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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陪伴 ...

  •   荒逆觉得自己最近都快要被月子和羊两个家伙搞疯了,因为再过没几天羊就要回国了,导致他们现在绝对就是见缝插针秀恩爱,秀的她和哉太两个人快撑不住了,只有锡也这家伙还泰然自若的坚持着。

      “荒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锡也一踏上天台便看见荒逆坐在长凳上仰头看着星星,嘴角不期然的上翘。

      剑持看了眼带着笔记本的锡也,揶揄的道,“怎么,锡也也终于憋不住找地方透透气了?我就说吧,秀恩爱什么的简直是毁灭世界七大神器之一。”

      “什么啊!”锡也坐到荒逆身边,“荒逆是因为这个原因特地跑到天台上来的啊。”
      “否则呢?中庭已经被那小两口占领了。我过去即恶心了自己还憋屈了他们。”荒逆一板一眼的实话实说,“我说,锡也你还真忍得住,特别是,吃饭的时候……你一口我一口,你一口我一口,啧……”

      荒逆安抚的揉了揉荒逆的脑袋,轻笑道:“嗯,我看你和哉太的表情似乎都快要忍不住吐出来了吧!”
      “切,哪止我和哉太啊,你是没看见我们身边那些人的表情,一脸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月子和羊
      在一群老光棍群里光明正大秀恩爱简直就是活脱脱拉仇恨。”荒逆哼笑。

      “啊~忍耐一下吧,没几天了。”锡也意味深长的道。
      是啊,没几天就要到分离的日子了,以后就算死想要看他们秀恩爱也一时半会儿看不到了啊,荒

      逆心中淡淡叹息了一下,“月子这家伙,说要给羊什么惊喜,搞得现在我都死了大半脑细胞了还
      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我感觉最好的惊喜就是把月子打包空邮过去。”

      “喂喂……在继把我打包过去之后,又要把月子打包过去了吗?”锡也哭笑不得。

      荒逆静静的望了一会儿星空,半晌,悄然偏过脸望着低垂着头在笔记本上写写划划的锡也,他俊朗的侧脸在星光下显得柔和,唇际还挂着不经意流露出的欣然笑意。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蛊惑。愣愣的望着他发呆,直到他察觉的转头,对上了他如星辰璀璨的蓝眸,这才瞬然察觉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儿地红着偏过脸颊。

      “喂……锡也。”荒逆哑着声,“你在写什么啊?”
      “嗯?菜单啊。”锡也挠了挠头,笑容透着爽朗,“我在想羊这么喜欢吃巧克力,要不要做巧克力全席呢?”

      “巧克力……全席?”荒逆想象了一下到时候羊和月子你一口我一口甜甜蜜蜜,他们三个甜的喉咙发腻到吐的情况就不期然打了个冷战,“不、是、吧……”
      “嗯,那算了。就给羊做巧克力蛋糕好了。”锡也说着低头在笔记本上划了划。

      剑持好奇的看着锡也手上的笔记本,看上去很厚,已经用去了很多,“话说,锡也,你每次拟菜单都写在这本笔记本上吗?借我看看吧!”

      “嗯……”锡也刚点头便被荒逆迫不及待地抽走了笔记本,无奈的看着她饶有兴致的翻看着,“真是的,这么突然想看菜单来了呢。”

      剑持不露痕迹的勾起嘴角,“啊~锡也做饭这么好吃我还真想看看笔记本上有没有什么做菜秘籍什么的。等到时候我自己也可以做出来解馋了。”她一页一页的看着,上面干净整齐的写着菜单,还标注上了时间和事件,“还挺认真……”荒逆抬起头,却发现锡也一脸严肃的望着她,可眼神却不自在的晃了晃。“那个,荒逆……”

      “干、干嘛?”
      锡也的眼神终于不再往外飘,认真的望着她的眼,一字一顿极为郑重的说,“我,可以一直帮荒逆做饭呢。”

      噗……你TM在逗我啊!只感觉脑袋中有什么东西“嗡”的一声,荒逆的大脑彻底懵了,面无表情的望着他,眼神显得十分恍惚。

      一直帮她做饭……是她想象的那个意思吗?
      还是说,是她自作多情想岔了?

      她现在可以装作很淡定很淡定的神棍样反问吗?
      “可、那个……我还要付煤气食材费,的吧……”

      荒逆表示掩面羞涩转身逃走显然不符合她一贯霸气强悍的气场,可哪知她现在这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耳廓泛红,语气结结巴巴的就像在强撑场子,故作镇定。

      锡也的湛蓝眼眸专注的凝视着她,星光下泛着盈盈温柔水光。望着她不自在却强压冷静的别扭模样,锡也心中渐渐松了口气,还好,荒逆并不是惊吓逃避的态度呢。对于她的问题思索片刻,锡也慢慢说道,“……自然是我来付煤气食材费啊。”

      荒逆的眼眸骤然扩大,锡也他……

      “……荒逆,我一直以为我可以以青梅竹马的身份守在你身边,不打破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月子和羊的交往使我不得不正视起来,若是有一天荒逆喜欢上了别人,我是不是也能够这样坦然的把你交到别人的手上。”,锡也将手扣在荒逆的肩膀上,锁着她有些躲避的眼眸,肃然着。

      他的眼眸渐渐微黯,苦涩说道,“我发现,我做不到。我不想眼看着你被其他家伙抢走……我不知道这样和你说会不会吓到你,会不会让你感到困扰,但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所以,抱歉……”

      荒逆怔怔的看着他略带涩然的眼神,感受到他钳制着自己肩膀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他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就连扣着荒逆肩膀的手也开始无力的松开,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啊,已经忍无可忍了……看着荒逆已经开始渐渐习惯了伊藤君,就觉得很焦虑,听到荒逆对哉太说‘从小打架打到大’还感觉到妒忌得要死。真羡慕可以坦然传递自己心意的羊……”

      他略显悲伤的垂下眼帘,“我,已经不想对自己的心意犹豫了……荒逆,我喜欢你。我,可以一直留在你身边帮你做饭,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吗?”原来坚定的语气,说到最后还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平淡的语调静静弥散四周,却像是无数飞扬起的羽毛,细细的钻入记忆的黑洞中,诱起那潜藏在心底的回忆。

      记忆中的女子平凡却又美丽的惊人。
      温婉的笑,轻柔拂去她发间的落叶。
      素白的纤细双手,美好的让人落泪。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生得如夏花般绚烂,死的如秋叶般静美。
      她的一生中,牢牢的缠绕着两个字。
      ——爱情。

      她仿佛为爱情而生,又宛是因爱情而死。她的爱情轰轰烈烈,就像是翠绿树叶上华丽绽放的艳丽玫瑰。可谁能想,这轰轰烈烈的玫瑰终是结不出果实的,没多久,就平平淡淡的凋零了。

      无疑,她有一双剑持荒逆认为世界上最巧的一双手。
      她的手可以做出美味到让人感到幸福的菜肴;她的手可以画出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画作;她的手可以握着她的,手把手地教她连着天上的星座;她的手可以牵着她的手每日夕阳西下之时等候在明知无人归来的路口。

      就是这样的一双手,荒逆再没有办法触摸到。

      这双手,是属于剑持悠念的。

      是属于,剑持荒逆的母亲——剑持悠念的。

      【阿逆,爱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之一了。以后要好好把握才行!】
      【阿逆,不知道炜寒什么才能回来呢……但是,他一定会回来的!】
      【阿逆,我等不到他了……】
      【阿逆,我,还是好爱他……】

      她到死,都在等着那个人,却到死,也没有再见上他一面。
      荒逆长得像母亲,隐隐的才透出一丝那男子的轮廓。她便这样,凭着这些淡淡的勾勒品味着他的模样,永远的阖上了那无限怀念的双目。

      到死的最后,还是一句永远不变——我爱他。

      对于爱情,像是隔着一层看不见前方道路的浓雾,荒逆不敢踏入其中一步。不敢当真,不敢认真,一旦步入迷雾恐怕就不会再有出来的机会。
      就像是她的母亲那样。

      一生,就只认真了这一回,太认真了,认真的不容自己有半分松懈。
      认真到她生命的最后一秒。

      半晌,没有听见荒逆的答复,锡也抿起嘴唇,脸色煞白的垂下脸庞。
      “真的,很喜欢。”,他勉强弯出一个涩然的笑意,轻喃着。

      滴答,
      像是水滴,
      支离破碎的砸进了她的心头。
      荒逆瞬然间扩散了烟灰瞳仁。

      他是锡也,现在眼前的这个人是锡也。

      是那个从小陪伴她身边一起成长的锡也。
      是那个会给她做好吃的饭菜的锡也。
      是那个细心又爱操心总是担心她受伤的锡也。
      是那个宁愿自己受伤也对自己一如既往温柔的锡也。
      是那个站在她身前愿意保护她的锡也。
      是那个,她也一直喜欢的锡也。

      他说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害怕吓到她让她困扰。
      他说他看到月子和羊交往就想到他对她不能放手的情感。
      他还说,他喜欢她。

      难怪,难怪她一直看不透猜不着锡也的心思,还在那里纠结的在意的要死。甚至不敢去深入思考自己在意的原因,就算已经明了了自己的心意很久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每天压抑着装作平常的模样,害怕被他看出来之后让他尴尬。

      原来,是一样的啊。
      他们都选择默默承受,装作平常,不想让对方看出来徒增困扰。
      他们都太胆小,害怕自己不是对方心目中的那一个。宁愿守着原来的亲密关系,也不想因为这不确定的近一步而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远离。
      他们都太傻,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与日俱增愈来愈浓厚的感情,只能抑制到心底。面对内心的不安,却逞强的故作平静与镇定。
      他们都喜欢这个对方,却都互相不知道……

      是呢,
      他是锡也,
      不是那个人,也更不是别人。

      荒逆望着苍白着脸不安的低垂着头的锡也,嘴角牵扯出一丝哭笑不得的笑意。

      这家伙,看来比她压抑的时间还要长,

      越温柔,顾虑的就越多,压抑的越深。他一定是很辛苦地憋在心中,压到心底,抑制到心痛却越来越在意,以至于终于忍受不住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爆发了。

      如若真要等到她来开口,恐怕就又要深深错过好些时候了吧。她不敢去冒险尝试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怕他并不喜欢她感到困扰,也怕自己伤心至极的时候不能维持平静的原样。
      锡也的惶恐与悲伤荒逆都感受得到,沮丧低着的头像是已经被打了死刑的印戳,甚至在袒露心意的时候就近乎卑微的带着恳求……

      不像是在恳求她的同意,而只是在恳求她的不要远离。
      要不要这样啊!好像一定会失败的样子,被他这幅样子搞得她都心痛了。

      所以,
      如果,是锡也的话,认真也没有关系吧。
      她会认真。
      会很认真,很认真。

      “喂,锡也……”荒逆嘎声道:“真的是你包伙食煤气费吗?”
      “诶?”锡也无措的抬起头。
      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继而面上显露出郑重与轻松交织的矛盾神色,“干嘛不早点说啊!喂,果然是被月子他们秀恩爱秀的憋屈到死然后想要憋屈回去吗?如果你这家伙以后包我三餐的话,我就答应帮你憋屈回去!”

      “荒逆……”锡也愣愣的望着笑得戏谑的荒逆,突然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这样说,荒逆,你是同意了,吗?”话尾还微微停顿,染上了一抹小心翼翼。

      荒逆面上出现一个标志性的讥讽勾唇,“哼,怎么?想反悔?晚了!”她也不想在一边纠结到头痛,憋屈到自虐。既然互相了解了情感,那还不抓紧机会想要假意推三推四那绝对就是在折腾对方还捣腾自己。

      “这么说,荒逆也喜欢我吗?”蓝眸震惊的瞪圆。
      望着他眼中的期待与迫不及待的焦急,荒逆唇边的微笑变得柔和,耳廓滚烫的对着他道,“难不成呢?否则怎么会允许你摸我的头。别人,可是想也别想。”

      她尽量的讲得清楚些,就算再感到羞怯。
      因为她胆小,她知道他也胆小。要是被她含糊不清的说辞一吓不知道会不会缩回去,那她也要一起被吓着。

      锡也只感觉越来越多的喜悦涌上心头。刚开始她的沉默让他一度灰心失望近乎绝望,出乎意料的是,居然出现了转机,荒逆她居然同意了。
      还说,她也喜欢他。真的吗?好像不太真实,荒逆也喜欢着他吗?是啊,她说是的,还说揉她的脑袋是她给他的特权……

      他的眼眸越来越亮,璀璨的比天上的星星更甚,抑制不住的狂喜心情让他一下子将眼前的少女锁入了怀里,下颚搁在她的肩膀上,亲密的蹭了蹭。

      “这也就是说……我可以一直照顾荒逆!只是我而已!”清越动听的声音激动上扬,“我,可以作为恋人……陪在荒逆的身边!”

      唔……荒逆被整个拥进温暖的胸口,可以听见他心口“噗通、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埋首在他怀中,嘴角忍不住上翘,再上翘。

      “太好了!……我,最喜欢荒逆了。”锡也爽朗温柔的笑声与略带孩子气的呢喃钻入了荒逆的耳廓,“……最喜欢了。”

      锡也这家伙……怎么会突然有一种尾巴翘到天上去的感觉。

      缓缓抬起手轻轻环住他的腰间,荒逆在心中默默补充着——我也是。

      这个与她相识十年的家伙,对待她的态度从来都是温柔呵护的包容着她的锐刺。她分明只是一块玻璃,他却把她当成水晶一样守护的捧着。就算是被她的锋利扎的鲜血淋漓,也没有想要放手的意思。

      她就认栽了,现如今也更是没理由犹豫与逃避。一直包容着他的锡也,一直理解着她的锡也。如果是锡也的话,她就有信心面对这段感情。

      他身上好闻的皂角清香钻去她的鼻息,她在他怀中轻轻言语。

      ——以后,请多多关照,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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