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踏修仙路》逆位的恶魔

16、机缘

　　这一整天挽如都是心下揣揣不安。

　　虽然没有任何人发现她偷偷的把那块黑曜石带走了。

　　前生，她是宗门中受尽万千宠爱的核心弟子之一，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何曾做过这偷偷摸摸的事情？

　　好不容易捱到晚饭过后，她迅速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反扣上门。

　　此时已经月上枝头。狭小的房间里一片黑暗。挽如点上灯，坐在桌旁，靠着微弱的烛火，细细地看起了那块水滴形状的石头。

　　那是块水滴形状的黑曜石。通体乌黑，一丝光亮也不透，实在是水晶石中的下品。触摸上去，指尖所碰触之处冰冷无比。挽如把黑曜石坠子放在手中把玩许久，也不见它有被自己掌心中的温度所捂热。

　　挽如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自己就一定要把这块石头偷偷的带回来。

　　似乎冥冥之中，她便觉得这么做，是理所应当的？

　　她借着烛火看了许久，也看不出这黑曜石中有何特别，若是硬要说特别之处……大概是同她寻常见到的黑曜石比起来，一点也不通透。大概是这石头的材质是在太差了。

　　她饭后困乏，便随手把这黑曜石搁在了枕头旁边，吹熄了烛火，早早地爬上床睡着了。

　　待到夜深之时，窗外的一轮满月透过窗户，投射入挽如的房间。

　　只见穿着穿着深灰色仆役服的少女，细黑的秀发柔顺地披散于肩膀之上，双目紧闭，睡得正是深沉。

　　而月光拂过她枕畔的那块黑曜石水滴坠，却浮起了一层淡淡的彩色光晕。

　　之后的日子，同往常一般，百无聊赖，无所不同。

　　只是挽如做起那简单的首饰保养活计来，更加是得心应手。

　　而张嬷嬷交给她所做的事务，也由简单的串珠成链，开始向更为复杂的首饰处理技艺上发展。

　　为此，还特别从金石居的匠人坊那请了一位师傅，来教着挽如怎样做活。

　　虽说复杂，也不过是在已经被匠人处理好的坠子或打磨好的珠子上，做一些简单的包金镶银，和打孔抛光的简单工序。

　　凡是女孩子，没有不喜欢这些金银首饰的。挽如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中带有对这些首饰的喜爱，而且也做得格外的认真。

　　就连简单的平安扣上的凿孔，她都做的一丝不苟。把手中的翡翠平安扣钻凿的孔，也是做的圆润光滑。

　　这日，挽如做好了一个碧绿的翡翠平安扣，她瞧着这小东西，心中是无限的喜爱，不由得拿着这小玩意儿，笑嘻嘻转头道：“白师傅，你看这个平安扣怎么样？”

　　这位白师傅，姓白，名记帆。是匠人坊里的一位工匠。为白家本家效力也有二十余年了。在挽如看来，是位和善可亲的大叔——哪怕他留了看上去有些凶恶的络腮胡。

　　他也是应张嬷嬷的请求，特地从匠人坊中放下平日的事务，来教这边的几个女孩子一些简单的首饰制作工艺。

　　毕竟白家本家的女子众多，单单是张嬷嬷几个人，要做这么多活计，有些忙不过来。很是希望像挽如这样乖巧的小丫头能够快快成长，尽可能为她们分担更多的事务。

　　白师傅接过挽如手中的平安扣，对着阳光瞧了一会，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回头对挽如笑道：“小丫头片子，不过做了个漂亮的小扣子，尾巴就翘到天上去啦？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挽如不满地道：“难道做的不好嘛？”

　　“形状打磨的不错，就是你忘了抛光。”他想了想，又道：“你把这平安扣好好地做个抛光，然后再拿给我。”

　　挽如应声，依言照做。不一会就把做好了的平安扣交给了白师傅。

　　而那天下午白师傅却拿着这翡翠平安扣，敲开了金石居主屋的门。

　　主屋之中，一位老人埋头在工作台上细细地雕琢一件紫水晶摆件。

　　白师傅推开门后，见金石老人正在埋头工作，便轻手轻脚地站在了旁边，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半响，白记帆才听得自己的师父道：“记帆，有事不妨直言。”

　　白记帆知道自己的师父性子古怪，于是便把预先想好的措辞道了出来：“两个月前，内务管事那边送来了一个小姑娘在咱们这儿做仆役，我这两天见那孩子做的东西还算不错，不知能否收她做个弟子。”

　　金石老人放下手中的雕刀，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你既然有了决断，”

　　若是在月光下，是否会能够看出这石头之中，蕴含了什么东西？

　　就如同常见的发晶石一般，透过太阳的光辉来看，总能在那些珠子里面看到平时见不到的细丝。

　　恰好今日便是满月，是月亮的辉光最好的时候。

　　想到此处，挽如便小心的推开了窗。金石居的夜晚，只有房间里有着灯火，和稀稀落落的人声，院落当中，是空无一人。

　　半倚在窗前，右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块水滴形状的黑色石头。那是比少女黑色的双眼更加深幽的颜色。

　　女孩轻轻地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捏起石头的两端，缓慢地将水滴形状的黑曜石举起，朝向了月亮。

　　月亮柔和的光辉，透过那块黑曜石，直直地投映入了挽如黑色的眼中。

　　她仔细地端详了那块石头许久，还是什么都没有。

　　失望的挽如又低头把石头放在手心里，然后再一次举着它朝向了月亮。

　　她还是没有看出这石头有什么特别来。

　　但是既然偷偷拿出来了，挽如也不敢再放回去。

　　她便随手把这块石头搁在了枕头旁边。反正房间里平时也不会有人进入。

　　随后的日子里，光阴如流水逝去，并无甚稀奇。

　　挽如的健体之术一直没有增进。她想凭借自己的力量走下去的可能性日渐渺小，但仍然没有任何的契机让她改变现状。不由得，她也开始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对于日常的工作虽然做的让张嬷嬷挑不出毛病，但事实上挽如明白自己已经开始摸鱼打混。

　　而在最近的这段时间里，她也变得更加的忙碌，甚至无心去想修仙之事，整日被凡尘俗世的工作所拘束。

　　因为白家一年一度的本家聚会在一个月以后就要举行了。
　　不少太太小姐们纷纷把自己心爱的首饰拿到金石居做护理保养，有的还制定一些款式，要求匠人制作。

　　而白家本家的贡献堂里，也追加了要求增加一批金银水晶首饰的订单。

　　白家的家主也很重视每年一次的本家聚会，要求金石老人尽可能提供多且质量上等的灵石。以供奖赏犒劳给各个分家派遣而来的使者或是分家家主。

　　本来就人手不是很足够的金石居现在就像被不停抽动的陀螺，里里外外的人都是忙个不停。

　　据张嬷嬷说，年年都是这样的惯例。

　　本家聚会之时，不论是白家的贵妇人还是下面做事的丫鬟仆役，都想在这喜庆的时刻把自己打扮的漂亮点儿。

　　张嬷嬷大抵是看着挽如年纪小，没多说，但是挽如也知道，这些女人们把自己打扮的好看些，是为了什么。

　　前世之中，她所在的宗门，也不乏此辈。

　　一个修仙大家的本家聚会，自然会有那些常年在外历练的修士前来，像白家这样的修仙大家族，甚至还会来几个筑基期的修士。

　　不论是聚气期的小修亦或是筑基期的小有成者，都具有一定的修为，器宇轩昂，举手投足都与凡人有所差异。若是年纪轻轻就已经突破进入到炼气期，修士的外貌也不会随着岁月的增长而有太多变化，但是寿元却足有二百余年。

　　容貌不变，而经验历练却足以使人沉淀出非同一般的气度。这样的男修往往使女子们生出爱慕之心。

　　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而这些在金石居疯狂定制首饰的女子们，也无非是想借着出众的外貌与装扮，在家族聚会的那日，能够四处多多亮相，以最好的姿态博得男子们的青睐。

　　大多数人，能够得到一个侍妾的位置，便已然比如今的仆役之身要强的许多。已足够令其心中狂喜。而生活的水平，自然也是要强上好多。

　　与其苦苦的在修行之中煎熬，倒不如嫁个有钱有势的，一步登天来的快活。

　　像挽如这般超凡修仙，甚至前生还志在突破金丹期……已经近乎于天方夜谭了。

　　在大世界内，大多数女子，若是修得个筑基之身，便寻得一男修结为道侣，已是最好的结局。

　　挽如心不在焉地做着手中的活，脑子里已是胡思乱想，神游天外。

　　从云端被打落到淤泥之中的滋味并不好受，更何况还遥遥寻不见出路。

　　挽如已经开始迷惑，自己重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但是就算她几乎失去了信心，但是她仍然每日，没有停止自己健体之术的练习。

　　这日晚饭后，她疲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依旧吹熄烛火，在黑暗之中盘坐在榻上，初次尝试。

　　运了半天法诀，却几乎是毫无进益。

　　这具四灵根的躯体，实在是资质太差了。

　　她无奈地睁开眼，叹了口气。

　　正在此时，耳畔却突然响起一声沉闷的轻笑：“似你这般循序渐进，便就算五十年后，也难以筑基。”

　　挽如一惊，睁眼四顾。黑暗的房间里除了月光透过窗纸在榻上投射下一片莹白的光芒，什么也没有。

　　她毕竟也是经历过不少事情，在如此诡异的情况下，挽如表面仍然保持着镇定，淡淡地道：“阁下何人？”

　　房间里是一片寂静。似乎刚刚的声音只是幻觉。

　　而就在挽如即将松懈下来之时，那个沉闷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你可将枕边之珠玉握于掌心。”

　　挽如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枕头旁边。

　　那块前几日她偷偷拿回来的水滴形的黑曜石吊坠，正在月色之下，晕染出一圈圈莹白的光芒。

　　她伸出手，毫不迟疑地抓向那块石头。

　　就在她紧握住那块黑曜石的一瞬间，挽如感到头部一阵刺痛。

　　随后，在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一整篇功法！

　　那个沉闷的声音，此刻再度在挽如的脑海响起，她握住这石头后听到的声音，比之前听到的时候，要清晰了许多。

　　“若想尽快引气入体，便依此功法而行，先完成健体之功。”

　　似乎是个青年男子的声音，清亮有力，却不知为何，无端有一股魅惑之感，煞是撩人心弦。

　　挽如再度犹豫着开口：“敢问阁下为何助我？”

　　但是房间里却是一片沉默，再也无人应答。

　　唯有那篇功法清晰地浮现在挽如的脑海。

　　怎么办呢？

　　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也不知道这陌生的功法学习起来，是否会对自己有什么害处。

　　挽如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算了，不管了。

　　再怎么样也不会有比现在更加糟糕的局面了。

　　她必须尽快地完成筑基，脱离这个小世界。

　　挽如深吸了一口气，用心地把那篇不知名的功法默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