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艳阳天》亦喜喜

24、二十四章

　　建文喝了口酒，乔安沉默了。
　　乔安收到他父亲给她发来的结婚现场的照片，她叹了口气拿起电话，拨通了。
　　“建文，在哪啊？”
　　“上班呢。”
　　“下班，喝酒去吧。”
　　“女孩子还是少喝酒。”
　　“那，那就陪我转转吧。”乔安说。
　　“行啊。”
　　乔安在建文打工的便利店门口等他下班，她看到里面年轻的女孩子总是找他说话，他没那么多话总是人家问什么他说什么。建文看见乔安后点了下头，乔安用口型说，“哎，我不慌，我在咖啡店。”
　　建文下班后，走到咖啡店的玻璃前敲了下，乔安看着他笑了，她拿起包出了咖啡店。
　　建文说，“等好久了吧。”
　　“我闲着也没事做。”
　　乔安说，“哦，陪我去买些菜吧。”
　　建文笑了，“刚刚进去买不就行了。”
　　“要去菜市场的。”乔安笑。
　　乔安在建文后面跟着他，建文说，“你要买些什么？”
　　乔安说，“哦，你决定吧。好吃的买一些就好。”
　　“你的要求可真是难啊！”
　　“买些青菜，我正在减肥。”
　　建文去前面问了价后，在那里挑青菜。乔安站在旁边看着，她说，“什么样的好啊。”
　　建文被她问的犯了难拿了一棵说，“哎，就这样的好。”挑了一棵带着老叶子很大颗的说，“这个就不行。”
　　“嗯嗯。”乔安应到。
　　他们买了青菜和一条鱼后，乔安决定不逛了。她说，“走吧走吧.”
　　两人出了菜市场，建文把菜递给她说，“我走了，你回家慢些。”
　　乔安挑眉说，“哎！要不要去我家尝尝红酒？”
　　两个人吃罢饭，外面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乔安开窗户看了下伸手出去试了下，天色已经很暗了。
　　“下雨了。”乔安像是有些自言自语。
　　建文在餐桌前坐着，听到乔安的话也到窗户前，看着窗外说，“下雨了啊。”
　　乔安说，“等雨停了吧，别慌。”说完收拾餐盘到洗碗槽洗碗。
　　建文说，“我帮你。”
　　乔安看了一下他说，“那你负责把我洗好的碗擦干吧，毛巾是那条红色的。”
　　建文拿起那条红毛巾把乔安洗好的碗擦干，并在橱柜里摆放整齐。
　　乔安时不时的看向建文，建文说，“干嘛呢？”
　　“哦，看看你把水渍擦干净没有，没想到明亮的都能当镜子了。”
　　刚才未关的窗户，吹进来微凉的风，雨后的清新空气。乔安看着建文忽然心存悸动此刻觉得两人尽是暧昧，不不，或许是亲昵。
　　乔安去旁边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她竟满是对此刻的眷恋。她说，“建文。”
　　“嗯。”他应道。
　　“搬来和我住吧。”乔安说。
　　建文抬眼看她，她眼神坚定。他说，“我是要吃早饭的。”
　　“好。”
　　爱情总是没来由，说了就来，只是刹那只是一个不经意，但你要应对之后的瞬息万变。
　　建文把行李搬来，不过是几件替换衣服，乔安问他“筒子楼的房子退租了吗？”
　　“没有。”
　　“这样啊。”
　　乔安帮他整理好房间，乔安的公寓在十三层，每有大风的夜晚她总是错觉的想这么大的风要把房子都吹到倾斜吧。
　　她与他像是两个被丢弃的孩子，他们相互依偎相互取暖。只因他们觉得他们是被遗弃者。
　　乔安和建文有时下午回去附近的公园散步，拿些碎面包喂鱼和公园里的鸭子。
　　建文上晚班的时候，乔安在那所咖啡馆等他，他十一点下班。他们步行回家，她有时等到他，她会拉他躲在黑暗中跟他接吻。
　　她与他有时会凌晨回到家，他们喝的微醺。在她的房间里的黑暗中他抚摸她绸缎般的漆黑长发，另一只手抚上她腰。她在他怀里像只猫，她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脏沉着有力的跳动声。他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再做一次。”
　　他说，“什么？”
　　她笑，笑的有些放荡。他说，“你用的什么香水？”
　　“香奈儿。”乔安说。
　　他吻她，“换个牌子吧。”
　　“我以为男人都爱女人用这个牌子的香水。”
　　他的吻有些粗鲁他说，“这个牌子在我看来是婊子用的。”
　　“那我换个牌子好了。”
　　他带她去看电影。她说她想看《不再让你孤单》，他说，“肯定会没有意思。”
　　她说，“我从《色情男女》开始看之后她演的每一部影片，她是位微凉的女子，女明星大多光彩照人，只是像她气质的女明星却没有。所以光看舒淇就好，喜欢她看起来坚强的样子，在演绎影片时把内心收藏的很深的伤感释放了出来，她看起来落拓不羁，且如野百合一般的美丽女子。她像是冬天天空中绽放的烟花，绚烂夺目。她在影片中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台风登陆上海，凌晨她起来喝水，听到外面的风声，她回到床上时推了推建文，他醒了问，“怎么了。”
　　“台风登陆了吧。你说会不会把房子吹倾斜呢？”
　　他定了神笑了说，“你去拿杯水放桌子上，就知道倾斜了没有。”
　　他伸手把她揽在怀里，他们睡着了。
　　建文接到电话，他儿子因为知道再也见不到母亲，夜晚躲在被子里哭泣，不在与小伙伴玩耍，只是一个人坐在角落。
　　建文说他要回家陪儿子几天。
　　他买了火车票，告诉乔安一个月后他就回来。
　　她送他走后，她一个人在附近公园拿着面包喂池塘里的鲤鱼。她给蒋艳阳拨通电话，她说，“艳阳要不要来陪我一下，我这彻底孤独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什么啊！又和你小男友分手了吗？前两天叫你来家里吃饭都不来，乔安你架子大啊。有了男友就忘了你姐们啊。我这上班呢，快忙死了，一会儿还要见客户呢。”
　　“得得得！我一句没说你这巴拉巴拉的说了真么多，我这还真是没分手，这回我这真真的不是什么小男友，我在认真呢。你那手艺也就你家陆傅霖娇惯你不愿意说难吃，你别得意忘形我吃了你一个月的饭，都招架不住了，我真想把饭都戒了。”乔安大小接着说，“你忙吧，不是上班吗！”
　　“别挂啊！乔安你在呢？”
　　“公园喂金鱼呢？怎么你也想来？”
　　“我这一会见客户呢？”
　　“去吧，去吧。我挂了，金鱼等不及了。”
　　两个星期后乔安发现没有建文在身边的她变得手足无措，他已经成了她的一部分，她已经不能离开他，她下班后回家蹲在地上用抹布擦地板，有时路过花店买些便宜的小花回家插在花瓶里。夜晚她躺在床上，半夜梦魇她醒来后坐起来看看旁边空着的位置，忽然觉得竟有些冷。
　　她拿起手机拨通他的电话，听筒里传来他懒懒的声音。
　　“建文，我乔安。”
　　“嗯，我知道。”
　　她笑吟吟的说，“我，这么晚了，打扰你了。”
　　“没有。”
　　她笑，“挂了。”
　　乔安第二天在公司加班，她在街边吃了碗面，慢悠悠的回家。到了小区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钟了，她到门口时在翻包找钥匙。她抬头看见靠墙坐在地上的建文，建文穿着一条脏牛仔裤，看起来疲倦且憔悴。建文深吸了口烟，乔安走过去看见他脸颊有些肿。
　　她找到钥匙打开门，轻声说，“回来了。”
　　他进屋后，乔安给他找了干净衣服让他洗澡。卫生间里传来莲蓬淋雨的水声。乔安站在卫生间外面，隔着水声说，“我想你了。”
　　建文洗完澡后出来擦着头发，她对他微笑，她不想问他发生了什么。她轻轻抚摸了下他那有些肿的脸颊，她说，“建文，你是否把痛苦都压在心底，我喜欢你觉得很幸福。无论你是否因为何敏敏仍不愿意相信或是接受爱情都没有关系，或许你只是对我没有感觉，不过没关系喜欢你是我的事情。”
　　“我，相信爱情，以前是现在也是。何敏敏的死我永远自责，我让我的孩子失去了母亲，他现在病了他变的孤僻，他甚至从内心恨我，乔安他认为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母亲。他或许想，死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他母亲。”
　　她泪如雨下她说，“我能明白。”
　　建文辞掉了工作，他有时呆在电动城打游戏，或许就是在家里睡觉。乔安下班回来买菜做饭，但多半见不到人，建文打游戏到凌晨才回来，满身烟味掀开被子倒头就睡。
　　“建文起来洗澡。”
　　他像是睡着了，乔安恼火掀开被子推他，他生气道，“你神经了吧。”
　　“滚蛋，你给我滚蛋。”
　　建文起来，摔门走了。
　　过了将近三天，乔安给他打电话打不通，她跑到筒子楼，在那里等。她等到晚上九点时，才看见他回来。他看着她，他有些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打开门拉她进去，他亲吻她，她说，“你是否爱我？”
　　她感到他身体颤抖了下一，她笑了她说，“算了。”她回吻他的唇，他说，“我爱你。”
　　乔安推开他说，“跟我回去吧。”
　　“我今晚想在这里。乔安，我是爱你的。”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他说，“回去吧。”他把蝙蝠葡萄图案的镯子放在她的口袋里。
　　乔安第二天清早，她买了包子和豆浆去筒子楼。她敲门没人开，她以没有人，她要走时看见窗户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里看见，建文在床上躺着，她又去敲门只是仍是没开门，乔安慌了她开始哭，她喊道”有人吗？帮忙把门打开。”边敲便喊，“建文，建文开门！你他妈给我开门。”
　　周围的住户听见哭喊，都开门来了。帮忙把门撬开后，乔安进去看建文在床上躺着，她探了探他的呼吸已经没有了。她慌忙的趴在他的左边胸膛上试图听见他沉着有力的心跳声，她哭道，“起来，你起来建文。”
　　旁边的人把她拉开，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来后说人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已经死亡了。
　　后来警察来调查一番排除他杀，死亡原因是吞食大量安眠药。
　　乔安喝了很多的酒，白酒像是烧灼的火焰顺着食道到胃里。她看着窗外建筑的流光溢彩，漆黑的夜空原处放着烟火，烟花在天空绽放瞬间便稍纵即逝。
　　她仿佛再次听到了他慵懒的声音。
　　“乔安我是爱你的。”
　　她伸手抓住窗户边缘站在窗台上，她看着远方绽放的烟花她回头看了看房间。
　　直到这座公寓楼下，保安和人们赶来，直到半个小时后蒋艳阳与陆傅霖赶来，蒋艳阳越过人群向前，她喊着“让开，让开！”
　　她走近看见水泥地上躺着的女子，穿着一条污迹的牛仔裤，白色体恤被血染透，头部被摔的已经分辨不了五官，脑浆和血液溅了满地，手腕上戴着蝙蝠葡萄花纹的银镯子。
　　蒋艳阳哭的歇斯底里，她要越过警卫线，陆傅霖强拽住她。她哭喊道，“放开我，都他妈给我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