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战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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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掉最后一个敌人时，乔凡尼已经筋疲力尽了。他扶着戴尔的肩头，靠着那爿断垣残壁缓缓坐下，突然全身拖力，无法动弹。
“你、你没受伤吧？”
乔凡尼累得说不出话，勉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唔。”
戴尔松开僵硬的手指，终于放开那柄半自动步枪。枪身落地，突然走火，‘碰’的一声把他们俩都吓了一跳。
“妈的……”
“没事，”乔凡尼勉强支起身子，搂住战友的颈子，“没事了，没有敌人了……”戴尔的脸挤着乔凡尼军服胸前的弹夹带，硬硬的触感抵在他的颊上，一种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的突兀感突然侵袭了他脆弱的神经。
戴尔哭了起来，“我杀了好多人……乔凡尼，”他反手搂住身边唯一的活人的肩膀，“我们在地狱里……是吗？在地狱里……”
“嘘……”乔凡尼沉默地安慰着戴尔，用他的唇生涩地亲吻着这个刚刚守护着他背后的男人，“我知道……我都知道。但现在没事了。”
方圆十里内至少有两千具冰冷的尸体，但眼前这具是活生生的、带着温度的躯体。戴尔闭上眼睛，反常地冷笑起来，任由乔凡尼解开自己的遮蔽，“这世界太荒谬了……没错，一颗子弹就能轻易取走一条生命。”他迁就乔凡尼的姿势，努力撑起自己的腰，即使他已经累得动弹不得，“告诉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乔凡尼放缓了动作，生涩地进入，索求那唯一的温度，同时沉默地吞声饮泣，“没有。一点意义也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