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以忆为名》KanoShuuya

16、[BLEACH 15]

　　栗原瞳会让秋本弥生调查市丸银的原因不难猜。

　　她这个好友能放在心上的，恐怕就数失忆经过一事。五年前的事故暂且还不明，栗原自己应该也很想弄明白。而对比市丸银先前的表现，很容易与其联系起来。

　　只是唯一让弥生觉得不合理的是，五年前的市丸银应当还在流魂街，与栗原瞳没理由会有瓜葛才对。况且那个整天个儿只会三弯眯眼笑的小狐狸再有能耐，也不会是当时的栗原瞳的对手，况且还有秋本彻和那么多队士在场。

　　所以是她思想的出发点错了吗？

　　秋本弥生只觉这事没那么简单。市丸银身后还有人也说不定，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酝酿更大的阴谋。他和当时在场的蓝染走得相当亲近，这在有一段时间内引起过弥生的怀疑。可盯了蓝染几个月，她很遗憾的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至于当时同样在场的京乐春水，弥生也不是没暗地里想要试探过。但无奈那是个难搞的老油条，一个眼神相交，她就知道自己套不出一句话。

　　当然，不包庇的抛开感性层面，也不排除那些人就是栗原瞳亲自所杀的可能性。只是就秋本弥生个人来说，她所认识的栗原没有理由会那么干。

　　任何怀疑都需要一个根据，而秋本弥生恰巧拿不出任何铁证来。所以想法演变到最后，她的惰性占了上风。既然人都回来了，那么对方自己会处理得当，用不着弥生多操心。

　　现如今，疑似恢复部分记忆的栗原瞳来拜托她，那必然是有一定确切原由的。这个忙，弥生帮的十分乐意。确切的说，她本身也早就有这个意愿。

　　只是如若是这样，她们之间的关系还是维持目前状态更为合适。不论栗原瞳恢复了多少记忆，被有心人发觉总归会更难实行调查的计划。

　　显然栗原也是那么想的。

　　祭奠完秋本彻后，两人很是普通的去吃了一顿饭，整个过程也没能聊上几句。所幸在半途遇上同来祭拜的志波海燕，才没让她们把气氛演得太僵。

　　全然不知情的海燕倒是万分感慨，毕竟三人同聚一桌的事已是好久前。怀念之情让他整个人话多了一倍，秋本弥生则是拉着嘴角随他去说。

　　栗原瞳还是老样子，几句话把他噎得哑口无言，而弥生则是懒洋洋的随性补刀。总的来说还算配合，场面倒也活跃了不少。志波海燕事后想起来，当时没被泼冷水，那当真是蹊跷。

　　如此一折腾，散伙回去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秋本弥生正弓着腰懒散的往十二番队挪步子，恍惚间听闻耳边传来雷雨作响声。她抬头看了看天，本来沉闷的天，此刻像是被打翻了砚台的水墨画。乌云之间飞快的闪过几道光亮，豆大的雨水就破空而落。再低头环顾整个瀞灵延，所有景物就像被笼上了一层薄纱。

　　……没想到梅雨季过去了，还有雷阵雨这种东西的存在。

　　弥生顷刻间被淋了个透彻，她叹了口气，还是用瞬步赶起路来。只是才拐进自个儿房前的小道，秋本弥生就在原地一滞。

　　石子路通向的不远处竹廊上，正坐着个男人。草鞋已经被他脱下，左脚搁在走廊的木板上，右脚踮在鞋袜上。他整个人斜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半抬着修长白皙的手撩拨着头顶挂着的晴天娃娃。金色的长发湿了大半，散乱的落在背后，水珠有规律地滴在腰后那一小块空隙的木板上。他身上的白色羽织也被浸透，隐隐约约映出里边死霸装的黑。

　　男人似乎是察觉到弥生的到来，慢悠悠的侧过眼来。

　　原本带着些慵懒散漫的鸽子灰漂亮瞳孔，在看清弥生模样的时刻，收敛了少许。就像在平静的湖水里投下一枚小石子，异样的波纹荡漾开去。起伏变化不大，很快就化至于无。

　　“站在那里干吗，是想用雨水掩盖脸上的泪水吗？”

　　秋本弥生听着这久违的关西腔，走过去，在他对面的那根柱子前坐下。甩了甩湿漉漉的发梢，才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道：“平子队长，我很好奇平日里你都在看些什么苦情又三俗的画本。”

　　“这种日子可说不好，你指不定躲在哪个角落里锥心泣血。”平子真子瞥了她一眼。

　　弥生闻言，似笑非笑的挑起眉：“您擅自给我重做什么奇怪的人设呢？”

　　“别别别，这个敬称我可承受不起。”平子连忙吆喝，可面上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自己不也偷偷做了诡异的设定，我知道的弥生ちゃん怎么会用这东西？”

　　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个晴天娃娃，弥生立马撇清了事实，“啊，那是日世里做的。”

　　平子真子小声“啧”了一下，直起腰盘着腿，“说实话不如换个风铃，也许还能带来好运。”

　　“或许说的没错，那样你也就不用出现在这里了。”秋本弥生没去看他，浑身湿答答的黏腻让她有些不适，但语气间竟还带有几分玩笑。

　　这话里的意思平子哪会不懂，可他根本不介意。

　　“……心情不错？”他转过头，漫不经心开口的同时，也在望向远处压抑的天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在看。

　　弥生软着身子倚在背后的木柱上，自然的抛出个问题来应对，“平子队长怎么在这里？”

　　平子真子龇牙斜了她一眼，拖沓着语速低声回道：“如你所见，避雨。”

　　那真是厉害了，大老远避雨到他们十二番队来。

　　“现在五番队的房子都是没屋顶盖的？”秋本弥生挑眉。

　　平子无语了片刻，没好气的挠挠头，“女孩子不这么刻薄会可爱很多哦。”

　　秋本弥生没作答，垂下长睫掩住目光。撇开懒惰的性子不说，她本就不是个健谈的人。面对平子这种没有实质性意义的调侃，弥生只想冷暴力对待。

　　好半响，平子真子才貌似妥协的开口道：“……当然是因为来公干啊。”

　　你个救援队的队长，到技术开发局来公干些什么？送灵压报告？那可真是大材小用。

　　弥生歪过头，哪会把他的话当真。藏得那么深的人，真要来做点别的什么，她也没那精力和能力去揣测。想着，秋本弥生撑了一把地面，起身拉开自己房间的移门：“啊，这样。那我先进去了。”

　　平子翻身跟着起来，在她身后向屋里张望：“不请我进去坐坐？”

　　秋本弥生也没拉上门，只是飞快的从里面转了一圈，出来丢了把伞给他，“请回。”

　　平子真子：“……”

　　说完，她不顾对方阴沉的脸色，又再次回到屋里拿起换洗衣物，准备去澡堂好好泡一泡，驱驱湿气。平子真子凝犹片刻，仄立着靠在门框上，眯着眼，目光漫不经心的追随弥生的动作道：“这样可是很难受的，你也有体会吧。不是我说，人要懂得报恩呀。”

　　秋本弥生一怔，回首去看他浑身湿透了的模样，双眸如同秋日里的晴空一般明净：“我的衣服平子队长怕是穿不了。”

　　——装得还挺像。

　　平子真子短促的笑出声，“小一点我也是不介意的。”

　　弥生登时拉下嘴角，闭了闭眼拿过手边另一把竹伞。绕过平子径直往外走，晃晃悠悠的样子怎么看都有几分不情愿。

　　“……你等我一会儿。”

　　平子咧开嘴角，笑得毫无歉意，“那麻烦你了，哎呀呀，还真是过意不去呢。”

　　说着，他跟上秋本弥生的脚步。两人之间保持着一段足够的距离，弥生也就懒得去计较这些。只是背后黏腻的目光让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弥生的原意是向浦原喜助借件衣服给平子穿，可惜的是，逛遍了番队里他平时会去的地方，都没看到人影。略微一思索，她还是折回了浦原的房前。

　　平子没有跟她一道进去，只是在后方状似事不关己的提醒着：“这样随便进别人房间不太好吧。”

　　“回头我会和他说的。”秋本弥生睨了他一眼，丢过一件死霸装给他。

　　低头看着手中多出来的衣服，平子不着痕迹的收回嘴角诡异弯起的弧度，语气没变化的问道：“嗯？这是……？”

　　弥生无所谓的抓抓头发，“喜助的。回头记得洗干净还他。”

　　平子真子闻言顿了一下，应声以示回答。抬头看着眼前又自顾自走远的秋本弥生，无情绪的兀自笑笑。狭长的眸光介于平静和冷冽之间，总归是没再说多余的话。

　　——这怎么感觉都有些微妙啊。

　　***

　　技术开发局里男性队士居多，放眼所有番队，就数他们十二番队比例失调。虽然平日里大家都若有若无的散发着一股子怪异气氛，但脑子却都十分好使。

　　弥生虽然和众人不熟，但也知道这个时间点，怕是会遇上同去洗澡的队士。而男澡堂是挨着女澡堂而建的，有麻烦的也只可能是平子真子，与她并无多大关系。

　　果不其然，分道扬镳不久后，弥生刚踏过女澡堂的门槛，就听得隔壁传来一阵喧哗。

　　“……平、平子队长！”

　　“平子队长晚上好！”

　　诸如此类的问候连绵不绝，乍一听人数还不少。那头平子的声音带着些不耐烦，但还是拖着长调回答道：“都好都好，别那么拘束，大家随意点。现在当我是个十二番队的新晋队员就行，男人嘛，赤诚相见后就是兄弟了。”

　　众人：“……”

　　怎么可能！

　　秋本弥生不难想象他现在是什么没精打采的鬼样子，偏过头看向墙那边不断冒上来的热气，笑着滑进浴池。温热瞬间蔓延直全身，舒服得弥生直叹气。不同于那边，女澡堂空旷的可怕。除了秋本弥生再无他人，可以算得上被她包场了。

　　“平子队长，您怎么会在这里？”

　　男澡堂里沉默了半响，就有队士意识到关键所在。弥生将半张脸都浸到水里，眼神散漫的享受这一个人的宁静。她还没来得及意识到这个问题会走向什么麻烦的境地，大脑早已放空，耳朵自动恍惚着接收平子真子的话音。

　　“啊，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回答过一遍了。”

　　众队员纷纷表示疑惑，你一嘴我一句的想要问出个所以然。

　　平子真子倏然拔高声音，语气中带着不怀好意的意味，尾音还坏心眼的拐了个弯：“不和大家打个招呼吗，弥生ちゃん~”

　　弥生冷不丁回过神来，垂着眼皮，提不起劲的将脑袋伸出水面，整个人倚在池边。众人听闻她的名号，顿时诧异的屏气凝神，场面上恐怕落下一根针都能瞬间听清。她想了想，隔着个墙不咸不淡的张口，带着嘲讽和戏谑回道——

　　“看平子队长这仗势，我才像是那个五番队的人。”

　　……好家伙，比她更像个“本地人”。

　　平子真子不以为然的笑道：“那待会洗完了，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

　　蹬鼻子上脸了还。

　　秋本弥生龇牙，欲言又止期间，平子突然怪叫起来。

　　“哇——这什么东西！烫、烫死我了！！”

　　再然后是众人熙熙攘攘的关怀之声，弥生从只言片语里分析出，平子真子可能是被淋浴喷头的热水给烫着了。这并不意外，他们十二番队的东西基本都改造过。不是内部人员，还真不太会使用。

　　谁让那家伙不老老实实和大家一起泡浴池，要搞什么特立独行呢。秋本弥生对此没有任何同情，反倒是勾勾嘴角，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喂，弥生。这玩意怎么用啊？”平子真子跳脚。

　　想来这家伙是真的吃到了苦头，就连惯用的称呼都没注意维持。弥生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回道，“用我手把手教你吗？抱歉，好像行不通啊。凭借你的智商，自己也能很快研究明白吧。”

　　“你……”

　　平子还没咬牙切齿的说出话，弥生又补了一句，“啊对了，别乱跳。地滑，摔着不好。”

　　“……”平子静默了几秒，气笑了，反而找回了自己的节奏，“那我这就过去你那边，还请务必亲手一步一步教导我使用方式啊。”

　　秋本弥生听着他的语调，当然知道对方没动真格。

　　“你们两个要调情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吗。”尚还稚嫩的男声突然插/进来，“再说了，这种东西问我们不就行了吗。”

　　平子被噎了个哑口无言，“……这个皱眉头的小鬼谁啊？”

　　“你难道该反驳的不是调情这个问题吗，果然瀞灵延八卦也有对的时候。”对方回得极快。

　　平子真子：“……”

　　弥生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番队里年龄小的不出三人。会皱着眉说这些话的小男孩，也就只有那个阿近了。她摸摸下颌，“平子队长要觉得这小鬼太过失礼，可以去找他的顶头上司算个帐。”

　　“……哈？”平子一愣。

　　阿近十分护短，“这和涅大人没有关系。”

　　“确实没有。”弥生指尖点在自己的膝盖上，漫不经心道，“我还以为你们俩只会做研究，根本不用洗澡呢。”

　　“……涅大人会在自己房里洗。”

　　秋本弥生当然有所耳闻。

　　涅茧利那家伙整天古怪的要命，甚至还将自己的身体做了一定程度的改造。这样的人形杀器，当然是要独自躲在房里进行清洗的。

　　她慢条斯理的继续开口，“那真是可惜，你这份崇敬还换不回一个同堂洗澡的机会。那家伙真是冷血啊，都不带你这样的小可爱在暗无天日的房里来个鸳鸯浴。”

　　阿近：“……”

　　槽点太多，不知道从哪儿吐。

　　“看不出来你还有治熊孩子的天赋。”平子没忍住笑场，实则也没怀好意，“鸳鸯浴原来是这个用法啊，我那些画本可能看到虚圈去了。”

　　……你到底看的是些什么不堪的画本啊！

　　他在凝滞的气氛里停顿了片刻，眼波流转，自然的不留痕迹：“嘛，都别较真啦。大伙儿都不敢吱声了。”

　　尴尬得大气不敢出的众人瞬间找到了突破的方向，特别懂事的顺杆儿爬出沉默的深渊。秋本弥生活动了一下已经从湿冷中复活过来的身躯，爬出浴池。听着平子真子散漫的谈笑声从隔壁飘过来，敛起唇畔的笑意，面上没什么表情，轻盈地转身走出澡堂。

　　不得不说，平子真子的确是个称职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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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全世界都在故弄玄虚，笔力不行写的像坨【哔】。
你们都不留言！是不是不爱我惹！我要闹了QAQ（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