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同床共枕 ...

  •   展昭点点头,然后有些疑惑地说,
      “明白了,但是这跟上厕所有什么关系?”
      石探长不笑了,表情严肃地看着展昭说,
      “以前这个巡逻站只有一个人执勤,你也看到了值班室的状况,但是渐渐地我就发现,很多在这里值班的年轻警员都会不同程度患上肾炎,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卫生间离得有些远,他们认为那是浪费时间,或者担心自己不在岗的时候出了差错怎么办?蠢材,一群蠢货!”
      展昭终于明白了,这位大探长是心疼自己的下属同事才有此番言论,立时觉得这个师傅拜的没错,尽管他并不太同意师傅的观点。石探长也没打算继续深谈这个话题,只是开始布置他今天的任务,
      “抓赌!顺带扫黄。”
      那天下午展昭的表现第一次让整个玄武警署的年轻警员们肃然起敬,尽管那天下午开始的时候气氛有些让人尴尬,因为展昭的过于书生气。大家对于石探长找了个长得像明星似的小白脸做徒弟,都非常不解,再加上警署的女性职员们立刻蜂拥而至的跑过来看帅哥,更是伤害了大部分长相困难,找不到女朋友的男警员们的心,所以他们对展昭都抱着,小样儿的,小白脸都没什么好心眼儿,也不会有什么大本事的想法,等着看他的笑话。
      那天下午的情况其实真有些复杂。警方得到线报,有一个非法的地下赌庄在市郊区的一个小院落有局。石探长带着四个人出勤务,外加两个实习警员,一个实习警员负责抓捕时的拍录,而展昭负责跟在石探长后面破门。到了现场,门外是个望风的女人,抽着烟,手里拿着电话,一边左顾右盼,一边看着连续剧。警察到跟前的时候,她还沉浸在剧情中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被一个警员踹躺在地上,刚要爬起来去拿手机,立刻发现它已经在那名警员的脚下变的粉碎了。
      展昭看见了这一幕,皱起了眉头,因为打女人完全不在他的认知范围以内,所以当石探长带着他们进去的时候,他的脸色还是不太好。
      “展昭,把门踹开!”
      “Yes,Sir!”
      “嘭”
      随着一声巨响,一整面门轰然倒了,所有人,里面的外面的,全都目瞪口呆。当然,抓赌行动完满结束,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人说三道四了。石探长很满意展昭的表现,随后一周里到哪儿都带着这个徒弟,脸上都是得意之色,仿佛捡了个宝贝,以至于王朝打电话向他询问情况的时候,他都乐不可支的,
      “不错,小展这孩子挺不错的,心地好,功夫也不赖,主要是孝敬师傅哈!不错,不错!”
      展昭发现石探长几乎吃住都在警局宿舍里,没见他提出过回家,也不见他谈论家人,倒是对展昭的家庭情况挺关心。
      一周很快过去了,孟冬影那边的情况也有了进展,这个进展让一直对案情很关心的展昭心里特别难受。他和孟冬影虽然没有那么熟,但毕竟是恩师的独生爱女。展昭在纠结,以后,德高望重的孟教授该怎么才能在法律界继续下去呢?
      展昭对于孟冬影的所为也非常不理解,他觉得羡慕嫉妒尽管可以转化成疯狂和恨意,但是孟冬影不是这样的女孩子,她有知识,有理智,有父母的影响在,怎么就一下子选了这么一条路走呢?!
      一边听着案情分析,展昭一边在心里问着问题,他在自己的本子上写写画画,无数个问号落在了纸上。
      终于到了星期三,结束了两天值班的展昭要回家了。离开警局的时候碰上了专门来找他的张龙赵虎。对于展昭的归队,最高兴的是张龙和赵虎。两个人在展昭从地方警署回来的第一天就兴高采烈自告奋勇地吵着要请展昭大吃一顿,但因为展昭的值班只好作罢。今天,两个人抓住了正要走的展昭,三个人到了饭店,点了一桌子菜,当然,赵虎几乎风卷残云了所有菜,幸好展昭吃东西本来就不多,而张龙刚好又不是特别饿。
      “昭哥,你回来太好了,上个星期就我和龙龙两个人,简直要被闷死了。”
      展昭听到他那声“龙龙”觉得格外有些恶寒,张龙本人倒是神色如常,估计是被赵虎调教的早已处变不惊了。
      “不是莫言跟着你们出勤吗?进展怎么样?”展昭人不在队里,但是对于自己经手的第一个案子的关心程度倒是没有减少。
      “哎呀,就是因为这个小莫莫,我都快被憋死了。昭哥,你也知道,这个莫言,他整天都能不说一句话,不是看电脑就是看书,即使是在车里,他也能不发一言,哎呦喂,憋的我都要内伤了。所以,我需要多吃,来治愈我被伤害了的心肝脾胃肾。。。龙龙,内脏还有什么来的?”
      “嗯,我觉得你最需要补的。。。是心!缺心,严重!”
      展昭被这两个人逗的乐不可支,到家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散去。所以,一进门就被下夜班也在家的白玉堂逮住了,阴森森地问,
      “你傻笑什么呢?还不快过来吃饭。”
      展昭立刻僵化在了当场,对对对,周一分开的时候,白玉堂说过他周三回来做晚饭,哎呀,被赵虎这么一闹腾,我怎么给忘了?
      展昭磨磨蹭蹭地往前走,白玉堂殷勤地把椅子都帮他搬好了,热切地说,
      “尝尝看,我也很久没做饭了。嗯,新厨房第一次使,还不太熟悉呢。”
      展昭指着卫生间说,
      “我。。。我先去洗个手,然后。。。换衣服,然后。。。”
      “嗯,好,我等着你。你要喝点儿吗?我今天还准备了红酒,但是不知道你爱不爱喝。”
      展昭只想赶紧逃走,像磕头虫似的忙不迭地点头,
      “好啊,好啊,酒。。。当然好。。。很好。。。”
      逃进了卫生间,他沮丧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气恼地说,
      “哎呀,这是什么记性!!什么人都好得罪,可千万不要惹白玉堂!算了,豁出去了,不就是吃饭吗,撑死也得吃完白玉堂做的饭!”
      想到这儿,他洗干净了手,带着慷慨赴死的决心大义凛然地出了卫生间,向餐厅走去。
      “猫警长,来,你看看这些菜合不合你的胃口?”白玉堂的殷勤让展昭没来由的有些紧张,他稳稳当当地坐好,先向白玉堂提意见,
      “白医生,我。。。有名有姓,你叫我展昭就好。”
      “那好,我不叫你猫警长了,”白玉堂难得配合,展昭正惊讶地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见白玉堂诚恳地说,
      “猫儿,咱们能吃饭了吗?还是吃饭之前,我们需要再做一次自我介绍?”
      展昭庆幸自己还没开始吃饭,否则不用撑死,直接会被白玉堂这无赖的话噎死。他压了压自己慢慢冒上来的火气,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就准备夹菜,白玉堂用自己的筷子在空中拦住了他马上要夹到的菜,
      “等会儿。”
      “又干嘛?”展昭不知道白玉堂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警惕地看着他,
      “你不会又要给我什么惊喜吧?”
      展昭已经被白玉堂的各种惊喜吓怕了,他只是想赶紧应付完这顿饭,绝对不想节外生枝。
      白玉堂哪知道展昭的小心思,他从身后的壁柜里拿出一瓶相当不错的红酒,又拿了两只酒杯出来,在自己和展昭面前摆好,倒上了适量的酒,示意展昭尝尝,
      “猫儿,尝尝,看看我挑酒的眼光。”
      展昭是真的从没喝过酒,因为在家里的时候,父母严格控制他的饮食,就怕因为照顾不当,会加重他的病情。而烟酒,是被列在黑色名单之首的。展昭犹豫了一下,果然惹来了白玉堂的催促,
      “我说猫警。。。猫儿,你愣着干嘛?快尝尝啊!”白玉堂边说边得意到眉飞色舞地说,
      “乔迁之喜,怎么能没有好酒好菜。咱俩都太忙了,要不然就请你在外面吃一顿大餐了。”
      “乔迁?”展昭的手扶住了酒杯,心里的矛盾让他晃动着酒杯,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扫了一圈,留下了淡粉色的痕迹。
      “对啊,相当于我乔迁,你呢。。。旧居换新颜。”白玉堂说着话,把自己的那一杯举起来,冲着展昭说,
      “猫儿,希望未来的日子,咱们能好好过。”
      展昭被白玉堂的话逗的笑出了声,
      “白玉堂,你要是不会说祝酒辞,也不用勉强。说的不伦不类的,幸亏没有外人在,要不然还不得误会咱俩的关系。”
      白玉堂听他说到外人,就想起了那天从医院里接他走的那个“假洋鬼子”,立刻没头没脑地问,
      “谁接你走的?接你出院的那人。。。谁啊?”
      展昭听他问起了那天早上,才想起涂善还跟他有约,于是不自觉地“啊”了一下,
      “涂大哥?!糟了,我忘了给他打电话了。”
      “涂大哥?”白玉堂有些惊讶于展昭对这个人的亲密称呼,立刻心里就有了不痛快,酸不溜丢地说,
      “叫的还挺亲热的。”
      展昭到不怎么介意,只是点点头,
      “嗯,认识很久的一个朋友,小时候很照顾我。他前些日子才回国,刚好碰到了,还挺有缘分的。”
      展昭不自觉的想到了涂善对于自己的过于关怀,心里有些微微的不自在。他端起杯子,也不等白玉堂就仰头喝了一大口。那红色的液体被含在嘴里,又酸又涩,他不禁皱了皱眉头,眼睛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苦涩而眯在了一起,白玉堂看到他的样子,立刻哈哈大笑起来,觉得这样的展昭真是像足了一只偷食不成的猫儿,刚刚的不快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说猫儿,你。。。不会从来没喝过酒吧?”
      展昭点点头,终于恢复了正常。又看了看那葡萄美酒,尽管苦涩,但还是有些不甘心,于是咬咬牙,又喝了一口。这回,有了上次的教训,他慢慢喝了一小口,含在嘴里细细品尝,果然,味道好了很多。白玉堂看着他小心翼翼,又带着满足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感动,他不知道这感动从何而来,只是熟悉地令他错不开自己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展昭发呆。
      展昭终于从品酒中体会到了乐趣,就笑着对白玉堂说,
      “玉堂,这酒。。。还真不错啊。”
      “嗯?”白玉堂还沉浸在那感动中不可自拔,对于展昭的问题,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自言自语地说,
      “猫儿,周末咱们去约会吧?”
      这次轮到展昭哈哈大笑了,
      “白玉堂,你怎么还没喝酒就醉了啊。咱俩约会?怎么约啊?你说什么胡话!”
      清醒过来的白玉堂脸上一点尴尬都没有,他喝了一大口自己杯子里的酒,梗着脖子说,
      “怎么了?两个男人就不能约会了?你不会歧视同志吧?”白玉堂诚心跟他逗咳嗽(逗别人说话,北京话)。
      展昭摇头,但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沉重。他一口气将酒杯里的酒都喝干了,自己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上,然后说,
      “不歧视,也不鼓励,因为他们很辛苦。”
      白玉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不得展昭流露出哪怕一点点的苦楚,马上打岔,
      “嗯。。。你要跟我约会,我肯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灯泡,超级亮的那种。怎么样,周末有空吗?”
      展昭瞪大了眼睛,脸颊上漫上了一小片红云,他疑惑地问,
      “灯泡?你让我去做第三者吗?不是,我。。。哎,”展昭觉得头有些晕,舌头也有些开始捋不直了,
      “我去跟你约会为什么是灯泡?”
      白玉堂也把自己的酒很快喝了,体贴的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展昭碗里,
      “你吃点儿菜,光喝酒该头晕了。猫儿,我说真的,周末,我约了。。。一个。。。女的。”
      白玉堂没喝多,一杯红酒对他来说根本如水,但是他的话却说地磕磕巴巴地,
      “我想你和我。。。一起去见她。”
      “你们家包办婚姻吗?”展昭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这么一个词,居然用的恰如其分,给白玉堂一个大台阶,忙点头,
      “对啊,我大嫂保的媒,我上周回家,我妈和我哥非让我见,我和她。。。”
      “那你就娶了吧!”展昭的第二杯酒下肚,眼前早已是星光闪烁,他拍着白玉堂的肩膀,无比语重心长地说,
      “玉堂,岁数不小了,你也该成家了!”
      白玉堂这个气,他万没想到展昭居然劝他娶了别人,但是展昭为什么应该反对他的婚事,白玉堂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拍开了展昭的胳膊,极为不爽地说,
      “你还管我,你自己不是也没结婚?难道你不应该成家了?”
      展昭听他这么问,愣了一下,已经有些迷离的眼神看着白玉堂,觉得今天的白玉堂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甚至连他问的这个问题都很熟悉。想了一下,看看他和白玉堂现在共同拥有的暂时被称作“家”的地方,展昭忽然笑了,他指了指白玉堂,又指了指自己,
      “咱俩情况不一样啊!我。。。从来就没打算过成家!玉堂,咱们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是我对你。。。觉得特亲切,特熟悉,就刚才。。。那一幕场景,我都觉得特别眼熟,好像把过去的日子又过了一遍。呵呵,原来喝酒喝醉了就是这种感觉啊!但是我现在说的是我的心里话,白玉堂,我老实跟你说,我早就打定了主意,今生不会娶妻,免得拖累耽误了人家。
      白玉堂刚为展昭说对他有亲切感而暗喜,就听到了展昭的这句“不愿拖累耽误”,还来不及从突然而至的心酸中反应过来,就听见展昭带着醉意又叫他的名字。这一声声颇有些委屈的“玉堂”,让他难受到眼眶都有些热热的。
      “玉堂,我。。。我小的时候,因为自己淘气,所以。。。丢了,把自己弄丢了。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完全不记得了,真的,玉堂,那一年对于我来说,就是一段空白。玉堂,只是空白,你明白吗?我想不起来,无所谓,”展昭说着,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然后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子开始自斟自饮,白玉堂早就没了初时和他调侃的兴致,他抓住了展昭的胳膊,拦住他,
      “猫儿,别喝了,你喝多了。”
      展昭摇摇头,淡淡笑了笑,
      “玉堂,谢谢你哈,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喝酒真的可以。。。解千愁啊!”
      白玉堂的心里现在是五味杂陈。他和展昭认识的这段日子,只知道他是一个有些固执还有些守旧刻板的人,虽然开始的相处有些不愉快,但是展昭的正直,隐忍和坚强也让白玉堂心中暗藏对这个人的喜爱。知道这只猫儿的脾气很好,很多时候,就像一抹温柔的月光,细致沁透到黑暗中的每一个角落里,安安静静地暖人心脾。但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人心里原来有这样的苦楚,这样悲切欲泣的伤心过往。眼前这个人带着几分醉意叫他的名字,那声音让他的名字仿佛产生了可以救赎一切的力量。白玉堂的心颤抖了,他小心翼翼地回应着,
      “猫儿,展昭,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
      展昭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是自顾自地边喝边说,
      “玉堂,我自己真的无所谓,再怎么生病,怎么难受,我都不在乎,我能忍着。但是我看不得父母为我愁白了头发,看不得他们看着我的时候那种愧疚的眼神,他们永远觉得对不起我,因为没有照顾好我。玉堂。。。很压抑,我在家里其实活的。。。很压抑。所以我逃了,我选择了回到中国,我选择做警察,因为这样的生活,才让我可以忘了我自己不是个。。。病人,不是别人罪恶感的源头。”
      白玉堂实在坐不住了,他走过去抱住已经有些晃晃悠悠地这个人,
      “猫儿,别这样,别这样!”
      “玉堂,”展昭真的是醉了,醉的很彻底,醉的开始没有了自我的意识。头很晕,所以他把头靠在了白玉堂的肩上,又觉得有个温暖的所在靠近了自己,所以孤单寂寞了很久的他,靠了上去,内心一下子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和安慰,
      “玉堂,你和我弟弟特别像,真的特像。他也很聪明,他其实很想关心我,因为他对我也有。。。内疚的心,我跟他说不要在意那件事,但是他很生气,他觉得我应该恨他,但是,玉堂,他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能真的恨他!不要说他了,我。。。从来也没有恨过谁!恨,只能让自己痛苦,我为什么要恨我的家人呢?!他总是说一些很不好听的话,呵呵,就像你一样,你说的好多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反驳你,真的不知道,所以我只能不说话。但是我不说话,他又觉得我生他的气了,所以他就更不高兴了。但是,我。。。”
      展昭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白玉堂却听的真真切切,他觉得自己以往沾沾自喜地那份小骄傲,原来是建筑在这个人或者像这个人一样不善言辞之人的苦闷之上,他觉得实在惭愧。
      没有再听到这个人的声音,白玉堂轻轻推了推完全软在自己怀里的人,
      “猫儿?猫儿?”
      低头看,原来这只一沾酒就醉,醉了才会说心里话的小醉猫已经睡着了。白玉堂看着他通红的脸,恬静的睡颜,温柔地笑了笑,然后一把抱起他准备送他回房间。忽然,有个念头闪过,
      “猫儿,你有我,有我呢,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这个念想在他心里恍惚而过,让他来不及仔细抓住,就消失不见了,反而是展昭现在睡着的样子,让他的怜爱之情更盛,
      “还真是像一只睡着了的猫儿呢,这么轻,哪里像男孩子该有的分量?!不行,我得好好养猫,务必把他养成加菲猫。”
      第二天一早,六点准时醒来的猫警长一睁眼看到的景象就是,自己和一只□□地老鼠躺在同一张床上,而那个没脸没皮的白老鼠居然搂着自己的腰睡的正香,脸上还犹自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白玉堂?”展昭一瞬间脑子有点儿懵,他伸手推了推白玉堂,当微凉的手碰到了温热的身体,展昭又觉得实在不太合适,因为这时候的白玉堂着实是不太雅观。
      展昭放弃了叫醒那个人的初衷,低头看见身上略有些宽大的睡衣,他转头左右看看,想找到自己的衣服,正要掀开被子下地,就听见白玉堂懒洋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猫警长,早啊!”
      展昭撇了一下嘴,转头看着白玉堂,磕磕巴巴地说,
      “白医生,你。。。我。。。嗨,算了。。。”
      展昭其实是想问白玉堂你怎么会在我床上,忽然觉得这个房间好像不是自己的,又想问我怎么会在你床上,但是不管谁在谁的床上,这个问题都有些诡异。他本来就不善言辞,碰上白玉堂这种锱铢必较的人,又怕落下口实,反而被他抢白,展昭在心里叹口气,心想,算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这个家,以后还是少回来为妙!
      尽管白玉堂不是猫警长肚子里的蛔虫,但他就是知道这脸皮薄嘴又不伶俐的猫儿的想法,于是,他痞了痞气地笑着说,
      “猫儿,你就不想问问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儿了?”
      展昭果然大吃一惊,
      “昨天晚上怎么了?”
      “昨天晚上的事,你都不记得了?”白玉堂嚎叫着就坐了起来,有着漂亮胸肌的光裸上身完全展现在了猫警长的眼前。展昭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还是有些打鼓。这时候,他一万个感谢他师傅-石探长的先见之明,带着他扫了一个星期的黄赌毒,让他现在可以在果色当前的情况下,还能我自岿然不动!
      “白玉堂,你。。。你能先把衣服穿上吗?”展昭好言相劝。
      白玉堂乐了,
      “都是男人,你害什么臊!再说了,人来世间一趟,都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这是五爷我的本色!”
      展昭身法奇快地从床上下来,然后就往门外自己的房间走,边走边大声说,
      “你快穿衣服吧,我对像沙皮狗一样的老鼠不感兴趣,所以也没什么可害臊的,只是看不习惯!”
      “臭猫,你骂我!”白玉堂的眉毛都已经竖了起来,他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
      “要不是你穿着我的睡衣,我能没有衣服穿吗?”
      展昭几步就窜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他听着白玉堂的叫嚣,忽然哈哈大笑。趴在自己床上,他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一时间觉得自己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继而又想,白玉堂这个室友可真是个活宝,带着亲切感的开心果。
      很快,两个人就如火如荼地进行了厕所攻坚战,又互不相让的争夺卫生间的优先洗漱权,两场“战役”均以白玉堂的胜利告终,展昭被气的脸都红了。但是,当他从卫生间出来走进餐厅的时候,就看见白某人穿着围裙,拿着铲子,指着餐桌上的培根煎蛋三明治和牛奶,笑嘻嘻地对他说,
      “猫儿,快尝尝,我做的早餐。”
      展昭觉得眼眶都有些热,听到白玉堂催他坐下吃饭,他只能低头走过去,安静地坐下,然后开始吃这顿丰盛的早餐。
      “猫儿,我做的好吃吧?”白玉堂恨不得把脸贴在展昭的脸上,他邀功似的问。
      “好吃!”展昭边嚼着面包边点头。
      “我这个室友不错吧?”白玉堂离展昭更近了。
      “嗯,不错!”展昭是真觉得这顿早餐好吃的不得了,好像回到了美国的家里,吃着妈妈做的饭。在中国这些年的独立生活,他没有学会什么厨神级的做饭技能,倒是把“凑合”这个本事学到了登峰造极。
      “周末跟我去约会吧?”白玉堂得寸进尺。
      “嗯,”展昭习惯性地点头,又立时觉得不对,
      “嗯?跟你约会?”
      “对啊,你昨天晚上答应我的,君子一言哦!”白玉堂紧盯着展昭,觉得这只吃得津津有味的猫儿好可爱。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你说了什么?我答应了什么?”展昭根本就把自己喝醉了酒的事统统忘在了脑后,
      “昨天。。。晚上。。。”
      “哼,”白玉堂递给展昭牛奶,又很自然地从他的嘴角拿下一点面包屑,然后不高兴地说,
      “展警官,你昨天晚上说的话可多了,还答应了我很多事情,原来你都是在敷衍我!算了,五爷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一般计较了,但是周末陪我去见那个女人的事,你可不能不认账,我昨天都答应人家了!”
      展昭终于想起了约会的事情,但他就是不明白白玉堂见他未来老婆跟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他抬手看看表,完全没有时间跟白玉堂掰扯这件事了,只好点点头说,
      “行,我陪你去。我这个周末休息,就算我舍命陪君子了!还有,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白玉堂哈哈大笑,
      “我让你去见美女,哪需要你舍命?!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
      他话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一阵沉默。。。
      “咳咳咳,”白玉堂尴尬地清了清喉咙,然后指了指展昭的房间,说,
      “你趴到床上,让我看看!”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