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格勒900天（已坑）》过时不候

26、3.4

　　1941年10月德空军报告：
　　……按照计划对城市进行破坏性的轰炸……主要目标是工厂，工事和波罗的海舰队基地；出动架次及投弹数目均倍于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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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苏联官方的统计，每一天平均就有245颗炮弹和175颗航空弹命中列宁格勒。
　　10月14日一天之内，德军对列宁格勒进行了长达九个小时的轰炸和炮击，苏德空军发生了激烈的空战。到下午3点，德军一方升起一个炮兵观察气球，吊篮上的两个炮兵军官显然是高手；在他们的指示下，德军炮弹连续命中苏军阵地目标。
　　飞行编队得到的命令是：“必须摧毁它。”
　　由于气球处在德军高射炮密集的火力保护之下，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让我去吧，”slutskaya这时说。
　　在苏军的火力掩护下，小卡娅的飞机向气球相反的方向飞去。不管是基地的地勤人员，刚刚降落的飞行员，还是匆匆跑过来检修飞机的机械师，在这一刻都紧张的望着天空。那架I-15绕出一个大圈远远的越过了双方激战的前线，慢慢爬高，突然从后方利剑一样向观察气球俯冲过去；当德国人发现她时，他们已经什么也还不及做了，观察气球在I-15扫射下起火，之后迅速坠落下去；而小卡娅已经拉起机身，在德军高射炮掉转方向开火之前回到了苏军在空中的阵型之中。

　　“我看照你这样的歼击速度，你家墙上大概很快就会画不下了，”那周周末，当她们在别列日娜娅家聚会的时候，lena比划着说，“也许你应该改变计数的方式，比如今后击落一架飞机就填一片花瓣而不是画一整朵向日葵。”
　　“我家里要是画不下了，就画到楼房外墙上去，”小卡娅并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好像眼前就是那些色调鲜艳的花朵，“或者我应该画到飞机上去，叫德国人看见就吓得发抖！”
　　“别总想出风头，”什里亚科夫突然低声的说：“slutskaya，那是违反规定的。”
　　空气里的兴奋情绪一下低落下去，姑娘们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别列日娜娅柔声打着圆场说：“irina不喜欢墨守陈规。”
　　什里亚科夫嘟囔着说：“女人，哼……我看基地里根本就不应该有女人。”
　　那天晚上，Elena送她们俩出门的时候低声说：“抱歉今天扫了你们的兴。”
　　Lena赶忙安慰她道：“别那么说。”
　　小卡娅截下话头说：“你和什里亚科夫吵架了。”她迎着Elena诧异的目光接着说：“是的，我听见了，什里亚科夫声音大的满操场都能听见——就是这样。”
　　“那是个误会，”别列日娜娅无力的解释道，“看老天份上，别再谈这件事了，好吗？”她疲倦的抬手拢了拢头发，在她放下手的时候小卡娅清楚地看到了别列日娜娅袖子里的手腕上青紫的手指印，她咬着嘴唇没说什么，只是像男孩子似的拍了拍Elena的肩。
　　“怎么回事？”在回去的路上，lena问。
　　“那个前一阵调去基地的外科医生，你记得吧，Elena说过的，”小卡娅鼓着腮说，“他人很热情，待人也很好；他们互相喜欢——像好朋友那样，也可能更深一步，总之这让什里亚科夫感到嫉妒。”
　　“也许只是误会。”
　　“什里亚科夫那种见鬼的坏脾气——就算Elena爱了别人，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这不是排队买面包讲究先来后到，人们都应该选择一个最值得自己爱的人去爱。”
　　她们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lena说：“可是你想，他们一直都在一起，就像书里写的那样；可是现在，安东出现了，女孩儿爱上了别人，要撇开她的爱人了。”
　　“现在这事跟安东无关；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不需要那些虚伪的礼貌；我照实说，Elena跟他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什里亚科夫是爱Elena的。”
　　“但那种爱太自私了。”
　　Lena自言自语的低声说：“可要是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爱的人爱着别的一个人，你要怎么办？”
　　小卡娅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最后她鼓着嘴说：“太难了，这太难了，Lena，我不知道。”

　　别列日娜娅披着外套坐在桌边，她面前摊着几张稿纸，这封信她已经写了好几个小时。
　　“请您别再来找我，因为我已经有了男朋友。”她读着写下的话，又皱着眉头划掉。“我感谢您的友谊，但是，”她停下来，焦躁的捻着笔杆，不知道怎么进行下去。
　　Lena和小卡娅走后，她跟什里亚科夫又吵了一架，还是因为他觉得她跟安东太过亲密。
　　“你为什么总是疑神疑鬼？”
　　“那你就再别跟他拉拉扯扯！”
　　争吵到了最后，结局依然是她的退让。在这种时候，别列日娜娅总会说服自己多去想他们青梅竹马的恋情能保持下来有多不容易。他们从30年代在航空俱乐部学飞行的时候开始，那个时候，由于政府对青年参加国防培训的倡导，全国差不多有十几万青年——无论男女——在那里接受了飞机和滑翔机的基本训练。
　　她就在那时候认识了小卡娅和Lena，而什里亚科夫是她们组里唯一的男孩儿。在那样无忧无虑的时代，少年少女间的感情就像河边的红莓花一样在一夜之间就燃烧起来。
　　战争爆发之后，尽管遭到什里亚科夫的反对，别列日娜娅还是去征兵点报了名，她对征兵点的登记员说：“我的爱人在哪里，我就应该在哪里。”
　　但事实上，那时候波罗的海舰队飞行编队已经因为什里亚科夫情绪严重的不稳定，而停止了他的飞行任务。
　　别列日娜娅闭上眼睛，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该结束了”——这样的念头时常会闪现在她脑海里，然而尽管他们的恋爱已经因为一方的性格原因而变成这样一个痛苦的过程，但她依然无法真正下定那样的决心。
　　“我们不应该再见面，”她继续写道。当她停下笔时，却突然觉得纸面上的这句话是如此刺眼。
　　“见鬼……”她突然短促的骂出来，接着泪水也跟着涌出来。她像泄愤似的撕掉了那张稿纸，狠狠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1941年10月，在朱可夫大将离开后，费久宁斯基担任了20天列宁格勒方面军司令员，才将这一职务移交给霍津中将。
　　这件事在朱可夫本人回忆中的记载中语焉不详，但根据费久宁斯基的回忆，朱可夫给他打电话说：“你没忘记是我的副手吧？马上到斯莫尼尔宫来一趟。”而他到达以后，朱可夫对他说：“你指挥这个方面军吧。用不着再向你介绍情况，因为你都清楚。他们要我立即到最高统帅部去。”
　　当事人都不曾解释朱可夫为什么没有按照斯大林的指示直接把指挥权交给霍津中将而是选择由费久宁斯基作短暂的过渡，他只在向霍津中将本人传达了斯大林的意思后就离开了列宁格勒。
　　费久宁斯基接任第54集团军司令员，这一职务原本由库里克元帅担任，而由于与朱可夫的争执，库利克被免职调离。10月26日，新任司令走马上任。
　　同一天里,Ilia kulik接到电话，叫他到54集团军部去一趟。
　　几天前他已经接到通知，他原在第42集团军的师长职务已经被撤销，“在参谋部待命。”事实上当时没什么合适的职位给他，同来的参谋人员都跟着朱可夫回莫斯科了。
　　“来集团军部吧，老库里克把他的参谋人员都带走了。”kulik进门喊了“报告”之后，费久宁斯基头也没抬的说，他没带军帽，露着前额上方亮光光的脑门。
　　Kulik低声答道：“是。”
　　“好像兴致不高？”费久宁斯基抬起头说，随手在周围比划了一下，“怎么样，没人再搭理你了。后悔没跟回莫斯科了？”
　　Kulik没有回应。
　　“你是老库里克的什么人吗？”
　　“不是——您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
　　“我只是好奇，”费久宁斯基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在开玩笑的说，“我曾经突然想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跟着朱可夫大将了。”
　　Kulik严肃的说：“这只是巧合，我跟元帅没任何亲属关系。而且，”他下意识的站得更直一些，“朱可夫大将是非常优秀的指挥员，我对他的做法没有任何异议。”
　　“行了，”少将挥了挥手，“别紧张兮兮的，其实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得网罗点有脑子的人，我不能当光杆司令；明天来报到吧。”
　　kulik站在那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踟蹰了一下，但随即他打了个立正走了出去。
　　在带上门的的一瞬间他咬了咬嘴唇，他要再去找找zhul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