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弗郎西斯卡,谢谢。”艾对经过的女招待说,对家乡人讲话时她口音变得很重。 “那是什么?”他问。 “加了很多很多牛奶和掼奶油、巧克力的咖啡,包你满意。”她换回了标准德语。 “维也纳话。”他理解地点头。“一直不大懂。” “你来维也纳多长时间?” “三个多月。在郊外的施威夏特,每天都在飞来飞去,还有死记硬背,应付可恶的考试。前天终于顺利结业了!”说到结业二字,他伸个懒腰,如释重负,不难想象考官们给他带来过多少惊吓。 “我一直在这里,没良心的柏林佬却都不和我联系。”她半开玩笑半感伤,忽然冒出一个歪点子。“喝这种咖啡最好配牛奶布丁。你要不要假扮一下外国人?”她压低嗓门,神秘兮兮的问。 鲁莽,太鲁莽了,竟然在一个已经变陌生的昔日同学前暴露自己的低级趣味。不过他没有义正词严的拒绝,而是在女招待端来两杯咖啡时试图对她说:“哈罗。” “您还需要什么吗?” 他看了女伴一眼。“I——I would like a,a, er, milch pudding…… ” 招待的眼睛越瞪越很大。 她赶忙解释:“这先生是从澳大利亚来的,不懂德语。”说完还生怕人不信的加了句:“Australia。” 他在桌下踢她。“对,我,I mean,yes!I come from Australia.”他告诉女招待。 女招待的眼睛终于恢复到正常大小。她重重将两杯咖啡放在桌上,太过响亮的嘀咕着走开:“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