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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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牧撑起来赶紧溜，成一则被英一拽回了轮椅上；英一问他，你打球怎么样？成一恶狠狠地说，输了。那天难得和睦，成一的情绪稳定多了，英一高兴得很，吃了很多饭。成一不断用眼神威胁牧，牧将自己的鱼分给他一半，算作讨好他，牧妈妈看见了，赶紧再将自己的鱼分给了小儿子。牧妈妈说，绅一后天要比赛了，多吃点。
“妈，”牧看着碗里的山：“够了。”
“你那么大块头。”牧铃附和母亲。
牧于是埋头吃山，他想，挺好的——只要成一好，全家人都很好，他真心希望哥哥早日振作起来，让家里把这些普通的幸福都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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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真去找曻，曻同隼人刚回来，藤真问他们去哪里了？隼人说上海边溜车去了。隼人和曻粘上之后两人的动作总是很过火，藤真看着两人搂搂抱抱，担心地想这样的举动到大街上怕不太合适……
他坐去角落写谱子，隼人和曻同兄弟们一道，围了个圈看摔交转播；大家时不时嚷嚷几下，藤真抬头无奈地说，不能换一个么？很吵。
“健司要换台，”曻的左右手阿浩帮藤真做扩音器：“遥控板在哪里？”
大家推着挤着找遥控板，找到之后再推着挤着传回阿浩手里。阿浩随手调了几个频道，口中问，要看哪个啊？
藤真撑了下巴审批，看到篮球转播了，赶紧叫：“就这个。”
大家起哄，装做要调台；藤真跑过来将遥控器夺去自己手里，往沙发靠背上一坐，开始认真看球。这里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想要看这个，大家于是都不看电视了，改聊天。他们说了很多有关古桥和千岛的事，曻说古桥赢，其他人一律支持隼人，说千岛才是最终的当家。曻叹气道，当然是古桥赢比较好，我已经不想和千岛闹下去了，心累。
这里面有无数的故事无数笔债，大家都沉默了。藤真埋头问，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千岛最近接手的药看不出成分。”曻对大伙说。
浩问：“没有成分？新药？谁做的？”
藤真也埋头下来了，认真听。曻说，查不出来，连哲也都查不到——哲也是曻手下的第一公关，一贯负责消息，理论上说来是无所不知的。曻又说，那几批药都出人命了，运的时候出了，嗑的人里头也出——千岛害人。
藤真随即想到了流川——对方的父母也死了；都是人命，都那么贱，一挥手就没了。千岛淳是再脏的生意也敢碰，再奇怪的买卖也不介意；翼骂对方是个没有节操的人，这个话藤真很赞成。翼这边大家都是因为投缘才走来一起的，曻和翼人格魅力足，吸引了很大一批兄弟。只有曻和翼身边的人能这样同老大一起互相挤在沙发上商量事情：浩的手下高兴了就敢抢“曻哥”的啤酒罐，哲也偶尔碰上藤真了也能搂搂肩膀以示亲近，曻和翼都不介意。柴门一伙人是三方势力里人数最少的，然而，最大的买卖，最深的场子，最广的渠道，都是柴门家的。翼知道的，事情不是靠数人头办的，日子也不光图个打打杀杀。
藤真开始唱歌了，柴门一伙人的宝贝开始唱歌了。藤真唱的是自己为隼人和曻写的曲子，作曲编曲都是他，作词则由曻负责。曻最近忙缠绵去了，曲子没有词，藤真只能咿咿呀呀地唱。咿咿呀呀都足够好听了，藤真今天特意带了提琴来做伴奏，藤真说提琴和曻好像，这个曲子一定要用提琴打底。曻是最喜欢听藤真唱歌的，隼人吃醋地敲了敲一脸痴笑的曻，曻将隼人的手握住，继续痴笑。那之后曻和藤真一曲接一曲地唱歌，曻的嗓子像暖玉一般舒适，藤真和浩听得瞌睡连天，这就要倒下去了。曻赶紧换了调子，改唱翼年底将要出的新专辑中的曲子，藤真和隼人便替他伴奏。多唱几次之后，大家也会跟着唱了，曻得意地说，柴门的人都是音乐家，看见没有？
隼人拖藤真，要他陪自己去买烟，藤真不要，说自己今天之后的两个星期都来不了了，现在要抓紧时间多呆呆。隼人骂藤真不够义气，自己出去了，藤真靠着沙发，听曻浑厚低沉的嗓子柔和地将音都包裹圆润了，一颗一颗抛出口，滑下来。他困倦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又唱了阵，大家发现藤真睡着了，互相笑笑，替他搭了件衣服。藤真明天一大早就要集合，曻摇头道，他今天可不能睡在这里。他摇摇藤真，轻声说：“回家吧，我送你回去。”
他将藤真送回了家，藤真困得眼睛发直，却不忘提醒曻：“歌词，歌词要记得。”曻好笑地将他推进了屋。藤真再次转头，问：“曻你多久来看我打球？”曻说有空就去，这次我和隼人一起给你加油，决无二心。
他看着藤真进去了，门关实在了，这才调头往回走。摩托有些旧，曻想，应该给隼人和自己都换换车了，隼人常这样从东京跑回来，车出了问题可不的了。他开回了酒吧街，街口上站了很多古桥的人，曻纳闷地想，没听消息说今天有活动呀？怎么都在外面来了？
更奇怪的是千岛这边街上竟连鬼魂都没有，空荡荡地没一丝声音；这明灯明火之下的万物俱寂让曻周身不舒服，他一哆嗦，赶紧回了自家酒吧。兄弟们见他回来了立即站了起来，浩着急地说曻哥你可回来了，外头不对劲。
曻示意大家坐下。
“隼人哥没回来。”伸纪不安地朝窗外看。外面已经相当不对劲了，古桥的人裹着杂乱的脚步声不断地由酒吧后面的“公用通道”路过，平时一贯嚣张的古桥崽子们今天却都很安静，路过的时候没一声吆喝。曻皱眉听了听，低声问，隼人出去多久了？
“一个小时了，”滨实开始着急了：“刚才千岛的人来过一次，没进来，呆了阵又走了，莫名其妙。
曻轻轻掀起帘子看了看，外面都是古桥的人，无声地跑动着，准备着什么似的。他让浩出去看看，浩回来后说丁字路口集合了将近两百人，都是古桥的人，“千岛那边一个人也没有，死了一样。”
“我们有多少人？”曻担心隼人，心想这个混乱时期他上哪里买烟呢？
“今天？”浩想想：“五十？……可能没有。”
曻略加思索，推门出去了。里面的兄弟紧张地说，曻哥你出去做什么？危险！
曻揣着手出来，貌似溜达；门口站着的古桥的人立即停下了手中活计，站直了。他们互相看了看，随后朝曻鞠了个躬，小跑着走了。曻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想，还有点规矩。
那些人手里头都拿着家伙，正在组装，看来是在这边装好了再去丁字路口回合。那些家伙都来头不小，看来古桥是想在今天做个了断。这个消息一直有，但按照哲也的说法，这一天应该是下个星期三，而不是这个星期天。曻不知道古桥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将下手时间提前的，不过这些事也确实赶早不赶晚——此刻的千岛手里头没有碧这张王牌，碧的父母又死了，孤身一人的千岛非常脆弱，古桥的提前很正确。
曻得去找隼人，他带上了浩和川代，朝丁字路口走去。古桥的人见了曻都很紧张，生怕对方此刻倒戈去了千岛那边，那一切算计都得完蛋。然而曻彷佛没看见面前举家伙的伙子们一般，直直朝街外面走；他在古桥一干人的注视下离开了酒吧街，上了公路。
隼人平时都在酒吧街里头买烟，有兄弟说见他出来了，这本就很奇怪。曻让浩去四周看看，他自己等在街口，思考着隼人平日里的习惯。他朝左看，橘黄的街灯将高速公路照得恍惚；他再朝右看，那边是一排商店，夜深了，早关门了，黑幽幽地一片。
他开始不安了，本能地觉得隼人出事了。然而出什么事呢？千岛和古桥疯了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招惹自己。
他让川代回头叫人，川代不愿意走，曻说没关系，你去吧。川代着急着朝回跑，曻等对方消失之后，站直了身子扬声道：“刚才不方便的话，现在可以出来了哦。”
没有动静。
曻想自己难道判断错了？他笑了笑，抬手看看表，转身，准备回酒吧。转身之后，他的眼前出现了千岛淳的脸——两人的鼻子尖几乎碰到！千岛冷幽幽地笑着，曻一惊，朝后退了一步，喃喃道：“我们几时这么亲近了……”
“我刚才碰上了柴门隼人，”千岛说：“看着挺精神的。”
“今天去吃烧烤自助，他就是很能吃，比我还吃得够本儿。”曻将手揣回了裤兜。
“你缺不缺戒指啊？”千岛优雅地点了支雪茄。
曻嘿嘿笑，说：“你改做珠宝生意了？”
“你这人没劲，要，不要，一句话。”千岛挥挥手，摆出一副“咱俩是哥们”的表情。
“晚啦，我昨天送了一个了。”曻扬手，将无名指上的戒指露给千岛看。千岛啧啧道好前卫，同性婚姻……
“我都买了，你总要收下吧，”千岛将手里的小方盒子递给曻：“邻居一场……”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