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魅》踏雪香凝

6、第六章 约会

　　夏日浓烈的阳光，透过树林斜斜的照到林中，微风送来些许清凉，令这夏天的正午少了些炎热，抬头望去，阳光依旧刺眼。林中的树干上拴着十几匹马，不远处坐着一群人，领头的是一个女子，一身青衣，大约二十出头，身旁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湖水绿长裙，随着微风摆动，斜靠在青衣女子身上，甚是惬意。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慕颜和小玲等人。那日，慕颜接到一封书信之后，就匆匆招集众人，悄然离开.
　　这一日，日夜兼程的一干人等，在这小树林中稍做修整，准备出发。小玲颇觉奇怪，从来都是冷静，从容淡定的姐姐，为何在那一刻变得惊惶失措，甚至失手打破了桌上的茶杯。可是不论她如何询问，姐姐只是闭口不谈。听红袖姐说，是姐姐的心上人约她相见，到底那人长得什么模样，有什么魅力，让姐姐心动，她可真是好奇的要死。
　　“红袖，离洛阳还有多远？”这几日，慕颜一路无语，今日破天荒的问一了句。
　　“大概还有四五天，就可以到了。”
　　小玲撒娇道：“姐姐，我们到底去那里做什么，快告诉我吗？”
　　“到了，就知道了。”慕颜却不多做解释。
　　“大家上路吧。”慕颜一声令下，众人上马，扬鞭而去。
　　五日后，慕颜等人到达洛阳，首先打到一家客栈住下，只是牡丹花开放时节却已过，于她们一行人来说却是再好不过了，牡丹花开时节，前往洛阳观花之人甚多，若是那时，只怕连住处也无法找到。小玲虽是初次来到洛阳，但也从书上看到过牡丹方面的学识，牡丹又名百两金,木芍药,富贵花,洛阳花等.唐代李正封有"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的诗句,又使"天香国色"成为牡丹的雅号.
　　这次来竟未能看到闻名以久的牡丹花开，甚是遗憾。
　　虽是如此，她们一行几人决定先去邙山，不为其他，只因相约地点正是此处。“邙山远眺”本是“洛阳八景”之一，.邙山峰峦起伏，最高峰翠云峰更是秀美如画，令人不禁向往。
　　第二日一大早，慕颜带着小玲，青辉及红袖三人前往，其余人等皆在客栈等候。一行三人到达翠云峰顶时，已有人在此相候。
　　慕颜让他们三人站在远处，独自上前付约，那人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小玲却还是偷偷的跟在慕颜身后，在能看见的范围里停下来，躲在一棵树后张望。只见那人虽身着一身灰布长衫，但气宇轩昂，脸上带着淡定的笑容，举止温文儒雅，目光直直的望着慕颜，带着三分温柔，七分哀伤。那一眼多年以后，她依然记得，多年以后的某一天，，他也曾用这种眼光看过自己，她不曾轻易忘记。
　　“你来了。”灰衣男子开口道
　　“是啊，等很久了？”
　　“没有，我也刚到。”
　　“她是？”灰衣男子神情有些奇怪的看着小玲。
　　小玲一惊，这男人是怎么回事，她不过是走近了一点，姐姐虽然吩咐要自己不要太靠近，不过她还是想听听她们说什么？他干吗啊，姐姐也没赶她走。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朝灰衣男子做了个鬼脸。
　　慕颜回头看着小玲淘气的模样，她知道这丫头跟过来了，却不说破，任由她躲在树后，眼中带着溺爱的眼神漂了一眼，微微笑道：“她叫小玲，我刚认的妹妹,也是我的接班人。”这话一出，慕颜便后悔了，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这个的，刚见面，只怕又要惹他伤心了。
　　虽然对于自己活不了多久这件事，他们总是尽量不谈起，小心避开，这次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已经没有退路，无法挽回。也许死亡是一种解脱，不要再为了家族，而背负太多的负担，不要永远为保护他们的利益，责任，保守那个秘密，而放弃一切。
　　但是，这是不可避免的，她终究会死去，离开这世间，哪怕他是她最后的眷念，她唯一无法舍弃的。
　　想到这里，她坚定的抬起头看着刚才还面带微笑，现在却无奈的人，轻轻道：“昭然，这是没办法的事，何苦呢？必须要面对的，为何你总要逃避？”
　　听到这话，昭然眼中带着一闪而过的杀气，还有莫名的惆怅，转过头去：“慕颜，我并不是不肯面对，而是我不知道，我们到底还有多久，可以在一起。”
　　“我所希望的也许永远不会实现，不论现在还是以后，对于他们我是不可能原谅的。”
　　“何苦呢？就算没有他们，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说完，慕颜展开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又道：“算了，不谈这些不开心的事，我们先回去吧，他们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