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SUN番外《红心A》》陌路擒君

4、第 4 章

　　这一晚他们玩得很尽兴，或许是因为很久没有像这样不顾一切地疯了。他们在大冷天脱了衣服跳到河里去游泳，漆黑的夜里甚至看不清前方的河水。之后他们去酒吧跳舞，佐佐山拉着自己不知哪里来的少女说是他最喜欢的类型，被狡啮嘲讽说还有哪种是他不喜欢的么。后来他们去地下赌庄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又最后赢了一大把跑掉。在大半夜依旧经营的咖啡店里他们遇到了一位美丽的少女，佐佐山向她搭讪却被对方的未婚夫海揍一顿【sun里面提过的还有人记得么==】，狡啮就站在一边看，根本不去帮忙。
　　纸醉金迷在年少轻狂的梦里，他们像是故意的一般要做完全部“坏学生”该做的事。佐佐山记得藤间说过他最喜欢坏学生，可惜在他的面前，他始终无法坏的彻底。
　　再混蛋的人，都想要因自己喜欢的人变好。
　　变得更好，至少要能站在他的身边。

　　“我们去喝酒吧。”他拒绝自己再去思考这些事情，这些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混乱事情，“再喝一通，不醉不归。”
　　“差不多行了。”虽然第二天没有课，但是狡啮毕竟没有佐佐山那么疯。
　　“不，不醉不归！”佐佐山笑着，张扬得可怕。
　　狡啮慎也没有说错，明年他就要回到本土去，他的世界里不能只有藤间幸三郎。

　　“你有时候有些后知后觉。”那是多久之前，他那个白发的勉强算是朋友的人曾这么对他说过，“明明是顺着自己的想法在做，却不愿承认自己的初衷。”
　　“有人不是这样的么？”记得他那个时候切了一声，“你不也是么？”
　　“我不一样，我是坏人嘛。”
　　——呐，槙岛，我也想当一个坏人啊。
　　如果，我没有遇到那个人的话。

　　当佐佐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宿醉的感觉很不好，睡了太久同样让人不舒服。佐佐山活动了一下脖子，懒懒地从床铺上爬了起来。
　　看了一样上铺，那个混蛋狡啮慎也已经起床了，哼了一声走到桌子前，随手抓了一个苹果，没洗就啃了一口。想要拿他的书出来再看一看，结果一本都没找到。
　　“什么情况，狡啮慎也拿去卖钱泡妞了？”
　　心中狐疑，他四处找找都没有看到，这时候狡啮回来了，他立刻问道：“看到我的书了么？”
　　“不用看了。”
　　“什么啊？明天就考试了好么。”
　　“说了不用看了。”狡啮的神情让佐佐山察觉好像是出了什么事，“藤间今天早上已经走了。”他补充道，“离开我们学校，回到原来的地方去了。”

　　他没去送他，因为那个时候他正因为醉酒躺在床上。狡啮告诉佐佐山他起床的时候藤间已经走了，他走的很早，早到几乎是故意选择的那个时间，没有通知任何人。
　　包括佐佐山。
　　得到这个消息，佐佐山的第一反应不是不用考试了，而是——他也立刻问了出来——“他去哪儿了？”
　　“回他来的地方去了，你忘了么，他是借来的老师。”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问他是从哪里来的？”几乎是疯狂地掐住了狡啮的胳膊，他的眼睛变得有点红。
　　狡啮只是看着他，并不说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一个人，当你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一定是那个人离开你的时候。”
　　“谁说的，我和和子还有小百合她们，都是一见钟情的好么？”
　　“不一样。”白发的年轻人摇摇头，现在回忆起来他的笑容竟然和藤间有一丝相似，但又不那么确切，“当然不一样。”
　　佐佐山不记得当时他有没有问过槙岛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总之他可能到现在也无法承认，无法认同。

　　“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呢，明明明天还有考试啊。”看着空空如也的书桌，佐佐山有些怔忡。
　　“或许你的考试，对他而言，没有那么重要。”拍着他的肩膀，狡啮决定让他一个人想清楚。
　　或许第二天，这个人就会变回和从前一样没心没肺，但他知道，这次之后，佐佐山不再会是从前的佐佐山。
　　藤间带来了这些改变，无论是他的出现，还是他的离开。

　　后来这一天，直到晚上10点，狡啮慎也都没有再见到佐佐山。
　　再见的时候狡啮正在整理自己的书桌，虽然他外表看上去不像是个好学生，但是事实是实在乱得离谱的时候，他还是会乖乖选择收拾的。佐佐山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冲进来，然后拖着他就走。
　　“喂，去哪里？”被从后门勒住脖子，狡啮觉得很不舒服，“你先松手。”
　　“咱们出去玩玩，怎么样？”痞气到家的声音，好像早上那个有些沮丧的人根本不是那个现在拽着狡啮的人。
　　“去哪里玩，昨天不是才出去过么？”终于是摆脱了对方的桎梏，狡啮开始整理自己的领子，“况且说，明天有课，现在校门应该已经关上了。”
　　“溜出去呗，我们之前干的还少么？”佐佐山挑眉看他，“这么点小事，你不会害怕了吧。”
　　“当然没有。”狡啮有些无奈，他们确实没少干，而且也确实没少被教导主任发现，佐佐山要去干什么作为他的狐朋狗友的狡啮又怎么坏不知道，但是这家伙昨天被人打的脸还有一点肿，现在这样出去确定能泡到他要的那种辣妹么。
　　不想打击他，于是狡啮没有告诉对方这个事实，而对方也自以为很帅地梳了梳自己一点都不长的头发——很多年后，狡啮遇到了一个同样喜欢做这个动作的人，虽说与他同样也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但是可能再也没有哪个人，能让狡啮慎也像怀念佐佐山那样怀念他。
　　除了那个人，不过那个人说是怀念，不如说那些感情是已经被打成死结了吧。
　　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狡啮，被兴高采烈的佐佐山拖到了红灯区新开的酒吧里去喝酒，他第一次见到佐佐山那么能喝，虽说两个人没怎么把老师放在眼里，但是顾忌第二天要上课和训练，他们都没有过酗酒的经历。今天的佐佐山，用酗酒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狡啮怀疑这是拜那位藤间幸三郎所赐，但是又不想开口问对方。
　　有些伤口只有让他自己去愈合，别人无论怎么上药，都无法上到心里去。
　　“这么拘谨干嘛，刚刚翻墙的时候摔倒了？”佐佐山凑到他面前有些猥琐地笑了笑，“不会摔坏重要的地方了吧，那可真是可惜啊。”
　　“喝你的酒。”狡啮一脚踹在对方的肚子上，“不对，你还是少喝点吧，省的你回不去，我可没那个力气把你隔着墙扔进去。”
　　“这可说不准。”佐佐山笑了起来，“不过你也不用管我，我今天不回去了。”
　　“不回去？明天早上可还有课的，你不去可以，被发现不在学校的话，我可真是再想不到这么借口能帮你搪塞了。”
　　“放心，一早一定回去。”佐佐山摆摆手，“你呢，留外面还是回去？”
　　“你晚上住哪里？”他这么说，狡啮才想起来问。
　　“你说呢，宝贝？”佐佐山回身一捞身后的一位洋妞，她栗色的头发让狡啮心头一跳，不能不想到某个人啊。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用一个湿热的吻作为回应。两个人就这么不顾场合地舌吻，她的手在他的身上胡乱地摸着，看似没有章法却又是风情万种，吻着吻着还不忘偷偷睁眼向狡啮抛了个媚眼。
　　“算了算了。”狡啮没兴趣在这里看他们活春宫，他摆了摆手，“你自己知道就好，别太过了，我先回去了，少喝点。”
　　沉迷温柔乡的佐佐山没空搭理他，手挥了挥表示听见了。
　　狡啮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出乌烟瘴气的酒吧，将一身乱七八糟的味道抖落在深夜冰冷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