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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 9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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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鍠玄影和欲界不熟。波旬虽然有着魔佛之名,但是银鍠玄影对于佛门的了解不多,所以对于波旬这个家伙也就是了解了一下而已。
对于欲界的了解大概还是来自于天界的八卦,比如波旬当年意欲毁佛,然后反被佛祖打脸。比如欲界意图带来末法之劫,很是可恶。
天界的人也是有偏向的,天界之中更加喜欢的是纯然的圣气,而不是污秽邪恶的浊气。
一股来自本能的厌恶从心底被勾起来。
本来银鍠玄影现在的心情就非常的不美好,在见到忘尘缘身上的欲界气息的时候,这种不美好,这种强烈的暴躁便愈演愈烈了起来。
“原来,天佛原乡之中也喜欢藏污纳垢,难怪容不得楼至韦驮。”还未等诞宗遥和忘尘缘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就看到银鍠玄影已然站到了忘尘缘的面前。
来自天界的神明有着一头白色的长发。他的长发已经长到了小腿。这样的长发本应该因为极速的运动而有所飘荡,但是却又是如此服服帖帖的贴合在银鍠玄影的腿边。
白衣白发的神祗一声不响的站在了忘尘缘的身边,一双血色的双眼冰冷而漠然的打量着忘尘缘,即使双目不视,忘尘缘依旧觉得心寒。
“好快。。。。。。”
这是他心中如今唯有的想法。
接着,忘尘缘便感觉到自己的喉咙被扼住了。
窒息的感觉从喉咙的位置传来,带来的是生理性的不适。死亡是如此的迫切临近,忘尘缘不知道自己上一次如此濒临死亡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但是他清楚,如果这个人想要他死,哪怕是诞宗遥都没有办法阻止。
那是来自灵魂的压迫。
在久远的过去,在忘尘缘还是欲界辅座,成日面对魔佛波旬的时候,他就能够感受到来自灵魂的压迫。
灵魂仿佛是在被审视,这种感觉令人不由自主的臣服。所以后来,忘尘缘臣服了,他成为了欲界的辅座,然后进入天佛原乡之中,成为一个暗桩,为魔佛波旬效力。
但是,眼前的人带来的压迫比魔佛波旬给他带来的压迫更加的强烈。
灵魂在战栗,呼吸都成为了一种的奢侈。忘尘缘甚至不知道时光到底流逝了多久,整个世界纸终究就只剩下了映入脑海之中的血色双眼。
“啊——”灵魂在这样的注视之下隐藏不了任何的秘密。魂魄的力量倒流而出,让所有的记忆都无所遁形。忘尘缘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的惨呼,然后已然瞎了的双目之中流出两道鲜血,然后就再也没了声息。
他的身体软垂在地,看不清生死。
“客座!”看到忘尘缘生死不知的倒地,诞宗遥一声惊呼,然后抬手便是对银鍠玄影的雷霆一击。
但是诞宗遥的根基实在是太差了。
别看诞宗遥是天佛原乡的师座,但是这个师座的功力可不怎么样。和楼至韦驮没有任何可比性,甚至比起刚刚这个倒霉的倒在了他的手下的忘尘缘,诞宗遥都是望尘莫及的。
连袖子都没有甩,只是用护身气罩,银鍠玄影就将诞宗遥的攻势化解开来。余力击打在诞宗遥的身上,让诞宗遥不由得倒退几步。
“你们惹怒吾了。”银鍠玄影本来是怀着一腔的愤怒来到天佛原乡的,但是在这个时候,他的愤怒已经全然转化成为了一种冰冷。
因为愤怒而毁坏的理智重建了,但是这种重建却成就了扭曲的冰冷。
他看着天佛原乡,看着眼前的佛乡和尚,心中全是冰冷的嘲讽。
愤怒就像是一团冷冷的火,让他平静而疯狂。
欲界,天佛原乡。伪佛说佛为伪佛,何其的荒谬。既然真伪不辨,那么何必存在。
“先从谁开始好呢?先从你可好?”银鍠玄影松开手,将忘尘缘的身躯抛到一边,任由忘尘缘在地上撞的头破血流。
银发神祗的手中凝结出了一杆枪。那是一杆银色的枪,没有半分的装饰,没有半分的累赘。它的造型和银邪有些相似,但是却又并不完全相同。它比银邪长了越有一寸三分,枪尖隐隐有血芒闪过,正是银鍠玄影当年还在天界之时的神兵。
神兵现世,天地皆惊,劫雷滚动,一道便直劈那杆银枪。
但是银枪并没有因为劫雷而有丝毫的损伤。它吞噬了雷电之力,让雷电成为他的附属,在圣洁之中多了几分的邪肆张狂。
洗罪三尊是跟着忘尘缘一起来给诞宗遥助拳的。
他们同属欲界,是忘尘缘的下属。虽然心中并不一定对忘尘缘这个欲界辅座多么的尊崇,但是在忘尘缘让他们来的时候,他们还是来了。
但是他们却从未想到,这会要了他们的命。
洗罪三尊的功体比较特殊。参照魔佛波旬修行法门的他们彼此功体之间有所勾连,属于只要一起打死三个,三个人就还有机会的功体。
比起欲界,天佛原乡非常的安全。他们从未有人想过竟然有人会不管不顾的在天佛原乡之中行凶,也从未想过按照他们的实力,竟然连来者的一招都挡不下。
赤慧慈航被刺穿了胸膛,随后怒定玄航被一枪挑了脑袋,无戒悲航想要逃走,却被一枪横劈劈成了两半。
雷电之力灼烧躯体,破灭魂魄。三个人的魂魄甚至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便被打入无间,受雷电加身之苦,直至无量量劫之后,或是魂飞魄散之时。
洗罪三尊在天佛原乡之中并不是最高的战力,但是却也不代表阿门在佛乡就是一般的佛众。至少比起诞宗遥和绝大部分天佛原乡的僧侣们,他们都还是有着极高武力的存在。
这样的三个人在一瞬间被做掉,瞬间便让佛乡僧侣的战意溃散了一半。
正法五百年,像法一千年,末法万年。如今正是万年末法,本来众生修佛意念便已然浅薄,更何况是有像是银鍠玄影这样的外力干涉?
并不是所有僧侣都想要为天佛原乡捐躯的。
一个人丢下了手中的武器,两个人丢下了手中的武器。一个人跑了,两个人跑了,最后,剩下的就只有诞宗遥一个。
“哎呀,师座,你看就剩下你一个人了。”银鍠玄影并没有试图去追赶那些已然跑走的人。
他不在乎那些人是死是活,也不在乎那些人是否逃走。
他歪歪头,看看诞宗遥,然后毫不意外的发现诞宗遥的脸上是一片的苍白。
“哦,我忘了,师座你受了伤,就算是跑也跑不掉的。”
银鍠玄影倒提着枪,一步一步的走向诞宗遥。随着银鍠玄影的迫近,诞宗遥的脸色越来越白,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仿佛自己在面对的不是一个浑身圣洁,仿佛随时可以羽化成仙之人,而是一个地狱来的恶鬼。
还没来得及走的更近,银鍠玄影就闻到了一股异味。
在死亡的威胁之下,眼前这个人已经害怕到失去了控制。
他的精神,已经崩溃了。
你就是为了这样的人,你就是为了这样的人。。。。。。银鍠玄影感觉既悲哀又痛苦。
他在胎藏五封莲中并没有看到楼至韦驮的魂魄。
神祗可以掌控生死,但是却无法凭空创造。
楼至韦驮身死,他可以消耗神力为楼至韦驮再造身躯,重塑根基。但是若是魂魄散离,他又要从何处再找到一个楼至韦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