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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惊心一夜 ...

  •   二郎反扶住邹文坤的手臂,如鹰般的双眼此时充满了不安,语气倒还镇定,“老师莫急,到底发生了何事?”
      “方才突然几个黑衣蒙面人闯进了棋社,二话没说就把兰秀掳走了,临走前留下话说要你去城北的码头。”
      话音刚落,早已不见了二郎的踪影,二郎的轻功在众兄弟里是最好的,来去极快。
      “二哥。”三郎恐怕二郎关心则乱,一人应付不来,见二郎夺门而出便也紧紧跟了上去,大郎伸手想拦已经晚了,只得皱着眉头说:“爹娘放心,二弟心思缜密,三弟性急倒也不至于鲁莽,我这就带人赶过去。”
      杨业点了点头表示默许,蹙眉站立,若有所思,“是何人针对二郎?”
      邹文坤坐在一边,欲言又止,折赛花瞥到他这副模样,心里明白了几分,却不由得更加担心起来,急声说道:“四郎,你和你大哥一起去,当心来者不善。”
      大郎和四郎按折赛花的吩咐也立刻带了人赶去了码头,余下的人皆等在府里。
      周云镜上前扶着折赛花坐下来,安慰道:“娘,不要担心,大郎和四弟也带人去了。”
      “娘怀疑是邹夫人所为?”六郎突然出声询问,杨业和邹文坤都意味深长地看向六郎,折赛花微微点头,细眉紧蹙。
      “邹夫人?”除了陆瑾上回碰巧听到六郎与四郎的谈话知道前因后果之外,其余的人皆是一头雾水。
      “让你爹讲吧,我不想说。”折赛花声音略带疲倦,杨业则是摸了摸下巴的胡须,看了折赛花一眼,缓缓开口道:“此事说来话长。”
      七郎不耐烦地催道:“哎呀,爹,你就别卖关子了,跟说书似的。”
      “是啊,爹,说重点。”五郎也忍不住搭了一句。
      “那你们来讲。”杨业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水,就这一句便堵得五郎和七郎无话可说,随后又清了清嗓子,“邹夫人原来是你娘的师妹……”

      那边在一点一滴地回忆往事,这边二郎单枪匹马已经到了码头,正与几个黑衣人对峙。为首的黑衣人一见二郎,便直接将刀架在了邹兰秀的脖子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二郎,扯着嗓子喊道:“你就是杨二郎?”
      二郎先是看了兰秀一眼,示意她不要害怕,后又眼锋如刀扫过对面的黑衣人,最后将目光牢牢锁在为首那人的身上,冷言道:“想干什么?”
      “你马上自尽,我便放了她。”那人被二郎凌厉的眼神和语气所震慑,声音都弱了许多,二郎眉头紧皱,一时间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定定地看着邹兰秀,握剑的手也冒出汗来,“我怎知你会否反悔?”
      “你有的选吗?”
      邹兰秀听了那人的话,用眼尾余光扫了他一眼,心中涩然,一心想要二郎的命又对他们的事了如指掌的还能有谁,只是她没想到凌曼清竟然狠心至斯,竟用她来威胁二郎。她心知凭二郎对自己的情意,定会以他的性命相救,突然惨然一笑,只无声地张了张嘴。
      二郎读懂了邹兰秀说的是“保重“二字,立马将随身的佩剑掷在地上,急急叫了声“兰秀”,只见邹兰秀已扬起下巴,用脖子去蹭面前的长刀,黑衣人忙抽回刀却为时已晚,听得“铛”的一声,随后赶到的三郎一柄银枪凌空掷来,挑开了长刀,二郎就地一滚将银枪接到手中,眨眼间已将枪尖抵在那人的喉头,腾出一只手将邹兰秀护在身后,三郎飞身跃至邹兰秀身旁,持剑指着其余的众人,偏头冷声道:“说,谁派你来的?究竟有何目的?”
      “杀了我,你们也跑不了。”那人话音刚落,一阵箭雨便急速落下,二郎一枪狠狠刺在那人腿上之后便立即挥舞枪杆挡开利箭,嘴上语气严厉道:“躲在我身后,不许再自作主张。”
      邹兰秀知道自己方才的行为让二郎生气了,便闭口不言,只是依二郎所言紧紧靠着二郎的后背。三郎也是护在邹兰秀的身侧,持剑相抗,左劈右砍。除了为首的黑衣人因腿重伤只得瘫在地上,其余的人都乱了阵脚,顾不得任务慌忙自保,没想到来人如此不择手段,连自己人也不放过。
      “二哥、三哥。”四郎见二郎等人被箭雨困住,焦急地叫道,作势就要上前营救,被大郎唤住,大郎眯起眼睛环顾四周,看到箭雨是从不远河面上的一艘船上射来的,伸手一指,“四弟,你水上功夫好,先上船制住弓箭手,杨洪叔在岸边接应,我去支援二弟他们。”
      大郎说罢便带人闯入箭阵,挡在二郎三郎和邹兰秀身前,让他们得有喘息之机。而与此同时四郎已是几个箭步奔至岸边,运尽全力将银枪一掌打向水面,在空中几个翻跃,脚尖轻点几下枪杆,已至船边。他快速将刚射出的箭收入掌中,反手投在前排弓箭手身上,打乱了他们的站位,趁势落在船上以手作刀狠狠劈向后排的一个个弓箭手。
      正当此时,又一黑衣人落到四郎身后,挥剑砍杀了好几个弓箭手,不一会儿,两人便已联手控制住了船上的局面,岸上众人也没了箭雨的威胁。大郎将受伤未死的三人捆至一处,以便带回审问。
      “不知是哪位高人出手相助?”四郎上前一步试探道。
      不料那黑衣人非但没有回答,还丢下一枚火折子,点燃了整艘船,便飞身走了,四郎不得不弃船飞身跟上。那黑衣人轻功极好,但四郎仍是在后头毫不放松,大郎见这边情形不对,便开口对三郎说道:“三弟,快去帮四弟。”
      三郎立刻提剑上前拦在黑衣人身前,凌曼清没有料到杨家的四个儿子都来了,顿时有些懊悔,却也不得不与三郎交起手来,两人过了数招之后,四郎也加了进来,三郎剑锋一转,在凌曼清分神的间隙挑掉了她的面巾,她惊慌了一瞬,四郎的刀便已劈向她的头顶。
      “别伤她。”邹兰秀瞥见凌曼清的容貌便失控叫了出来。
      二郎飞起一脚踢起地上的长刀阻了四郎那一刀的势头,凌曼清偏头躲开,可惜脖间已是一凉,三郎的剑早已落在她的肩头。
      “兰秀,你可是认得她?”二郎的声音带着探究,目光牢牢锁住邹兰秀。
      邹兰秀闪躲着避开二郎的双眼,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才咬牙道:“她是我娘。”
      四郎因先前听六郎提过往事,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大郎因为年长倒也镇定,唯有三郎没忍住好奇,脱口而出:“你娘?”随后被二郎瞪了一眼也就收了声,二郎拧眉深想了片刻,才拍了拍邹兰秀的肩膀,踏着坚定的步伐缓缓地走近三郎,移开了凌曼清肩上的剑,插回了三郎的剑鞘,不卑不亢道:“晚辈杨延定见过邹夫人,多谢夫人搭救,只是此事颇为蹊跷,还是请夫人与我等一同回府为好,家父家母定也是想与夫人叙叙旧的。”
      凌曼清眼中含着意味不明的笑,“哼”了一声,接着道:“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只能恕晚辈无礼了。”
      “真是个无礼的孩子,我若不去,倒是比你还不知分寸了。”凌曼清不紧不慢,反而让人觉得有捉摸不透。
      二郎并没有理会凌曼清的不屑,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她先行。凌曼清却突然冷笑一声,“年轻人就是性子急,事还没办完呢。”说话间已利落转身,飞快掷出了几枚暗器,皆打在被捆住那三人的喉间,一招毙命。
      众人没有料到凌曼清的目的竟然是杀人灭口,皆是惊讶无比,“邹夫人,你这是何意?”大郎用极重的语气质问道。
      凌曼清自顾自地一笑,“他们绑架了我的女儿,难道不该死吗?”
      邹兰秀脚步有些不稳地走到二郎身边,伸手握住二郎的手,声音不住地颤抖:“你何时当我是你的女儿?此事的始作俑者明明就是你,试问天底下哪有一个娘会去毁了她女儿一生的幸福?不要拿我当幌子。”
      “你分明是杀人灭口。”三郎也气冲冲地拿手指着凌曼清。
      二郎一手与邹兰秀暗暗相扣,抬起另一只手及时拉住了三郎,说道:“好了,赶紧回府吧,邹夫人……”话还未说完,眼前便见银光一闪,二郎忙将邹兰秀推至一边,自己却来不及躲闪,只得侥幸避开要害,胸口仍是狠狠中了一剑,鲜血从伤处不断渗出。
      “二郎,你怎么样?”邹兰秀满目惊慌,大叫着就扑过来,双手使劲握住剑尖,声音带了哭腔,“凌曼清,你连我一起杀了,为什么要这样?你想到的只有你自己吗?”
      凌曼清眨了眨眼,一把抽出剑来丢在地上,神情严肃道:“我在你心里的罪状何止这一件?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凌曼清的所作所为完全毫无章法,让人措手不及,又碍于她是长辈都不好再与她动手,四郎此时已经到了二郎身边,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虽然流了许多血,却不会伤及性命,压下心底的愤怒,和邹兰秀一起扶了二郎上马。
      三郎早已面色不悦,见二郎受伤,更是心头怒火难消,作势就要上前与凌曼清动手,大郎抢先一步挡在他身前,皱着眉头说道:“邹夫人,你虽然出手相救,却将仅剩的贼人全杀了,如今又伤了我二弟,晚辈自是不能放你离去的,还望邹夫人莫要让我为难。”
      凌曼清嘴角一勾,兀自上马跟了上去,“三郎,你留下来处理一下。”
      “大哥。”三郎仍是气不过,紧皱着眉头就要追上去。
      “行了,早点处理好早点回去,别闹了。”大郎脸色一沉,三郎也就不敢造次了,只得默默指挥着手下处理现场。
      夜风很凉,水边风愈加大了些,吹动旁边草堆,影影绰绰可见有人,三郎立时警觉,不敢再放松,低声吼道:“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惊心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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