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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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过后，又过了两天。
我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在甲板上跟他们喝茶，而是站在船头，看向大陆的方向。
贝斯塔·勒夫这回换了个位置站岗，上次是站船尾，这次是站在船头。他见我在这望着大陆那边，就跟我搭起了话。
“赫耶丝陛下看起来很悠闲呢。”
“是么，我可不这么认为。”
“哦？”他像是对我的话产生了点兴趣，“这又怎么说呢，陛下？”
“布置下来的事情已经渐渐要收网了，难道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情吗？”
贝斯塔一改刚刚还保持着的军姿，用手摸了摸下巴，“应该没有吧。”
我就回复他说，那不就是了么。
然后顺带跟他说了一下，有时候可别那么好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他正又想发问，但我知道距离他被强制闭嘴已经不远了。
在中央甲板上跟瑞恩坐着喝茶的摩西迩又一次用瑞恩的扩音法阵制止了他。
“你话太多了，贝斯塔。”
“报告长官，一直都是这样的，蒂莫娜也这样说我！”
“我管你谁说过你啊……作为一位军人，哪怕是私兵，也请保持好您的形象，阁下！”
“好的长官，没问题长官！”
“……”我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在那边的摩西迩是个什么表情了，估计就是那种要气气不出来、还要保持好风度的感觉吧，“给我说'是'！混小子！”
“报告长官我只比你小一年半！”
“闭嘴你听到了没！”
“是！”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有点想笑。
啊啊，这不就是我以前跟摩西迩的日常吗，没办法啊，摩西迩那个家伙，就是看着他正经严肃就像去逗逗他啊。
不过，这样没营养的对话也是时候结束了。实际上，这几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很多事发生了。
我们这边，也该差不多休息好了。
那么接下来做的事情，其实也很简单的。
我回到茶桌边拉开我的椅子，在那坐下，揭开咖啡杯的盖子，继续喝着那杯凉了不少的咖啡。
瑞恩看我这样，问我要不要重新泡一杯。
我告诉他不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摩西迩一皱眉，问道:“是到时间了吗？要不要现在整顿一下？”
“不需要。”我说，“我们只要等就好了。”
瑞恩:“……”
摩西迩:“……”
看着他们脸上写着的“说了白说”，我挺想告诉他们我的打算的。但是实际上又没什么必要，起码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的，要跟他们说的话，还是要等待事情解决之后。
嘛，虽然事情解决之后估计他们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我没有回应他们的表情，看着他们暗搓搓想要问我，又按捺了下去的那副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感觉好好笑。
咳咳，我没笑出来啦，要保持清新正直啊。
随后不多久，就在我咖啡喝完准备去续杯的时候，在船头站岗的贝斯塔跑了上来，急匆匆的。
他没有跟之前吼我们不务正业那样直接在船头喊，而是直接跑上来报告，这就足以说明发生多么值得令人重视的情况。
瑞恩和摩西迩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我也等着听听他准备报告什么。
他报告上来的内容跟我预料的差不多。
乔希法的骑士部队出动了。
负责塔防的柯罗那边的弓箭部队开始朝我们这边放箭，城墙上的空格里机关弩也被架起。
西莉亚部队的火铳声逐渐响起来了。
卡莎娜家族里的私兵也出动了。
但是，这都是我意料之内的。
别着急啊，你们着急什么呢。
克洛娅还没来呢。
不过你们也不用指望她啦，因为我们等下都顾不了这一边啦。
“骑士长！”一名骑士慌慌张张地跑来，引来乔希法一脸的不满。
他正和卡莎娜商量动兵的事情，结果就被这家伙打断了。但是乔希法麾下的骑士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如此慌张呢，自然，乔希法就知道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但是他不能慌，起码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要保持镇定。不论如何，不管他实际立场怎样，在现在这个战场上，作为掌握着最大战力的人，是不能够慌乱的。
“怎么慌慌张张的，瑟德。”他对那位骑士说道，“我记得我们骑士团有着镇定的品格吧。”
“万分抱歉，骑士长。”瑟德站定，缓了口气，镇定了下来。“报告骑士长，北方米瑟里尔思行省东北部营地发来急报！煌帝国约二万军队陈兵国门！克洛娅大公现在率领一万五千当地军队与其对峙，短时间内无法到达西斯利亚！”
打报告的瑟德表情可说不上好看，听到这个消息后的乔希法和卡莎娜的脸色就更是差了。
克洛娅受到边境的牵制而无法赶往这里，对于原本安排好的战局来说就已经足够尴尬了——最开始的计划是对内外都做好保密工作，让在西斯芬最北部镇守的克洛娅秘密赶来西斯芬最南端的西斯利亚助阵，这样虽说是比较荒唐，但留守在当地的军队实力绝对不弱，再加上后来慢慢开始培养的几位米瑟里尔思族的将领，在没有克洛娅的时候短时间守住国门是绝对做得到的。
即使有紧急战况发生，虽然说会让克洛娅劳累一些，让来到了这边的克洛娅先率领飞行部队回去援助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然而现在的问题远远比这荒唐的军队布置更加严重。
比起乔希法，卡莎娜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要更慌乱一些。她原本就不熟悉这些东西，若说让她弄弄文化风俗啊商品流通啊这类事情她还比较熟悉，但是换到军事上了，卡莎娜的才能分布得可没有那么平均啊。
她一贯柔和的面庞增添了几分失措——是啊，之前那些跟军队有关的布局，她都是问乔希法的，哪怕她的棋技不错，管理能力也不错，这并不代表她擅长军事。
可是，这也不代表她一窍不通。
“乔希法，煌帝国那边不是原来就谈判得挺好的吗？怎么会突然来进犯？”
是啊，问题就是这个。
虽说赫耶丝在那年的战争后跟他们这些核心人员开了个会议，里面有提到幕后黑手很可能是煌帝国的人，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试探，他们又发现这个幕后黑手很有可能是瞒着煌帝国本身来对西斯芬进行那些……事情的。
后来，虽说西斯芬是七海联盟的成员国，但因为之前为了试探煌帝国而跟他们当前掌有权力的皇子皇女打好的关系，到现在为止仍然有用。
比如说，西斯芬和煌帝国的贸易通道开辟了更多道路，还愈渐繁华。
又比如说，西斯芬至少在明面上和煌帝国在军事方面没有起过冲突，哪怕有些局部的小摩擦，也没有真正燃起热战。
那么，现在，煌帝国主动起兵压在西斯芬门前，又是个什么态度呢？
能想到的自然是多了。
就好比，西斯芬的什么东西的价值胜过了他们长期稳定的关系的价值。
卡莎娜绞尽脑汁也只能从两国的利益想到这么一回事。
她并不是不知道赫耶丝与煌帝国几位皇子皇女关系不错，但是她也知道，在面对国家利益冲突 时候，哪怕是到那种让他们动手手刃对方的程度，他们都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她看向乔希法，之间乔希法也是那样紧锁眉头。
她能想到的东西，乔希法能想不到吗？而且，不管是赫耶丝也好，煌帝国的皇子们也好，可都不是什么天真的人啊。
“那我们就要准备了。”乔希法说道。
卡莎娜微微抬起头看着他，眼中神色复杂。
“乔西，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想要做什么的吗……这样的话，你跟赫耶丝那边该如何是好啊！”她的话语带着些许颤抖。
北面临敌，负责北疆国防的克洛娅定然无法来到最南端给他们任何帮助；西斯利亚港前摩西迩的舰队也不是什么可以小瞧的货色，这支舰队的实力从来就不在于人数上。
更不用说，在王城，他们现在布局的腹地里，还坐着一位厉害的前朝王储呢——可惜了可惜了，他们想要推上王位的人，站的阵营恰恰是他们的对立面。
乔希法看着她，眼里慢慢的都是宠溺与爱意。他用手抚了抚卡莎娜的发顶，给她顺毛。虽然一样是顺毛，但是卡莎娜和赫耶丝带给他的是全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也恰恰是这种感觉，让乔希法知道，眼前的这位不仅仅是他珍贵的同伴，更是他心爱的女人。
低头看着她略带询问的有些不安的目光，他说道，“我爱你啊，娜娜。”
“干、干嘛要突然说这个啊……都这种时候了……”
“所以我才对你想做的事情没有任何的怀疑，才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
“实际上，我不完全觉得你做的是错的。我也有这种感觉，在那之后的赫耶丝，渐渐变得懦弱了起来，就像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剑，自己磨钝了自己的锋刃，插在墓碑的旁边等着腐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努力了那么久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被赫耶丝她稍稍软弱一下就都还回去了吗？”
“我不愿意看到这一切，你知道吗，娜娜？我不愿意。”
埋在他怀里的卡莎娜听到这里，回应了他一句，“我也不愿意，但是，我做的事才不是因为这个……”
“中西部的那些残余贵族，赫耶丝已经在偷偷清理了，我也是执行人之一。”
“……为什么，我不知道？”
“这可不是我的错啊，娜娜。”乔希法无奈地说道，“一开始的时候赫耶丝就下令不要告诉你的。……不管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再怎么说，那些也是你的亲戚，对吧？”
卡莎娜鼻子一酸。
“她明明知道的，对吧？”
“……我也不好说，毕竟现在，我也是她对立阵营的了，所以说，她想做什么事在说出来之前怎么会让我们知道呢。”乔希法吐吐舌头，表示自己很无辜。
让气氛稍稍轻松下来之后，乔希法的内心却更加紧张了。
他怀里刚刚才平息下来的卡莎娜自然能够体会到他的感受，但此时此刻，两个人都没有办法对即将到来的形势作出任何干预。
乔希法手握主重兵权，但镇兵南方的他在北方陈设的兵力削减了许多，即使现在往北方余部发送密信，也不知道能否来得及支援克洛娅。
米瑟里尔思军队并不弱，相反，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在这个世界上恐怕都是屈指可数的。毕竟，再也没有比这个民族更能亲近动物、并且会驯养它们作为战士了，不是吗？
但是敌对的军队，可不是一般的军队啊。
煌帝国的军队，没有一支弱伍。最首要的因素，大概就是因为他们的将领都是皇族吧。曾经在其他国家也担任过骑士长的乔希法，自然知道煌帝国的两位皇子和大皇女所带领的军队对于他们的敌人而言是多么可怕。
他们的战斗力，哪怕是在这整个世界上排序，也是屈指可数的啊！
乔希法紧皱着眉头。
啊啊，真是的，娜娜这边的事还没解决好，又来事了。
突然，没有由来地，他感到了一阵不安。卡莎娜与他对视一眼，乔希法直到她也与他有着同样的感觉。
他们免不了疑惑，但心里仍是一沉。
是啊，他们都不弱，让他们同时感觉到不安的，到底会是什么事情呢。
很快，随着副将瑟德的又一次前来，他们知道了这份不安的来源。
帝都的皇宫出兵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