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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 7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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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道予和贺飞之间的纠葛自打贺飞给他输过血以后就再也分不清了。
司道予一路走过来都有贺飞的影子。
司道予常想,要是当初没有贺飞给他输血,还会有以后的纠葛吗?答案很肯定:没有。因为贺飞不给他输血,就没有司道予这个人了。
司道予抱着小小的司小亦把尿,司小亦捂着嘴笑,就是不尿。
贺飞过来拿着一根冰棍蹲在司道予身边逗他:“小亦乖,尿完了叔叔给你冰棍吃。”
孩子咯咯笑着,一股精亮的液体就窜了出去,正正的尿在了贺飞的冰棍上,孩子捂着嘴笑的更加欢快了。
贺飞笑着拿手指头戳孩子的脑门:“小坏蛋!”
他毫不在意的把冰棍放在嘴里继续吃,边吃边说:“都说童子尿治病,我试试。”
司道予笑。
孩子体质不好,贺飞成了他的家庭医生,随叫随到,放假了也不回家,就在司道予家住着。
司小亦半夜发烧,贺飞抱着他整夜整夜的不睡,直到孩子退了烧,他才毫无预兆的躺下去睡个天昏地暗。
司道予看着他说:“你赶紧找个女朋友是正经。”
贺飞说:“我找你。”
司道予说:“我不是女人。”
贺飞说:“你是女人我就娶女人,你要是男人我就娶个男人,我就是认定你了。”
司道予说:“我这辈子跟戴亦死磕了。”
贺飞说:“我去克死他。”
贺飞最终也没去克死戴亦,反而是跟小朱死磕了。
贺飞高调出柜,那时他还没有对象,可是他还是跟家里说了,然后他背着个大包出现在司道予面前说:“司道予,我无家可归了。”
司道予接过他的包说:“欢迎回家。”
司道予去大营训练,大薇和贺飞帮着照顾家里,司道予回来的时候大薇捂着嘴哭了。
贺飞抱着司道予狠狠的亲了一口:“你可回来了。”
那时候司小亦不认识他了,别说一个两周多的孩子,就是尉爷爷看见他也吃了一惊:“你是小予?”
司道予笑,牙齿显的特别白:“爷爷,我是小予,我回来了。”
尉爷爷笑的老泪纵横:“我就知道你应该是这样的。”
迟奶奶捂着嘴说;“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姑娘,就这么没了。”
老头吼道:“胡说什么?这不是活的好好的。”
“我是说我养的姑娘变成了小子。”
“你还多了个孙子。”
“我想要孙女。”老太太不依不饶
“你这死老太婆。”
“我的孙女……呜呜,天杀的司照云,挨千刀的戴亦,我的孙女啊。”
那时的司道予,用贺飞的话说:“在非洲难民营回来的。”
可见他当时的状态。
戴亦拿着那张经典照片看的流了泪。
照片上的司道予剃的寸头,一套军绿色的衣服就像是挂在身上,晃晃荡荡的。黑黝黝的脸上颧骨突出,眼睛陷进了坑里,闪着晶光,呲着一口白牙笑的灿烂。
贺飞抱着司道予问:“他们不给你饭吃啊,怎么饿成这样啦?”
司道予对他的亲热一点没有反感,任他搂着自己的腰,下巴搭在自己肩上,笑着说:“吃的饱,我就是受不得累,所以我比别人瘦。”
后来小朱说:“那边的训练营就不是人呆的地方,魔鬼教官,一群疯子。”
大薇抱着孩子给他,孩子扭脸过去抱住了大薇的脖子不肯撒手。
司道予愣了:“他不认识我了?”
大薇抹着眼泪笑着说:“我都不认识你了,何况孩子还不记事。”
司道予的脸上闪着淡淡的忧伤。
晚上司道予要跟孩子睡,孩子说什么也不跟他,司道予非常想孩子,可是看着孩子瘪着嘴,欲哭不哭的模样,他的心软了,无奈的跟大薇说:“还是你跟他睡吧。”
就在他一脚迈出房间的时候,孩子突然开口了:“你是我爸爸还是我妈妈?”
司道予猛的回头看他,孩子又问了一句:“你是我爸爸还是我妈妈?”
司道予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孩子往大薇的怀里偎了偎,怯怯的看了他一眼:“大薇是妈妈,你是我爸爸对吗?”
司道予抹着眼泪连声说:“对,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爸爸。”从那以后,司道予便从妈妈变成了爸爸。
孩子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爸爸。”
他的小手摸上司道予的脸,摸了一会儿问:“你怎么没有贺叔叔胖?你吃不饱?”
司道予抱着他笑:“爸爸想你想的。”
贺飞撇嘴,骗小孩子什么的,不是好人。
司小亦从此多了个爸爸,少了个妈妈。
贺飞搂着司道予的肩膀:“听说那边有用小兄弟挂大头鞋的比赛,你比过没?”
司道予一个过肩摔,贺飞便被撂倒了,他坐在地上撒泼:“司道予你个没良心的,我跟你没完。”
司道予伸手拉他起来,他趁势要拉到司道予,司道予便假装的被他拉倒,然后狠狠的将他压在地上,贺飞便扯着脖子喊:“非礼……非礼……”
司道予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说:“你要我怎么非礼你?我喜欢在下边。”
贺飞傻了。
司道予这厮在大营里学坏了。
司照云对司道予的状态很满意,眼看着一个姑娘变成了一个生冷不忌的爷们儿,他感概颇多,可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怎么看都是好的。
于是,司道予到家没几天,便去了罗刹国,开始了他的创业之路。
小朱是司照云给司道予的保镖,只是因为司道予在青皮那受了气,虽说他想让儿子历练,但是他可不想把人练没了。
所以小朱来了,高高的个子,背着个军用的双肩包,剃的青皮,黝黑的脸膛,微厚的嘴唇,若不是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睛和手里玩枪玩出来的老茧,司道予觉得他就是哪个山旮旯出来的农民兄弟。
小朱给司道予行了个很标准的军礼,司道予闪到了一旁问:“你是小朱?”
小朱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八颗牙,很标准的微笑,看着很憨厚:“我是小朱,长官让我来给你做私人保镖。”
“哦,这样啊,那就留下吧。”司道予觉的他需要人手,所以顺理成章的留下了小朱。
贺飞在他身边转了一圈问:“怎么跟工地上的农民工似的?”
小朱笑着说:“我就是一农民。”
三个月后,小朱问司道予借钱:“小予,我想买几件内衣,手头方便的话借我点钱。”
司道予方才想起来,自己居然没给他工资,他轻咳一声问:“你的工资是怎么说的?”
小朱憨厚的笑了:“长官说是给你做保镖,工资也你出,一个月给我五千就行了。”
司道予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五千?他没听错吧?他一个月才挣几个钱?
贺飞吃着冰棍歪着脑袋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问:“你哪值五千啊?”
小朱摸着脑袋说:“长官就这说的,让我一个月要五千。”
司道予无奈的想:这是亲爹吗?他是小朱的亲爹的吧!
人留下三个月了,想别的都是空的,只有好好挣钱是正经,自己吃饭是次要的,给人家工资才是主要的。
小朱见他们俩的脸色都不大好,又加了一句:“要是现在不方便,就先攒着。”
这一攒,就攒了十年。
司道予的生意有了起色,手里的钱多了起来,小朱说:“国人都喜欢买房子,稳当,你的钱没地方存就买房吧。”
司道予认真的想了想,在附近买了一所破败的民房,贺飞咬着雪糕说:“我爷爷说了,这边的房子都是明清时候的,没准里头有个地下室什么,藏着小黄鱼和袁大头,那样我们可就发了。”
房子里倒是有个地下室,但是司道予没能找到小黄鱼和袁大头,里头出了蜘蛛网和破烂的木箱子再没有别的了。
因为这所破房子被他买了,附近有的人家也要卖房给他,他斟酌着买了几家。小黄鱼虽然没有,但是这些房子里有的家具料子是极好的,他找了老匠人,一点点的修复,又特意辟了个院子收集旧家具,那时候非常不值钱,他只是收了修好了看着,后来这些都成了值钱的东西。
司道予用蚕食的方法,把他住的东城三分之一的房子变成了自己的。
在一次房地产交易会上,他看见了落寞的戴梵,他跟身边的小朱说:“你去打听一下那个人的情况。”
小朱麻利的去了,很快就回来告诉他:“那个人叫戴梵,是一家IT公司的老板,听说他的合伙人跟他的财务总监给他来个卷包会,现在公司举步维艰,他们戴家有个做房地产的,他是来找他的,那人好像不怎么待见他。”
司道予点头:“找个人给他透个口风,就说我能借给他钱。”
小朱办事就跟他的人一样,相当稳妥。
那次交易会过了不久,戴梵就找到了司道予,司道予真的借给了他一大笔钱,虽然他认为那钱的来路不正,但是他用的心安理得。
司道予想,自己跟戴亦之间因为有了戴梵这个媒人才得以破镜重圆,又想想,要不是戴梵瞒着,他们也许早就在一起了。虽然戴梵的初衷是好的,但是,他毕竟瞒了两人这么多年。
所以他对戴梵既爱又恨,也算是爱恨交织了。
司道予说:“戴梵你最无耻。”
戴梵道:“我是为你们好,要是不能自己保护自己,那还谈什么保护自己的爱人。”
司道予说:“戴亦就没有你这么厚的脸皮。”
戴梵道:“双胞胎兄弟,生我们的时候我就把他的脸皮揭下来贴自个脸上了。”
戴亦说:“你真无耻。”
戴梵道:“你都没脸了,还骂我无耻。”
司道予说:“一对儿二货,真给你们的老子长脸。”
司道予以一对儿二货为结尾终止了三个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