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生逢乱世》渊郁

15、鹰之卷

　　宇智波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是看兔子女神吗？”羽衣缧又问。
　　“……”一眼就看出羽衣缧马上就要开始胡说八道了，宇智波斑一边黑线一边等他胡编乱造的说下去，果然没一会儿羽衣缧说了起来。
　　“月亮上住着的卯之女神，特别喜欢小孩子，尤其是男孩子，因为她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都很不孝顺，于是她一气之下飞往月亮居住不回来了。但是每天晚上她都会默默垂泪寻找地上有没有小孩子向她哭泣，见到一个抓一个。”
　　“故事讲得真烂。”宇智波斑不客气的吐槽道：“抓小孩子有什么用。”
　　“抓到月亮上变成大兔子。”羽衣缧兴致勃勃的又看了月亮一眼：“尾巴短短的，耳朵又长又白，红眼睛的……呃。”

　　羽衣缧讲故事确实不怎么样，不该省略的时候省略，该故弄玄虚的时候又太轻描淡写，但他肚子里却又有很多故事。水之国的龙宫城传说，流浪在大陆上僧侣奇遇记，两兄弟折筷子之后反目成仇之类……一不小心就漆黑一片的故事。
　　“我娘以前说的，”他意犹未尽的补充了一句：“好久没有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了。”
　　微妙的哪里不对，宇智波斑沉默的想了想，好像最后都会变得有些……现实主义？
　　“……她知道么？”送你到火之国这种事，宇智波斑后悔问得太快了。
　　“嗯？”羽衣缧迷惑了一阵子，笑了一笑：“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宇智波斑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以前她是一个奇怪的到处传教的教派要员，生下我以后就走了，”羽衣缧莞尔一笑：“后来回来过一次，好像是因为怀了我妹妹的缘故。没过多久又走了。不过她去的地方多了，讲给我听的都是乱七八糟的故事，真的很没意思吧。”
　　“没有。”宇智波斑违心的说：“还好……还行吧。”
　　羽衣缧看着他，忍俊不禁，宇智波斑迷惑的转过了脸，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宇智波家在战斗之前的准备已经开始了。除了物资和运输，后勤和药物，还有许许多多需要操心的地方，空气就在初夏的暖意里慢慢绷紧了。
　　羽衣一族的人穿过了火之国的边界潜入腹地，这样的消息羽衣缧没有特别打听也能从宇智波奈奈的抱怨之中听到。
　　宇智波奈奈这段时间抓住了理夜一通教训，然而宇智波理夜对她的忍耐也差不多到了极限，一顿吵闹之后她也就不怎么来了。来的时候也是私下里装猫叫把羽衣缧偷偷叫出去，她的母亲也是宇智波一族的要员，关于羽衣一族的情报和动向很清楚。
　　“你怎么想的，难道真的要回去嘛。”宇智波奈奈忧愁的坐在秋千上，晃着腿，唉声叹气了几声才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什么？”羽衣缧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但羽衣缧总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熟悉了之后才知道当初那种温柔好哥哥的架势完全是骗人的。
　　宇智波奈奈提醒他说：“石碑。”
　　“可你不是要陪……修行？”羽衣缧不动声色的提醒她：“要是像上次那样的话，还是有点太危险了。”
　　宇智波奈奈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我也是个半吊子。”
　　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实在不像话，羽衣缧更喜欢她变着法子套话编故事的样子，温柔的没有说出更多，原来她不是没有自知之明，而是知道了未来会发生什么。

　　这是个好机会。羽衣缧突然闪过了这个念头。
　　他情不自禁的这么想，出自于近乎冷酷的本能——如果宇智波奈奈真的有这么特别的能力，只要看下一次的战斗之中宇智波理夜和宇智波雾息能不能活下来。
　　也许父亲想要调查的一切都落在了她身上。
　　“做医疗忍者有什么不好？”羽衣缧轻松的说：“你没有天赋，凭心意保护不了他们。”
　　“你怎么……”
　　“别想着做救世主。”羽衣缧声音温柔极了：“知道和……做到是两回事，别混为一谈了。”
　　宇智波奈奈摇了摇头，轻轻道：“我做不到。”
　　“你做得到。”羽衣缧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机会溜走了。
　　羽衣缧低落的回了房间，连晚饭也一口没动。他躺在榻榻米上枕着手臂发呆，靠庭院的纸门打开了，天空薄薄的阴云聚拢，停在了庭院外。
　　不知何时就会下雨，但下雨之后空气就会变得清新舒适，他有些困倦的闭上了眼睛，却不知为何没有浓重的困意。
　　机会溜走了。
　　虽然也不是什么摸得着边际的任务——和那个不知流浪到何处的母亲相比，自从陨石落下的那天晚上一定有一块偷偷把族长的脑袋也砸了一下，说不定从那时起就不正常了。
　　父亲……对他来说意外的讽刺呢。
　　就算两年不见也不会有任何想念，但是见面的话还是会老实听话，毕竟他也没有蠢到要自杀的地步。和宇智波奈奈不同的是，他不属于这里，没有相近的血脉，无论多么热闹和亲密，过了不久就会被深刻冷酷的恨意取代。

　　到时候这些人就会把这段时光当做养分一样。
　　必须越过关卡才能得到经验值，就是这种意思。
　　羽衣缧这份经验值，在这些人得到了忍者为姓氏和立场束缚的经验之后就会化为模糊一片的记忆。如果想要留下更深刻的印记，那就在最后关头背叛一次，一定会更加鲜艳。

　　他摸了摸涨满了古怪酸涩的心口，无声的吐出了一口气。
　　宇智波斑就是这个时候打开了门的。
　　倒也不是他无礼到了不敲门就进来的地步，而是明明陷入黑夜却也没有明亮的房间给了人错觉。他倒退了一大步，差点撞在门上。
　　“……哪里不舒服？”他语气不大好的说。
　　羽衣缧刚要敷衍几句，却看到宇智波斑凝重的神色，没一会儿，他突然说：“你没去南贺神社吧？”
　　“没有，”羽衣缧冷静的回答：“怎么了？”
　　宇智波斑看了他一会儿。
　　“南贺神社失窃了。”他这么答道：“有人偷走了一块石头。”
　　羽衣缧眨了眨眼睛，刚要无辜的表达清白，却突然想起他刚才并没有对“南贺神社”有所反驳——

　　算了。
　　他自暴自弃的想了想，说：“重要么。”
　　那语气仿佛在表达毫无兴趣，宇智波斑摇了摇头，也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