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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2 ...

  •   1941年10月希特勒对北方集团军的指示:
      我军目前的目的在于包围这个城市,用炮击和连续不断的空中轰炸,把它夷为平地。把这个城市接管过来的任何要求,将不预考虑,因为全市居民的生存和供应他们食物的问题,不能由我们也不应该由我们解决。在一场争取生存的战争中,我们对这样一个大城市的人口连一部分也不想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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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军精锐部队的逐渐调离并没有解决列宁格勒被严密围困的现状,德军改变了策略,他们试图通过长期的围困使这座城市不攻自破。

      朱可夫大将已经离开列宁格勒,方面军司令员暂由原42集团军司令费久宁斯基少将担任。过渡时期的工作相当琐碎,而在这时还要处理一些他认为本不该出现的事情,这令少将有些微的不快。
      “kulik中校,”他用两根手指把那份申请从眼前的桌上推开, “我想我不太明白你打这份报告的意思:你不想跟朱可夫同志回莫斯科?”
      Kulik站在桌子前,他简短的回答说:“是的。”
      “我记得您本来就是大本营来的。”少将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会儿面前的参谋军官说,“我要是没记错,你是被临时任命的师长;你要知道,这种性质的任命是不能长期作数的。”
      Kulik脸颊的颜色瞬间有一点红,他急迫的辩解道:“我当然明白,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并不是企图什么。”
      看到这样的反应,费久宁斯基不由笑了笑:“那恐怕我就更加不能明白了。”他做了一个转换话题的手势接着说:“我对你和你的部队很有印象,当然我指的是积极的方面,”说到这里他突然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说,“我想你大概不知道,朱可夫同志也有同样的看法。”
      少将说着坐回原位,他摸着唇上的短髭,意味深长的看着面前年轻人神情的变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回莫斯科——怯战?应该不是。但不管为什么,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作为职业军人,展示你才华的机会并不多,而一旦错过……”他停顿了一下,“你现在可以撤回这份报告,明天跟其他随行参谋一起坐飞机回莫斯科。”
      Kulik轻轻把双手背到背后,他的双拳已经因为握得太紧而挣得指节发白。他觉得正有一只手在他的头脑里乱抓,想要把他撕成两半。
      最后他听见自己说:“希望您批准我的申请。”
      费久宁斯基似乎也并没有特别的诧异,只是他把那份报告又拉回到面前,却没有去看:“那么请告诉我您的理由。”
      Kulik远远的看着将军手指下按着的几张薄薄的纸片,沉吟了一会儿,低沉却清晰的说:“个人原因。”他微微低头避开司令员的注视说:“虽然一个军人不应该如此。”他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像等待着审判。
      然而费久宁斯基却笑了:“你知道就好——你总算没傻到真把你这个理由写进申请。”他接下去的声音严厉起来:“我想你有能力为你现在所做的事情负责;好了,你可以走了——还站着干嘛?我没兴趣知道你那见鬼的个人原因到底是什么!”

      Zhulin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是收发室打来的。
      “院长同志,有人找你,就是前两天来过的那个,kulik中校。”
      Zhulin挂上了电话,他站起身打开房门,之后坐回办公桌后的椅子里。他听见上楼梯的脚步声,突然微微的叹了口气。
      两天前,Kulik来找过他一次。Kulik在学生时代就是那种特立独行的人,至少zhulin这样认为。在那所正统的军事院校里,这很难算是一种美德;zhulin相信kulik倒并不是有什么怪癖而不好相处,只是他性格中因为不甘于流俗而显得清高骄傲的那部分令人遗憾的太强了一点。
      Kulik是来问他sasha的事。
      他的开场似乎隐含着某种埋怨的情绪:“我听说sasha去前线是您推荐的结果。”
      “我的原意是希望他可以因为这个机会回到部队里去。但是,最后还是通不过。一个很大的问题在于abt现在依然是文职;而恢复军职要走的程序还要复杂得多,而且还要牵涉出那些陈年旧事,人们为了嫌麻烦,就会这么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
      “可就是说他还是有可能回到部队里的。”
      “也许可以这么说,但这恐怕需要投入很长的时间和相当的精力。”
      Kulik的脚步声越来越近,zhulin感到,这两天之中一定已经发生了什么。

      这一天晚上。
      Kulik那一次足敲了二十分钟的门。他知道sasha是在里面的,他甚至可以听见屋里收音机的声音——当然,听力正常的人是用不着放这么大声音的。
      那一天他才知道自己的耐性是如此之好,他敲敲停停,从没试图用力砸门;他不愿意因为类似的举动让sasha有任何不舒服的感受。
      Sasha开门看见他的时候似乎有一点吃惊,但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说:“进来吧。”他进屋关了收音机,拉开桌边的另一把椅子说:“坐吧,Ilia.”
      Kulik坐在那里突然觉得一阵心慌。白天里zhulin对他说:“你要知道,想帮他恢复军职很难,那些繁琐的官僚的调查,还涉及伏龙芝和远东时代的那些旧事;而且对于许多事情,sasha本人也未必愿意再提及。”
      是的,他知道这很难,甚至有点异想天开;但他想试一试,至少不至于在忆及往事时感到遗憾。
      尽管sasha一再推辞,kulik还是坚持打开了他带来的半瓶伏特加:“天气有点凉了,来点什么热的喝喝,会觉得舒服点。”
      他们各自倒了酒,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sasha,”kulik握着酒杯像是终于下了决心的开口说,“我想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指什么?”sasha轻轻把自己的酒杯放在桌上,小半杯透亮的液体在灯光下荡漾着淡淡的琥珀色的光,就像他这一刻的眼睛。
      “我看到过一份注销校官的名单,上面有你的名字。”
      Sasha突然笑了起来:“是啊,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啦。”

      军法官宣读了对他的逮捕令,接着他被戴上手铐;在刺眼的白光直射下,他被指控“有间谍行为和破坏行为”。
      他自然要进行辩解,并且要求军法官出示证据;可是没有证据,逮捕的理由只是来自一封不知出自谁手的匿名信。信中揭发说,Alexander Abt在30年代初就与德国人关系密切,并且在伏龙芝公开散布支持图哈切夫斯基的言论,诋毁和暗中破坏骑兵训练;其后在远东服役期间也依然从事阴谋活动。
      之后的指控似乎有着某种暗示:这种阴谋活动有组织有策划,也就是说,涉案的并不只Abt少校一个人。
      于是,审问的重点在于“你的同伙是谁?”
      这是一个惯常的套路,所谓“德国间谍”的罪名,只不过是为了是罪行看上去更为严重和可憎,而那些别有用心的告密与诽谤,野心家的抉嫌报复和剪除异己才是那个时代一幕幕活剧的重点。
      最初,他为这话头中隐隐的所指感到震惊和困惑;直到话题中出现了大人物的名字。
      “kulik少校不久前被朱可夫同志调去做随行参谋——kulik少校跟您很熟,想一想吧,abt同志——想想伏龙芝、诺门坎,想想他这一次的调动,您不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
      Sasha不需要怀疑自己会错了意,事实上,他早就听过一些传闻:要不是因为在诺门坎战役中的出色表现,朱可夫可能已经步了布柳赫尔元帅的后尘。
      Sasha并不觉得自己是出于多么高尚的正义感或是责任感,也许在这座监狱里,每个人都会被诱使去做类似目的的供述,他的行为并不会像小说里所描述的戏剧性的改变什么——他只是认为他的遭遇已经够不幸了,更不应该再诬陷别人。
      何况这人是他的朋友。
      因此,在那些露骨的暗示、恫吓与威胁中,他选择了沉默。于是他很快很抛弃,一个这样安静的罪犯是没有价值的。
      1939年新年到来之后西伯利亚最寒冷的月份里,他接到了自己的死刑判决书。
      ……
      他们站成一排,面前的白雪亮得刺眼……
      Sasha像突然被蜇了一下,他猛的晃过神;橘色的灯光温暖柔和,Kulik专注的盯着他,等待他的回答。他让情绪尽量的缓和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打在我脖子上的是个空弹壳,我只是震晕了一阵……那只是一次假枪毙,想让我在精神崩溃之后说出点什么……”
      “可我竟然没那么做,我拒不承认自己的罪行,也没有乱咬人,更重要的是,我没自杀;直到后来我有机会给zhulin写了一封求助的信——我本来没指望什么,可我真应该感谢他,他帮我说了不少好话。”到1939年底,清洗的高潮已经渐渐过去,“突然有一天,我被告知说我可以走了,我被释放了。”
      “你知道吗,当时可真狼狈,”他的语调渐渐平顺起来,甚至有了顿挫起伏,听起来像是在讲个什么故事,“我被放出来那天,一步迈进阳光里,被晃得眼睛发花,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kulik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酒杯,慢慢喝掉了杯子里的酒。
      Sasha默默的想,kulik会继续追问,但那些事他已经不想再提起,真相往往不会令人觉得愉快,告诉他那些旧事的原委,除了造成难堪,并不会有什么好处。
      kulik突然问:“你吃饭了吗?我这儿有军用罐头,牛肉和刀豆。”
      “……呃?”sasha含糊的表示疑问,不知道是不想吃还是没听清。
      Kulik说:“那就是没吃?那么就一起吃点,开盖就行了,一点不麻烦。你室友呢?”
      “zhenya——我是说我室友,他今晚值班。”
      “那么也就是说,”kulik按住sasha要抬起来的手,他的语速突然慢了下来,一字一句的说,“我们可以慢慢谈。”

      “真好笑,竟然要轮到你带我值夜班。”亚古丁坐在桌子旁边搓着手掌说。
      “真抱歉,这是基洛夫的传统。”普鲁申科低头写病历,故意不去看他,“你是新来的,就不能单独值夜班。”
      “好吧,普鲁申科大夫,我能不能请示下今晚睡哪?”
      亚古丁夹着枕头跑来睡医院的那天晚上,他们最终达成协议是:亚古丁以后可以住在办公室。普鲁申科还慷慨的表示自己值夜班的时候,允许亚古丁到他公寓去住。
      亚古丁当时还建议说:“其实我可以替你值夜班,这样也比较公平。”
      可是普鲁申科断然回绝:“用不着,我从不用别人替班。”
      结果第二天亚古丁去看值班表的时候就发现,他和普鲁申科的班排在一天。
      他问护士长:“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儿一个班上要两个人?”
      “通常是一个人。但是小伙子,你来这儿的头半年不能单独值班,要跟着个老手一起。”
      “老手?”亚古丁试图做些解释,护士长的这种说法令他很不适应,“我不是老手吗?”
      他问普鲁申科:“这是怎么回事?你觉得挺好玩是吧?”
      普鲁申科面无表情说:“这是医院的规定,不是我的——根本和我没关系。”
      虽然他不会承认——但是普鲁申科在那一刻的确实有种由优越感而产生出的快感;不过他很快又自我告诫,现在的亚古丁跟他当年的师兄已经不能同时而语,太认真反而显得不够成熟。
      在这种复杂的心态里,普鲁申科已经溜号得没法写下去,可他依旧盯着病历本,对亚古丁的问题一副不闻不问的架势。
      亚古丁一直在用余光瞥着普鲁申科,看他煞有介事的写个没完,亚古丁终于感到恼火:“好吧,我才不介意我到底跟谁值班,值什么班,可是我总得有地方睡觉。”他一步迈过椅子,站到床边,像宣布领地一样:“既然你忙着写病历就写你的,”他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8点,到明早8点上班有12个小时;我睡前半夜,你睡后半夜,凌晨两点换班。我觉得这样很公平,你觉得呢?”
      “可我写东西得开灯。”
      亚古丁已经坐在床上,他大大咧咧的说:“没关系,你可以开灯,我睡得着——那就这么定了。”
      普鲁申科终于绷不住说:“上次我夜班你不就是趴在桌上睡的。”
      亚古丁已经躺平,他笑着说:“那是你的习惯,不是我的——说实在的,”他加重了下面几个词,“你在莫斯科跟我值夜班的时候,总在桌边坐一夜对吧?我一直以为你夜班不用睡觉的。”
      他说完闭上眼睛,很享受似的听普鲁申科的笔敲在桌上咚咚作响:“别没完没了的提醒我说你比我年资高——说实在的,要是有人问我跟着你学了什么,我就跟他说——啥也没有!”
      “是吗,随你便,我不在乎!” 亚古丁说完抓起枕巾叠成一条蒙在眼睛上,再不搭茬。
      尽管普鲁申科似乎是故意的把病历纸翻得唰啦响,亚古丁还是很快睡着了。从前线回来之后他一直觉得没有彻底的休息过来,时不时感到困倦和肌肉酸疼。“两点换班,”他迷迷糊糊的想,“得抓紧时间多睡一会儿……”
      事实上,他后来好像是听见有人叫他,可他的意识在那个时候完全没有清醒过来,他好像应了一声,但翻了个身就又睡了过去。
      他梦见自己坐在一列拥挤的车厢里,乘务员来检票时,他却突然想不起要去哪里;接着他觉得口干舌燥,想去找水,可过道里总有一个人挡在他面前,像他的影子似的缠着他。他觉得烦躁极了,而且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光线太暗,他就拼命张大眼睛,想让进入眼睛里的光多些……他努力地睁大、睁大……
      一缕晨光突然照进他的眼睛——他醒了过来。
      墙上的钟指向7点。
      “我一直睡到现在吗?”看来不干这一行太久,他已经不能像原来那么得心应手的在夜间随时恢复清醒。“那时候简直听见护士的脚步声过来就能醒过来……”亚古丁这么想着,突然觉得沮丧。
      这时他发现自己被挤在靠墙的一侧,地方狭小的连身也转不了。普鲁申科睡在他旁边,亚古丁一歪头就正对上他的脸,“怪不得后半夜睡得那么难受……”
      这家伙的睡相还不错,亚古丁想。值夜班无论如何是个折磨人的事情,即使不被护士叫起来看病人,这一夜也很难睡得舒服——穿戴整齐的躺在床上,连手表都不摘,这样才能随时穿上白服和鞋子就进病房。亚古丁在刚开始值班的那段时间,恨不得挂着听诊器睡觉。
      普鲁申科的状态更为夸张,他不肯进值班室里间的床上睡,非要守在外间的办公桌旁边。到后来,他甚至在亚古丁爬起来之前就已经冲进病房,并且向护士给出了指示。
      “给他半片退热药。”有一次亚古丁走到病房外时听见普鲁申科在里面说。
      “那叫lyosha起来,给退热药要签字盖手戳。”
      普鲁申科好像受到了侮辱似的说:“那就先给他两个冰袋,我觉得这是术后吸收热不是感染,不需要特殊处理。”
      亚古丁悄悄退了回去,他知道护士还会来叫他。
      第二天早上,他走出里间的时候,当时的晨光也像现在这么明媚又柔和,他看见普鲁申科趴在桌边睡着了,金发柔顺,眉眼柔和。
      “当时zhenya还真是清秀……”亚古丁此刻揉了揉眼睛想,旁边男人一根金色的头发飘在他们的面孔之间,亚古丁心中不由微微一动。

      Sasha坐在床尾的椅子里,kulik还在睡。
      Sasha相信自己在这一刻的情绪是平稳的,Ilia也一样;他们昨晚平静的谈论了很多事情,虽然后来Ilia在酒量上表现得有点失水准。
      他们谈了好多在远东时候的事情,但Kulik并不是为了叙旧;他异常详细的问sasha那时每一级长官的名字,打听他们的去向;他还问:“在列宁格勒还有我们在伏龙芝的什么老师或者同学吗?”
      “Viktor Kudriavtsev在这儿,”sasha想了一会儿说,“当年我们的系主任,他前几年退休了。”
      “你和他有联系吗?或许可以通过他联系到Sergey Volkov。”
      “Volkov?我毕业之后和他几乎没有再联系过了,你找他干什么?”
      “他是你的辅导教官,没人敢说比他更了解你在伏龙芝的表现。”
      Sasha带着一点疑惑的问:“Ilia,你究竟想干嘛?”
      Kulik停顿了一下说:“你不想恢复军职吗?”
      Sasha低头喝酒,等他抬起头时发现kulik正盯着他,那眼神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得格外明亮灼人,像西伯利亚的独狼。“咳……他轻轻笑了一声,用柔和的笑意对上那双眼睛,“我没听清。”
      Kulik慢慢靠回椅背,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冷静,他淡淡的像自言自语的说:“唔,没关系……”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喝着闷酒,Sasha觉得kulik就是从那时段开始慢慢有了醉意。
      “盥洗室在哪儿?”他边问边站起身来,接着就脚下不稳的晃了一下。
      Sasha拉着他走到盥洗室外,他有点不放心的问:“还好吧?”
      Kulik笑着摆了摆手,走进去并且关上了门。
      Sasha站在门外,里面哗哗的水声停下来之后,很久再没动静。Sasha轻轻拉开门,却没有料到里面的人一头栽到他身上。
      “抱歉……”kulik口齿不太清楚的说着,下意识的扶着sasha的肩头,似乎很想站直。他的脸庞发烫,手却是冷的。
      他们靠的如此之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胸腔中心脏的跳动;空气中弥漫着伏特加腥甜的气味,他们的呼吸一瞬间都有点紊乱。
      “傻瓜,别挣了。”sasha轻声说着,并且竭力把kulik拖到床边。Kulik倒在床上,呼吸似乎渐渐平顺下去。
      “他睡着了……”sasha想着,刚才慌乱的心情好像平静了一点。就在这时,却突然听见Kulik像是梦呓般的说:“如果当时你没意外受伤,调去装甲师的本来是你……”他艰难的睁着眼睛,栗色的眼睛蒙在一层迷雾之中,sasha愣了一下,随即他抬起手拂过Kulik的额头和眼睛:“睡吧Ilia,别说这些傻话……”
      “如果没有意外受伤……”他此刻坐在椅子里,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想着这句话,他轻轻叹了口气,“可惜不存在这种如果……”
      等到后来Kulik摇摇晃晃的坐起来,他把脸埋进手掌里缓了好一会儿,再抬起头来时似乎有一点发窘:“抱歉,我好像喝多了……”
      “我没弄脏什么吧?”他继而脸色发红的补充问道。
      “没有,”sasha突然开朗的笑起来,“别担心,你什么也没搞糟,连自己的衣服都是干干净净的。”
      那天早上,sasha始终精神愉快的说着笑着,直到把kulik送出门外;在房门关上之后,他脸上的笑容渐渐被寥落代替。他失神地站在那儿好一会儿,才慢慢踱回屋里。
      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鼓着还挂在那儿的窗帘哗啦啦的响,sasha走过去拉开了窗子,明亮的阳光一下照在他脸上,晃了他的眼。等他适应了光线,不经意的向外看去时,突然发现kulik正站在楼下。
      在阳光下,青年军官面孔上看不出什么宿醉未醒的憔悴痕迹,决心和意志的力量似乎已经迅速回他身上。他仰头看着窗口,幅度很小的同sasha招了招手,之后转身走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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