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彼岸说再见（网王同人）》手冢歌樱

5、第五章

　　Chapter Thirteen ——Amber

　　七月灼热的阳光，空气里渐渐涌动着水汽蒸腾出来的寒流。莱拉从喷泉池里踉跄起走出来，就这样站在他面前，两颊有一丝潮红，狼狈得像一条刚跳出水的鱼。
　　他还没有弄明白自己究竟要做什么，就已经走到她面前。
　　水哗啦啦地响。莱拉缓缓抬起头，视线蒙胧却也还是怔住了。
　　男人倨傲一笑，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耀眼眩目得让人不敢逼视。
　　“为了一张DVD，你可真够愚蠢的。”
　　莱拉望着他，虚弱的笑容在唇边淡淡展开。
　　迹部景吾轻叹口气，“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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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幢红顶的欧式四层别墅，偌大繁华的贵族庭院，仆妇随从必恭必敬地守候。
　　这里是迹部的家。虽然早有预料，不过亲眼一见后莱拉仍觉得华美得不可思议。
　　“莱拉小姐，请在这里沐浴。”年轻的女佣引莱拉进了二楼的浴室，随后转身准备出去。
　　“等一下。请问……迹部景吾去哪了？”
　　女佣一愣神，随即了然地笑笑答道：“景吾少爷在隔壁的房间更衣，这些东西是他吩咐预备给小姐的。”
　　莱拉听了她的回答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环顾这里，既然在迹部房间的隔壁，莫非这是他的专属浴室？待她回过神时，女佣早已不知去向。

　　室内空气氤氲芳香，有浓浓的柠檬精油的香味。莱拉将粘在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迫不及待地跳入一池淡蓝色的温水中。
　　“好舒服……”莱拉享受地哼出声来，没想到迹部景吾也有为别人着想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活像一只发狂的野兽！
　　水温适中，足足能容纳下两个人的浴缸颇有些深度。莱拉缓慢潜伏，慢慢下沉。让蓝得透明的温水温柔覆没身体、头发和脸。

　　一间满室辉煌的卧房，迹部景吾娴熟地斟了一杯味道甘纯的香槟，正准备一饮而尽时，猛然间传来的惊呼声让他险些扔掉杯子——
　　隔壁浴室的门呼啦一声被大力地打开，闯进来的是一脸错愕的迹部景吾。
　　“你搞什么？！”他斥责地瞪着鬼叫声的发源地。然而，在满室热气的房间他并没看见半点人影。他的心咯噔一下，缓慢抽紧。
　　“我……我在这儿……”
　　正愣神着，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浴缸处传来。他靠近一看，一个浑身湿漉漉形如水鬼的女人正伏在浴缸边上大声咳嗽。迹部景吾哭笑不得，冷哼一声道：“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莱拉惊愕地望着他逐渐逼近的脸，“我还要问你呢，没事用这么大的浴缸干嘛？害我刚刚沉得太深，差点溺水……”
　　“你该不会……不会游泳吧！”他双手环胸，一脸嘲讽。
　　被说中弱点的莱拉脸顿时红到耳根。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迹部景吾恐怕已经死上一万次了。
　　而这时他们才反应过来，一个居高临下地看着，另一个□□地坐着……
　　“啊……你个变态——！”莱拉高声惊呼，双手一松，立即又有即将沉入水中的趋势。而这次她吸取经验，猛地抓住前方能住她一臂之力的物体！
　　“扑通”一声，好似重物落水时发生的巨响。自命不凡、自诩帝王的高贵男人顿时衣衫尽湿，滑稽、并且极不优雅华丽地被莱拉的“罪恶之爪”硬生生地拽入水中！
　　紧接着，是他狂躁后的咒骂和莱拉越来越底气不足的抵抗。
　　迹部愤愤然地跳出浴缸，随意从壁柜里拿出一件干净的浴袍披在身上，回头横了一眼满脸无辜的铃木莱拉。她正睁着琥珀色水一样的大眼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一脸的歉疚和无措。迹部无奈地叹了口气，白了她一眼。这种表情，害他想生气也气不起来。这女人不去做演员简直是浪费人才！

　　一辆黑色林肯加长车停在了迹部的别墅门前。车里走出来的中年男人西装笔挺，步履稳健。在迹部管家的指引下，径直走上二楼，三声礼貌的敲门后进入一间满室陈设华丽的房间。
　　环顾四周，男人低叹地摇摇头。他根本就不在房间里嘛。
　　正当男人准备出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豁然被推开。
　　进来的人跟原本就在的人双双惊愕。
　　迹部景吾、以及身后跟着的少女，两人同出一辙的淡色浴袍跟湿漉漉的头发，不用多想就能猜出来原委。
　　男人的表情由愕然转为戏谑地嘲讽，随即坐在沙发上，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瞧着迹部景吾铁青下来的脸。
　　“景吾，我没打扰你们吧？”
　　迹部景吾反手把门关上，莞尔一笑，脸上略过奇异的神采，“艾星公司的总裁山田志和，怎么有空到本大爷家来？”说着他揽了一下莱拉的肩膀，示意她去那边沙发坐下，姿态在中年男人眼中看来无比暧昧。
　　“因为景吾少爷不肯屈尊降贵地来敝公司，所以敝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只好亲自拜访啊！”男人勾起的唇角有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莱拉一直没能从怔仲中缓过神来，只得任由他摆布。而此时，山田志和流淌在她面容上的目光正愈加的深沉和闪烁不定，似在确认着什么，几欲开口却最终作罢。
　　莱拉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先生，我们见过面吗？”
　　山田志和神情一凝，颇有尴尬地笑道：“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迹部景吾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不自然的对话，讥笑道：“山田先生，二十一世纪这种跟女人搭讪的方式已经过时了！不符合本大爷的美学。”说着，他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琥珀色的威士忌，以及两只水晶高脚杯。
　　而山田志和并非出言轻佻之人，他的目光始终若有所思地望着莱拉的脸，忽然，一个奇异的闪念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回忆拼凑起来的片断逐渐组合成眼前这张有着与生俱来自然妩媚的脸庞上。他微挑唇角，逐渐凝成一抹自信的弧度。迹部景吾并非不了解他的为人，如此看来，铃木莱拉这个女人似乎正要向某种出人意料的方向发展了。

　　夜色逐渐深浓，莱拉却半点睡意也无。空荡荡的寝室里只有她一人。
　　纱纪赶通告还没回来，而今天所发生的事恍若是一场梦。后来，山田志和在走出迹部的房间之后，给一个名叫藤田守的人打了一通电话，说是他终于找到对方想要得到的东西了。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正瞟向自己，弄得她一瞬间毛骨悚然。偏偏迹部景吾竟也玩起了深沉，无论她问他什么都笑而不答。

　　窗外，高大的樟树叶子沙沙作响，蝉声阵阵，夜晚静谧安然。皎洁的月光水一般地从天空中倾洒下来，地板上倒映着樟树形态奇异的枝桠。
　　莱拉坐在电脑前，一遍遍地看着《四季》MV的DVD光盘。
　　果真不愧是日本国民偶像，纱纪清新可爱的外形本就无懈可击，她的创意天赋也是无可挑剔的。整部MV无论看多少遍给人感觉的都是那样的清新、和谐跟美丽。而忍足侑士的天才演技，恐怕是MV成功的另一项重要因素吧！

　　凌晨一点。
　　当纱纪推门进来时莱拉已经坐在电脑前昏昏欲睡。
　　纱纪一身疲惫，扔包、踢掉高跟鞋，紧接着一屁股坐在床上。她的脸上有卸了一半的妆，暗夜的光影里有种颓丧的妩媚。
　　“回来啦。”莱拉起身，笑着问候。
　　纱纪明显地没看出她在等自己，愣了片刻后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莱拉心下一叹。她已经开始注意娱乐新闻了，所以即便纱纪什么都不说，莱拉也知道她反常的原因。与纱纪有长期模特和约的艾星旗下的传媒公司突然宣布续约事宜延后，并因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拒绝纱纪为其创办的全国知名畅销杂志做封面模特。这件事似乎不足以打击一个当红艺人。最近她跟同一经济公司旗下的一位女星争夺冬季一档偶像剧的事已经炒得沸沸扬扬。一些八卦杂志甚至连两人出道时的一些小摩擦小碰撞都拿出来大做文章，又牵扯出一系列的绯闻男主角一、二、三号。并且对方含沙射影，声称势必打垮中岛纱纪才肯罢休。
　　莱拉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揽过她瘦削疲惫的肩膀。纱纪靠在她的身上，心一点一点的沉寂下来。她是个脆弱的女子，除了一身的出色才能外，她其实并不适合这个圈子。
　　“莱拉，我好累，真想停下来……”纱纪寂静轻柔的声音在夜里缓缓而来，有种直入人心的力量。“想找个人嫁掉算了。”
　　一听这话，莱拉不由得轻笑出声，“谁养得起你，一瓶香水就几十万！”
　　“这不一样。如果哪个男人肯养我，用蚊香也行！”
　　莱拉不禁失声地笑出来。亏她还有说这种话的心情！但是……转瞬间莱拉的心开始一寸寸的冷了下来。中岛纱纪，她想要的其实就这样简单而已。
　　“那就干脆引退，找个男人嫁了。”
　　“哪有那么好找。他们想要的我给不起，我想要的他们也未必能给。”
　　“那要看你想要的是什么。”
　　纱纪沉默。她开始一点一点的迷茫，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莱拉，千万不要进入这个圈子，她会让你迷失自己，甚至失去重新找回自我的勇气。”

　　Chapter Fourteen ——Evolution

　　世间的事往往由不得人去掌控，甚至有时会跟人的想法背道而驰。矛盾与芥蒂、失落与痛苦、悲伤与无奈，如影随形。它们总是连在一起，无论在什么时间或地点，无论当事人从事的是什么职业。
　　由富士电视台投资拍摄的冬季档偶像剧《白百合恋人》开机在即。无论是剧本、导演还是制作班底，无一不是国内的首屈一指。近年来富士台因为某些负面因素导致收视率与股价下跌，今年冬季档预备推出的偶像剧无疑是电视台立誓扳回局面的杀手锏。因此，对于电视剧的演员选取更是尤为重要。而最近在各大媒体以及网络上频频传出，艾星公司旗下两位当红女星为电视剧女一号争得如火如荼，而这两位女星就是当红偶像中岛纱纪，以及唯一能与她并驾齐驱的实力派女星——夏川真理。
　　正当舆论对女一号的人选争得火热的时候，男主角的候选人在网络上也传得沸沸扬扬。一些观众喜爱年轻的大众化偶像明星，另外一些则更追捧有实力的新人。藉中岛纱纪的单曲《四季》热卖之后，MV中的男主角忍足侑士的人气也在与日俱增。纱纪跟忍足的情侣搭档短时间内深入人心。《白百合恋人》的男一号候选人里，忍足侑士的名字已然位居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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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拉关闭了电脑开关，锤了锤酸疼的肩膀。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关注娱乐新闻。才短短几天没有上网，网络上关于《白百合恋人》的新闻及专题已经增加了这么多。纱纪的前景一片大好，她回宿舍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而自那夜的多摩川烟火大会之后，她也鲜少见到忍足侑士的身影。事情的发展超乎想像，以后大家见面的机会只能更少了吧……
　　她站在窗前，夏日的微风吹乱了额前的碎发，她的目光逐渐悠长，唇边的笑意正一点点的消弭。

　　接到陌生男人的电话时，莱拉正准备去教室上课。而听完电话另一头的自我介绍后，那人的身份着实让莱拉惊怔了好一阵子……
　　“……就是这样，铃木小姐，请务必来帮忙！车子三十分钟后会去接你。”
　　“……好。”
　　车子准时地停到了冰帝宿舍楼下。即便是坐上了艾星公司派来的专车，莱拉的大脑仍旧无法正常运转。刚刚在电话中，那个男人说需要自己做艾星公司直属出版的杂志封面模特。而那本杂志正是在国内最畅销的时尚杂志——《Fashion Heaven》。简直不可思议，莫非自己的长相跟身材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标准？该不会那些专家看到了真人后就会打退堂鼓吧！想到这，莱拉不由得轻声笑了出来。

　　艾星公司位于新宿的中心地段，高档的写字楼和摩天大厦，是整个东京最著名的商业中心。
　　望着钢筋森林顶端的狭窄天空，莱拉在一瞬间有一丝茫然。面前的车水马龙和密集人群，恍若与她相隔了亿万光年。
　　刚一进艾星的接待大厅，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便彬彬有礼地上前迎她。
　　“铃木莱拉小姐您好，我是藤田老师的助手，上杉，请多指教。今天请铃木小姐过来是想进行简单的试镜，不会耽误太多时间，也不会很麻烦。”
　　听着这个上杉流水账似的介绍，莱拉觉得好笑。只得频频点头说“是”，并且嘴边一直挂着极具商业性的微笑。对于藤田守这个名字，应该是无人不知。想来这个藤田大师亦是个狠角色，不然他的手下怎么会如此慌张地对待一个还未进过摄影棚的“模特”？
　　而这时，大厅一侧的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一个面容清纯可爱的少女被数人簇拥而出。
　　莱拉突然怔住了。
　　少女的脚步惊诧一般停止，大大的眼睛愣愣地注视着她。
　　是纱纪。
　　她一步步走向莱拉，目光中掺杂着无数异样情绪，有猜疑，有困惑，有种直入人心的痛楚。
　　她从她身边经过，没有再多看她一眼。莱拉的心骤然开始紧缩，仿佛跌入黑暗般无力。

　　走进摄影棚时，莱拉并没有见到那个所谓的藤田大师，只有等着她到来的各工作人员。大约过了两个小时，经过一番翻天覆地的折腾过后，莱拉的新形象终于新鲜出炉了。
　　走出化装妆间，她清楚地看到周围人惊诧的目光和忍不住抽气的声音。而站在摄影棚中央，频频笑着点头的中年男人，就是把她引上这条道路的著名摄影师——藤田守。莱拉挺起纤长的脖颈，微微扬起下巴，挑起一抹美得动人心魄的微笑。她知道自己此刻的美比起纱纪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亦知道《Fashion Heaven》一直以来的签约模特是自己的好友中岛纱纪；她仍然知道《Fashion Heaven》与纱纪的和约即将到期，并未有续约的打算。站在同一立场，她们各事其责，互不干涉与对立。
　　站在镜头前，反光板起初还不能适应。莱拉在造型师和摄影师藤田守的示意下变换着各种造型。在众人的目光中，她知道自己已经被肯定。心底油然上升出一中莫名其妙安心感。这种感觉突兀却妥帖，因为她逐渐了解到，自己有可能因此与忍足侑士走上同一条道路。

　　七月中旬，《Fashion Heaven》全国发行。
　　封面女郎已经换成了新人。无可厚非。
　　莱拉穿着半透明的黑色低胸连衣裙，裙摆高高扬起，上面有大朵的火红玫瑰。饱满且层次分明的卷发。她化了很浓的妆，又大又明亮的琥珀色眼睛里，有种纯真的茫然。挑起的唇角凝成一抹刻薄的笑意，俯视眼前一切。整个姿态有一种蛊惑人心的美。
　　自发行日起，不出三天，单期发行的千万套的杂志被洗劫一空。中岛纱纪的甜美纯真型在过去的《Fashion Heaven》占据全部江山；现在的铃木莱拉，风情万种的韵味却不失纯真与高雅，使得新版风格的封面照好评如潮。铃木莱拉正式与艾星签下三年的模特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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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樟树层层遮蔽的林阴路上，微风送来徐徐清凉之意。地面上，从树枝缝里洒下来的太阳光斑斑驳驳，金色如同水一般的阳光流淌在水泥地缝中。空气寂静清新。
　　向日岳人怔怔地盯着《Fashion Heaven》的封面照，嘴巴张得能吞下一只鸡蛋。莱拉坐在他旁边，细细品尝着岳人带来的精致小甜点，唇边有甜美倔强的笑意。
　　“这……这真的是你……？”
　　已经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问了。莱拉厌烦地皱眉，“怎么？不像？！”
　　岳人溜到嘴边的话被她“恐怖”的目光影生生地给吓了回去。刚刚他确实想说“比你本人漂亮多了”……
　　“怎么说呢……总觉得……和现在的你有点不一样。”
　　听了岳人的评价，莱拉再一次仔细端详这张照片。不可置否，拍的很漂亮，不愧为全日本屈指可数的一流摄影师。上面的铃木莱拉目光冷漠疏离，有淡漠，也有忧伤，但更多的是茫然。美得惊心动魄，妖艳得媚惑至极。她并未刻意去演绎，站在那个位置上，肢体语言已经为她表达出了一切。她忽然间觉得大脑一片混沌与迷茫，究竟这个风情万种的是她自己，还是平时不施粉黛笑容自然的是她自己？“莱拉，千万不要进入这个圈子，她会让你迷失自己，甚至失去重新找回自我的勇气。”纱纪语重心长的话突然从脑海中闪过。

　　“岳人，我好像做错事了。”
　　岳人一愣。他早就觉得这女人有些奇怪了，从没像今天这样经常陷入沉默不说，而且居然主动检讨起自己来了。莫非今天太阳要从东边落下了？
　　“我做了《Fashion Heaven》的签约模特。而纱纪……我也已经很多天没见到她了。”
　　看着莱拉不同于往日微笑的脸，岳人的心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沉黯下来。他自认口才不好，没办法说出像侑士那样温柔又感性的话。他越想越别扭，皱着眉，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莱拉发呆，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莱拉回过神，转头回望着他，不由得扑哧一笑。
　　“笑什么？！”岳人气鼓鼓地嚷嚷，自己郁闷还不都是为了她？这女人竟然看起自己的笑话来了！
　　“笑你笨——！”莱拉冲着他做了个鬼脸，笑得花枝乱颤。
　　“不要笑啦——！可恶！”
　　莱拉不理岳人的抵抗，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回教室。
　　“喂，别闹别扭啦！小心今天家政课做的西点不分给你！”
　　此话一出，果真有效。岳人立即停止了一切噪音，“今天有家政课啊！身为男生的我又可以去打球了！”
　　莱拉慢慢敛起笑脸，若有所思地望着不远处一片宁静的网球场。

　　高中的家政课只有女生参加，一般都是相邻的两班共同参加。因此，热闹的气氛丝毫不减。
　　这一堂的家政课是做西点，一是温习上节课的内容，二是让学生们自由发挥。而学校向来有个惯例，女生们做成的东西一定要送给自己心仪的男生品尝。基于这个传言，莱拉开始苦恼，究竟要不要做点心送给侑士？不用多想，想借机接近他的女生一定不少吧……就算不送也不会少她那份。
　　“唉……”她忍不住叹气。
　　而出乎意料的是，隔壁班的女生阵容里竟然有中岛纱纪的身影！
　　莱拉望着她明显有些清减和疲惫的脸，一阵阵的心痛。纱纪也注意到了莱拉，只是淡淡地望了她一眼，随即变便移开了视线。不久以前，她们还坐在一起聊天，现在却找不到那种融洽的感觉了。
　　铃声打响，已经准备开始上课。
　　一边着手准备一边思考问题的莱拉突然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分点心办法！绝对适合送给身在网球部的岳人跟侑士！而正在她为自己的小点子暗自窃喜时，邻班的女生中突然传出一声尖叫。
　　寻声望去，莱拉的心猛然一振。是纱纪，她似乎被刀子割伤了手。
　　莱拉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捧起她的手一看，倒抽一口凉气……好深的伤口。纱纪做事一向小心，怎么会这样粗心大意？莫非……她在想着自己的事吗……？莱拉没多想，拿起纸巾想帮她止血。纱纪一惊，皱眉看了莱拉一眼，咬了咬牙，一把抡开莱拉的手，低喊一声：“不用了！”
　　莱拉的脑中忽然有种恍惚的晕眩，仿佛时空在抽离和逆转，渐渐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直到教室的大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她才恍然惊觉，身子颤抖了一下，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