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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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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温和,谦逊,这样的好性情并不能使人爱上他。人的心是有着缺口的,需要的只是一点相同,哪怕受过同样的伤,那么两颗心就契合了。
女人都是有着疯子般的谨慎与机智,这些年来展昭在母亲的身上很清楚的看到了这一点,也无意识的沾染上了这样的气息,他躺在白家的佣人为他准备的云堆一样的床上睁大着眼睛看着窗外。乌云压得很低,空气中却没有雨的气息,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但他还是很清楚的听到了卧室外一切声音,小洁和小诺大口大口吃冰淇淋,母亲很低的笑声,甚至是白颂民点燃打火机的声音。
他听到母亲很晚都没有回卧室担心白玉堂准备为这个新的儿子等门,而白颂民很轻松的告诉她白玉堂不会有事。
然后他听见佣人在客厅里踢踏踢踏的走着,灯被关上的声音。
展昭想起了母亲在认识白颂民之前听到过的关于这个城市首富的独子的各种说法:
他很聪明,几乎从不去听课,但同时掌握五门外语,四种乐器。
他也相当暴力,听说曾经参加过□□性质的斗殴,并且发生了流血事件,结果自然是用钱摆平一切。
他私生活很糜乱,经常是这个城市八卦杂志的谈资,对象从女人到男人,而他自己似乎一点都不在乎。
展昭觉得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也是有道理的。
如同他的母亲,在爱上一个男人和离开一个男人之后,都会特别温和的对着他微笑,然后温柔的说:昭,你想要什么吗?
他静静的躺在床上很久,周围寂静得好像什么都消失了,他终于觉得有些难熬,于是起床走出卧室,门外暗得一切都没有,他也没有打开壁灯,只是按照自己白天残存的记忆,一个人在这宽敞的空间里慢慢的走着,然后到了厨房,倒了一杯水。
这个时候听见了门开的声音。
他静静的喝完水,洗干净杯子,再走出厨房的时候,看见了一道淡淡的光从门外照射进来,在地上映出了一个奇怪的影子。
是白玉堂。
他正用一种相当难受得姿势坐在门口,之所以难受是因为展昭看到他皱紧了眉头的样子一脸不耐,脚也在无意识的蹬踏着门框,展昭走到他身边立刻闻到了一股很重的酒气,他也皱紧了眉头,但还是蹲下来。
很久以后展昭再说起那天晚上的事时还是带着淡淡的微笑,唇角牵起的那抹自然而浅淡的弧度让人可以立刻明白他是真觉得快乐的,那样的快乐甚至感染到我也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嘴角。
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说道:“沈医生,你知道一个男人在什么时候最吸引人吗?”
我摇头。
我或许很了解我的病人,但并不了解男人。
其实,展昭也并不完全了解,但无疑那天晚上的白玉堂对于他来说是吸引人的,因为一个男人最吸引人的时候是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那种成熟与稚嫩的完美结合体,他在幽暗的灯光下看着脸上带着淤青和血迹的白玉堂微微撅着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撒下了一排浓密的阴影。
那是一张像孩子的,男人的脸。
他不忍心叫醒这样一个孩子,所以白玉堂自己醒来,看着他。
“你,不是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