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以忆为名》KanoShuuya

32、[BLEACH 31]

　　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

　　鹅毛大雪连下两日后，终于有了个明媚的天气。可温度竟比之前还要低。

　　按常理来说，年初的大清早要汲若水、观日出，来保得身体健康和长命百岁。这些被秋本弥生他们几个忘了个彻底，除去久南白兴致勃勃的那几件事，大家不是窝着训练就是各干各的。

　　平子真子不知从哪儿弄来个棋盘，他们之中又没个会下围棋的，只好抓着秋本弥生过招。

　　然而几盘下来，平子就有些不愿意了。

　　“你不是说你不会吗？”

　　秋本弥生抬眼睨他一眼，“是不精。”

　　“……得，是我棋艺太差。”平子真子拉着嘴角，干脆不咸不淡的承认。

　　日世里在一旁似懂非懂的看了半天，终于找到能损他的时机，大笑道。

　　“蠢货，早就说了你赢不了弥生的。曳舟队长都不是她的对手，还整天在那自我谦虚，看着就火大！”

　　平子真子挑眉，“唉唉唉？桐生小姐也……？”

　　黄毛小姑娘正想点头，又觉得哪里不对，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

　　“你吃惊什么秃子？说得你好像和曳舟队长下过棋一样！”

　　“没下过我好歹也听说过！再说了，不吃惊点怎么体现弥生是真的厉害？这叫给自己台阶下，你这样的白痴怎么会懂？”

　　“啊？你说谁白痴？你听说过个屁，那是我们队内的秘密，没有外传过！”

　　“我管你啊！多大点事还秘密，小孩就是麻烦。”

　　秋本弥生没去看说着说着又按惯例扭打起来的两个人，丢开手中的棋子，开始回忆年后的日子已经过去多久。

　　“真子和小日日真是的，有这个精力，不如我们去参拜七福神吧？”

　　久南白走过来提议道，掐架的两人却转过头异口同声地拒绝。

　　“不要——！！”

　　“什么嘛，关系明明很好……”久南白喃喃吐槽，“拒绝人总得给个理由吧。”

　　平子真子愤愤道，“你也是白痴吗？小正月都过去了，还去拜什么？”

　　“唉？”久南白一怔，抬头兀自想了半天，“好像是哦。”

　　秋本弥生也愣了愣，看过来，“过去了？”

　　“……你以为呢？今天都十六了！等等，这么说起来，你这家伙今天是不是要去道场啊……疼疼疼，日世里你别扯我头发！”

　　“哈哈哈哈，乘其不备是做人的基本素养！……你干什么！”

　　平子真子逮着机会把日世里拎了起来，没好气的龇牙，“这算哪门子基本素养，谁教你的？”

　　“我才不会说是弥生。”日世里挣扎起来，“她每次都用实际行动示范。”

　　“……你明明就很想说吧，白痴。”平子翻了个白眼，“她真要打你，哪用得着这些？”

　　“哦——？你这叫什么话秃子？”日世里叫起来，“很护着她嘛！”

　　平子一把按下她活跃起来往上顶的脑门，“比起你来还差那么点。”他余光落在慢悠悠起身，看起来整装待发的秋本弥生身上，咧起嘴角，“被我说中了？”

　　秋本弥生把木刀别在腰间，斜了他们一眼，“啊，要去。确切的说，是昨天。”

　　平子真子：“……”

　　怎么会有这种翘了班还坦然如常不要脸的人？！

　　“什么时候回来？”久南白凑过来问道，“今天晚饭该弥生准备了吧？”

　　秋本弥生刚要走，这才像被提醒了一般回过身来。

　　“我可能会很少回来，至少在五月之前是这样。”

　　日世里停止了动作，看她，“为什么？”

　　平子真子垂下眉，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笑道。

　　“天览试合的日子定下来了？”

　　秋本弥生点点头：“四月下旬。”

　　久南白来回看着二人，也没摸到门道，只不满的嘟哝：“好狡猾……那今晚就你来吧，小日日。”

　　“哈？！凭啥？”小姑娘登时不爽。

　　秋本弥生接收到久南白刮过来的眼光，懒洋洋的勾起嘴角：“你买的饭好吃。”

　　日世里仿佛见了鬼，瞪大眼看着秋本弥生。随即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半张脸，别扭的遮去红晕，“……都、都是用买的，有什么分别！真没办法，那就我来吧。”

　　“真是小孩，这种明显哄人的话也信。”平子真子嘲笑她，“既然这样的话……”

　　话音才落，就因松懈了手劲被日世里挣开，在脸上狠狠踹了一脚。

　　“你干什么？！”

　　日世里得意的仰着头，看他坐倒在地上，又回头看一眼走开去的秋本弥生。

　　“我就是想那么干，秃驴！既然什么？像个娘们一样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还不是你打断我说话的！！”

　　平子真子扶着腰，看着消失在楼梯口的人，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神情逐渐恢复平静，对着一脸不耐烦的猿柿日世里挥了挥手。

　　“我可能也会很久才回来一趟。”

　　日世里有点懵，“什么意思？晚上也不来了吗？”

　　平子真子不否认的耸耸肩。

　　“你们两个是想让我负责双人份的晚餐任务？！”日世里咆哮起来，“弥生是去干正事，你呢？”

　　“正事啊……你知道天览试合是什么吗？”平子冲她扮鬼脸，“我当然也是正事，你到这个年龄自然会明白的。”

　　“你把老娘当白痴吗？！”日世里怒。

　　久南白好奇的道：“真子是因为什么正事？不回来这里的话，没法进行虚化训练吧？”

　　“没错！你这秃子能维持多久了？就敢偷懒！”日世里质问道。

　　平子真子挠挠头，没个正经的笑道：“唉？我想想——好像还是两个小时啊。”

　　“什么是有年龄需求才能明白的？”一直没说话的莉莎抬头看过来，“你要去夜宿花街柳巷？”

　　“虽然我也很想这样，但你这个时候说出来很让人为难啊~”平子真子笑嘻嘻的回道。

　　日世里反复咀嚼几遍，红着脸就要踹平子。不料对方完全有防备，轻巧的闪身躲过，趁机一溜烟跑出好远。

　　“那我就先走啦——”

　　小姑娘气得在原地跺脚，“这个猪头，竟然好意思在这种时候去……做那种事！”

　　莉莎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我随便举例而已。”

　　“哈？”日世里反应过来，“也对……再不正经也不至于……”

　　久南白看着平子真子消失的方向，“真的还是两个小时吗？我记得真子最开始就是这个记录吧。”

　　矢眮丸莉莎翻过一页书。

　　“虽然我和他不是同届生，但传闻还是有听过的。”

　　日世里怔然，“什么传闻？”

　　“真央历来不缺天才，百年难见的就很少了。平子真子算一个。”

　　久南白煞有介事的回忆一番，握拳捶掌道，“你一说我想起来了，似乎是有那么回事耶。只是他一直不着调，事又有些远，就没什么人提起了。”

　　“就他？！”日世里惊。

　　“没错。”久南白用力点头，“真子好像是用了两年毕业的，这么算起来，跟弥生差不多？”

　　猿柿日世里：“……”

　　她不就晚死了那么十几年吗！怎么整个世界都变了！

　　***

　　赛前的日子总是很忙。

　　他们这里只有荻野入围，其余人跟着一起苦练剑术却是为了三月末的击剑会。

　　虽然那不是天皇御驾现场的赛事，但也是相当正规的。各地的剑客或是爱好者都会前来参与，明面上抱着互相交流、友好比试的意思，实则也很看重最后的名次。

　　道馆其实从某种层面来说，也是馆长的私宅。他虽已是耳顺之年，但尚未娶妻，自然没有子女。孤身一人住在这道场里，平日里学徒们走完了，倒也过的冷清。

　　夜以继日的特训还是有效果的，众人的对于剑道的接触时间也比往常多了不止一倍。为了方便早训和晚训，大伙儿干脆在道场住下。秋本弥生所说不能归的原因，也在于此。

　　她还是闲的自在，压根不懂得什么叫亲自示范。抽空了就去邻边练练弓道，又或是蹲在树上看看柔术。只是不负责任是个里子，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所以年前馆长与秋本弥生提起留宿一事时，她也没拒绝。

　　弥留的残冬散去，春意伴着挥剑声和喝声徐徐而来。

　　傍晚时分，秋本弥生照惯例从居酒屋小酌一杯回来，正要去屋里拿些衣物上汤屋泡个澡，就反常的见到道场外边围了一圈人。她挑挑眉，还是慢着步子过去。

　　这些人群倒不全然是剑道的学徒，秋本弥生固然不会去一个个记住相貌，但凭着装束就能分别出，其中不乏学弓道与合气道的那班子少年。

　　站在后方努力垫脚的人，四下张望的时候眼尖得注意到她，旋即一愣。

　　“先生，你回来啦。”

　　秋本弥生瞥他一眼，轻描淡写的给了个“嗯”字，便不再作声。

　　少年挠挠头，不负望的开始解释起里头的情况。

　　“白石先生在同松山先生对打哩！他们的交手真是难得的精彩，这不，旁的不相关的学生也来看个热闹。”

　　话中提及的前者对秋本弥生来说倒不陌生。

　　这家道馆的名字就是以馆长命名的，白石道馆。而白石这个人，一直以来大家只是喊他先生，熟络些喊的也是在外的称号，几乎没什么知晓他后边的名字。

　　连名字都不太清楚，秋本弥生更是无从见过他的实力。

　　她扬了扬下巴，还没发话，个头不算高的少年就上道地推攘前方密密的人堆。

　　“让开让开，给先生让条道。”

　　这一下，本来凝神闭气观战的众人不乐意了。纷纷回过头来，投以不满的视线。少年却毫不畏惧，伸手指指后头的秋本弥生。大伙儿看到她也是一愣，把火气瞥了回去，给她让出路来。

　　秋本弥生略微抬抬眼皮，毫无歉意的走到最前头。只淡淡睨了一眼正因占了便宜而洋洋得意的少年，见对方滞在原地一颤，才收回视线。

　　道场里正在交手的两人年龄相仿，但力度与精神面貌上，分毫不见这个年岁该有的衰退。

　　秋本弥生是有所耳闻的。荻野修一这样身份的少爷之所以会在这里习剑，起始原因来自于白石。他习的是萨摩示源流，自然想要精益求精。而白石恰好是这方面的代表性人物。

　　白石尚还年轻的时候，确实有不负流派的传说——在决斗方面战无不胜。

　　而眼前看似胶着的战斗中，秋本弥生却看出了异常。白石的战法猛烈依旧，却无形被对手压制着。这种现象很微弱也体现的很微妙，在场的其他人根本看不出来。

　　可令她在意的，却不在这里。

　　白石的对手拿着两把竹刀，大小不一。出招快，变招也快。这并不是荒唐之举，在真刀实枪当中代表的是什么，秋本弥生自然明白。她蹙起眉，目光顺着他的剑轨移动。

　　遥远的记忆像是要从记忆深处翻涌而出。

　　“你刚才说，他叫什么？”

　　旁边的少年听秋本弥生冰冷的开口，下意识抖了一下，颤颤巍巍回忆道：“先生是说……松山先生？”

　　秋本弥生歪过头，没什么情绪的冲他笑笑。

　　“我们道馆的？”

　　少年险些被一口气噎住，尴尬的看她道。

　　“当然不是！先生你平时也没见过他吧……松山先生是白石先生的旧友，祖上辈就是世交。”

　　秋本弥生哦了一声，不再问。

　　话匣子却是被打开了，别的学生也不甘示弱的把自己知道的讯息倾吐而出。

　　“就是啊，白石先生藏得真深。看起来孤寡老人一个，但与松山先生那样的人是世交，家境也差不到哪儿去吧？”

　　“松山先生很厉害吗？”

　　“你不知道？他是天皇身边的侍从，宫内省的大辅。”

　　“……厉害了。那样的人怎么会同白石先生搭上边。”

　　“你说的白石先生多差劲似的。他本人年幼时就以剑术成名，祖父又是知名剑客。”

　　“哦对，你不说我还忘了。松山先生的祖父也是当时的知名剑客之一，又是幕臣中的大佬……”

　　“怪不得……剑术都这样厉害。”

　　“……”

　　“咦？先生你去哪儿？还没打完吧？”突然有人叫住欲意离开的秋本弥生，好奇道。

　　她顿了顿，侧过半个身子挥了挥手，“啊，不用看了。”

　　“是知道结局了吗？”问话的少年陡然双眼一亮，引得众人都期待的看过来，“先生觉得谁更胜一筹？”

　　秋本弥生垂下眸，看起来认真思虑了片刻道。

　　“不知道，我去洗澡了。”

　　众人：“……”

　　她余光刮到一脸复杂又欲言又止的众人，懒洋洋的笑道。

　　“你们也一起来？”

　　众人如梦初醒，猛摇头。

　　开什么玩笑。

　　道场既然是白石的家，当然是有浴场的。可因为男女有别，只好特意安排秋本弥生去外头的汤屋沐浴。年号未换之前，男女混浴这种事虽然不是没听说过，但现在终究是被根绝了。几个老家在天高皇帝远方位的少年，也不是没经历过四平八稳的混浴，但到了空座町混迹几年，常识也被扭转。

　　更别说从小从这里长大的小小公子哥，当场就羞红低头了几个。

　　秋本弥生哪管得这些，见众人不再发出疑虑，无所谓的耸耸肩，轻巧的转身离开。

　　待她再回来时，已是月上梢头。

　　平日里聚餐的屋子里还灯火通明，秋本弥生路过外廊，鼻尖就闻到有隐约的酒气。不浓不烈，正适合习剑之人饮。她正打算坦然的径直而过，里头不大不小的对话传来，只好暂且在门口稍作停留。

　　“呀，话说起来。荻野的剑术还真是长进不少呢。”

　　说话的声音虽然饱满，却不洪亮。夸奖的话说的很是沉稳，真实心思无法从中听出丁点。

　　“修一谢过松山先生。这多亏得在下的剑术先生指导。”

　　少年音如山泉流过，不缓不慢、不卑不亢的淌入耳内。

　　秋本弥生抬头，想不起有多久没和荻野修一说过话了。

　　平子真子说她出息，确实是出息到家了。

　　她自然不会拿某些事去无耻蹭酒，反而在那之后，被全然抛却在了脑后。荻野修一那边也没再来找过她，每天除了打个照面，点个头，几乎不开口。

　　“哦？白石，你们这又换范师了？”

　　白石大笑三声，也不藏着掖着，坦然答是。

　　“挺好。”松山顿了顿，似乎是酌了一口酒，声音带了些朦胧的湿润，“昨日的击剑会我去看了。荻野表现得不错啊，只是不知比起我们那位荻野来，如何？”

　　一时间没了声音。

　　秋本弥生没细想，只后知后觉的回忆起，击剑会原来是在昨日。这么想来，天览试合也不过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少年似乎在轻笑，但语调一下子变得有些冷。

　　“自然是比不得。”

　　松山也笑起来，毫不芥蒂他的转变，仿若没事一般继续道：“你知道就好。”末了，还顺其自然的继续了话题，“怎么不见你口中的剑术先生？好让我看看是什么人物。”

　　“先生繁忙。若真是想见，在下这就去请。”

　　夜间水雾浓，秋本弥生虚着眸光，恍然见远处的花草闪着莹莹晶亮。风吹在身上，不刺骨，只幽凉。就像少年的声线，平平淡淡的拂过，激不起一丝涟漪。

　　繁忙？

　　秋本弥生眨了眨眼睛，只觉得他撒谎本领也委实不错。

　　“那可真是要见见才好。”

　　松山佯装听不懂话中的客套，求追不舍道。

　　她听着衣料因起身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无声叹了口气。停了半天的脚，终是懒散自然的跨了出去，俨然是副目不斜视路过门口的模样。

　　内心虽不大情愿，面上也未显露什么。

　　秋本弥生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着觥筹交错的屋内。龇着牙，将手搭在腰间的竹刀上，大大方方的接受四面八方的视线。最终漫不经心的对上尤为醒目的那一道，勾勾嘴角。

　　“哟。”

　　有时候麻烦要找上门，躲也是行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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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平是天才，但依旧是私设。
为毛日世里被我写的像……父母要去出差不能相陪的小屁孩似的？（不
接下来要进入奇怪的剧情了，会出现好多原创人物。所以我大概会更的勤快点，快点把这些渡过去……
哦，平子可能戏份不那么多，但很重要（。
依旧没把想写的写完，我很苦恼。睡了先，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