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故事》花开只为你

7、第七章 却是苦涩

　　答应顾磊的那个晚上，我彻夜无眠，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担忧。我似乎还没有适应，我竟然和莉莉一样，成为了寝室第二个有男朋友的人了吗？回想起当初我还信誓旦旦的教训大家“谁要是早恋就从这个寝室搬出去！”如今我竟然“以身试法”，走上了“早恋”这条“不归路”。想到这些，我有些羞愧难当，好像自己打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我很担心，老师和父母会知道我和顾磊的事情，那等待我的将会是一场不可估量的“狂风暴雨”。而我对顾磊，竟没有想象中的迷恋，甚至说不上喜欢。恋人之间的感觉到底是怎样的？除了被告白的悸动，我感受不到其他甜蜜和浪漫。我开始有点后悔被告白冲昏了头脑，这么草率就答应了顾磊的请求。但，青春不就是充满莽撞和冒险吗？我决定赌一次……
　　我以为我和顾磊会像莉莉和南萧一样，每天腻在一起。有时看着莉莉和南萧在路上打情骂俏的模样，真的很羡慕，甚至是嫉妒。我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我和顾磊真的在一起了？谈恋爱了？为什么我丝毫感觉不到这个男朋友的存在呢？自从那个晚上之后，我和顾磊再也没有传过纸条，白天的话也很少，我和他的“亲密”程度甚至还不如从前。顾磊面对我的时候，甚至收敛了他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好像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我。这种所谓的“情侣”关系让我感到很困惑。
　　“莉莉，你和南萧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就像现在这么亲密吗？”午饭时我试探着问她。
　　“还可以，那时候刚刚接触，挺娇羞的~哎呀，人家好歹也得保持一下女孩子的矜持嘛~哪能像现在这么疯？”莉莉半开玩笑的说“怎么？你和顾磊相处的不好吗？”
　　“谈不上不好，是根本没有相处……”我有些落寞
　　“咳咳……”听到我的话，莉莉一口汤呛住了“什么？！你不是答应他了吗？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可是这几天他跟我说的话很少，当然，我也没兴趣理他，说是情侣，但现在还比不上个陌生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嘿！这个混蛋，诚心耍你是不是呀！”莉莉一拍桌子怒骂道“他什么意思！死乞白赖的把你追到手，然后把你晾在那不管，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难道是你说的‘娇羞’？‘矜持’？”我不解的抬起头
　　“他一个大老爷们娇羞个屁！我看他诚心耍你！”莉莉一脸抱不平
　　我没有说话，如果真像莉莉说的顾磊是存心耍我，那意义何在？况且那天他的真诚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和莉莉吃过饭后我没有回寝室，直接回到了教室。中午教室里没有多少人，祁轩趴在桌子上午睡。
　　“哎……”我轻舒了一口气，心里有些郁结
　　“怎么了？”祁轩睡眼惺忪的问我
　　“祁轩，你觉得顾磊是个怎样的人？”我看着前方，眼神有点空洞
　　“怎么，现在才来问我？”祁轩伸了个懒腰，有点嗔怪，显然她看得出我和顾磊的端倪“说实话吗？我觉得他不怎么样……”
　　“那你怎么不拦着我？”我蹙眉
　　“拦什么拦？你压根就没问过我的意见！”祁轩白了我一眼“不过我只是个人觉得他不怎么样，他倒是也没什么前科，怎么，他对你不好？”
　　“倒也不是，自从那天之后他就没怎么理过我，照理说，我们现在应该处在热恋的时候啊！像莉莉和南萧那样。”我的语气很颓败
　　“他这个人，就是爱端着，可能是你们刚在一起不好意思吧。不过……”祁轩看了看周围，趴在我耳边小声说，“不过我可是知道，他初中那会追了一个女生三年！但那个女生始终没正眼看过他。”
　　“有这样的事？！”我很震惊“那他现在还跟那个女生有联系？”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个女生就在隔壁的火箭一班。至于他是不是真的移情别恋喜欢上你，还是故意拿你去气那个女生我就不知道了。”祁轩趴在桌子上，没精打采的看着我，“端木，我以为你会问问我再做决定，可是当莉莉告诉我的时候，你已经跟他在一起了，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你究竟有没有拿我当朋友？”
　　“说什么呢，我跟你的感情还用怀疑吗？”我语塞，在这件事上我的确忽略了祁轩，我以为她每天看着我俩传纸条会明白，便也没做过多的解释，她也没有过问，也许我真的应该问问她得意见，这样也不至于我都不知道顾磊竟还有这样的苦情史。
　　晚自习的时候，我忍不住写了张纸条递过去“顾磊，我想问你一件事。”
　　他很快回给我“什么事？你说吧。”
　　“你觉得我们现在算是情侣吗？”我的心狂跳不止，等待他的回答
　　“怎么会这么问？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他的背影有些迟疑
　　“可这几天你都没怎么理我，我感觉不到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无辜的看着他
　　他避开我的眼睛，半天没有落笔“是吗？你想多了。”
　　“你是不是……心里还有别人？”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问清楚
　　他显然有些震惊，但回答的内容还是让我的心抽疼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无疑，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你既然放不下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我有些愤怒和委屈
　　“端木，你别误会，我没有放不下她，我跟你在一起跟她没关系。”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我只是还不适应有女朋友的生活，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他认真的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再递纸条给他。我不知道这段所谓的初恋到底做不做数，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积极勇敢的跟我表白之后却要我给他时间去“适应”。我感觉头疼得厉害，不想再想这件事……
　　之后的几天，我和顾磊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好转，依旧是相顾无言，我甚至开始淡忘了我是个恋爱中的人。这样纠结的日子过了一个星期，直到顾磊的一张纸条打破了所谓的平静
　　“晓，我想跟你谈一谈。”
　　我早已波澜不惊，甚至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谈什么？”
　　“我想……我们还是做兄妹，比较好，你觉得呢？”他有些试探性的看了我一眼
　　“兄妹？”我不禁冷笑一声，这算什么？从一开始的借笔记，到后来的传纸条，再到后来的表白，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接受他，到头来他要跟我做兄妹？我感觉我的逻辑混乱了“你什么意思？”
　　“我……相处的这段日子，我真的觉得你是个单纯善良的好女孩，我不能再继续伤害你，这几天我一直都被负罪感折磨着，很痛苦。”
　　“伤害？”这两个字让我很困惑，虽说这段时间顾磊一直晾着我，但是也谈不上伤害，毕竟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我想不通折磨他的负罪感来自于哪里。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说清楚。”
　　“事到如今，我应该把真相告诉你，但我希望你不要恨我。”
　　顾磊的这句话让我的心咯噔一下，真相？什么真相？难道在我们之间存在着某个谎言吗？难道真的像衣楠说的那样我被骗了？我开始恐惧，自从那次寝室风波之后，我害怕被欺骗，害怕被算计，这种害怕让我周身都在颤抖，但我还是鼓起勇气问他“什么真相，你说吧。”
　　“其实我追你，是我和哥们们打的一个赌……半个月前我们在一起聊天，他们开我玩笑说我追一个女生三年还追不到是个废物，我反驳，他们说如果我能在班级里追到一个女生就请我吃一个星期的饭并从此不再提那件事。他们说你整天独来独往的看上去骄傲的很，一定难追，要是我能追到你，他们就服气。所以我一时冲动，就……我没想到你真的会答应我，但在这之后我发现你真的很单纯，很善良，我觉得自己这么做太不是人了，所以一直没敢跟你进一步接触。我把这些告诉你不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不要恨我。”
　　很长的一段话，读到后面，我的视线已经模糊，脑子还是不停的眩晕，我整理不出一条清晰的思维去应对接下来的事情。我只是，一个赌注？一个为了证明顾磊能够追到女生，还是一个很难搞的女生的赌注？我还不争气的一口答应了？呵呵，呵呵！我想男生想疯了是吗？竟然落到这么悲催可笑的境地？所有我以为我的存在感，我的吸引力都是泡影？顾磊对我所有的让我迷失，让我树立起自信的赞美都是为了达到他赢得赌局的谎言和筹码？天啊，你是在耍我吗？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把我的单纯化成利剑把我刺的千疮百孔？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我的手在颤抖，眼泪一颗一颗不争气的落在这张写满了屈辱的纸条上……祁轩听到了动静，一把拽过那张纸，我来不及阻挡，她已经知道了一切。我不敢看她，虽然我知道她不会嘲笑我的无知，但我不想面对她，她得眼睛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无处遁形……祁轩愤怒的把纸条揉成团，用力踹了一脚顾磊的椅子，把他踹了个趔趄，他赶忙回头，我慌乱的擦了擦眼泪怕他看见我的软弱，如果他同情我，那会让我觉得更加无地自容！祁轩刚要骂他，我扯了扯她得衣角示意她不要插手，她悻悻的瞪了顾磊一眼，搂着我的肩膀，没有做声。
　　这就是我向往的初恋吗？一个可笑的骗局？恋爱的甜蜜和浪漫我丝毫没有感觉到，反而耻辱和苦涩刺激着我周身每一个神经，这场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恋爱骗局葬送了我对顾磊，对爱情无数的美好憧憬，让我感觉自己正赤脚走在坚冰之上，刺骨的凉从脚底一直传到心口，呛的我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