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鸡头凤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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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鸡头凤头
在艾若的眼里，黄金是比不上玩具的，就像在公鸡的眼里，珍珠是比不上米粒的道理一样，因为不懂，所以可以不用考虑米缸里没有米怎么办，可以不用去想没有钱上最好的学校，不能接受最好的教育该怎么办，也可以不用去想只到月中，一个月的伙食费却所剩无几的尴尬，当然也因此最接近生命最原始的状态。
但是这些问题总要有人去想，去考虑，去解决。
柴米油盐酱醋茶，爸妈在有限的人民币之中寻求最优的规划，每一次都像是在用数学建模方法处理工程问题般谨慎，因为他们不仅要尽力提供给艾若最好的膳食，还有最好的教育。念书很贵，所以在艾若还只能牙牙学语的时候，教育储蓄就已经启动了。
但是就好比再完美的谎言也有漏洞一样，经过再精确的规划家庭财政也总有拮据的时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坐在床边数着紧巴巴的RMB，即便是上一千遍也很难多出一张来。
在烦躁之中，有了口角，有了冷战，再然后是热战。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是爸爸在吼。
“是为我吗？”妈妈委屈的哭了，“我是为了这个家啊！”
…………
接下来，是沉默，冷冷的，像一个冰窖，没有温度，去足够让人清醒。艾若躲在一边，去劝吗？去拉开他们吗？她低下了头，没有用的，他们不会理她，而她，早已司空见惯，痛到麻木了，也就没有感觉了。
孩子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所知最少的人，但是依旧能够感知，依旧懂得爱憎，依旧会察言观色。她明白，谁正在生气，处事要小心翼翼，谁兴致正高，可以尽情撒娇，她更明白，谁会是真正爱着她的人。
艾若也一样。虽然只是一个孩子，但是她很敏感，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体会文字背后的声音，以及声音背后的深意。妈妈从来没有那么说，但是她知道妈妈希望她够强，只有够强才能够在改变原有的生活，离开底层的社会，在别人的惊羡中傲然微笑。
5岁的时候，艾若去学了古筝，真的不是很有音乐细胞，加之外面孩子们玩耍的声音更具诱惑力，所以学的也很不用心，为此艾若被妈妈罚跪。高低不平的搓板印在她纤嫩的膝盖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印记。纵横在脸上的眼泪，让她记住了学琴很贵，所以要好好学；学琴很贵，所以不能浪费，要学出门道，要永远在走在别人的前面。从毫无音调到可以入耳，直到出师，可以带着琴外出演出。对于音乐的鉴赏能力，就是在这样持续了整整7年的日子中练就的。可是她失去了铁臂阿童木，失去了奥特曼，失去了很多童年应有的东西。她常常趴在窗台上看着弄堂里的孩子玩，任外面疯狂的欢□□过窗户传入她的耳朵。能听听也好的，她是这么觉得的。但是她必须要在里面练琴，而一练就是三四个小时。
相比较之下，艾若更喜欢坐着，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听爷爷吹口琴。爷爷的口琴吹的很有味道。有时候，就像听溪水潺潺流过，与小石子相应和，有时候，又像是江南丝竹，呜咽婉转不穷，有时候，却像听金戈铁马，秋风吹遍大散关。
她很奇怪，为什么一种乐器能表达那么多感觉？爷爷说，因为一个人也会有那么多感觉。 “那为什么一个人也会有那么多感觉呢？”她继续打破沙锅问到底。“因为啊，因为一个人会有很多不同的心境”爷爷缓缓的说，似乎若有所思。
“心境？”艾若反复叨念着这个词，觉得有点深意，无奈却说不上来。“为什么我的琴声却没有这样的味道呢？”
“因为你的琴没有心”爷爷说。艾若扯动了一下嘴角，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不解，“以后你会懂的”爷爷笑了笑，把口琴放到嘴边，继续吹下去。这是一首前几天艾若刚学会的《雪山春晓》，艾若凝神听着，仿佛是去北国冰雪中领略了一遭，银妆素裹中露出的点点杏红，让人看到了春的希望。
为什么我的琴没有心呢？艾若出神的想着，要怎么样才能给琴装上一个心呢？
她不知道。很多年以后她才渐渐明白不是琴没有心，而是她弹琴没有用心，没有在琴音上倾注她的心。
后来，艾若上了学，她依旧是尽力做到最好，很多的奖状和证书可以为她作证。她是小学里最优秀的学生，考进最好的初中，学校是很好，但是很贵，可是爷爷的资助，爸妈的义无反顾让她如愿的进入那个几乎可以被称为贵族学校的地方念书，于是带来了更加拮据甚至赤字的财政，紧随的还有爸妈时不时的争执与冷战。
她第一次看到这样厚厚的一叠RMB，拿在手里，她的手却在抖，终于明白了重量的含意。她必须做到最好，她不止一次如此这般的告诉自己。因为她没有其他选择，很多人，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她，因为她知道自己会是整个家的希望，只有读书可以改变，可以为她迎来一个翻身的机会。
可是她并不出色，200个人之中排名143，应该说是很落后，尽管她在她那个有点僻陋的小学里是最优秀的。有时候她也会想，如果不是在这里，她也会是数一数二的。但是既然在这里，她为什么不能成为数一数二的呢？她告诉自己，她可以的。
She believes she can fly. She believes she can touch the sky.
因为她坚信她可以，所以她做到了，在老师的惊讶之中做到了。中考的时候，她考进了这个城市最好的高中。听到成绩的时候，她抱着妈妈又哭又笑，她终于可以用她傲人的成绩让爸爸在公司里扬眉吐气，因为连老板也会跑来跟他——个小职员讨教培养孩子的经验，而妈妈也可以不用仰人鼻息，在亲戚朋友的一片赞叹声中点头微笑。
她学着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快乐，淡然与无所谓之中。没有人能看到茧的内壁里面写着什么，只是在夜很深的时候，自己拿出来看看，释放内心最真实的感情。可是她依旧怀念着把脑袋蹭在妈妈怀里的时候，怀念着可以骑在爸爸脖子上看烟花的时候，怀念着……但是她知道她回不去了。明天天亮的时候，她仍然会变回那个微笑着淡定着的艾若，就像是童话故事里面被巫婆施了法术的人物那样，见到了阳光就会改变，只有黑夜才能有机会看到一个真实的自己。
毕业留念，在大家给的同学录上，艾若在“我的志愿”一栏里是这样写的：开创xx集团，然后去隐居。后来有同学问她，是开创xx集团重要，还是去隐居重要？二选一的抉择，比四选一的考试题目简单多了，但却让她犹豫了，是啊，什么才是心里最深处的愿望呢？是去隐居吗？不是的，她拼命的告诉自己，不是的！她还有很多梦要去实现，她要用自己的双手去改变，去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天外有天，在那一个高中，她依旧不是最出色的。有人说，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但是她要做凤尾，因为她确信有一天，终有一天她可以做到凤头的。她一定可以，必须可以。
PS：
这里是清朝穿越培训班，合格毕业才能穿越嘛！鉴于最近穿越的人数也忒多了吧，所以要严把质量关，一次穿越成功这样最好，懒人相信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小孩能够适应清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遇，能够在康师傅那堆鬼的成精的儿子中不会被马上吃掉。（不合格的懒人还能够再召回的。）
下一章，另一个女主角也要出来了，大家耐心等等，只怕还有几章就能穿了。咱们要保证穿越质量不是吗？
本章完
看旁边，懒人有话说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鸡头凤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