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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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你真漂亮。”古德对着试验箱中的23＃赞叹不已。
“要杯咖啡吗？”巴克拿着纸杯走了进来。
“谢谢。”古德抿了一口，眉飞色舞的转头对巴克说，“她很美，是吧？”
巴克望着试验箱中已经完全变异的23＃，不知道该表示些什么：“呃……大概。”
“古德，说实话，我到现在还难以置信从2＃提取的MER溶液这么有效果。看了23＃，我才发现原先长在2＃身上的腮和鳞片，只能称为变化。如今的23＃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进化。”
古德正色道：“不——，巴克你说错了，这还谈不上真正的进化。”
“怎么？”巴克诧异，“23＃不是已经在我们的期望下发生变化了。数据表明23＃血液里的血红蛋白都已经转换成血蓝蛋白，现在的她几乎称得上是地球上独一无二的蓝血人。而且重要的是她的四肢末端都已经长出了蹼。这些还不够吗？”审视着箱中的23＃，巴克实在觉得可惜，23＃曾经那么完美的肌肤也和其他试验体一样难逃厄运，上面同样孳生了大片的藻类和苔藓。
“不，仅仅只有这些是不够的。”古德摇着手指，指着23＃说，“她虽然也长了腮，可是形同虚设，根本不能替代肺。只需把她放平浸入水中30分钟，她就会溺毙。巴克，你还会认为她已经达到进化的程度？”
古德不满意的用手指关节敲了敲试验箱，敲击的声音让平躺在箱底呆滞的23＃迟缓的从营养液里抬起沉重的手，彷佛用尽全力也要试图接近箱顶。
“真难以置信，她居然对声音还有感觉。”巴克兴奋极了，连连用手敲击试验箱。
果然，23＃不负巴克所望，同样做出了伸手的举动。
“古德，看倒没。23＃真的是神赐予我们的最佳试验体，她具备了其他试验体所没有的一切。”巴克以科学家的眼光重新审视着23＃，“是什么样的动力让她如此？残存的求生欲望？还是……”
“收起你的罗曼提克，巴克。早在试验之初，试验体的大脑早就已经被破坏殆尽了，你看到的这些动作无非是神经反射罢了。不过我确实得承认23＃百里挑一，经过这么复杂的试验，各项指标基本上都能达到预设，真的是难得的试验体。”古德从冷藏柜中取来一瓶最新调配的MER溶剂，对着灯光小心的查看着沉淀物，确定无误后，才将这一瓶的量精准的兑成10份，重新放于冷藏柜里。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尽快完善MER的药性，以保证接下来的试验体能够像鱼一样的在水下存活。到那时，我们的研究就可以让部分无用的人类去开创新的领域，以促进整个人类世界的文明提前进入了新纪元。”古德的眼镜在灯光下反射着冷冷的光，“我们需要更多的试验体。”
“这……最近风声比较紧，恐怕得拖上一段时间。”巴克有点为难，“古德你又不是不知道高层很重视上次搬运试验体的车辆被警方跟踪那件事情，听说如果不是事先安排了接应，恐怕早就被警方捉住了。要是当时不甚被抓，照警方现在的警力，顺藤摸瓜，不难发现研究这件事情，这也难怪高层要对我们施加压力了。”
古德重重的拍了下桌面，巴克忙不迭把未完的话给吞了下去。
“他们那些人懂什么。这个研究来不得半点拖，好不容易进行到这个阶段，绝对不能断。”古德烦躁的踱着步，冷酷的说，“这项研究是我的心血，不管什么代价我都要完成它。巴克你跟随我这么多年了，不会不明白吧。”
“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你……”唯恐古德知晓自己的心事，巴克说的越来越小声。
“最新的MER虽然是从23＃上提炼出来的原液的基础上混合其他活性酶的新型产物，从理论上来讲效果应当更好。可是科学来不得半点虚假，我们需要更多的试验体来检验新的MER。巴克，不管有多么艰难，这个月必须要提供10具试验体。”
抬眼看着激情彭湃的古德，巴克想帮忙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古德，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公司已经下了决策，我们如果强行违抗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古德，你最近太累了，刚好公司给我们安排了休假，你也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不，研究绝对不能暂停。”
“古德，这项研究已经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看看23＃，她几乎就是传说中那条完美的美人鱼了。你为这项研究所倾注的所有热情，所有心血，我都有看在眼里。可是，公司的命令……”
“没有任何可是！我有一种预感，新的MER一定能成功培育出所谓的真实存在的美人鱼。我需要新的试验体，这些陈旧散发出霉味的试验体已经不可能给我的研究带来更多的创新。巴克，你一定要支持我。”
“古德，恐怕这次我要说抱歉了。”巴克不自然的低头看向手表，“哦，原来这么晚了，都错过晚饭时间了。古德，不介意的话，一起？”
“……”怒火中烧的古德摆弄着手里的试管，理也没理盛情邀约的巴克。
“哦，好吧。”巴克习惯的笑笑，“那我先走一步了。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再见。”
愉快的……夜晚？古德烦躁的放下手里的东西，白晃晃的实验室除了仪器的运转声，就只剩下试验体拨弄营养液的声音。
看来真的是很晚了，除了古德，实验室里的其他研究人员都已经全部走光。古德也无心再逗留，走过空旷无人的秘密通道，回到上面的办公室。看着桌上早已凉掉的晚餐，古德决定去街上兜一圈放松下紧绷的神经，然后再回来继续做之前剩下的试验。
天气很凉爽，古德兴味索然的摇下车窗在街上慢慢开着，凌晨的街道没有太多的人，只除了几个站街角的。其中一个穿着殷红套裙的女子喊住了古德：“嗨，帅哥——要不要和我一起玩玩？”
这句话引得旁边几个同样穿着暴露的女人哈哈大笑。
古德停下车，摘下眼镜仔细的打量着红衣女子。相比较她旁边的几位，红衣女子算是着装保守了，既没有袒胸，也没有露背，只是露出那一双白皙性感的双腿，在夜光下似乎闪着圣洁的光。
古德勾勾手指：“多少价？”
女子俯下身，优雅的把头伸进车窗，暧昧的贴着古德的耳边：“一次500，包夜1500，如何？”
“很好，上车。”
女子回头冲同伴胜利的一笑，然后自动来到车子的另一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亲爱的，在这里还是去饭店……？”女子亲昵的捉住古德的手，指引着他顺着她优美的身体曲线一直向下摸去，“如何？”
古德眉头一抬：“非常的温暖。”
“哦……”女子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有没…有人告诉你…哈…哦……你的手指很…灵活。你…是医生吗？”
“你很好奇哦！”古德抽出手指，在女子衣服上擦了擦。那一刻，食髓知味的女子甚至想扑上前把古德的手放回原位。
“先保留点吧，一次性吃完，可不是我的风格。”古德重新戴上眼镜，倒着车子原路返回，“美人，我保证让你尖叫连连……”
女子靠着古德的肩膀：“是吗，我开始急不可待了。”
“是吗？希望你能把这情绪保持到最后。”
“你真幽默。”女子乐不可支。
“谢谢你的称赞。”古德转过头给了女子第一个吻。
“哦，你的唇真冷。我发誓我会让它热起来。”女子用迷蒙的眼神看着古德。
“期待你的表现。”古德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研究所秘密后门，冷冷的笑了。
“尹莲，看什么呢？还不过来帮忙。” 塞巴斯蒂安拿着饮料招呼陷入沉思的尹莲。
“哦，就过来。”尹莲接过饮料杯正要放下。
塞巴斯蒂安拉住尹莲点了点自己的嘴巴，那幅样子实在像个要糖的孩子，尹莲于是硬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亲了亲塞巴斯蒂安的脸颊，“哦哦，别皱眉了。这是什么？真香！”
“热可可。”塞巴斯蒂安拉着尹莲坐下，“慢点喝，小心烫。”
尹莲依言吹了吹可可，才沿着杯口小小的抿了一口：“真看不出来你一个大男人平时竟会喜欢喝这种东西。不过，真的很好喝。”
出其不意，尹莲给了塞巴斯蒂安一个真正的吻。
“这是谢礼。”说完，便一个劲陶醉在可可香甜的气味里了。
“嗯，今天…天气不错。” 塞巴斯蒂安涨红了脸竟只憋出这一句话。
“什么？啊，是的。很不错。”看着尹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塞巴斯蒂安只想捶自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怎么就说不出口。
“嗯，我们去兜风如何？”
“和我呆在一起很闷，塞.？”
“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觉得室内有点闷。”
“可能是刚喝了热可可的缘故。”尹莲起身把窗户给开了，“这样如何？”
“嗯，可以了。我说……”
“啊！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尹莲一句话就让塞巴斯蒂安把所有的话给吞了回去。
“明天我还是会去水族馆找你哦。”
塞巴斯蒂安拉住尹莲：“等等，尹莲，你不能留下来吗？”
“塞.……我。”尹莲为难的握住塞巴斯蒂安的手，“这些天来，我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和古德说明一切。我知道我这样老拖着不是办法，你一定很不好受。可是，我做不到一边还是古德的情人，一边却与你在一起耳鬓厮磨。所以我想等到正式和古德分手后……塞巴斯蒂安，你能了解我的心情吗？”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尹莲。我知道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可能让你无法全心投入。可是我不希望当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时，还要因为古德，让我们的感情受到阻碍和牵制。我想你留下来，不仅仅是想让我们之间有更深的羁绊，我更希望你能完全信任我，不要再这么犹豫下去了。你现在回去，房子里空荡荡的，不如留下来，我保证不做什么。”尹莲，原谅我不能把事情全盘托出，所有的事情必须由我自己抗。尹莲，我绝对不会让你涉险。能瞒一时是一时了，就怕到时候水落石出，你不能原谅我当初的欺骗。
尹莲背对着塞巴斯蒂安，泣不成声：“塞.，对不起……明明只要一通电话就可以，可是我做不到……我爱过他，我想当面和他说清楚……对不起，对不起……”
塞巴斯蒂安拥住尹莲：“我知道你难过，我说不来动听的好话哄你开心，就只好这样抱着你。我不会安慰人，可是我保证你以后难过的时候，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别哭了，事情总会过去的。”
“塞.，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塞巴斯蒂安揉乱了尹莲的头发：“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不是彼此相爱吗。”
尹莲回抱住塞巴斯蒂安：“爱上你真好。”
“留下来，好吗？”
“嗯。”
“古德，这是怎么一回事？”巴克指着2＃试验箱中的试验体，质问着古德，“2＃销毁后，这里就一直空着。今天根本就不会有新的试验体送进来，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巴克，难得看到你这么激动。”古德神色淡定的指挥着下属记录新一组数据。
巴克忍无可忍：“巴萨，你先出去。”
巴萨停下手里的活计看向古德。过了好一会儿，古德才一挥手让巴萨出去了。
巴克等仓室的门关好关紧，才回头对古德说：“你现在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哈哈，巴克，你未免太顶真了。不就是多了一具新的，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
“你总不会是告诉我这试验体是凭空冒出来的？”
“这是我从街上带回来的战利品，你知道的——街角那些人太无所事事了，我只是刚好给了她们当中的一个事情做而已。巴克，你这是什么表情。”
巴克惊骇的张大了嘴巴：“天，古德你怎么能对这女人下手，她不是那些肮脏的下水道杂种，她可是属于地上的。”
“巴克，放轻松，她只是一个妓女，没什么大不了的。”古德摊开手，无辜极了。“对于我来说这里只有试验体，没有所谓的女人、男人。你看她这样不是很美？我光是想象她那两双长腿长出美妙的蹼，我就兴奋不已。巴克，你以后就不用担心能否在下水道顺利找到试验体了。”
“古德……”眼前的古德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古德吗？重新扫了眼箱中的新2＃，那双所谓的美腿上筋络突起，如同一个个狰狞的瘤子。巴克觉得身体不舒服极了。
“巴克，要不要看下新数据，好像新的溶剂有点不稳定。我估计得多试验几个比较出结果。”
“嗯，古德，我有事先离开下。”巴克第一次在古德面前落荒而逃。
“还以为他有些担当了，真是看走眼。”古德打开冷藏柜，从中取出剩余的5份MER溶剂放入随身携带的冷藏盒中，待到晚上就好出去物色新的试验体了。
古德笑得美好：“呵呵，这样一来，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哔哔’久未响起的私人电话此时却响了起来。
“尹莲？”古德奇怪平时极守规矩决不打电话过来的尹莲，今天怎么会一反常态。不过偶尔这样犯点小错误，也不失情趣。
尹莲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小心：“古德，现在是午休时间，应该没有妨碍到你工作吧？”
古德声音难得放柔：“什么事？”
“你今晚有空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古德盘算了下时间，才说：“今晚？可以。那我下班回去别墅好了。我刚好要拿些替换的衣物。那就这样。挂了。”
尹莲挂上电话，发了一会楞。
昨天晚上，塞巴斯蒂安如他所说的那样，两个人只是并排躺在床上。可能是久违人体的温度，尹莲躺了一夜也想了一夜，满脑子装得全是身边的塞巴斯蒂安。天亮时，尹莲决定听从自己的感觉，必须找机会和古德挑明一切。塞巴斯蒂安说的很对，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再也不能因为自己的懦弱和自私，让塞巴斯蒂安难过了。
“尹莲，不舒服吗？你的脸色看起来真差。”
面对同事的关心，尹莲笑了笑：“是吗？可能是昨天没有睡好的缘故。”
“最近部里项目众多，可别操劳过了。”
“嗯，谢谢，你也是哦。”
接下来，尹莲忐忑不安的度过了剩下的半日。尹莲到达别墅的时候，古德还没有回来。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尹莲便回了卧室整理起自己的衣物来。
当古德推门进来，刚好看到尹莲整理好行礼箱。
“哦，你都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惊讶之外，古德还有些感动。
尹莲有些不知所措：“不…古德，这不是……这是我的行礼。”
古德松开衣领，冷静的打量完卧室四周，摆出倾听的样子：“什么？说下去。”
“古德，我…我们分手吧。”
看着尹莲视死如归的样子，古德觉得一阵好笑。
“为什么？”
“我爱上别人了……我想和他生活在一起，我们分手吧。……”
古德没有让尹莲继续讲下去：“是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
“啊？是的。古德，对不起。”
古德走到窗前，停了会，才转过头：“这段日子来，我一直热衷于研究，看来是把你给疏忽，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吧。”
听着古德这一番话，尹莲连连摇头：“不不不，古德，是我的错。请你不要这样说。我很难过。”
“别说了，我同意分手。”古德走向尹莲，伸手抚摸着尹莲的脸颊：“你看上去气色真差，那个人没有好好照顾你吗。分手后，我们还是朋友？”
尹莲惊讶古德的态度：“哦，当然是的。”
“那我就放心了。来，尹莲到这边坐会。”古德把尹莲按在沙发上，并且迅速的从随身的冷藏盒里取出针管和药剂，温柔的对尹莲说：“你看上去仿佛被风一吹就要倒下，我给你注射一针，你就会精神很多了。”
尹莲缩起手：“古德？不用了，我想我该离开了。”
“没关系。这只是氨基酸。我以前不是有给你注射，难道你不把我当朋友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好。”古德不由尹莲再多说什么，直接把药剂注射进了尹莲的血管中。
“好了，等下你就觉得舒服了。”
“谢谢，古德。我该走了。”尹莲拉起行礼，向古德告别。
“我就不送你下去了。再见，尹莲！”
“谢谢你，古德。再见。”
古德走到窗口冷眼看着楼下尹莲的一举一动，直至尹莲启动车子，驶向远处。古德才转身捧起冷藏盒，一寸接着一寸亲吻起冷藏盒冰冷的表面来。
尹莲，感谢我吧。你即将拥有一个前所未有的美妙夜晚。好好享受吧，只怕过了今晚，你的形象就会登上各大新闻头条，唯一希望那个时候你已经受不住打击自杀了，要不然到时候等着你将是无尽的折磨。
“哈哈哈……”寂静的卧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又突然嘎然而止，卧室重新归向了寂静。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