一掌,將元就打愣了半天。
元就用左手捂着半邊臉,茫然睜着無辜的眼睛,一時間安靜下來。
“聼我說。”元親深吸口氣,剛才的動作耗完了他身上氣力,按住元就的肩膀支撐自己。
“剛才你真的好可怕。”元親皺了眉頭笑着,“不過如果元就真覺得抱歉的話,就幫我看下傷口吧~有些……不舒服。”說罷他順勢裝作頭暈,倒在元就肩膀上,也不顧突出的鎖骨硌了他下巴。
“……看不清楚,血太多了。”元就皺皺眉,左眼鬱結的血塊已經遮蓋了刀傷,到底有多嚴重雖然看元親蒼白的臉色也想象得出。
“別動。”元就按住了他肩膀,聲音前所未有地溫柔,“讓我來處理。”
被他自信鎮住,元親沒再説話,乖乖地仰起了臉。
漂亮的男子慢慢湊近他,頸部和頭髮上的薄荷味包裹了他,果然元就很適合薄荷味。正這麽想,左眼傳來溫暖的感覺,是元就在輕輕地舔掉他臉上的血,動作小心翼翼,生怕碰痛了自己。那種有點癢又有點麻的感覺晃得元親心慌,嘴唇不知不覺地貼上了對方脖子。
“嗯~”元就不悅地哼了一聲,很意外地沒有拒絕,於是元親得寸進尺地往下吻去,並且慶幸剛才激烈拉扯的時候對方扣子幾乎完全扯斷綫,可以讓他毫無阻攔地貼上元就形狀完好的鎖骨。
似乎是作爲報復,舔着傷口時元就也開始用了些力,除了麻麻的感覺還有一些被刺激的痛感,不過絲毫不影響自己興頭。元親兩手從肩膀滑下去,最後摟住元就的腰。
嗯~~以前縂覺得自己搭檔有些瘦,現在看起來相當好呢~
“長宗我部,別太過分了!”
直到元就撐開身體發出抱怨的聲音,元親才意識到自己雙手已經撫摸上對方背脊,那件可憐的制服被褪到胸口,下面的襯衣也揉得亂七八糟。不過害羞起來臉上浮現淡淡紅暈的元就好可愛~所以他決定忽視對方抗議。
“如果要道歉德不准拒絕!”
元親擺出一副生氣嚴肅的臉,果然元就抗議的眼神慢慢低下去,完全像因爲犯錯誤被罰的小孩。
“乖孩子~”
口吐出平時足以讓對方暴走的語言,元親的吻一點點落到對方平坦的小腹,緊綳的皮膚上面已經滲出點點汗珠,看起來相當緊張啊……。元親會心地笑了笑,手指從腰部跟隨嘴唇往下滑。
“你做什麽~!”
一直悄然無聲的小貓身子忽然顫抖了下,尖聲叫起來,左手下意識想要推開。元親握住那只手稍微一捏,傷口的刺激讓元就小声痛叫了下,那声音不高却是相当情色,聼得元親男兒熱血奮張。(我是聼着H的drama在寫這一段啊~~爲什麽還是寫不下去XD)
“唔……”元就皺起好看的眉,往後仰的身子已經快到極限了,只靠受傷的左手撐地也是相當辛苦的。在這種情況下突然而來的刺激讓他全身一縮,“痛~~!”
“噢?很痛麽?”
元親擡起頭,看見元就眼睛快滑出淚水來,他開始懷疑自己真的作過分了?
“沒事吧?”
他扶起看起來相當委屈的同伴纖腰,本打算安慰幾句。沒想元就白了他一眼。
“我喊痛你就停啊~!真是爛好人!”
“……= =|||”
“解開~!”恢復傲氣的搭檔搖了搖自己被銬住的右腕。
“這個……”元親猶豫着,生怕已放開對方又會發瘋。就算不是,恐怕醒悟過來的元就也會把他給暴錘一頓吧。
(上部目前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