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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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铃沉默着，心里又甜又苦，顾春妹真的对她动心了，可横亘在她们之间的姑嫂关系要如何跨越？
顾春妹见陈铃一直不说话，更加忐忑，她轻轻摇了摇陈铃的胳膊，[小铃，你…不愿意我们在一起？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陈铃对顾春妹叹口气，[嫂子，你忘了我哥吗？我们两个这关系…我是喜欢你，可我心里别扭。] 喜欢女人也就算了，还看上哥哥的女人，该天打雷劈吧。
顾春妹一下子明白陈铃在担心什么，她歪头想了想，[不对，小铃，你看，在我们家乡，要是哥哥出事了，弟弟都要照顾嫂子的，有的时候直接娶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都是一家人，很正常的。所以，你哥走了，你照顾，然后我们在一起，不是也挺正常的么，要不，我要是再去找别人不是更对不起你哥？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她倒不是花言巧语的在安慰陈铃，在顾春妹老家，这事儿本来就很正常，肥水不流外人田，都是自己家人，总比外嫁给别人好。
陈铃还第一次听说这么新鲜的道理，忍不住笑出声来，[哪有这样的，瞎说。] 不过有一句话，让陈铃心里稍微宽慰了些，要是顾春妹再去找别人，也许真的还不如跟了自己，除非她一辈子不找，否则总会对不起哥哥。
[我不是瞎说，是真的。] 顾春妹认真的使劲点头，[你别不相信呀，那你喜欢我，我也想跟你在一起，你哥不在了，肯定希望你过得好吧，反正当初是你们把我买下来的，你要觉得跟我一起高兴，他怎么会反对呢。]
[傻瓜，什么买不买的，怎么还提这事儿。]
[那你同不同意嘛？我们以后就一直在一起生活。]
陈铃望着天花板，又沉默半晌，[你…容我想想，这事儿得我想明白才行，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顾春妹抿抿唇，[嗯，行，你慢慢想，反正我就在这儿伺候你，哪儿也不去。]
陈铃觉得这一晚，她整个胸腔都是暖暖的，那种温暖的幸福感连刀口的痛都湮没了，陈铃一宿没睡着，翻来覆去的寻思，脑子里全是顾春妹的话，她觉得最美好的东西就突然降在眼前，跟做梦似的，可美梦成真了，她又犹豫了，因为前面有道坎迈不过去。她跟顾春妹之间不仅仅是爱情的问题，她们的关系从开始就不对，陈铃越想理清这混乱的思绪就越乱。
关于和顾春妹的事情，陈铃想了几天也还是下不定主意，周末的时候，柳华玉来看望陈铃，顾春妹便出门去买菜。
陈铃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得跟柳华玉商量商量，[小玉，跟你说件事儿。]
[什么事？]
[那天，你跟我说的话，春妹她都听到了。]
[哎呀，这丫头别的不行，扒门缝的功夫还挺厉害的。] 柳华玉倒不怕顾春妹听到什么，要不是看在陈铃的面子上，她早就替陈铃出头将这个白吃白喝的累赘赶出了。
[唉，你看你，对春妹这么大意见，我还是别跟你商量了，准没好结果。] 陈铃无奈的摇摇头，愈发的惆怅。
[行行行，我不说她坏话，你有什么事，快说。]
陈铃看了会儿柳华玉，说道，[她说…她也喜欢我，想跟我过日子。]
[什么？] 柳华玉一听，来了精神，坐到床边，[她要跟你过？你可听明白了，是跟你在一起过日子？]
[是，我问过好几次了，她是那个意思。]
[她也喜欢女人？] 柳华玉有点不太相信,[哪儿那么巧。]
[不是，她跟我不一样，我那是天生的。春妹的经历不是都跟你说了嘛，她是被男人打怕了，有阴影，心里就不愿意跟男人接触，跟我哥那时候也是能躲就躲的，一听说女人还可以跟女人在一起，就非说要跟我过日子。]
柳华玉摸着下巴想了想，一回脸，说道，[这是好事儿啊！我怎么没考虑到这个因素呢，哎，你不是正好喜欢她吗，俩人就这么在一起多好呀，这以后不就稳定了么。]
陈铃一看柳华玉这态度，惊得眉毛直往上挑，[我说，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她吗？怎么变的这么快？]
[我不是不喜欢她，我是怕你这么不求回报的往她身上搭心血，她将来出去见识广了跟男人跑了，你连根毛都留不下。现在这儿不一样啊，她要是不喜欢男人，事儿不就简单多了，她又会做饭，又能收拾家里，人贤惠又听话，安安稳稳的陪你过日子，哪儿不好啊？]
[嘿，居然能从你嘴里听到她的优点，真不容易。] 陈铃忍不住挖苦道。
[我跟她有什么恩怨呀，还不都是为了你，没良心的。]
陈铃苦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跟她的事儿，我还拿不定主意。]
[什么拿不定主意？]
[那是我嫂子啊，你忘了我们俩什么身份啦？]
[嫂子个屁啊，证儿在哪儿呢？她连个身份证都没有，还嫂子呢，你长点脑子行不！] 柳华玉气的直戳陈铃的脑门。
[就算没领证，那跟我哥也…]
[也什么？你活在旧社会啊？她本来就有过好几个男人，怎么着，还给你哥守寡？她总是要跟活人过一辈子的，你想那么多干嘛，你未娶，她未嫁，中间没人搅合你俩，你们又互相都有意思，这事儿还有什么可谈的，为什么不在一起，你傻啊？]
怎么感觉跟顾春妹是一个论调，这事儿在她们眼里怎么就那么顺其自然呢，陈铃觉得郁闷，[小玉，你就不觉得这关系别扭？我一想到我哥，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柳华玉明白陈铃心里的结，陈大全那是她最亲的哥哥，顾春妹又是她哥碰过的女人，喜欢上了那是情不自禁，可真要说发生点什么事儿，陈铃哪能那么容易过她自己这关，[唉，有些事不宜深想，你说，活着的人因为一些有的没的，非不让自己过顺心的日子，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哥已经离开了，他在的时候，你没有一点对不起他的地方，现在他走这么久了，是该放下，好好生活的时候了，你不能就因为这点虚无飘渺的事就断送你一辈子的幸福吧。]
陈铃皱皱眉头，[真能像你说的这么简单？]
[哪有什么难的？顾春妹对男人绝望，那是天大的好事，只要你想明白了，你们俩就只有幸福的过日子，再说了，你们俩儿要是真在一起了，那你苦点累点的在外面拼命赚钱也值了，不然你付出那么多算什么呀。]
[我倒是真没想过算什么，就觉得有她在身边，日子有奔头，生活也踏实。]
[要不说你傻呢，你说你两个现在除了没上床之外，哪点儿不像夫妻？何必非要立牌坊呢，什么年代了。]
陈铃长长吐了口气，半天说不出话来，以前碰不到的时候，做梦都在胡思乱想，现在人家送到身边，她又退怯了，人活着就是一辈子在纠结。
屋外传来开门声，是顾春妹回来了。柳华玉伸手拍拍陈铃的额头，小声说，[行了，别再犹豫了，速度拿下。你们两个的事儿要是定了，我看她也就顺眼多了。]
陈铃白了柳华玉一眼，[我知道了。]
[对了，几号拆线？要不要我陪你？]
[后天去，不用你陪了，还得请假，没必要，这都好得差不多了。]
[那行，到时候等我下班来看你。] 说完，柳华玉便出屋帮顾春妹收拾东西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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