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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被强吻了 ...

  •   一进教室,胡大就给她知会了辩论的事情,说是原定周五下午,明助理因近期事忙,要求延到12月,圣诞前后。她问明助理有没说是什么事情。胡大回答,明助理本身一直都很忙,能同意抽时间和你辩论,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她听了后就闷着笑,胡大说瞧你这小丫头得意的样子。
      胡大不知道,她这时心里好感动啊,明天果然是诗经同志,还是道德经同志,蛇不过手指粗一条,哪来这么宽的心胸把事情都揽自个身上。
      坐在老位置,看到拎不清哼着小曲子走了过来,心情很好的样子,身上居然穿着一件看起来质量很上乘的衣服。
      这丫头哪来的钱?
      她立即拷问:“这衣服谁给你买的?看起来价值不菲呀。”
      拎不清瞥了她一眼:“就准你和帅哥警察恋爱幸福,别人不能啊。”
      剑华还真小,这么快连拎不清这种消息闭塞的家伙也知道她和箫泓那一晚的事情了。可气的是自认交友广阔的她反而被拎不清给瞒住了。话说人靠衣装,平时倒没看出来,这一打扮,倒还是个小美人的样子。

      当晚,还是和几只木马约好一起上跆拳道课。
      一路上风言风语是少不了的。木马们对箫泓和明天对她的好态度嫉恨万分,她懒得理睬。
      到了。看着跆拳道馆就在眼前,却停住了。
      该怎么跟他表白内心的真实想法呀。
      犹豫、踌躇、踯躅。
      不管了,冲进去吧,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好好一个活人不会被尿憋死,好好一个女人怎会被爱情憋死。
      大踏步走进馆内,里面已经站了许多学生,一个个交头接耳,像在议论什么。箫泓则还没有来。
      她马上跑过去凑热闹。听到当中一个公性学生说,他在快到跆拳道馆的树林旁远远看到一个人影,像是箫老师,那人接了手机就走了。其他的学生就说,箫老师就算走了也该给他们打个招呼吧。木马和另一些女生一起鄙视那学生,说他造谣。你来我往若干次后,男生和女生就分阵营,自发组成正方反方,进行了一场慰为壮观地雌雄大战。
      瞧这两方辨得,都快水流成河。还是闪先。
      走出喧嚣的跆拳道馆,想到那学生说在不远的树林旁看到过箫泓,不如就去那里看看。经过这么多次的接触,她是绝对相信箫泓是个负责任有诚信的人。要不就是公安局有事耽搁了,要不就是到了这儿临时有人找。
      傍晚的树林里,空气也新鲜些。
      一个人散漫着步子,看头顶宝蓝,几颗暗星在还没黑下来的天际若隐若现,忽眨忽灭。不禁觉得这种无事可作的悠闲也是一种乐趣。
      树林里时时有些情侣并肩走过,低头絮语,笑语颜开,心里或多或少有羡慕的感觉。
      耳边一直环绕着不高的分贝,适应了一阵子,觉得心静下来,如同万籁俱寂。
      直到那一巴掌脆脆的响起。如同光线切割一样锐利地传入耳内。
      有什么不愉快发生了吗?
      她下意识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大约走了几十米,就看到不远处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高大,挺拔。
      那可不就是箫泓。箫泓背对着她,面向一个女人。那女人身板结实,高挑艳丽,约莫几分眼熟。女人的神色不是很好看,脸上有几条貌似手指形状的红痕。
      难道……
      她心里一惊:“难道是箫泓打她?这一巴掌看起来好结实啊!”
      揉了揉眼睛,证实不是幻觉。乘两人没看到自己,迅速找到一棵道具树,藏身其后。
      女人眼睛里面含着眼泪,恨恨的声音说:“你打我也没用,那个女人死了就是死了。当年是你对不起人家,好意思打我。”
      箫泓沉闷着声音说:“你给我回去。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女人哼了一声,说:“我不回去,我受了世伯的委托,不带你回去我没脸见他。”
      箫泓半天没有作声,只看背影无法得知他的神情。后来听他小声笑了起来,笑声中颇有几分自嘲的意味。女人一直盯着他,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我一定要跟踪完这个案子。霍晓贤,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也知道你很爱我。不过你也清楚,爱情不是对等的,不是青梅竹马就一定可以产生爱情,不是你哄好了我爸妈就可以怎样,也不要期望我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能起什么效果。你这样我很反感。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阿秀,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霍晓贤!她记起来了,就那个和箫泓一起出现过的女警察。原来她喜欢箫泓,不过可惜箫泓喜欢另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因为他的原因死了。听箫泓的语气,那个女人在他心中一定很重要。
      她知道偷听别人的对话很不道德,但他们的谈话内容有太大的诱惑让她要继续听下去。
      只见霍晓贤紧咬嘴唇,咬得嘴唇铁青:“她已经死了四年了。四年了啊!你为什么就忘不了她?!你从认识她,到她死,只有三个月。我从认识你,到现在,二十六年了!我们几乎是从一出生就在一起了,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我论家世有家世,论长相有长相,我一个文学系的高才生为你甘愿做公安局的文员。你为什么就一直正眼不肯看我一下?!你就情愿到处去沾花惹草,也不肯正眼看我一下?!”
      箫泓冷笑了声,说:“我沾花惹草?!你是什么意思。是现在的法律制度不允许一夜情,还是你觉得我应该跟你一夜情?!不过你太麻烦了。我真担心你为了等我到现在还是个老处女。”
      一夜情?箫泓的话好刻薄啊,真是太刻薄了。不管这个霍晓贤是不是很讨厌,怎么可以对一个如此喜爱自己的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呢?
      她感到心里头透透的凉,之前还以为那一吻是箫泓的真情流露呢!结果连一夜情在他看来也不过平常,一个吻太小儿科了。幸亏提前听到了这段内容,如果今晚她直接见到箫泓…………想起来真是冷汗直滴。
      又听到霍晓贤说:“你对我来这一套没用的。我很清楚你的底细。我知道你都是逢场作戏。你爱靠这个破案嘛,很会利用自己的优点啊,可惜连皮囊这优点也是靠你爸妈给的。我是担心,你这些戏码演得太多了,以后没人上当了看你怎么办。不过,听说剑华最近又有个小女生落入你圈套了吧。”
      剑华的小女生?是指她吗?颜翎心头一颤。
      箫泓的声音又传来:“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可以走了。老处女。”
      霍晓贤狂笑:“是的,我是老处女,所以我不会放弃的。你不跟我回去是吧。好啊,我明天就给局长打一份报告,告诉他你从事带薪兼职。”
      箫泓冷冷的说:“如果这么做你会觉得心里舒服的话,就去做吧。我绝对不拦你。哦,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在剑华一分钱也没拿。大概你觉得个人爱好也违反警察法纪是不是?我看你这几年文员白干了。还有啊,我警告你,我不会忍你下一次。你应该了解,我要想赶你走,跟我爸爸沟通一下就OK了。你不是很喜欢跟我爸爸沟通吗?不如看看,他到底更愿意跟谁沟通。”
      霍晓贤只能苦笑:“箫泓,你够狠。不过我陪你玩。你既然一定要跟进这个案子,那我一起跟。”
      箫泓嘿嘿笑了起来,说:“就凭你?我告诉你,我没时间陪你玩。你给我滚。滚不滚?!”话到后面就不再是说,而是吼了。
      霍晓贤还没说话。就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大声说:“箫泓,你好过分!”
      箫泓蓦然回过头,看到颜翎眼睛圆睁,已经是怒不可遏的样子。
      他有些吃惊,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颜翎不屑地打量着他:“衣冠禽兽,我懒得搭理!”走近霍晓贤,笑着打招呼:“别跟这种人生气。才不值得呢。”
      霍晓贤压根理都不理颜翎,对着箫泓大笑了起来:“箫泓啊箫泓,看来我破坏你的好事了。这个女孩是不是就是你钓的饵啊!太妙了,太妙了!我今天没来错,我来得太对了。哈哈哈。箫泓,你还是跟我回去吧,人家看穿你了,你留在这也没用了是不是?!”
      颜翎在一旁跟完全被忽略一样,这感觉糟糕透了。她很不理解霍晓贤,这女人怎么非得冷脸对热屁股,然后热脸又去挨人家冷屁股,虽然她很不愿意想起那个字,但的确是事实,贱啊。
      记得BBS上有个灌友的口头禅――人至贱则无敌,放这里太经典了。
      箫泓是不是也是忍受不了,实在无计可施之下,才采取这种非常规的手段对她啊?!这么一想,箫泓本来已经低到零分的形象在她心理哗啦啦猛窜了几十个百分点。
      但素,一、打女人是不能原谅地;
      二、一夜情是要不得地;
      三、骗她是找扁地。
      帐记下了,迟早跟他算。眼前是两有病人的情感秘事,和她无关,闪人为上。
      她耸了耸肩膀,“好像我眼神不好,认错人了啊,啊,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一边说一边向后退去。
      “翎翎。”箫泓这个叫法让她一个激灵。好肉麻啊,尤其在他的声音并不怎么性感的前提下。她瞪眼看他,却看他一个箭步跑了进来,那速度……果然是练过跆拳道的人,不是盖的啊!
      呃……不对,他的神情怎么那么恐怖啊。他的眼睛目不暇视,两个瞳孔里面只有她的影子在放大;他的皮肤拉得崩了起来,紧致得像打了高效爽肤水;他的嘴巴闷闷的抿着,加个密码锁可以媲美保险箱;他的身子正面冲刺而来,难道把她当了假想敌;他的双手张了开来,伸过她的肩膀两侧后又合拢了去,看情形她马上要身陷敌围。
      “你要干……”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讲完。猝不及防,被一个强劲的力道禁涸了身子的动弹,堵住了发声的通道。
      她感到他明显不如她细腻的肌肤紧紧地摩擦在脸上,粗粗糙糙,麻麻痒痒;他沉重的呼吸声和自己紧张的呼吸声像一对孪生兄弟,齐进齐出,时扬时抑。
      她看到他黑亮的眼睛闭了起来,深厚的睫毛跟一棵棵树苗般粗壮;高挺的鼻子这刻就傲然挺立在她的眼皮底下,如此近,如此真实,放大得像喜穆朗玛峰,连毛孔和汗毛也清晰无比;
      她唯独看不到他的嘴巴。
      她只知道自己的嘴巴在突然发生的一瞬间,与世隔绝,从外而来一张嘴唇,将它完全拥有。
      她惊呆了,头脑一片木然,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睛,任那嘴唇在自己的嘴唇上摩挲,摩得她一嘴的粘湿,又发觉那嘴唇里伸出一条滑溜溜的东西,向她嘴唇之内侵入。她感到好奇,感到心跳,不敢睁眼,偷偷松开两唇的防线,那滑溜迅速窜入,善解人意地在她齿端游走。
      这是什么感觉?!像身处一片真空,脑海的空白无限膨胀了起来。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想起。
      不知这样了多久,时间的跑动似乎毫无意义。
      只是一声低低的抽泣,虽然是低低的,还是将她马上带回了现实世界。
      她蓦地睁开眼睛,醒悟到,她被强吻了,被人强硬地湿吻了。
      她的初吻啊!就这样被人□□了。
      就算是个帅哥!就算她承认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他!
      那也不能未经她的允许啊!
      她拼命想挣脱,对方强度太高,未遂;打算学习电视剧,抽一只手出来打他一耳光,双臂被对方包夹,还是未遂……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对呀,他的舌头还在她嘴里不是。
      好了,就它了。舌头舌头对不起,你的主人害了你。
      不假思索,照着那滑溜溜的地方就那么一咬!
      他纹丝不动。
      看起来她太怜滑惜溜了,加力。
      怀里一震,还是不动。
      NND,天底下还有被强迫的故意伤人罪吗?不管了,再加力。
      背上的衣服被攥紧,没有及肉,他还是不动。
      不是吧,皇天后土,还要再加力?!有咸腥味反应到味觉,并越来越重。
      咬破了?心里一惊,竟有揪紧的感觉。
      耳旁传来霍晓贤的声音:“你们演够了没有?就是想我走嘛。好,我走,不过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我是眼不见为静!”脚步声响起,她走了。
      等霍晓贤走远,箫泓立即松开了她,退后两步,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略微有些含混不清的说:“对不起,也谢谢你。”
      她定定的看着他,沉默了一会,然后问:“疼吗?”
      他仍像以前一样痞痞地笑,“还好,这个刑罚算轻的,我怕又欠上你一顿。”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说:“我带你去校医室。”
      “去校医室怎么说?说自己咬破的?相信一男一女在一起,男人自己咬破舌头,你们校医室的人大概都是精神病院过来的吧?”
      这家伙,怎么这时候还能不停地开玩笑,她实在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你现在这个状态,怎么去上课?”
      “不如你帮我去说,今晚的课因故取消!”
      “我?”
      “是啊,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可以吗?”他的样子看起来一本正经。
      她有些羞赧,兼想起刚才霍晓贤和他的对话,心里半信半疑,七上八下,故作强硬的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就接个吻吗?朋友间借对方的嘴巴帮个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什么时候同意你做我男朋友了?你也不用负责,好歹我还没跟你一夜情。”
      他大笑了起来,脸部的肌肉牵扯让他略微露出疼痛的表情,“不如我们去开个房,确定一下关系。”
      “你!”她气急,气势汹汹地轮起巴掌想扇他一耳光,他迅速抬起手,抓住了她,然后认真的看着她,说:“我不敢承诺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但我会努力。翎翎,我只跟你保证一句话,如果以前我有想过利用你,现在,以及以后,不会了。”
      她感到奇怪,他以前利用过她?他为什么要利用她?她一穷光蛋,无钱无权无靠山,他一高级警官,听刚才的对话应该还有啥显赫出身,有什么必要利用她?
      难道是为了破案?拜托,她什么时候和刑事案件沾亲带故了?她可是一向循规蹈矩,校门不迈的啊。许许多多的疑问也不隐瞒,一股脑都问了出来。
      “不错,的确是为了一个案子,牵涉还很大。但很抱歉,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既然这个案子你能利用上我,就说明跟我有关系,我有权知道。”
      “那时还不能确定你跟该案有无关系。”
      “那现在有结果了吗?”
      “有。这个案子与你无关,我没必要再利用你。在利用你的过程当中,我衰死了,不停的欠你,欠多了我烦了,就想要你是我的女朋友多好,那么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就是你的,不用欠着那么麻烦是不是?”虽然牵扯着舌头很疼,他还是撑起一脸的坏笑。
      哪有人这么表白的,这个“一夜情”,毫无诚意。她撇嘴:“那我不亏死了。不干!你那么多一夜情都是这么乱骗来的吧。”
      “一夜情?!”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我跟霍晓贤说的话你也信?”
      “是啊,我还看到你故意打她,骂她了呢?你对女人这么不绅士,谁敢做你女朋友啊!”她有那么容易上钩吗。
      他很无奈:“不同的人就该用不同的方法对待。你们女人还真麻烦?要怎么说你才肯信?!”
      “什么叫做不同的人就该用不同的方法对待?我们女人是你的敌人还是你的犯罪嫌疑人?你不就是吻了我一下,我身上没少根毛,没掉块肉,你够不上刑事责任的,不用你负责,我也不愿意你负责。就这么简单。你自己去跆拳道馆吧,随你怎么解释,我不会越俎代这个庖。”信不信他倒是其次,只是感觉这段表白太没来由,儿戏一般。她心里很不舒服,掉头就走。
      他从后面跟上,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她听到他在身后叹了口气:“我承认,我有过逢场作戏,也利用过一些女人来达到我的办案目的。那又怎么样?我没爱过她们。事实上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女人,而你让我意外。”
      她静静的站着,没有挣脱他的手,也没有回头,等他继续说。
      “你又不说话。”他在后面捏紧了她的手。
      “你不是有个阿秀吗?她死了,所以我做她的替代品?”她不怎么坚决的想挣脱他的手,当然没成功。
      “原来那段你听到了!”他低下头,说:“那我就给你讲一段完整的故事。”
      “不听,你舌头破了,说话含混不清,我听不懂!”她想睁开,但他是那样蛮横地抓着她的手。
      她听到他说:“22岁,我从警校毕业,分到剑华公安局。同年,到一家跆拳道馆学习跆拳道。阿秀就是里面的跆拳道老师。说起来估计被你笑话,她年龄比我小,性格开朗,跟她一起很轻松,跟哥们似的。可就这么简单的关系,给她惹来了麻烦。肇事者是霍晓贤。
      我家和霍晓贤家是世交,从小玩到大,我干什么她干什么,我到哪她跟到哪。她不知从哪里得知我和阿秀走得很近,找□□的去骚扰了阿秀和她家人。我偶然从一个案子中得知这事,然后跟霍晓贤大吵了一架。结果霍晓贤竟然跑去把跆拳道馆闹了个鸡犬不宁,说阿秀是贪图我家的权钱地位。这样的纠缠不是一次两次,可阿秀从没跟我说过一次。
      我那时很喜欢跟阿秀掏心里话,我告诉她: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很幸福,我进公安局几个月就可以提拔副队长。事实上我特讨厌身上那层老爸的光环,我只想普普通通,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打拼。什么副队长是局里硬塞给我的,我根本就不想要。阿秀听着就微微地笑,然后跟我说,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努力的干就行了,自己的价值自己来衡量,无论如何,她都会支持我,在她心里我就是一个努力学跆拳道的普通人,是她的大徒弟,我做得不好,学得不快,懒惰不来,她都会毫不客气地责斥我。
      阿秀的女工做得很好,她给我绣了一个放护身符的荷包,说是警察工作危险,戴上能保佑平安。我那时不懂珍惜,笑话她迷信,说不喜欢愚昧的人。她就默默把荷包收回去了。我不知道我的冷漠会伤到她,我只知道拼命工作,努力学跆拳道,来提升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不是靠任何人的。到跆拳道馆的第三个月,我和她最后较量了一次,我差一点就赢了。她说我进步很快,只是在技巧上差一点敏感度,跟我约定一个月后再较量一次。可惜,我们来不及等到下一次。”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
      “因为一次任务。那年,我在街头执行一次任务,正好遇到她。由于是闹市区,我不能开枪,就用她教我的跆拳道功夫和匪徒较量,我本以为我那一脚会踢中匪徒的枪,可事实上我正如阿秀说的,我缺了一点敏感度,那一脚不仅没踢到位,还把那个本来只是拿枪诈唬人的匪徒逼开了枪。结果,她为了救我,扑到我身上,把背心对准了射来的子弹。因为医院太远,我担心120不够快,打电话回局里,叫派车,那时霍晓贤刚到警局做文员,她接的电话。结果可想而知,警车比救护车来得还慢。她失血过多,两天后就离开了。
      所以我很恨霍晓贤。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这个女人。”他的舌头应该很疼,说的话时而清楚时而含混,脸上因说长了话疼得抽搐,但他坚持将这个故事讲完。
      “你是在给我讲故事,还是在为自己辩解?”她很敏感的说:“你的舌头还没好,不该讲这么多话。”感觉箫泓的手时不时会捏得紧一下,然后又松一下,她知道紧的时候是疼,松的时候是缓过来。她很想相信,他这么认真的跟她讲这么长一个故事,是要跟她坦诚以对,是他真心想争取她的爱情。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到底哪里不对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样的一个人,不该这么快爱上她。他之前和现在变化太快,捉摸不定。他和他的故事里也不相符,故事里他是一个木衲的人,可现在他很热情,像言情小说男主角,莫名其妙就爱上了她这个灰姑娘。她是爱看言情小说,可那不代表她就相信言情小说里的桥段。言情小说里,女主角一般都是一吻定情了。可自己,自己刚才好像沦陷了,但现在又无故这么清醒。
      “你关心我?是啊,很疼,舌头疼,到处都疼,这里最疼。”他在后面用力一扯她的手,她被带得转了过来,又正对着他的脸。他把另一只手对着自己心的部位,很认真地说。
      天哪,多么熟悉的桥段,多么熟悉的台词。她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真要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也跟她一样,成天没事做就看言情小说。
      “你无赖!”她要挣脱他的手。结果他把她强硬的再次拉到怀里,预备再用他的嘴堵住她的嘴。
      她另一只还没被牵制的手及时挡住了他的嘴巴,挡在两张嘴巴之间。
      “我不会两次都被一个人强吻的。”她的眼睛和他的眼睛咫尺之距,彼此看得如此清楚。
      他的眼里露出真诚的笑意:“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理由!你告诉我理由!”她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心想,这么近的距离,我一定可以看得出你有没有撒谎。
      “什么理由?”
      “你喜欢我的理由!如果说因为阿秀的原因,你觉得我好,觉得应该珍惜我,那么我想我是具备了阿秀的一些特质,比如穷啊,比如外向啊,可能长得还有点像啊。但你三个月都没有爱上阿秀,我跟你一共只见了……”她搜索着两人以前的影像,撞车、公安局、校园、思远酒店、索桥、跆拳道馆……“只见了六次,总计相处的时间不超过24小时。你为什么会这么快这么坚决地爱上我,要我做你女朋友。”
      “不止,你说的还不止,你连鞋都喜欢穿miss牌的。你知道吗?你脚上的那双鞋,跟四年前她生日我给她买的一双一模一样。”他说得兴奋起来了,“还有你踢腿的动作,只要再高一点点,那姿势,那气势,都跟她很像很像。还有……”
      “够了!”她打断他的话:“她死了,我不是她。我不要做你爱情的替代品。你懂什么是爱情吗?当初她那么好,你不去珍惜。现在一时兴起就喜欢一个跟她像的,你以为你是什么,霍晓贤骂你就是没骂错。”
      “你听我说完。”他把她的手从嘴边移开,眼里真情流转,“我不会再强吻你。但你一定要听我说完。你说得对,如果只是因为你像她,我不敢说我有这么喜欢你。其实真正的理由是……”他忽然停住。
      见鬼,关键时候吊人胃口。一集演完了,是不是还要来段“广告”?!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也许很幼稚。但我觉得很重要。”他怎么又停住了,广告真长。
      她耐不住急躁的性子,瞪起眼来问:“因为什么?”
      “因为……那天在思远酒店,我觉得你比关注明天,更多关注我一些!”
      这算哪门子的理由?
      看着她一脸诧异和恼怒的表情,箫泓哈哈大笑起来,双手捧住她的小脸蛋,说:“笨啊!你要理由,其实理由我很早就告诉过你呀!”
      “告诉过我?!”她眨着眼睛,翻江倒海地想。
      “你真的好可爱啊!”那天在思远酒店门口,他俊朗的笑容如朝阳般灿烂。
      “信仰和喜欢,都是很简单、很直接、很莫名的东西,有时候没道理可讲的。”餐厅里,他如是说。
      “不懂。”她觉得心里有叫做快乐的东西升腾了起来。嘴里却撒起娇来。
      箫泓看在眼里,毫不客气地伸出双臂,把她再次抱紧,她微微的挣扎了一下,臣服了。
      “和你在一起,感觉很轻松,很有趣。别人不会给我这感觉。”他拥着她,满足的说。
      她从他脸侧收回头来,腾出一只手去擦他残留着血迹的嘴角。
      “什么咬的,让什么补偿。”他捉住她的手,用她的手指着她的嘴唇。
      她脸透透的红,左右瞅了瞅,娇羞不胜地啄了他的嘴唇一下。正准备缩回来,箫泓的唇压了过来,再次和她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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