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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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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被从牢房里带了出来,好像所有人都没有看到他手里抱着的栗子球似的,各个都显得极为淡定,神官们不约而同地站在牢房门口用颇有深意的探究眼神打量着自己,这种审视和怀着微妙恶意的视线让年轻的游戏感到非常不自在,他对自己到底是怎么被放出来的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想法,只是凭着本能认为这件事情极不寻常。
他忐忑不安地准备去迎接自己的命运,但很快却发现一切好像有些不太寻常。
这个充满了想象力的年轻人这几天已经充分地想象了一下自己可能会有的死法——虽然非常不吉利,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是在无法找到更好的活下去的可能性。阿图姆也好、赛特也好,曾经了解过的人在现在根本就是陌生人,一个都不可能指望。但他的想象力在接下来的情况下一点都没有发挥作用,甚至……无论从任何方面来说,情况都让他有些无法理解。
他站在一扇门前,仰着头看着门上那些细致的花纹和雕刻,那被涂上精致颜料和金粉的大门怎么看也不像是一条死亡之路。门被从里面打开,金色的闪光晃地这个年轻人几乎睁不开眼睛,金子打造的各色器皿装着各种各种鲜花和水果被整齐地摆放在金子包裹的桌子上。
穿着几乎透明纱衣的侍女们整齐地匍匐在门边的样子让这个现代人感觉非常不好,他尴尬地不知眼镜应该朝那里看,只能红着脸尴尬地把栗子球挡在脸上。赛特瞥了一眼那红透了的耳根,一言不发。
自从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他一直坚定地要求法老王斩草除根,只是犹豫不决的王、担心是皇家血脉而不断阻止的马哈特、希望这个年轻人能够作为靶子的伊西斯一直对这个危险人物过于放纵了,他在心里冷哼了一下,视线又在栗子球上停留了几秒。这个小子居然有能力召唤出魔物——虽然是个这么蠢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的东西——但依旧能够让外面那群别有用心的人蠢蠢欲动,他不止一次想要去求告法老王要求立刻处死他,但原来非常果断英明的少年王者却在这件事情上显得很是犹豫。
这简直就是胡闹!
坚定认为这个小子绝对心怀不轨的年轻神官暗暗想到,满脸不悦地伸手推了游戏一下,“进去!”他硬邦邦地说道,“怎能让你如此肮脏地去见法老。”
……原来是让自己洗澡的意思吗?游戏低着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束,的确相当惨不忍睹,只是比起洗澡这群衣着暴露的侍女才是他烦恼的主要源泉,在未来的时代他年龄还没有成年而在这里这个年纪早就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照理来说是不应该表现地这样羞涩的——看起来更显得可疑——但他却没有办法控制住脸红和手脚僵硬,只是作为未来海马来人的转世,赛特这个人的脾气却和未来的好友极为相似,他是绝对、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现在这种心情的!
“好、好的!”他默默跨出一步,就看到旁边侍女伸出了手。
那双手修长白皙,指甲尖上被染成了淡淡的粉红色,顺着指尖看下去,在手腕上戴着几串极为精致的扭在一起编成莲花形状的金链子,这种只有有身份女性才能佩戴的饰品让游戏惴惴不安地把头从栗子球身后探了出来。
他还没来得及打量那个女人的身份,就听到对方突然轻笑出声,“王子殿下,好像很羞涩呢?是从小生活在没有女性服侍的环境吗?”
什、什么?!!王子?谁?我吗?!游戏轻声呜咽了一下,整张脸再次埋进了褐色魔物的毛里。
刚刚晋升为王子的游戏全身僵硬地被推进了房间,这个奢华到极致到处都是点点金光的地方居然只是个澡堂——虽然这个词好像不太适合用在这里,但游戏一时半会却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在这一路上他除了紧紧抱住怀里的栗子球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必定价值连城却完全不明白使用方法的古代器具在游戏看来非常陌生,他能够做的只有跟在侍女身后,小心翼翼谨慎不安地看着周围。
不得不说在这个房间里的所有女人都穿的未免太过暴露了,虽然游戏非常清楚这绝对是古埃及的风俗,但那些一眼就能看透的纱衣、垂在胯间的金色和几近透明的开衩白裙,简直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
显然是精挑细选的年轻侍女们貌美动人,那修长的大腿和不知用什么方法才能保持的带着点点闪光的肌肤让游戏恨不得立刻闭上眼睛找个角落躲起来,这样羞涩万分的反应在其他人眼里显得非常有趣。她们显然都受过良好的教养,一举一动都带着相当优雅的风韵,虽然这些在游戏看来完全没有意义,这个年轻人在进入房间这么多时间里始终用栗子球捂着脸,能够看到的只有他那红彤彤且逐渐变得更红的耳根。
侍女们纷纷走上去,轻言细语地安慰着这个新上任的王子,试图从他手里把那个看起来毛茸茸有些可爱但依旧是魔物的玩意儿拿走,游戏很是挣扎、栗子球显然也不太乐意离开主人的双手,两厢挣扎之中好半会都没能把游戏的衣服脱下来。
赛特终于忍不住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显示一手抓着栗子球往外一扯,听着那毛茸茸的小玩意儿一声惨叫就被丢到了几米开外,再一手抓着游戏毫不犹豫地把他推进了边上的池子里——好吧那巨大的飘着荷花的清澈水池其实就是澡盆——谢天谢地那个池子并不算深。
在侍女们的一片忙乱中,游戏捂着喉咙拼命咳嗽着从水里站了起来,他衣衫凌乱头发贴着额头滴着水看起来非常狼狈,虽然立刻有侍女跟着进去拿着布小心翼翼地擦拭但差点被呛死的恐惧感让这个少年紧张地朝后面退去,如果不是立刻又有人扶着他,说不定会再次绊倒。
但这样显然不是个好主意,当被这样一个凹凸有致的玲珑身体贴在身上这个年轻人再一次拼命咳嗽起来,他太过年轻——虽然从年纪上计算,在三千年前他绝对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但对三千年后来算还是未成年。虽然有过一段无法说出口的暗恋,但这样被一个女人贴在身上他依旧不可能用平常心来对待。
赛特看着这个与王长的一模一样的小子哆哆嗦嗦地试图从池子里逃走时,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只是和旁边那些束手无策的侍女们不同,他看起来好像心里有了些主意,他伸出手朝旁边几个人打了个手势,侍女们就精乖地退了下去换上了几个黑色皮肤的男□□隶。
游戏感激万分地看着赛特,然后非常尴尬地提出了一条在这个时代与他现在身份截然不符的要求,“那个……我不需要人帮忙,我会自己洗澡,只、只要留下东西就可以了,所以……”能快点出去吗!
赛特没有搭话,只眯着眼睛打量了游戏一会,他再一次做了个手势,一个黑奴从队列里站了出来,拿着一个锤子朝旁边的金色大翁上砸了一下,门再一次被推开,刚才出去的几个侍女又重新走了进来。她们换了一身装束,那金色的缀满了点点丝线的衣服总算和暴露无缘,让游戏能够稍微抬头打量几眼。
她们捧着各种奇奇怪怪不知派什么用的瓶瓶罐罐放在池子边上,为首的侍女笑着打开了其中的一个,一股非常好闻的清凉味道扑鼻而来,游戏并不讨厌这个味道只是作为三千年后的人他完全不清楚这种淡青色的油脂到底派什么用处。
没有人给他做说明,游戏只能凭着想象力来做出判断和选择,在一个接一个罐子被打开、又被盖上之后,他最终觉得对方可能是想让自己在里面选一个。他迟疑地伸出手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赛特的表情,最完全没有得到任何提示之后只能自暴自弃地选了第一个。
神官面无表情地示意这些侍女们离开、让那些黑奴转过身,就在游戏觉得终于可以喘口气的时候,他却做出了让游戏几乎要惨叫出声的行为,他居然开始脱衣服了!
“你、你你你你你想做什么!”
不过就是洗个澡而已,赛特却觉得比和魔物打了一场还要疲劳。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王子拼命地躲躲闪闪,要不是他狠狠抓住那小子的胳膊,指不定要从水里窜出去!那只该死的咖啡色的魔物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蹦跶到自己脸上,死活不肯下来。
怒火滔天的神官差一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但最终他还是冷静下来,咬牙切齿地看着正和他僵持的游戏和他那只看起来蠢得要命的魔物,“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我想一个人!”真的很可怕!真的真的非常可怕啊!和海马生气时感觉完全不一样!那种比社长更强、更无法违背的可怕气场让游戏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我、我一个人……就可以!拜托,请让我自己来行吗?”