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你真的要杀了我吗？”托尔大喘了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洛基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本来可以不杀的。但现在，你知道得太多了。”
“如果我不说出去呢？”托尔继续问。
“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洛基眯起眼睛看他。“我认识你这么久，这的确是个长进。”然后他话锋一转，“但你以为我会信吗？这件事传出去，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也没人和你竞争王位了，奥丁会高兴的。噢，对了，还有你那四条……”他轻蔑地笑了。
托尔张了张嘴。他想说，奥丁并没想把这件事披露出去，奥丁并没想把洛基逼上绝路；既然这样，洛基是冰霜巨人也没关系。但随即又想到，对洛基来说，这可能才是更残酷的事——因为这意味着，洛基一辈子都必须在他这个兄长的阴影底下生活了；洛基和他一起长大，一直以为他们是一样的，现在却必须适应这认知和事实的巨大落差。
他突然明白了，西芙的结论是正确的，虽然原因完全不同。洛基大概认为，奥丁不会主动把王位留给仇敌的孩子，而他一直不甘心，就必须自己谋划这一切；而他，托尔，就是这条路上的最大绊脚石。
“洛基，你的确想要王位，对吗？”托尔轻声问。
“看来你的大脑在紧急时刻还是能发挥一点作用的。”洛基不客气地评价，基本等同于默认。随即他又补上：“别说什么你要我就给的话！否则后果你知道的！”但是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托尔会让东西给他，他们是兄弟是前提条件；而如果这个因素消失了，那不操戈相向已经是很好的结果，更何况让？
托尔盯着他，突然笑了起来。虽然洛基一开口就不承认他这个哥哥，但却下意识地选择相信他。“原来你确实了解这个，那可太好了。”他紧绷的感觉一松，身体里的热度就更快地燃烧起来。
洛基有点恼羞成怒。“珍惜现在的机会吧，”他嘴唇线条绷紧了，“你也就剩说几句话的时间了。”
他手上用力，托尔感到利刃更深地嵌入他的皮肉。“你刚才是不是说，父神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我倒觉得，父神做了一件正确的事。”他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他几乎要抑制不住喘息了，好在洛基现在情绪激动，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个变化。
“你是说你要慨然赴死吗？”洛基又冷笑起来。
“不，”托尔不受控制地盯着他薄薄的嘴唇，“因为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他儿子估计永远不会知道发情期这个词了。”
洛基正等着他的回答，闻言僵住了一瞬。他身上穿着铠甲，并不能很好地感知到托尔身体的变化。而经托尔这么一说，他发现这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托尔身上的Alpha气味已经浓烈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他原以为那是托尔在蓄力反击，但现在仔细分辨，的确有发情的气味。“我不敢相信，你居然真对着我……”
他这话没说完，因为托尔突然暴起，把他翻身压倒，右手顺势握住了边上的锤子。姆乔尔尼尔的力量灌进身体，他身上的常服变成了盔甲，脖子上的伤痕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在这过程中，洛基的后脑勺隔着头盔和地面做了一次亲密接触，震得他有点头晕，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过来。虽然形势变化很快，但他一点不担心——只要他的法杖还在手里，他就有办法逃脱。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享受这种姿势，尤其在顶上的那个人目光灼灼、明显对他有企图的时候。“说真的，我建议你去找仙后。”他暗示性地往他们之间的位置扫了一眼，“都知道我是Alpha了还这样，你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仙后弗丽嘉是整个仙宫里医术最好的。
一手握着锤子，托尔现在处于绝对的力量优势上，但他并不敢掉以轻心。他也并不想逼着洛基卸下武器和装备，因为相比于对方故意装出来的那种无害形象，他更喜欢这个本质——这本质让洛基更洛基了。“我不这么觉得，这比我对一个Omega有感觉好太多了。”他说，没等洛基回答，就马上补了一句：“你以前都是装的，这让我很恼火。但那不是因为你欺骗我，而是因为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肯定能更早发现这个。”
洛基一瞬间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一直知道托尔神经很粗，但是现在这也过分粗神经了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在这种情况下托尔怎么还能说这种话？不都已经拿到锤子了吗？开战才是正常方向，现在这发展不大对吧？
“我知道。”托尔回答，同时压低身体。“我还知道，我一直都在说，只是你一直没当真而已。”
洛基瞪着他越来越近的脸。他能确定那不是他没领会，因为之前托尔说的时候绝对没有那种意思。但是托尔现在突然开窍了，就有一种“原来我以前就在做啊”的感觉。单细胞总是那么理直气壮，因为只要他们想，就根本不需要其他理由。
“别开玩笑了！”眼看对方逼近，洛基赶紧出言制止，“想想阿斯加德和约顿海姆的关系！还有，你以为奥丁会同意吗？”
“我喜欢你，和这些有什么关系？”托尔反问他。“我们不是兄弟的话，那就太好了……噢，我是说，你一直都是我兄弟。”
这话说得前不搭后，但洛基听懂了。不是兄弟意味着可以在一起，而一直都是兄弟则是在阐明立场——比如说绝不会伤害他，又比如说爱他。他自己都惊奇，这么纠结的想法他居然明白了。“那就赶紧起来，”他说，绝不承认自己在某一瞬间被说动了，差点要被那双湛蓝眼睛里的温柔所融化，“我又不喜欢Alpha。”
这句话比之前的什么拒绝都有效。托尔僵住了，好一会儿才问：“……我让你不舒服了吗？”
洛基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每个Alpha都像你这样？”
托尔的感觉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他意识到，他又犯了一个自以为是的错误。他有感觉，但洛基没有啊！那岂不就是强迫？“抱歉，”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只是……我只是忍不住了。”
洛基在他之后起身，发现一开始时的大战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他想都没想过的暧昧气息。他上下打量了托尔一眼，从对方憋得通红的脸上猜到了实际情况。“你这样还穿着盔甲，真的没问题？”他意有所指地问。“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他们还来得及给你叫两个Omega。”
托尔其实也尴尬得不行，但是一听到Omega就上火了。“你提醒了我，”他粗声粗气地说，“我接下来几天就住你这里好了。”他已经明白了，洛基宫殿里没有侍女是正常的，因为洛基本身就是个大秘密。而现在，住在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可比他自己的宫殿好多了。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洛基高高挑起了眉毛。“或者我可以帮你暗示他们，送两个Alpha更好。”
托尔被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他一把拎起洛基的衣领，将他压到了墙面上。“这和Alpha和Omega都没关系！”他咆哮道，“这只和你有关而已，只和你！你到底明白不明白，洛基！”距离拉近，他又闻到了那股让人战栗而沉迷的危险气味。盯着那双薄唇，他再也按捺不住，粗鲁地亲了上去。
洛基没有反抗。他眨了眨眼睛，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