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九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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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仙道和樱木不断制造高潮，一阵浪子过去了，崎玉就不慌不忙地扳回比分。比分差保持在五分以上，牧咬咬牙，将球传给了藤真。
他和藤真并排朝前推进，刚踏入崎玉的禁区，藤真和牧就同时感到了一阵气紧。藤真和牧都收下了笑容，站直了身体。藤真在左边线上，牧在右边线；藤真将球反传给牧，自己超朝前两步切入了禁区。藤真一进去，就被深津和河田围了起来；藤真不断跑动，牧运着球不作声，没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牧突然自己带球朝里插来，藤真跳了起来，半空中接球，一个后仰，投出了一个空心。观众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藤真和牧却都不笑，沉着脸，挺直上半身，同时朝禁区外退去。他们又回到了中线上，一同朝后退再一起刹车，两人都微微扬头，站直了身子。深津带球出来了，牧上前，藤真悄声无息地绕去了深津后面，同牧一起将深津包了起来。藤真不抢球也不进攻，任牧和深津做一对一；牧两次截球不成功，第三次尝试时深津刚一后退，藤真就将球偷了。牧立刻站直了身子冷下了表情，和前一秒中里那个热情高涨、动作迅猛的牧全不相同。藤真运球朝内压，仙道和赤木上前将泽北和望月拦住了，藤真起跳投球，被河田盖了个火锅，火锅下来之后球去了仙道手里，藤真冲上前拿过球，反手朝外围的牧扔去。牧接球后一个三分，将比分扳成了一分之差。
两人立刻回了中线，站正了，抬头看前方，都没有表情。这个时候大家都不知道两人还能搭配出些什么，这两人的眼睛都像鹰一样，寻找着某个突破口。脑子都通了，找的切入点是一样的，连将球送进去的路线也是一样的；藤真和牧一点一点地朝里头塞，楔子一样逐渐迫近了篮筐下；这样的逼近是绝对的，这让神奈川一步一步地超过了崎玉。藤真看住了深津，深津无法传球出来，只得将球朝空中抛。赤木比河田先一步抢到位置，球去了他手上，他立刻反身投给了牧。牧接球后不进攻也不作指示，藤真小跑着去了底线，牧等藤真一到底线之后立即将球掷了过去，自己跟着球一起，入了禁区。藤真离球有一段距离，他和泽北同时起跑，藤真绕过了望月和深津，先一步接了球。泽北要将球拍下来，拍的时候才发现，球已经不在了。
藤真是时候把球传出去的？泽北赶紧回头，见球已经由藤真右后方的望月的跨下去了牧手里。牧起跳，河田飞身要拦球；哪知那其实是假动作，牧手里的球又顺手推回给了藤真。藤真的气势突然全打开了，有些凶神恶煞，让泽北愣了半秒——半秒钟也足够了，藤真在无人防守的情况下由篮筐后面反手投篮。他自己已经看不见球筐了，早被逼去了死角，可是那球还是进了，进得很干脆，“簇啦”一声。
神奈川领先一分。
崎玉对这样的领先无动于衷，他们还那样打着，无懈可击，攻过来之后立刻扳回了一球。最后两分钟了，牧和仙道已经压去中线上拦截了，赤木和樱木拼死守着篮筐，藤真斜斜站在靠左的三分线上，打量场上的变化。崎玉的人都知道此时此刻不能将藤真放着不管，可眼前摆着牧和赤木两座巨山，他们又过不去。藤真成自由人了，他左走走右走走，到处看看，最后选了三分线附近，站定了。
藤真对牧说：“牧君，把球传给我，我这个位置好。”
牧脸一白，想现在而今眼目下你要我变个球传给你么？球在深津手上啊！
藤真心里冷笑着想你难道不会抢么？
藤真扬着下巴看牧，那是他最标志性的姿势。藤真是球场上个头最矮的，但挑衅意味显然最足，挂着一脸嚣张。深津看得不乐意了，注视了藤真两秒，牧就在这个时候将深津手里的球拍落了。
球击地再弹起，这球直接断去了河田手上，高头大骂牧你传球给谁啊！牧连忙上前，同河田周旋之后将球夺了回来。牧夺回球的时候身体已经离地了，处于平飞状态；球顺利地去了藤真手里，藤真接球后悠闲地投了个三分，身后的牧“轰隆”一声倒地，藤真转身，摇头道：“真难看。”
牧指指藤真的鼻尖，藤真得意地扬起下巴，重复道：“好难看。”
“你扬下巴吧，尽量扬，”牧指着藤真奚落道：“你不扬……还看不清我的脸呢。”
藤真好气又好笑，他可没想到牧还能这样孩子气。最后一分钟了，神奈川领先三分，深津和泽北配合着上来了，深津同牧在空中硬碰硬，两人都摔去了地上。球朝边线飞去，藤真心一惊，想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让对方发边线的话实在太危险，连忙冲上前要将球救回来。牧半爬半跪地站了起来，藤真越过他，朝球扑去；牧见了藤真的动作就知道这样飞出去的结果只能是右肩膀着地，一声“危险！”吼了出来。他看着藤真够上球，再回头掷给自己；牧转身朝对方禁区内跑，耳听身后一声“轰隆”，心一痛，被深津断下了球。
这个球，只有这个球，这个球一定不能丢。牧突然面目狰狞地朝深津追去，深津根本不怕牧，对方起跳阻拦，他也起跳。两人都在空中喝了出来，这次不再是势均力敌了，牧被撞了下来，深津就像什么都没撞到一样，球出手，两分到手。
牧很沮丧，着地之后沉默了两秒，这才回头看藤真。藤真当然痛，斜斜站着，看了看牧，转头走了。牧又回头看哥哥，哥哥比了个……这个，不太雅观的手势，意思是你看我有屁用。藤真耷拉着右肩膀朝对方半场跑，他接过仙道的传球，自己由中线附近起跳，准备投超长距离的三分来扩大差距。球出手之后被泽北盖了下来，泽北像飞一样，在眨眼的时间内甩掉了仙道，原地跳了起来——飞了起来！
球去了深津手里，深津冷静地将球回传给了身后的望月。望月由藤真的右侧过人，藤真眼睁睁看着对方掠过自己，却抬不起手臂。他气极了，转身朝望月追，追上对方正要断球时，望月竟将球脱手给了泽北。神奈川的人回防不及时，禁区内就藤真一人，藤真被泽北撞倒了，泽北跳投得分，将比分差缩小为了一分。
裁判上前吹哨，说藤真防守犯规，泽北获得了一次罚球机会。这样一来比分又追平了，成了九十二比九十二。藤真已经没什么力气追球了，樱木也不行了，还有最后三十秒，所有人都很疲惫。泽北去边线罚球，仙道和藤真突然一起拦了上来，泽北只好将球高抛去了中线附近的河田手里。河田一接球，赤木就冲了过来；藤真和樱木已经打不得加时了，神奈川要进球，刻不容缓！
牧和藤真一起朝河田冲，河田传球给深津，藤真半路刹车，转弯去了深津面前。牧继续前进，在罚球线上拦截下了球。藤真和牧突然一起朝前飞奔，速度一样表情一样。牧运着球，藤真像影子一样跟着，两人霎时间进了禁区。河田和深津回防得极快，就像原地消失了般，“嗖”一下就来到了藤真和牧面前。藤真和牧同时笑了，深津和河田也笑了，时间，还剩十秒钟。
藤真招手，要牧将球传给他，牧听话地将球传了过来。还剩八秒，牧朝前攻。还剩七秒，藤真同深津开始对峙。还剩六秒！藤真晃过了深津，朝篮筐下去了。还剩五秒，深津和河田一起钻进了篮筐下，藤真握球蹲地，准备起跳。
藤真健司，最后四秒，他跳了起来！深津和河田也都跳了起来，藤真手上的球出手了，抛得过高，不容易进……
最后三秒，河田和深津都够不到球。球是垂直朝上飞的，高高地朝头顶升去。藤真开始下落，藤真身后升起了牧；牧在半空中接球，平视前方的一马平川，凭灌篮得了两分——神奈川领先两分。比赛时间，还剩一秒。
牧下落之后有些恍惚，他转头看时间，发现比赛就要结束了。由于打得太投入，大家都没顾及这就是高中生涯里的最后一次比赛，都没花心思惆怅一下。多么单纯地比赛啊，牧想，整个世界就只延伸到球场边线。他看河田，河田微笑着说，都结束啦。牧轻声吹了下口哨，点头道，是啊，结束了。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神奈川队以两分之差赢得了比赛。大家都上球场来了，牧同深津握手，藤真扶着疼痛难当的樱木朝休息区走。牧随后想起了哥哥，他小跑着上前对哥哥说，你来了啊。成一板着脸说这个是公，共，体育馆，我想来当然可以来。
大家都站着，有些说不上话了。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好呢？离别，珍重，再会，大学再见……踏出球场之后世界就不再单纯了，高中一毕业，就是大孩子了。那个时候的球场会意味着更多的东西么？篮球里又会包涵些什么？触摸篮球的自己依旧心若处子？对手会是谁？
没有回答，然而大家都知道，此时此刻的篮球已经结束了，成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一份记忆，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