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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chapter22 ...

  •   两边对峙,气氛凝固。

      一个好整以暇作猫玩老鼠状,一个咬牙切齿誓死要找回场子。

      像极了当年在7L日复一日的训练。

      不过,昨日种种,随昨日死。

      我不再是我,他亦不再是他。

      司启刚握了握被我踢到的手腕,吃痛般扯起嘴角,摇头笑道:“小鬼,这么白眼狼,也才三年,都不想见到我了?”

      那种毫无芥蒂、风轻云淡的笑。

      像是我和他之间从来没有隔阂。

      而一声“小鬼”,叫得极其顺畅,更是在我胸口点燃一簇火苗。

      「这小鬼我罩了,谁要再敢找他麻烦,刚哥我弄死他!」

      十七年前一声小鬼,他成了保护神。

      而十七年后一声小鬼,我成了笑话。

      司启刚如此坦然。

      我不能释怀。

      我虽素来了解他的为人——放荡不羁,无心无肺,只要开心,爱怎么来怎么来。

      但我真的不能释怀。

      我是个心胸狭窄的人,锱铢必较,对他人给自己的伤害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不让我看到这人还好,一看到,我就会搜肠刮肚,这人什么坏处都会在脑子里过一遍。

      然后该怎么报复,全部肚子里过一遍才算罢休。

      都说日子过得越舒坦,心胸越是开阔,越容易原谅他人过失。

      我定是极不舒坦,故而不能容人。

      我转头,阿沁愣在原地,眼睛直直地看着司启刚,完全的不知所措。

      许是被之前变故给吓到了。

      在我看来,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生,还是不要继续在这种情况下待下去的好。

      “阿沁,你先去休息一会。”

      没有反应。

      阿沁仍旧看着司启刚,看得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只得再唤:“阿沁?”

      “……呃,啊!二少,什么事?”

      这回她反应过来了,但很显然,我之前所言,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我重复:“先去你师父那边休息一会吧。”

      阿沁略微为难:“可是,二少你……”

      “我没事。”

      阿沁睁着一双大眼睛看我,我朝她点头,示意她放心。

      其实这种情况下,她不在,我尚自安心一点,她若在,我还得时时刻刻注意她的安全。

      走了,总归我定神一点。

      阿沁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地走了。

      而我此时此刻,方才顾及到司启刚:“只要是7L的人,我都不想见。”

      包了大半的脸,青紫加持,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脸色想必不会很好看。

      司启刚视若无睹:“因为方家大火?我早就进总部了,不属7L。”

      这人就是这样,永远不会根据别人,来掂量自己的行为。

      总是一副大爷模样。

      我凉凉一笑:“总归一伙。”

      司启刚似乎有点不高兴了:“束珺啊束珺,你也太看不起我了,7L那种小地方,难道还能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既然知道了你还活着,那么一句话,以前怎样现在还怎样,7L那边交给我。”

      我一头雾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关子。

      他进了总部没错,但是7L毕竟也是不容小觑的一股势力,就算他再厉害也是单枪匹马,他总不至于为了我一个叛徒,和7L对着干。

      胳膊拗不过大腿。

      如果他只是忽然看到我心血来潮了,想重温当年,那么真的有够无聊。

      况且,我不可能接受他的帮助。

      头疼。

      昨夜一夜未眠,今早和荆卓明对峙,中午被何黎一顿说教,下午再和阿乾打了一架,直到刚才包扎脸上伤口才得以喘口气。

      真是脑子里一团浆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这话一说完,司启刚的表情立即变得若有所思。

      短暂的沉默过后,司启刚半似认真半似嗤笑:“一夜而已,你就这么小气?”

      一夜而已。

      我听得牙疼。

      原来他还知道那一夜有问题,但他真的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那那卷录像是怎么回事?”我几乎是脱口而出,问完来不及后悔。

      司启刚靠在右侧墙上看着我,头略向左偏,微微皱眉。

      这个动作我再清楚不过,只要他有疑问,又懒得说话,通常就是这个动作。

      我既然都开了话题,也没有自己先逃避不答的道理,咬着牙,提醒:“五年前。”

      他还是一副不知道的样子,似乎需要更多的提示。但是我断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好在没一会儿,他自己想起来了:“那个啊!”
      恍然大悟。
      “想拍就拍了。”

      短短五个字,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感想。

      因为他想拍,所以有了那卷录像,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趣呢?

      “又是怎么流传出去的?”我问。

      荆卓明到底是怎样收到那卷录像,派人调查还是无意得到,我并不清楚。

      只是出于直觉,我这么问了。

      “传过去?”司启刚显得很是惊讶。

      但我清楚,如果他拍了录像妥善收起,他人基本不可能拿的到。

      关键是他从来不会妥善保管任何。

      毋庸置疑,司启刚又回忆了好一会儿,方才不确定般地:

      “好像有次喝太醉,领一帮兄弟看碟,没注意。”司启刚稍微停顿, “只放了开头就停了,不过大家都是男人,看看也没什么。”

      短短几句话,在我背后贴了一块冰,起先冷飕飕,现在忽然刺髓,刺激得全身神经一瞬间失去各自应有的功效。

      那种突然的无力感令我垂下手。

      还真有比“想拍就拍了”更有趣的事。

      我一直以为只有两个人知道的事,不仅仅荆卓明知道了,荆卓明之前还有一大批7L的成员也知道了。

      这无异于被扒了遮羞布,游街示众。而那个扯我遮羞布的人告诉我,他只是随手那么一扯,再随手那么一扔,又不小心随手将我丢到了闹市。

      风轻云淡,无伤大雅。

      我真是无话可说。

      跳起来揍一顿这个毫无自觉的始作俑者?

      他没有信条、没有底线,他追求的是一夜风流,过后概不负责。而我曾经追求的,不过白头一世。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他世界观都未能统一,故而南北对不了话。

      真真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沟通无效,再深究也是找自己不痛快。

      我花了平身最大的力气,转了轮椅方向,甩手便走。

      “真是白眼狼崽子啊,老子那么多年都白罩你了。”轮椅被司启刚卡住,“那你告诉我,谁把你腿的给弄伤了?我刚好最近没事情做。”

      我知道他的想法。他罩的人只有他能欺负,别人都不可以。

      我瘸了,他必然心里不痛快。但他不痛快仅仅是因为有人动了他不准动的东西,而不是因为我瘸了。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行为会给别人造成什么,只一味随心所欲。

      看似潇洒,实则幼稚天真到可笑。

      以前我没有发现,天真幼稚也是一把利刃。

      他觉得我白眼狼。

      对,我是白眼狼,但我白眼狼地问心无愧。

      我抬头看司启刚: “荆家那场火,我还清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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