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冷宫安家

3、3.遇见一个好看的男人

　　和莫栩在一起后，萧晗的不良行径并没有因此减少，反而愈演愈烈。但莫栩直至后来，都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倒是萧晗最后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鼻子，灰头土脸的对莫栩保证，以后再也不【随便】迟到旷课——莫栩自然开启自动无视模式。

　　不过事实证明，萧晗虽然很多地方不靠谱，但他“说到做到”这一点还是很值得表扬的。一连一个月按时上课听课做笔记，老师同学纷纷惊得差点掉了下巴。而每次莫栩带着红袖章过来执勤的时候，看到这样的萧晗，总会僵硬的扯一扯嘴角——莫栩面瘫的厉害，但萧晗喜欢看他笑。

　　用萧晗自己的话说，莫栩这个人，脸上永远写着“生人勿进”，但他内心其实很想靠近人群，可是他不会表达，且，脸上的表情永远让人生怯——这是和莫栩相处很久之后他得出的结论。

　　莫栩这个人，永远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情。

　　这一天早上九点半，萧晗又出门——从学校外面的出租房子里，肩膀上斜挎着一个书包——头发凌乱，睡眼惺忪——但不邋遢，反而有一股子狂妄的嚣张感。

　　他和莫栩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大三下学期之前，他们时常住在外面，很少回各自宿舍——这也是自律委员会的孩子找不到他们主席的原因——尼玛外面那栋公寓至少十五层谁知道你住哪一间！

　　但自从莫栩跟他说暂时不住外面之后，他一下子就觉得很空虚了。房里暖气很足，床很大，但他夜里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睡不着，失眠的厉害，于是早上又起不来，加之无人看管，早上理所当然的睡过了头——醒来已是九点半。

　　照例在“第九食堂”找了个位子坐下，甩了书包，掏出资料和试卷，摊了一桌之后，他拍拍屁股就去买早饭了——

　　这是开学一个星期以来他固有的进度模式，事实上，一和莫栩“冷战”，他就是这么过的——莫栩不喜欢嘈杂的食堂，他不喜欢安静的自习室，于是两人常常分开，各上各的。

　　萧晗会选择“第九食堂”并不是因为这边的环境多好饭菜多好，事实上环境和食物的口感及其的不好，但它离男生宿舍一号楼和外面的房子都很近——萧晗是个懒人，他宁愿吃的不好也不愿多走几步路。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第九食堂”关门晚，即便是十点过来，这边也还是提供早餐——当然只有一处卖馍夹菜的窗口——而很奇怪，卖馍夹菜的大妈似乎对他异常关怀，每次买，她都会有意无意的多加一些菜，有时会是一个鸡蛋。

　　这让萧晗很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长得太帅，连大妈也被自己“俘虏”了？

　　他对莫栩说过这事，莫栩想了很久对他说，也许是因为你很像他儿子。

　　萧晗不高兴了，“要像也是他儿子像我啊，我这基因可是不能复制的！”

　　对于萧晗的自恋，莫栩只是摇了摇头，不说话。

　　四号窗口没有人，事实上整个食堂一夜没有什么人。他走过去，大妈背着窗口在洗菜。

　　“大妈，还有馍夹菜吗？”他问。

　　大妈闻言，转过身，看到是他，脸上顿时像笑开了花，“是小晗啊，今天又这么迟，是不是睡过头了？馍夹菜多着呢，别担心。”

　　因着经常在食堂自习，偶尔会和大妈聊聊天，他告诉大妈自己的名字，但大妈耳朵不好，硬是听成了“小晗”。他也不在意，这样叫反而亲切。背井离乡在外，有个人这样关心自己，心里总是暖暖的。

　　和大妈聊天的时候，她知道了大妈是本地人，丈夫死得早，家里只有一个儿子，还是哑巴，精神又不好，前几年好不容易才娶上了一个媳妇，现在日子过得也挺好——

　　萧晗觉得大妈是个知足的人，她口中的“挺好”应该也不容易，所以每次他会悄悄的多给点，但大妈眼尖，又给他退了回来，有时甚至顺便再给他加点菜。

　　他哭笑不得，连连只喊“大妈，你别这样。”

　　大妈照例给他在白白的馒头之间夹了很多菜，递给他的时候还好心嘱咐“以后要早点吃饭不然会对胃不好”之类，这让他很感动。他拿了早餐，刚转身准备回桌子那，就看了一丈外的男人。

　　男人立在阴影里，身形消瘦。他仰着脖子专注的看着窗外——萧晗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是一株很老的早已枯死的大白杨。

　　然后男人回过头，看着萧晗，笑。

　　神色凄楚，明艳动人。

　　但，恍恍惚惚。

　　大妈甩着湿手，从窗口后面匆匆跑出来，“小乐！你怎么来了！”语气惊慌。

　　于是萧晗瞬间明白，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大妈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