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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家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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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唐玉竹心惊胆战地过了一天。他知道,就凭他昨夜在宴会上放肆的行为,胡惟庸就决计不可能放过他的。再加上昨晚丁宇临走前说的袭击自己的采花贼就在胡府的“提醒”,更是令他觉得自己家里的都凶险万分。
唐玉竹昨晚身体不适、精神不振,心里又极度委屈,再加上大半夜地被贼人袭击,又羞又气之下,根本不可能理智思考。现在冷静下来,他发现自己确实错怪丁宇了。
唐玉竹还清楚地记得,当时袭击自己的面具人是穿着黑衣。从衣料触在皮肤上的感觉可以断定,那是上等的黑色布料制成的夜行衣,而丁宇穿的却是一身粗陋的深灰色麻布衣。从这一点就可以判定,除非是那采花贼吃饱了撑着,作案的中途还要把好衣服换成糙衣服,否则丁宇绝不可能是采花贼。那么说,确实是他救了自己?!
唐玉竹想到这里就心绪不宁。本来他认定了丁宇是个大坏蛋,扮成侍卫潜入胡府是为了对自己或义父义兄不利。再接着义兄说他是采花贼,虽然自己不太相信,但是既然哥哥说是了,他就没必要反驳。反正判断是与不是,是知府大人的责任。再到晚上自己受袭,醒来后衣衫大敞地被丁宇抱在怀里,就气急败坏地错认了他是采花贼,还动手打人。现在既然想清楚丁宇不仅不可能是采花贼,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想起昨夜自己打他的那一拳,恐怕他的眼睛要肿个好几天,唐玉竹就懊恼得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心烦意乱的时候,两个胡惟庸的亲卫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说:“小公子,大人有请。”
唐玉竹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定是义父来找自己算账来了。心知躲不过,只好跟着亲卫往王府密室走去。
入了地下密室,胡惟庸已经坐在椅子上喝茶了。
唐玉竹请了安,自觉地脱掉外衣,走到囚架旁边,任由亲卫将自己的双手双脚绑在架子上。
胡惟庸接过长鞭,扬手就对着唐玉竹打去。
唐玉竹咬牙硬挺,没有出声。数着鞭子打到五鞭的时候,胡惟庸停了手,问他:“你可知,这是为了什么?”
“为我刺杀刘伯温失败。”唐玉竹喘着气回答。
“知道就好。”胡惟庸说着,抬手又是五鞭。
唐玉竹被痛得呜咽出声。见胡惟庸再次停手,他连忙张口接着回答:“这是...为了...我昨晚...顶撞佐将军,坏了他的...兴致。”
“很好。”胡惟庸再次举鞭,又是重重的五下。
唐玉竹被痛得热泪盈眶,哽咽着说:“这是为了...嗯...让义父...失望。我...知错了。求义父...饶恕。”
“你现在知错了?”胡惟庸抬手又是一鞭:“你在弄脏我特地为你准备的衣服时,有没有知错?你在说你不会《凤求凰》、《霸王别姬》之时,有没有知错?你在冒犯佐将军之时,又有没有知错?”胡惟庸每问一个问题,就挥下一鞭,下手越来越重。唐玉竹四肢被缚,根本无从躲避,被打得哭喊出来:“义父,我...我真的知错了!求您...嗯...求您...再给我...啊...一个机会。我...定会为您...呜...为您取来刘伯温的...人头!”
胡惟庸停下鞭子,说:“哼!亏你还记得!”
唐玉竹终于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他不敢怠慢,喘着气说:“义父的交代...玉竹绝不敢忘。义父,请让孩儿...为您效命。”
“哼!”胡惟庸正想说什么,突然胡毅焦急的声音传来:“父亲!父亲!别为难玉竹啊!”
胡毅气喘吁吁地赶到,见玉竹早就被打得衣衫破烂、惨不忍睹,不禁立刻跪在地上恳求道:“父亲,您已经把玉竹打成这样,他昨晚就已经认过错,您也应该出气了。就别再难为他了。让我带他回去疗伤吧!”
“毅儿!”胡惟庸语气不善地说道:“他就是仗着有你给他撑腰,才这么不服管教。你再这么袒护他,我可真要把他送走了!”
“义父不要!”
“父亲不要!”
两人齐声喊道。
“义父,我真的不会再顶撞您了。”唐玉竹哭着哀求:“求您了!别送我走。”
“哼!谅你也不敢。”胡惟庸再次举起鞭子:“为了让你记得牢点......”
“父亲,不要啊!!”胡毅说着,冲到玉竹前面将他挡住,说:“父亲您要打的话,就打我吧!孩儿愿为玉竹受罚!”
“大哥,不要!”唐玉竹大惊:“你快走开!走开啊!义父,此事不关大哥的事。义父要打就打我吧!千万不要伤了大哥!”
“毅儿,你......哎——!”胡惟庸无法,只好放心鞭子,说:“罢了!玉竹,记得今天为父说的话。若你不长记性......”
“玉竹不敢!”
“嗯。既然如此......”胡惟庸看了胡毅一眼,挥挥手:“你便带他回去吧。”
“毅儿拜谢父亲!”胡毅对着胡惟庸磕了个头,小心地解开绑着唐玉竹的绳索,将他抱起,迅速离开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