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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6.5 ...

  •   德军1942年夏季南方作战计划,代号“蓝色行动”:
      ……A集团军群……向南进军以控制高加索地区的油田;B集团军群以霍特第4装甲集团军和魏克斯第2集团军为左翼,保卢斯第6集团军为右翼……向斯大林格勒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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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赌博再一次上演。元首预计在南线投入25个装甲师,数目同比增加了三分之一;但是,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罗马尼亚与匈牙利的部队,从战术水平和战斗意志上都不能与德国正规军相比。而即使是德国人自己,此时也充满了怀疑和不祥的预感。曾经濒于崩溃的苏联军队,似乎永远不能被真正打倒。他们就像笨重的T34坦克,带着沉着的勇气像磐石一样横亘在他们面前。

      但事实上,苏军坦克真正赢得他们的荣誉是在一年之后的库尔斯克;在1942年的夏季攻势中,俄国人还没有力量阻止德军的坦克部队呼啸着冲过俄罗斯南方一马平川的草原。6月28日,保卢斯的坦克集群已经到达顿河。7月17日,元首认为斯大林格勒方面形势乐观,因此命令霍特第4装甲集团军参加A集团军群的高加索战役;而到了7月30日,他又突然宣布“高加索的命运由斯大林格勒决定”,而重新将霍特归还给B集团军群。这一反复的结果,是在7月下旬的十几天内,孤军进攻的保卢斯第6集团军无法发动一场突袭性的决战。
      然而,俄国人已经断然做出了决定。成批年富力强的指挥员被派往斯大林格勒。8月初,崔可夫将军赶去组织城市防御,大量的居民开始度过伏尔加河逃离,但当市政府准备组织兵工厂的撤退时,斯大林亲自制止了这一行为。到8月19日,城周的战斗达到白热化的程度;莫斯科的预备队和南线各地的战斗部队纷纷向斯大林格勒集结。

      Kulik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再一次在总参谋部见到platov少将。少将受伤住院后不久,莫斯科会战便宣告结束;他出院后被派往西南战线的布良斯克方面军,夏季攻势之后,双方战略中心转向斯大林格勒-北高加索一线,布良斯克方面军的防御地段已相对平静。
      “我来大本营接受任务,是去做参谋工作,”少将对他说,“不过不能跟你说的太多。”
      Kulik说:“当然,这不是我应该知道的。”
      虽然不能透露具体细节,但毫无疑问,platov此时调动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即使是现任苏军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都已被派往斯大林格勒。前任总参谋长沙波什尼科夫元帅在5月因为健康原因正式提出辞职申请,并且推荐他的学生华西列夫斯基上将接替他的职务。作为苏联红军最杰出的的参谋人才和军事理论专家,元帅的弱点就像他的才能一样明显:谨慎、敏锐,虽然受到斯大林的尊敬,却缺乏与领袖力争并说服他的魄力。事实上,沙波什尼科夫曾经反对苏军贸然发动夏季攻势,却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决策的做出。

      Platov突然转变了话题说:“听说老victor曾经反对你做参谋工作。”
      Kulik笑了笑说:“好像是德国人说的:聪明懒惰的人,适合当长官;聪明勤快的人,适合当参谋;愚蠢懒惰的人,可以当士兵;愚蠢勤快的人,应该枪毙。Kudriavtsev的意思也许是,我应该被枪毙。”
      Platov说:“没想到你还会开玩笑。”
      Kulik下意识的挺了下脊背说:“对不起。我应该用沙波什尼科夫元帅的观点来回答这个问题。”
      Platov看着他说:“请别这么说,我没别的意思。”其实在养伤中见面时,他就察觉到中校参谋身上发生的改变。从前某些尖锐锋利的东西隐退了,一些东西则变得沉郁,像是置于角落而不再经常擦拭的军刀。或许,这样的改变反而会是他更贴合他现在的位置——大本营基层参谋的工作,其实完全没有枪炮轰鸣的激烈,甚至比人们能够想象的还要平凡琐碎。那并不需要太多激情,反而更需要斯多葛式的忍耐。
      但是,platov终于忍不住问道:“年轻人,在这样的环境里,你不觉得寂寞吗?”
      Kulik愣了一下:“您想说的是什么?”
      Platov温和的说:“我想问的是,中校同志,您是否愿意加入我们的工作集体,到正在进行紧张战斗的地方去?”他接着补充说,“当然,这是邀请,不是命令。”
      Kulik似乎停顿了一下,又似乎没有。他说:“您知道我的答复。”

      那里是斯大林格勒,正发生着一场残酷的战役,其激烈程度前所未有。城周的民房中,在夜晚人们甚至可以借着双方炮击的火光读报。反攻增援部队尚在集结,崔可夫的第62集团军是那里唯一的防御部队。
      “您当时想到我们了吗?”liza后来问他,似乎有一点不满。
      她父亲沉默了一会儿,说:“无论我有没有想,我都只能对你们说抱歉。”

      “一起吃个饭吧,”sasha来医院找普鲁申科的时候说,他们站在手术室门口的会客室里,“我和lena结婚了。”
      普鲁申科惊讶的说:“你们这么快就决定了?”
      Sasha笑了笑说:“对于合适的人,冗长的试探和拖延都没什么必要。”
      他的室友扬了一下眉毛,说:“哦,是啊……”
      Sasha说:“周末,在公寓里。叫上lyosha一起,你们一起来。”
      普鲁申科冷不丁的问:“叫他干什么?”
      Sasha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他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有lyosha在会热闹一点,”他接着解释说,“lena朋友的未婚夫刚刚因为事故去世了,这个时候邀请她们并不太恰当。所以,你看,没什么别的人来。”
      普鲁申科说:“我会去的,”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着和sasha拥抱起来,“我都忘记祝贺你了,祝你新婚幸福。”
      他们又说了会儿别的,sasha离开之后普鲁申科沿着走廊走回术间,却突然看见亚古丁从同一侧的开水间里走出来。普鲁申科下意识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亚古丁举了举手里的杯子说:“我来喝水。”
      他们沉默的走了一段,亚古丁说:“有人找你?病房有事?”
      普鲁申科说:“是sasha。”
      “有事吗?”
      “没什么事。”
      亚古丁“哦”了一声,其实他并不介意,但是他很想告诉普鲁申科,那几间屋子的木板隔断隔音效果非常不好。

      普鲁申科在lena的住处受到招待,当然现在那也已经是Sasha的住处了。他们准备了土豆、白菜和红菜头,很少量的面包。而这在眼下的状况里,已经是主人最大程度的慷慨了。
      普鲁申科被安排在饭桌边喝茶等着开饭,而sasha很快就过来跟他坐在一起。
      “我被从厨房里赶出来了。”他说,“lena嫌我笨手笨脚。”
      Lena闻声探出头来说:“我觉得俄罗斯的传统里男人不进厨房未必是件坏事。”
      Sasha向里看了一眼,狡黠的笑着压低声音说:“当然,我也乐得这样。”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补充说,“当然,lena确实很能干。对于独立生活我不太在行,你知道,我半辈子都在住宿舍。”
      普鲁申科想了想,很认真的说:“我也是。”
      Sasha看着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普鲁申科说:“那么你的宿舍呢?”
      Sasha说:“那是单身宿舍,我现在已经没有理由住在那了。我会把东西搬出来,这样就可以有需要的再住进去了。”
      普鲁申科似乎很留恋的说:“我会觉得有点不适应。”他沉默了一下,说,“我,最近准备回到宿舍住了。”他的姿态有一些不自在,把手环在杯子上,盯着热水里微微飘动的茶叶片,在微微的走神还中就听sasha说:“你和lyosha之间有什么不对头?”
      “我们的事,你怎么也知道!”他在全然回神之前的下意识里吃了一惊,不由大声问道。
      接着,他们马上都意识到这句话似乎是泄露了什么。sahsa的话并没有特别的指向,但普鲁申科的反应却不打自招。
      普鲁申科的表情僵在那里,而Sasha面孔上的表情戏剧性的扭曲了一下,接着他赶忙指着耳朵说:“抱歉,我刚才耳鸣来着,什么也没听清。”

      普鲁申科沮丧的把脸埋在手里——他不是一个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这件事已经快让他的神经敏感得一只掉进陷阱的老鼠了。他几乎是呻/吟着说:“我真是蠢透了。”
      Sasha沉默着犹豫要不要说点什么,最后,他用手拍了拍普鲁申科的肩膀说:“这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普鲁申科依然含糊的喃喃着说:“你没明白……”他忽然冲动的抬起头问,“这是个错误,应该结束——victor就这样说,人们都会这样说,可你为什么说没什么?”
      sasha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水杯,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只能告诉你,如果那个时刻降临的确到来了,你自己会明白的——那就是该结束的时候。否则,就别让自己遗憾。”
      普鲁申科问:“你怎么知道?”
      Sasha温柔的笑了笑说:“我当然知道,但这是个秘密——不过或许今后会有那样一天,每个人都不再需要隐藏什么秘密。”

      Lena的脚步停在厨房的门口,她听到他们的对话。就像她想到的那样,在他们的生活轨迹交叉之前,这个男人身上已经发生了太多她不知道故事。这些故事也许都是过眼云烟,但也许会在未来某个她预计不到的状况里影响他们的生活。在她缺乏安全感的潜意识里,她本应该不能容忍这样的不确定;但战争会改变人们许多固有的想法和他们生活的方式,他们会急着结婚,甚至不切实际的想早点孕育一个新生的婴儿;这或许是原始本能的驱使,驱使他们将自己生命的火种延续下去。同样的,战争也会使人们格外看重和珍惜一些在和平时代轻易舍弃的东西。
      她站在那里,直到两个男人的谈话恢复到一些比较平静的话题上。她走过去把汤碗放在桌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已经被烫得通红。

      他们没有酒,只有茶。普鲁申科还是端起杯子说:“祝你们新婚快乐,”他转向lena,“而且要格外感谢女主人的慷慨。”
      Lena连忙说:“请别这么说,这没什么可吃的。”
      Sasha揽过她的肩头笑着说,“zhenya在做一个礼貌的客人应该做的,这是种老习惯。”他说着也端起杯子,“即使没有什么可吃的——但就像瓦西里说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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