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故事》花开只为你

6、第六章 这算是初恋吗

　　那天晚上熄灯以后我们照常开始聊天，莉莉处在热恋中，显得尤为兴奋
　　“今天南萧他们班和我们班打球赛，我去给南萧助阵，你们知道吗？好多女生在下面喊南萧的名字，给他加油助威，我身边不知道是哪个班的女生，一直在那小声说‘南萧好帅’”莉莉有些娇嗔
　　“那你应该指着她们的鼻子说‘南萧是我男朋友，你们没戏啦，少打他的注意！’”宛晴打趣她
　　“我才不会那么跌份呢！反正南萧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跟你们说，别看他人高高大大的，想法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他才不会理会那些花痴女呢！”莉莉自信满满
　　“对了衣楠，我听说你们班现在有个高富帅在追你？”宛晴问道
　　“嗯……也不算追啦，就是他总是来跟我闹罢了。”衣楠听上去有些心事重重
　　“我也听说那个人，据说家里很有钱，他爸爸有好几家大公司，听说他是因为不想接管家里的生意才跑到这边来上学的，看他高高瘦瘦的样子，像个瘾君子似的。”莉莉笑着说
　　“那你怎么想的？”我问衣楠
　　“没怎么想啊，他那个人就是喜欢疯闹，下手又没轻没重的，我不怎么喜欢他”衣楠淡淡的回答
　　“对了宛晴，我们班有一个男生，那天你去找我之后就一直跟我打听你，好像对你有意思！”莉莉对宛晴说
　　“别闹了！我可不想谈恋爱，我还想好好学习考上去呢！”宛晴有些害羞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兴致勃勃。情窦初开的年纪，每个女孩似乎都对那种懵懂纯真的爱情有着不可遏止的憧憬和渴望，听着她们的讨论，我的心里隐隐有些落寞。是啊，她们都是漂亮可爱的女生，一定会吸引着同样处在青春期的男生们的眼球，那我呢？从来都像个透明人一样，没人在意我的存在，更没人会被我吸引。我没有莉莉那双洋娃娃般的大眼睛，没有宛晴高挑纤细的身材，没有衣楠妩媚姣好的面容，我很普通，普通的淹没在人海中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我的样貌，那应该仅仅是五官端正罢了。中等身高，有些丰满的身材，唯有当时穿戴肢具勒出来的小蛮腰还算讨巧，全身上下没什么亮点，如果硬要列举出有什么过人之处，也就是皮肤白皙，长发及腰。青春在高中时代总是矛盾的，我必须要做的就是清心寡欲努力学习，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但哪个17岁的女孩不向往着被追求，被关注，被爱呢？我很羡慕，甚至有些嫉妒莉莉，衣楠和宛晴，我知道这种想法是可怕的，但它就像一条小蛇悄悄的爬进我的心……
　　又是一个平静的晚自习，我像往常一样忙活着堆积如山的作业，班里很静，火箭班的人果然很自觉，即使老师不在大家也都埋头苦学。突然，我的面前递过来一张小纸条，是顾磊，我有些疑惑的打开，上面的文字让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你今天的这件风衣很好看，^_^”
　　我抬头愕然的看着他，他好像想到了我的反应，冲我爽朗的一笑。
　　天气已经到了深秋，开始有了凉意，我把初三的时候妈妈给我买的一件黑色立领风衣翻了出来，那时我的身形还没有完全恢复，很臃肿，妈妈买这件风衣给我是想穿上会显得苗条些。现在我比那个时候要消瘦了很多，穿这件风衣要比那时合适不少。但我从没想过这件衣服会得到一个男生的赞美。
　　“是吗？”我写了两个字，推了推他的椅子，他把纸条接了过去。
　　“嗯，很适合你，很漂亮，看上去很潇洒干练。”
　　“呵呵，谢谢”我不知道回什么好
　　之后的几天，顾磊常常会给我传纸条，说一些有的没的。我和他渐渐熟了起来，有时白天也能说上几句话。祁轩一直没有过问我和顾磊都说了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我俩整天偷偷摸摸的在书桌下面递纸条，有些困惑。
　　也许是青春期的荷尔蒙在作怪，我总觉得顾磊的出现并没有那么简单，好像从一开始，他就不是想单纯的跟我交朋友。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的自卑感诛灭，每次想到我可能也会和姐妹们一样邂逅一段奇妙的艳遇，我就会掐断自己“自恋”的神经，自嘲的笑笑。
　　和顾磊的“纸条游戏”持续了一个星期，并没有什么期待中的情节出现，我对顾磊也放下了戒心，或者我应该称之为“期待”。我明白，自己的长相并不出众，班级里比我漂亮的女生比比皆是，我又不像其他女生一样活泼健谈，总是沉默寡言，独来独往，这样的我应该没什么资本吸引异性的目光吧。
　　又是一个安静的晚自习，顾磊照例递过一张纸条，对于他纸条上的内容我早已没什么兴趣。懒散的打开，我有些厌倦……
　　“你交过男朋友吗？”这几个字让我的瞳孔瞬间放大，我和他还从没有讨论过这么敏感的话题
　　“没有，没什么兴趣”我不知道这个回答是不是违心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他回给我
　　“没有，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落下的太多了。”我写的很官方。
　　“那如果我追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他笑着递给我
　　我的心随着这句话跳的乱了节拍，我不敢相信会有一个男生问我这样的问题。冷静了几秒钟，我有些犹豫的回答
　　“你别拿我开涮了。”
　　“呵呵，你不愿意？”
　　我不愿意吗？我不知道，我心里很乱，也可以说是兴奋！难以抑制的兴奋！这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和刺激让我的脑袋很懵。我的心狂跳着，我应该说什么呢？愿意？怎么可能，对顾磊我没有过倾心的感觉，虽然他长得还不错，一米八的身高，纤长的身材，一双丹凤眼狭长而深邃，对我总是挂着温暖的笑容。许是我还没有开启所谓“恋爱”的神经，我从没想过我和他除了纸条上的东拉西扯还能有别的情愫。况且“早恋”这个词，在明崇是可以“诛九族”的重罪，是老师们最忌讳的事，学校甚至可以因此将学生全校通告并开除学籍。作为“火箭班”的好学生，我当然是避之不及的。
　　“别闹了。”落笔，我没有写“不愿意”三个字，因为那有些违心。
　　“我没闹”顾磊把纸条递给我的时候附带了一个严肃的表情和一个认真的眼神。这个眼神让我本就被搅乱的心更加慌乱。
　　“咱俩才认识几天啊，你要是拿这个跟我开玩笑，以后我就不理你了。”对，不能动摇，我绝对不能动摇。
　　“我注意你很久了，端木晓，你以为我是闲的无聊没事做才每天占用学习时间给你写纸条？”
　　注意我？！我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我很惊讶的看着纸条上的内容不知所措，但心里似乎有一丝甜甜的感觉蔓延开来，原来真的有人注意我，我也是会被别人注意的。
　　“我现在不想谈这个问题。”的确，我很乱，这种情况下我认为我不适合做任何的决定。
　　“那我等你的答复，明天我会来要答案”他说这句话得时候，下课铃已经响了，安静的教室随着这声响铃霎时哄闹成一团，大家开始急急忙忙收拾书包，就像要飞出牢笼的小鸟一般迫不及待。我看着纸条上的内容，脑子还是一片空白，简单收拾了书包，回过神来时顾磊已经走了。许是我的脸凝重到了极点，祁轩终于忍不住开始问我，“顾磊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下意识的回答。虽然我和祁轩无话不谈，但我并不想让她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
　　“真没事？你的脸色很难看。”祁轩疑惑的看着我
　　“没事”我回答。祁轩是个很尊重别人的人，见我不愿回答并没有追问下去。和祁轩分开后，一路上我都没有讲话，脑子里顾磊的话不停的盘旋着
　　“我注意你很久了“
　　“如果我追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你以为我是闲的没事做才跟你传纸条？”
　　……
　　躺在床上，我有些疲累的按按太阳穴，顾磊的话仍然像轰炸机一样在我耳边萦绕……
　　“晓晓，怎么今天这么沉默，放学到现在都没见你讲话？”衣楠的话打断我的思绪
　　“我……有点烦。”这一刻，我突然很想把内心的困惑和烦乱一股脑的倾倒出来。“如果我说……有个男生想追我，你们信吗？”
　　“什么？！”姐妹们异口同声，果然这很不可思议……我不知道应该为她们的反应感到高兴还是难过。
　　“他是谁？是哪个班的？”宛晴赶忙问道
　　“是我同桌的前桌，我们班的，叫顾磊”
　　“长得帅吗？”
　　“他多高？”
　　“什么时候的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问的我不知道应该先回答什么好。简单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跟她们叙述了一遍，我心里似乎放松了不少。
　　“晓晓，你跟他才认识这么几天他就说想追你？这也有点太不靠谱了吧。”莉莉认真的说
　　“是啊，晓晓，你还是再观察观察，别被他骗了”衣楠劝解到
　　究竟不是父母老师，究竟是和我一样处在青春期的懵懂少女，姐妹们没有说出什么“不能早恋”“努力学习”之类的话，只是担心我被顾磊欺骗。而这个原因恰恰不是我烦闷的主要原因，我从没想过顾磊会骗我。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顾磊跟我总是礼遇有加，他温暖的笑容和对我的赞赏让我第一次有了自信，况且我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女，骗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我担心的也许是早恋的后果，也许是对自己的不自信，也许只是单纯的受到异性告白的悸动罢了。
　　“这样吧，明天我去你班级看看这个叫顾磊的人，好歹我也是过来人！帮你把把关！”莉莉有些老成的提议
　　“我也去！”
　　“我也去！”
　　宛晴和衣楠也很积（好）极（奇）。我没有反对，反而心有有一点小小的骄傲，也许是因为顾磊还很拿得出手，也许是因为我也终于被人告白了……
　　第二天下了早自习，我就看见莉莉她们在我们班门口探头探脑，我赶忙跑过去，
　　“是那个人吗？祁轩的前桌？”莉莉小声问我
　　“嗯，就是他”
　　“长得还不赖嘛~”宛晴用胳膊肘捅捅我，一脸坏笑。我有些害羞，但心里竟莫名的升腾起一份骄傲。
　　“不能光看长相！主要是人品！”衣楠浇来一盆冷水，“晓晓，他对你怎么样？我怎么看都觉得他有些狡黠”
　　“对我还行，总是嘘寒问暖的。”我犹豫了一会。
　　“那你怎么想的？决定了？”莉莉问我
　　“我……我不知道，他说给我时间让我考虑考虑。”我低着头。
　　“没跟他打过交道，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啊，晓晓，你还是小心一些，别被他骗了。”莉莉严肃的看着我。
　　“嗯，知道，我也不是吃素的啊！”我尴尬的笑笑
　　送走莉莉她们，我回到教室上课。整整一天我都没有听进去几句，这一刻我突然明白老师和家长为什么视早恋为定时炸弹一般防着。熬过了一天的课程，顾磊并没有跟我说话，甚至没有看我。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我的心开始狂跳不止，我很紧张，甚至有些害怕，但却期待着顾磊传纸条给我，虽然我依旧没有想好怎么回答。果然，没过多久，顾磊的纸条便递了过来
　　“怎么样，想好了吗？今天一天我可是很煎熬呢”
　　我看着纸条上的内容，不知所措。我没有想好，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等了很久，我艰难的提笔，犹豫再三
　　“还没。”
　　“你在担心什么？”顾磊的表情有些着急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好好学习，况且我没什么好的。”我悻悻的写着
　　“你没自信？”
　　顾磊的话像一把利剑一下刺中了我的要害，对，我没自信，这也是我拒绝他的原因。
　　“你喜欢我什么？”我带着期待问道
　　“你有很多优点啊，你恬静，骄傲，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他冲我笑笑
　　“我长的又不好看，你为什么看中我？”我自嘲的写着
　　“谁说的？你很漂亮。虽然不是那种惊世骇俗的美，但你落落大方，白净高雅，你的气质很吸引我。”
　　看着顾磊的赞美，我的心又开始不安分，好像在叫嚣着“答应他！答应他！”
　　“你认真的？别骗我。”我还是有些迟疑，虽然我并没怀疑他的真心。
　　“当然，这么说，你答应了？”
　　“我……可以跟你相处看看。”我写的很委婉
　　“那你就是答应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顾磊的表情很兴奋，有一种打了胜仗的感觉。我算是答应了吗？应该是的。我还是有点飘忽，却没有再辩解。
　　那天放学以后，顾磊与我同行，把我送到公寓的路口，我们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着。我的心一直快速的跳动，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
　　这，算是初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