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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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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局长来了,来的时候藤真正指挥着大家练习。高年级的人刚出了点汗,比赛打出了几次小高潮,一二年级高兴地在一旁呐喊助威……
“停下来,有些事需要问问大家。”
所有人都发出了不满地抱怨声,永野将手中的球砸去了地板上,藤真插着腰转头问,又有甚么事?
他随即发现自己认识那局长的脸,是翼所谓的各不相关政策下被买拢的警察之一。对方觉得藤真眼熟,纳闷地回忆着,藤真先一步开口道:“警察先生,好久不见。”
对方吓得朝后连退三步,两人去了外面,局长大人对藤真说,有证据表明雄川诚同某种东西的走私有关,负责走私的人手——根据在场人的描述——都是年轻小伙子;雄川诚由星期四傍晚起从警察的视线里消失了,那天半夜有综大买卖同对方扯上了关系,于是警方过来查线索。
“我们不会去搬毒品的,”藤真的耐性已经到顶了:“明天就要比赛了。”
对方还想说甚么,藤真挥挥手让对方走。他走回体育馆,转身将门关上了,外面的警察一边吼一边敲门,藤真懒得理会,拍手对大家说,好了,练习。
他挨个同将要参选的十名队员对练,不断纠正对方的动作。除了藤真,大家都是第一次参加选拔,藤真耐心地向对方传授经验,告诉对方哪些动作可以吸引评委的目光,哪些动作比较保险。单独训练之后藤真将所有人召集起来,扬声说,今年我们得到了十个参选名额,我相信明年会更多;一年级和二年级是明年的主力军,看看你们的学长都是怎么练习的,如果想参加选拔,就像他们那样努力。
“一、二年级解散,可以回去了,今天的地板由三年级拖。”藤真严肃的脸终于缓和了下来:“为了全面了解敌人的水平,明天一、二年级的也一起去——不用上课了。”
小学弟们欢呼着跑了,藤真转头悄悄对花形说,我会不会耽误他们的成绩?花形笑着说,你自己的成绩你怎么不担心?
“为什么我们要拖地?”一志奇怪地问。
“开小会,顺便拖拖吧,好久没拖了。”藤真拿过拖把开始满场飞,这是当年他们刚进球队时常做的事,做起来觉得亲切。藤真一边拖一边说了刚才打探到的消息,他总结道,如果对方真是走私走出篓子了要逃命的话,明天的选拔赛教练的位置一定是空的。
除了花形之外,其他几个三年级的都操了拖把和水桶做道具,学着□□分两派玩火拼——这也是他们以前常做的事,不过那时候得小心瞒着学长,现在则翻身了。藤真也加入了,反正一二年级的不在,他们闹得再没样子也不会影响形象。他们一边泼水一边商量了很多事,比如如何对付海南的队员,有甚么对策,哪个人应该负责盯那个等等;一志始终不太安心,害怕自己被刷下来,藤真一桶水泼过去,随后亲热地搂过一志说,你不上那我也不上了。
“我们商量了那么多战术,你不在,反正也不能用了。”
藤真搂上一志的同时,永野正好一捅水朝一志泼来,于是一志同藤真一起,彻底地湿了。永野傻眼了,他没想到一志高大的背影后面还藏着个藤真;藤真同一志对看湿漉漉地彼此后哈哈大笑,藤真踮着脚,将一志搂着不放,他对一志说,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的。
地板倒是很干净了,可回寝室的时候,大家都不太好过。马上就十一月了,风吹过来,湿透了的大家冷得直哆嗦;花形边朝寝室冲边数落藤真,你这个队长是怎么当的?队员都感冒了,白白让海南拣便宜么?
藤真哈哈大笑着跑在最前面,高野吼道,最后跑到的罚洗冷水!永野不在乎地说我冬泳都不怕还怕冷水澡?一志佩服地问:诶?你敢冬泳?
“鬼!小时候下水了立刻抽筋,还是我拎上来的!”高野第一个跑回宿舍大楼,转身揭永野的老底。
花形和藤真同时到达,一溜烟冲去了浴室;藤真冻得直哆嗦,他对旁边同湿衣服斗争的花形说,我们就这么打一辈子球好了。
他低声对花形说,他好喜欢大家。藤真在花形面前尤其像个弟弟,因为花形总是一副哥哥的样子;这个关系只有在球场上才会反过来,那个时候藤真是哥哥,花形是弟弟。花形知道藤真所有的过去所有的秘密,藤真就像孩子一样,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作为信任的证明,一股脑交给花形。他们两人在浴室里商量着明天要如何对付牧绅一,花形突然拿起藤真手腕看了看,说,藤真,你一定不能出事,你不在了我们大家都会很难过。
第二天的选拔赛非常顺利,翔阳和海南瓜分走了百分之九十的名额,最后还剩两个,可怜巴巴地分去了陵南头上,武园竟连一个也没有。奇怪的是,翔阳的队员都不断打着喷嚏,牧问藤真,你们昨天半夜集体找教练去了?
“没有,是想去海南附中下泻药,可惜没有成功。”藤真看来心情很好。
“如果往糖醋里脊中下的话,估计能毒倒海南的队长。”牧的心情也不错。
“记下了。”藤真笑出了声音。
大家回学校收拾行李,明天就要住进体校了,其他几人都很兴奋;这个待遇以前只有学长们才能享受,现在自己也能潇洒地对学弟们说,我去体校集训了,你们好好练习,不要摸鱼……
“……藤真每天傍晚会回来的,大家不要想偷懒。”花形补充道。
第二天傍晚,当其他球员结束了集训讨论着该吃甚么时,藤真果然匆匆忙忙地回了学校。藤真的训练虽不如雄川那么野蛮,却也不好过;然而低年级的人依旧依恋藤真,藤真不能丢下他们不管。二年级中,伊藤最灵性,松山自身体格最好,藤真很看好他们,希望明年夏天时让两人上场锻炼;他以前常听花形他们抱怨没有上场机会,藤真希望学弟们不用捱到三年级才出头。练习结束之后大家围上来打探海南的情况,藤真说,海南毕竟是海南。
大家又询问了有关教练的事,藤真沉默着,思索了阵,告诉大家不要慌张。伊藤同藤真一起回寝室拿琴,伊藤说,其实教练不在了大家并不怎么着急,可是藤真学长不在的话,我们练习得不踏实。
藤真想到了海南的队员,每一个都主动而自立;他不知道为什么翔阳的球员会如此依靠一个人,以前是依靠森口教练,后来是太一队长,然后是自己……他不明白翔阳和海南差在哪里,为什么队员的心理素质会有如此大的反差?
他对伊藤说,我和花形不在的时候你要负责照顾好一年级的球员,你必须做好榜样,大家都看着你的。
他几乎没力气练琴了,干脆打开谱本写起了谱子。这样下去不行,藤真想,人不是铁打的,更重要的是,他的心不愿意分去其他任何事上头——牧说的对,他再次想,人只能做一件事情。他没有力气回体校了,在学校里对付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赶回体校参加晨练。藤真睡过头了,五点半了才猛地弹起来;到达体校后他拔腿朝体育馆跑,却突见前方的仙道君正漫不经心地拿着一盒牛奶享用。他急刹车,问仙道,晨练呢?
仙道笑眯眯地说,翘了,藤真学长早。
藤真哑然,脸上沉静,内心涌起一股钦佩之情。他也很累——从学校的小山坡跑下来追电车,加上空腹,他当然累。藤真索性也翘了晨练,和仙道一起朝餐厅去了;仙道看着藤真端着一整盘的包子馒头,挂着夸张的表情问,学长,你这么能吃啊?
藤真心想,这还算少的呢。
“听说学长和我同年。”仙道拿着一个小巧地面包,细心地涂着黄油,像涂一件艺术品。藤真歪头看对方涂黄油,随口说,对,我读书早了一年。
藤真已经吃了一个包子了,仙道还在涂。仙道对藤真懒懒地笑了笑,悠闲地说,不着急,其他人还没来呢,上午的训练没那么快开始。
随后大部队过来了,花形他们喘气得厉害,其他人的脸色也很难看;花形走来便将藤真盘里的包子塞进了自己口里,两三下吃干净了,再抓一个馒头,这才朝打饭的窗口走去。仙道低声说,看来早晨的训练不轻松……
他抬头,发现藤真正瞪着牧;牧没出汗,也没喘气,正安静地排在众人后面等饭吃。仙道啧啧几声说,牧前辈果然是头牛。
藤真听到“牛”这个词,忍不住笑了,仙道说,这样才对,不要那么严肃,早餐应该是放松时间。
翔阳的人都过来了,那么大块头,却坚持要同藤真挤一张桌子。仙道起身让位,藤真让对方别走;藤真说,说说你之前在哪里打球吧,我对初中篮球不熟悉,没有听过您的大名。
“我只对女孩子交代底细。”仙道端着盘子做去了鱼住身旁,鱼住盘里的馒头包子加起来大概和藤真一样多,仙道数了数,看了看鱼住的体格,再回头看看藤真,一脸古怪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