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语》苏惟

15、消失

　　在你消失的日子里，我常常会想，那些平淡的快乐，是不是天上的一颗毁灭了几万个光年的辰星留下的回忆。即使仍旧鲜明地可以感受到它闪亮的光芒，却早已不复存在……

　　虽然心里也有一点小小的担心，杨扬却故意忽略掉了。一面拨着总也打不通的电话，一面安慰着面前的女孩子：“可能是临时有什么事情吧。他肯定会准时赶来的，小戬不会轻易毁诺的。你们先安排其他的工作，他应该会在最关键的时刻降临吧，呵呵。”干笑了两声，其实自己也不敢保证，场面上的例行安慰，的确顶不了什么大用。
　　“算了，我们自己再想办法吧。哎，本来就是不抱希望的来问你一下的，心想毕竟是同居人嘛，以为会知道的多一点。没想到连杨少爷今天那么异常的状态都似乎不晓得。”女生小声地嘀咕着，转身的时候，头上的小辫子翘了起来。
　　“喂，你说什么？”虽然听到“同居人”三个字是有不自然的心虚，但更关心的还是后面一句。
　　“我不叫‘喂’的，我是池菱！”女孩扫了他一眼，没有别的女生偷偷打量自己时别样的羞涩，却显得更真实。
　　“哦，池菱同学，那，小戬今天很……额，不一样么？”
　　“就是上午上课的时候啊，一直在想什么的样子，和他说话要反应好半天，皱着眉毛，好像很烦恼的样子。”
　　“啊？很烦恼啊？”些微的失望，烦恼么？
　　“然后，中午下课以后，就没见到人影了。喂，我说，你究竟有没有办法啊？”
　　“嗯，他应该会自己出现吧，在想明白以后……”这句话声音很小，几乎听不清楚，“嗯，不管怎么说，小戬都不是那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大家的人吧。所以，除非有什么真的很紧急突然的事情，他应该不会放大家鸽子的。”说到这里，语气跟着坚定了起来。

　　本来坚信那个人总会出现的信念，在《最后的晚餐》终于被告知因故取消后，还是粉碎了。因为没了自己想看的节目，杨扬很早就从学校的剧场走了出来。
　　走在被彩灯装饰的校园里，大多数人都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活动，或者在剧场里看节目，因此，虽然灯火通明的操场和小路，却变得比平时还宁静。这时的杨扬，心中的那一点不确定的担心，才渐渐的涌了上来。
　　如果是因为昨天的事情，似乎不至于消失这么久，而且，当时，他……也没有不高兴吧。那，要去哪里找呢？这时的杨扬，才忽然发现，自己，对于梁思戬可能去的地方，可能在一起的朋友，没有一点概念。就像今天下午那个好像和小戬很熟的女生，自己从没听过，更别说见过了。原来，小戬在自己面前，还是一块一点都没有解开的谜石。刚泛上来的一点颓废，紧接着被不知该从哪找起的恐慌代替。
　　又想起上次小戬受的伤，本来并不明显的不安瞬间涌了出来。
　　毫无目的的在学校附近游荡着，似乎这样就可以恰巧碰上小戬。终于被自己的幻想打败，一个个电话打过去，仍旧是关机。回到家里，也没有他回来过的痕迹。这时，才不得不拿出电话，打给了杨毓。似乎每次遇到事情的时候，总会自然的去依靠哥哥，这样的依赖着别人的杨扬，忽然有一种颓丧的无力感。
　　“因为之后他也没有再发生什么，我居然就那样子忽略了他受伤原因的询问。我好像，也完全不了解他在这里的朋友。”略微有些沮丧的声音，使杨毓惊讶地看着他。
　　“不用这样吧？只不过失踪一个下午而已，他已经大学了啊——嗯，虽然，还没有成年，但也快啦。”杨毓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么一说，杨扬忽然也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如果不是昨天的事情的话，自己也不会这么紧张吧。自嘲地笑了一下，尴尬地发现哥哥的眼中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味。
　　“喂，扬扬，你不是对咱们的小侄子一直都不怎么关心的么？”
　　“那，时间久了，自然会有亲情的啊。”
　　“哦，亲情啊。”
　　“成了，那没你什么事了，回去也帮我找一下！我在家里等。”
　　“这么快就赶人家啊?唉，从来只闻新人笑，哪里闻得旧人哭啊。”
　　“你还贫啊？小孩子都不知道怎么了。”
　　“好好，我会帮你找找的，问一下他们班的同学和导师。你不用太担心的，男孩子，尤其，还是小戬，不会有危险的。”
　　“嗯？什么叫，尤其还是小戬？”
　　“啊，他体质不同于常人啊。好了好了，我走了！他们班我还认得几个小鬼，我找他们问问，你放心了。”并没有坐多久，杨毓居然很自觉地就起身告别了。似乎是由于刚才杨扬的追问而逃避着什么。而这些，心事重重的杨扬好像并没有发现。
　　“真难得。”看着杨毓离开时关上的房门，杨扬嘟囔了一句。复又考虑着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自己吓自己。坐在沙发上，等着小戬回来。

　　如果，一个下午的失踪，还是自己太过多心。
　　那7天，便决不仅仅是临时的外出了。
　　找遍了所有小戬可能去的地方，包括了附近所有年轻人爱去的娱乐场所，虽然并不认为小戬会是那种玩得忘了回家的人。学校里小戬的同学，老师，甚至是听说曾经找过他的人，杨扬都没有放过。而那天那个女孩池菱，也有在一直帮助着寻找。然而，似乎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人在圣诞节的中午之后再看到他。在失踪24小时后也有通知了警察，可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作用。
　　终于确认了梁思戬不同寻常的离开，杨扬头一次产生了这样恐慌而惊惧的心情。他不知道这意味了什么，尤其是，梁思戬还有那样的不同于常人的地方。是单纯的离开，还是有人窥探到他的秘密而恶意的绑架？杨扬宁愿相信是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而气走了那个本来性格就有点奇怪的孩子。
　　可是事实证明，命运，却总是向着最坏的猜想前进。
　　当杨扬终于决定要杨毓通知梁思戬的父亲和Anny时，杨扬接到了那个电话。之前，他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也会接到传说中所谓的绑匪经过变声处理的来电。
　　“你，就是灵石么？”当那个奇怪的声音问出第一个问题时，全身的细胞都好像膨胀了开来，那种似乎从地狱发出的冰冷的音调，使毛发都不由自主立了起来。
　　不等杨扬回答，那个声音继续着：“没想到，那小子那么不管用啊。没有你，连这么短时间都撑不住。看来，也要借你的石头一用了。”
　　“你要……喂？喂喂？”没等杨扬开口，对方便终止了通话。虽然听明白了大概，却完全不明白要怎样按照对方的要求去做。并没有威胁的语气，却带着那种让人不能不按他的话行事的令人心惊的蛊惑力。
　　想要通知自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和自己一样焦急的杨毓，却怎么也拨不出去电话了。那该死的话筒和手机里，连忙音都没有传出，只剩下毫无反应的寂静。
　　不安地检查了电话线和手机，站起身准备出去打。还没走到门口，就响起了儒雅的敲门声。
　　“新年快乐，杨先生。”
　　开门之后，还没看清对方相貌便失去了意识，仅来得及听到这一句不带感情的元旦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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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容我叫一下= =
　　小电彻底崩溃,网吧真不容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