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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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尔愤怒地离开了，走到熟悉的建筑门前时才意识到，他又回到了他刚刚离开的地方——洛基的宫殿。倒回去？还是进去？他犹豫了。
他很清楚，就连他都知道范达尔几个人的态度，洛基更不可能不知道。范达尔他们说的话，之前小打小闹他也就忍了，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是说，洛基为了王位，一直在暗中经营吗？上次宴会，洛基帮他，也只是不想让他在父神面前留下好印象？
这怎么可能？从小到大，他一直都那么喜欢洛基，洛基肯定知道的！就算这次是王位……
托尔努力地想了想，发现他的确渴望这东西。大概是因为奥丁有意无意的暗示，他早就默认下一任神王是他了，而且以为这是他们的共识。洛基一直跟在他身后，他根本没想过洛基也想当神王的可能。
没错，这么说起来，洛基其实也是有资格的。一个声音在他脑袋里说。
但你比他大，一向都是长子继承王位，而且你会保护他的。另一个声音说。
问题在于，你觉得洛基想要你的保护吗？第一个声音更加尖锐。
托尔脑袋又开始疼了。他一贯不耐烦思考这种问题，所以直接冲了进去。要知道答案，直接问不就可以了吗？如果洛基真的想要，他也不是不能做一点让步，他这弟弟从小要的东西就不多……
但是洛基已经不在他离开时的大殿里了。托尔挠了挠头，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找了过去，发现居然连个能问话的侍女也没有。这是在搞什么？他在心里恶狠狠地记了一笔，他们阿斯加德王子的待遇就这样？看他回去不好好教训那些玩忽职守的家伙！
阿斯加德的宫殿很高大，但是结构相对简单。托尔一路往里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寝殿的门前。他又犹豫了一下，抬头打量这个他从未来过的地方。小时候，他和洛基睡在一张床上；不过长大以后，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在不自觉间越来越远了。
托尔不由得在心里检讨了一下自己，因为他发现这种变化的原因更多地在他身上。洛基一贯内向，基本很少主动来找他，除非他先去找洛基。而事实上，阿斯加德几乎人人都喜欢他，他不可能每次都注意到这个；而且洛基从不为此说什么。这么说起来，就算西芙说的是真的，那也是有原因的；谁让他自己疏忽了呢？
没错，不能直接告诉洛基那些猜疑的话，他也该问问洛基对未来的设想。托尔做好了心理准备，伸手推开了虚掩的门。他张口刚想唤洛基，结果里头的气息扑面打来，他一下子就懵了。
等下？这是什么味道？
托尔仔细地分辨着。不大强烈；有攻击性，但隐藏得很好；最诡异的是，里头还有一股子冷冷的冰雪气味。毫无疑问，是一个Alpha，但不大像一个阿萨神族的Alpha。如果一定要他形容的话，他觉得这更像是一个Alpha冰霜巨人的气味。他以前去过约顿海姆，结果惊动了那些死敌，大打了一场；这气味就和劳菲——冰霜巨人的头儿——很相似。
……Alpha冰霜巨人？像劳菲？
“洛基！洛基！”托尔大声呼喊，同时高举右手，召唤他的神锤。难道在他离开的这一段时间，洛基就出了事？
与此同时，边上浴室的门打开了。洛基走出来，正好赶上托尔惊慌失措地大叫他名字。在空旷的房间里，两人的目光很快撞上了。
洛基皱眉，不知道托尔为什么会去而复返；但很明显，这鲁莽的家伙已经撞破了他的秘密。“你每次都坏我好事，”他说，让身上的浴袍变成深绿的战甲，“不过这大概也有好处，就是我以后都不用叫你哥哥了。”等这话说完的时候，他的头盔已经覆盖住了他的脑袋，而手也抓住了从空气里浮现出的长柄法杖，完全是一副随时可以开战的模样。
托尔彻底惊呆了。“你……要和我打？”
“不然呢？”洛基反问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越来越近的风声——那是托尔锤子飞行的声音。“也许我不该浪费时间——”他说，同时起跑，用最快的速度把托尔撞倒在地，法杖尖锐的前端随之危险地压在了托尔的脖子上。“别动——就像这样，对极了。”
托尔两只手被他压在身下，很难挣扎，但他根本没注意，他的注意力都被别的东西吸引走了。全副武装的洛基正在他身上，用手里的武器和身体的重量制住他。虽然洛基看起来很瘦，但这一下也够沉的，他没忍住发出了一声痛呼。
但洛基不为所动。“别碰姆乔尔尼尔，”他威胁道，声音冰冷，“不然我会在那之前先砍断你的手。你知道我魔法的速度，最好别逼我那么做。”
他们现在的距离足够托尔清楚地闻到，那些Alpha冰霜巨人的气息都是从洛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味道比空气中的浓郁了不知道多少倍，一方面让他背后汗毛立起，一方面又让他迷醉。这让托尔意识到，他之前从洛基身上闻到的那种气味真的不是错觉——因为他现在才想起来，他有那种感觉的时候都是在和洛基并肩战斗的战场上，自然而然地以为那是战斗产生的、战栗般的快感。“洛基，”他艰难地说，忍住了吞口水的冲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基对他高高挑起了一根眉毛。“我以为这情况很清楚了，”他又把自己的法杖往前推了推，逼得托尔只能向后仰头，“我是个Alpha，还是个冰霜巨人。你应该很满意，对吧？这问题困扰了你不知道多少年了。”
“怎么会这样？”就算亲耳听到了，托尔依旧不敢相信。“我们明明……”是兄弟！
“不然呢？你以为奥丁为什么对这件事不闻不问？”洛基不客气地打断他，同时冷笑起来。“他也怕被阿斯加德的人知道，他捡了一个冰霜巨人的孩子回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个的？”托尔又喘了一口气，他知道的还不够。“我是说，你瞒了我多久？”他觉得他正在步入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中——一方面，Alpha的气味和被压制的情况正激发他的战斗本能；而另一方面，他几乎快克制不住自己亲吻对方的欲望。锤子已经落到了他身边，但他现在不能拿。
“当然是在我第一次发情的时候。”洛基对他挑眉，仿佛他说的是一件和吃饭喝水一样普通的事情。“从此以后我就知道，人们偏心也是有理由的，因为我根本不是他们的王子。我是劳菲的儿子，”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鉴于你和他打过，我想你应该闻出来了吧？”
“发情期？”托尔重复道，然后想到了洛基的确有拒绝和他一同出门的时候，而他那时候以为是别的原因。至于偏心……呃，他不知道怎么和洛基合理地解释这点，反正肯定不能顺着洛基的话头说。随后他试图反驳，“可是你看起来……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冰霜巨人！”
洛基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我出生时太弱了，对冰霜巨人而言。”他咬牙切齿地说，“因为这个，劳菲就把我丢弃了，而奥丁那时正好在附近。他把我带回了阿斯加德，又采取了一些办法，让我看起来更像一个阿斯加德人。我觉得他做了一件错误的事情，”他语调阴森森的，“因为那样的话，他就可以避免那个弃儿今天杀死他的儿子了。”
托尔感觉到脖颈上有什么黏糊糊的液体滑下来，然后意识到那是他自己的血。但他一点也没感觉到痛，因为他的全部感官早就被别的东西吸引走了。洛基的话语，洛基的声音，洛基的呼吸，洛基的温度……
这整件事听起来都太可笑了——洛基其实是个Alpha冰霜巨人？他对此的反应不是杀了对方，而是为那种遭遇感到心疼？还有，这样的对象终于让他感受到了那种传说中Omega才能给予Alpha的刺激！这世界疯了，还是他疯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