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音之红颜烬》青糯

5、帝释天往事

　　外面已经日上三竿，可是这通天塔里却是个不分昼夜的所在，且不说这看不见阳光的地方似乎有无数的妖精躲在里面，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是被囚禁在里面的妖怪也开始寻欢作乐起来。小霍虽然是里面的一员“新妖”，但是也很快融入了其中，成为寻欢作乐的妖怪中的一员。
　　“上回说到”，惊堂木这么一拍，怕又是哪个干脆在通天塔里干脆做起了说书生意的妖怪了吧，小霍不及细想，便冲了过去，想听听他们又说了什么天庭的旧事。
　　“话说这九天之上住着谁？”讲故事的妖怪似乎想换换花样，与底下的妖怪干脆互动起来，不过显然这个问题似乎太简单了些，大部分听的妖怪都流露出不屑的神情，说道“不就是帝释天么？这是仙妖共知的事情吧，这可是常识！“
　　“对头，住着的就是帝释天，”说书的妖怪的兴致倒是一点不减，“可你们谁知道当今住在九重天之上的帝释天当年可是在仙界有一段往事呢！”
　　他这么一说，底下的妖怪的兴趣全都来了，全都推搡着他说，“快说下去，快说快说！”连准备离开的小霍都不由停下了脚步。
　　“当年，帝释天还不是帝释天，他还叫做夏笙川，他当时只是天上众仙中的一员，可是被前一任帝释天选中了，可是，谁成想，当时的夏笙川早已和清璃仙子互生情愫不说，还已经定过终身。”
　　“停停停，帝释天还有好几任？”听客中的一个小妖怪似乎对故事的真实性产生了疑问，不过他也着实道出了其他小妖的疑惑，连小霍也止不住地点头附和。
　　“你们那，有所不知，如今的帝释天并不是上古时的那个帝释天，传说，帝释天一当就得至少是一千年，你们想想啊，一千年，就自己一个，孤零零地住在九重天上的白云峰顶，这样的孤寂一般仙怎么受得了，所以，据说每个帝释天在千年之期一到，都会自毁元神，以求摆脱这孤独的命运。”说书怪的回答不算很正统，但也给出了一个听起来合理的答复。
　　“既然没人再发问了，那我就往下说了，传说这夏笙川与清璃仙子两厢情悦，定了终身，可是却发现了自己身上肩负的使命，于是只得与清璃仙子忍痛分手，可是清璃仙子不依，一路追至那白云峰之上，誓要向夏笙川讨个说法，夏笙川为让那清璃仙子死心，便从整个天界的最高点——白云峰山顶将他们用于定情的玉佩狠狠丢下，可是谁知道清璃仙子竟如此痴心，妄图抓住那块玉佩，竟然从那白云峰上一跃而下！”
　　说书怪的故事讲到了这里，所有妖怪的心也都似乎被提了起来，各个催促道“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玉损仙亡咯，就算是神仙，但那也是血肉之躯啊，神仙也是会流血的，据说当时清璃仙子的血染红了整个黄泉，瞬时间就连一魂一魄都已无处可寻。”说书怪的声音换了个调子，沉声说“夏笙川当时就失了神智，自己的爱人就葬身于自己眼前，而且自己就是杀死她的凶手，他当时也准备随清璃仙子一样跳下去寻死，但这时别的仙家拦住了他，而且阿，据说，玉皇大帝更是动用了天庭秘书封住了夏笙川所有关于清璃仙子的记忆，让他成为了帝释天，也删除了天庭众仙关于此事的记忆
　　“哎，不对，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故事？”听故事的妖怪们发现了端倪，逼问道。说书怪将两手放在手上，作出投降的姿势，轻声道“我是那时一个犯了事的神仙，在秘术启用前，被关到这通天塔之内，通天塔不完全属于天庭，所以我才知道的。”
　　听到这番话，妖怪们才相信起这个故事，众妖都是一阵唏嘘，在这通天塔内能听到的故事中，这一个无疑是最特别的了，特别的人物，特别的情节，隐隐还透露出一股凄美的感觉。
　　小霍听到后也有一点心酸，她突然心疼起那个高高在上的帝释天来，没有清璃仙子的这一千年，不知他过得寂寞么？
　　见到众妖情绪都如此低落，甚至有的还挽起袖角抹起了眼泪，说书怪很快又拍了一声惊堂木，说着“你们那，有所不知，今年就是现今的帝释天的千年之期，所以很快他就能陪伴清璃仙子了！”
　　“你骗妖，明明清璃仙子都魂飞魄散了，还怎么陪伴啊？”地下的小妖怪嚷嚷道。
　　“你们想想，清璃仙子的相好是谁，可是这众仙之首帝释天，保不准他有复活清璃仙子的法子呢！”
　　“可他都不记得清璃仙子了！”
　　“笨！”说书怪戳戳提出这个问题的小妖的脑袋，“夏笙川选择不再做帝释天的时候，秘术自会解除啊。”
　　“那他不再做帝释天了，谁做帝释天呢？”说书怪听到一个糯糥的声音说道，发问之人正是小霍，这个问题她想很久了。
　　“孺子可教也，终于问道点子上了！”显然，那说书怪也有些激动，“据一些新来的小妖向我透露，帝君帝释天在多年前收了一个徒弟并赐号给他，叫做夜白。”说书怪咽咽口水，继续说：“不过他的这位徒弟，传闻中的夜白仙君真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多年来，都没几个仙家见过他的面目。”
　　所有的妖怪都多少有些失望，小霍则是心情有些复杂，夜白，她似乎听过这个名字。
　　“好了，好了，我都累死了，散了吧！”说书怪说。
　　小霍也跟着妖群往前动，后面却传来了说书怪的喊声“对了，今日的午时三刻大家可别忘了啊！”
　　今日的午时三刻，对众妖来说可是一个重要的时刻，这关系到自己能否逃离这通天塔，传言，每百年的这一天，通天塔就像是人间的监狱一样，会迎来大赦之日，虽说是大赦，但也要看你心中是否有邪念，若有邪念，便通不过那审判仙君的法眼，刚刚的说书怪不是说他是千年前被困住的么，看来，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没能从这通天塔里出去啊。
　　小霍在心里盘算着出去后该去哪儿找那帝释天，她心中的疑惑可还没有解开呢，她，不能就这么回去！
　　审判的时刻很快来临，成群的妖怪冲向那审判仙君，却有无数的妖怪在还未近审判仙君的身便痛苦地倒下，甚是惨烈。而小霍呢，则是一步步走向那审判仙君，千军万马中只有她一妖走近了审判仙君的身边就在审判仙君打开门之前，她突然问道“敢问仙君，我这一出去会去了哪里？”
　　那位仙君闻此也稍稍打量起小霍来，他也见过无数的妖，可是却没有一只妖能像她这样，说不出的气派，这风华，在这仙界也属罕见。于是便回应道“当然是回你最想去的地方了”他思索会儿说“你们不都是想回妖界么？”
　　听到这个，小霍才敢真正向那光门迈去，她不想回妖界，她想见帝释天，她想去那九重天之上见一见他，问他那几个问题。若是从这光门出去只有妖界一条路，她才不出去呢！
　　就这么一回神的功夫，审判仙君抬眼一看，那一抹小小的身影便已在那光圈之中，慢慢从那道门中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